第41章 一回,好緊張
吧,回家我讓膳房把所有好吃的都做一遍,你沒份。”
“屈胤祁我要跟你絕交!”屈胤心拍桌而起,一蹦三尺高,“我有正事,我不怕你!你不要威脅我!我要跟你絕交!”
月錦繡和馮秋承端着剛剛蒸好的小籠包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那位水潤秀美的夫人正瞪大了眼睛,一副要跟他們的恩人打起來的架勢。可是,他們不是親兄妹麽?
“心心,你把月姑娘和馮少俠給吓到了。”屈胤祁沒事人一樣地朝自家妹子抛了個眼神。
屈胤心一聞到食物的香味,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扭頭看見他們手裏的籠屜,餓虎撲食一般就撲過去,“包子!你們倆手藝行不行?”說着已經撚起一個就往嘴裏送。
“心心。”屈胤祁喚道。一切盡在不言中啊,言下之意是,如果敢下手抓,沒飯吃。
她一頓,手就放下了,“不好意思。這是給我們的麽?”
馮秋承忙道:“是,是給你們做的。但是……你們,你們出什麽事了麽?”
“沒有,沒事,沒什麽事,我跟我哥在開玩笑。我們正在模拟對白。”屈胤心笑的心虛,死人屈胤祁,早說還有包子不完了麽?
然後就慢騰騰地坐了回去,馮秋承剛剛把籠屜放下,她就抓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個包子,塞了滿滿一口。
沈月憐有樣學樣,完全不落人後。
寧不悔看看她們,又看看屈胤祁,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你都不管管麽?
屈胤祁淡淡笑了,回應了他一記眼神:心心都是你帶壞的,這些年學的越發沒樣子。
寧不悔就不做聲了,明明是某人自己總把心心當成孩子一樣的護着寵着,當哥哥的當真不容易啊,幸好他沒有妹妹。
“包子還有麽?”寧不悔這口氣還沒嘆完,屈胤心便拿着空空的籠屜,望着月錦繡和馮秋承,“太好吃了,我一不小心吃完了。”
沈月憐也眼巴巴地望着他們,“還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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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等月錦繡和馮秋承開口,屈胤祁搶先道,“心心,月姑娘就交給你了。把她教好,今天晚上有好東西吃。”
就沖着這“晚上有好東西吃”,屈胤心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好!我教就我教,但是醜話說在前面,我這個人沒什麽耐心的,我只教一遍,能不能學會就看她自己的了。”
月錦繡點頭如搗粟。
于是,屈胤祁用一屜包子就把自家妹子給解決了。
不得不承認,還是她哥哥最了解妹妹在想什麽。寧不悔甘拜下風。
于是,後院那塊地方,就成了教習場,寧不悔帶馮秋承,屈胤心帶月錦繡。
屈胤祁便在邊上看着,沈月憐則一直看看這邊比劃兩下、看看那邊也比劃兩下,玩的不亦樂乎。
屈胤心此人甚懶,果然将招式打一遍便丢給月錦繡自己練習,還撂下話來,“自己練到招式流暢了再來找我。”說完就收劍,溜到屈胤祁身邊,“哥,你拿幾個包子就把我騙了,我已經原諒你了,今天晚上我要吃名聞天下的叫花雞,你不準說沒有!”
“如果你要別的我倒是擔心。雞是現成的,我待會兒去給你做去。”屈胤祁答應的豪爽。
屈胤心便生出了狐疑來,“哥,你又在算計什麽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打算把我給賣了?”
“傻丫頭,你可是我的親妹子,我賣了誰也不會賣了你。”屈胤祁大言不慚,把屈胤心帶在身邊,看着不遠處正耐心教馮秋承的寧不悔,“看看不悔的劍法,你要是有他一半的勤快,也不至于到現在就那兩套劍法耍來耍去來了。”
屈胤心聞言瞪了瞪眼,“喂,屈胤祁你還是我親哥麽?”
屈胤祁:當然是親的,比什麽都親。
心心嫌棄地扭頭不理他。
月錦繡天賦不錯,也很争氣,半天下來,屈胤心教她的幾招已經練十分上手了。馮秋承也不錯,寧不悔帶了他兩遍,他自己便也練下來了。
屈胤心越看越忍不住感慨,湊到她哥哥身邊,好奇地道,“哥,你怎麽看出來他們兩個根基不錯天賦不錯的?想當年這劍法我可是練了好幾個月才練到你滿意的。”
“那個時候你才五歲。”屈胤祁推開她的頭。
屈胤心撇撇嘴,好吧,那時候才五歲,“可是哥,你不能否認我是個不錯的師父吧?雖然我是臨時的。”
“嗯,你是個不錯的師父,待會兒吃完午飯後,去教她剩下的三招。”
還要教!“可是哥,我都教了她四招了!這套劍法總共就十五招,教她一半沒關系麽?”
“你只教了招式,沒教口訣,不妨事的。”
好吧,老哥你真大方。這種事情千萬別叫師叔祖知道,否則她要從年家殺過來找她算賬了。
想來還真是憂桑。
屈胤心肯定不會知道,屈胤祁會讓她和寧不悔教月錦繡和馮秋承劍法,是有他的理由的。
烈日當空,馮秋承和月錦繡練出一身熱汗,屈胤祁朝他們揮了揮手,他們便都停下,往這邊來。
“屈公子,有什麽吩咐?”
“先休息吧,吃完飯再繼續。而且,地窖裏那幾個人,總要給他們送飯吃。”
月錦繡和馮秋承對視一眼,頗為尴尬。
“那我去做飯,你們稍等。”馮秋承連忙道,收了劍便要走。
“等一下,”屈胤祁叫住他,“你去休息吧,今天中午吃面。”言下之意是,我做飯,我決定
馮秋承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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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撐了
屈胤心迫不及待地跳起來,“老哥老哥,吃什麽面?!”老哥下廚,簡直是奇跡啊!
“放心,不吃炸醬面也不吃陽春面。”屈胤祁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最讨厭吃什麽。
沈月憐連忙舉手:“那我要吃……”
“給你做拉面吃。”屈胤祁笑道,“你之前不是吵着沒到過西北,沒吃過正宗拉面麽?”
沈月憐眉開眼笑,跳起來抱着屈胤祁用力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相公大叔,你簡直是技能帝啊!”
月錦繡和馮秋承已經傻眼了。
這個白衣翩跹像天上來客、驚為天人的公子……下廚?這是要吓到他們多少次才夠啊?
“我也要拉面。”寧不悔冷冷淡淡的聲音飄過來,“給心心也來一碗拉面。”
屈胤祁欣然答允,轉向傻眼呆愣的馮秋承和月錦繡兩人,“那就都拉面吧?”
他們怔愣點頭。
等到屈胤祁那一抹白衣走遠了,還沒回過神來。
屈胤心身形一閃,夾在馮秋承和月錦繡中間,她的手搭在他們肩頭,“我哥難得親自下廚,你們真是好福氣啊!你們不知道我平常吵他多久他都不肯的!”
馮秋承和月錦繡又愣了好半晌,才木木地問道:“屈公子這麽能幹?”
沈月憐用力點頭,滿臉的驕傲,“那是,我家相公很厲害的!”
屈胤心搖搖頭:你就偷着樂吧。
不知道該算是托了誰的福,今天中午吃了一頓絕無僅有的拉面,拉面這東西,在西北并不是什麽稀罕物,可是能把一碗面做出這境界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啊!
每人一碗,吃完紛紛把朝屈胤祁亮空碗,“再來一碗。”
屈胤祁若無其事地道:“拉好的面在面板上,鍋裏有現成的面湯。”
言下之意是:還想吃面自己去煮。
沈月憐和屈胤心同時苦着一張臉。
沈月憐說:“相公大叔,我還沒學會怎麽煮面呢。”
屈胤心說:“我覺得還是你煮的比較好吃。哥,你不會舍得叫我糟蹋了你辛苦打的面吧?”
屈胤祁眉頭挑了挑,卻看見寧不悔也舉着碗說:“庖廚那些事,我無能為力,如果阿祁你不嫌棄的話,就再辛苦一趟吧。”
屈胤祁曰:如果我嫌棄,你想怎麽辦?
寧不悔:“……”那就只能涼拌了。
最終,屈胤祁還是去廚房又煮了一鍋面回來,好在他有先見之明,面做了不少。
這一頓人間美味吃的個個心滿意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除了屈胤祁之外,其他人全都吃撐了。
昨天是因為屈胤心和沈月憐兩個人搶着吃吃撐了,今天中午倒好,平常一碗面的飯量,硬生生一人吃了三碗!翻倍吃,不吃撐才怪呢!
于是,一排人靠着牆正消食,沈月憐和屈胤心嚷嚷着要消食茶。
屈胤祁雙手往胸前一橫,氣定神閑,“看樣子,晚飯可以省了。我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月錦繡和馮秋承不敢叫喚,于是可憐巴巴地盯着牆看。
寧不悔嘛,武功再高也擋不住吃撐要打嗝,他打嗝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吃那麽多了。
真是作孽啊。
嘆氣!
屈胤祁搖搖頭,去了一會兒,回來便拎來一壺茶和幾個杯子,他把東西往桌上一放,人就不見了,只留下句話,“把茶喝了,該做什麽做什麽。我去去就回,不許偷懶!”
最後那“不許偷懶”四個字分明是針對他親妹子的。
沈月憐便無比同情地看着比自己大了好些歲數的小姑子,“心心姐姐,你要多喝兩杯。”
屈胤心差點沒忍住把茶壺往沈月憐的腦袋上扣,因為要扣下去的時候她又打嗝了,于是不忍心,便好好地灌了好幾杯,又坐了一下,這才沒有記性打嗝。
話說,他們一直在打嗝,把馬都給驚着了。
屈胤祁回來時,已經申時過半了,月錦繡和馮秋承在院子裏把屈胤心和寧不悔教的劍法耍的虎虎生威。
一下午沒看見自家相公的沈月憐二話沒說就撲了過去,“大叔,你一下午都跑去哪裏了?”
屈胤祁溫香軟玉滿懷,輕輕笑道:“別擔心,我已經有你這麽一個磨人的小妖精了,絕不會跟別人跑了的。”
“你才是小妖精!”沈月憐臉上微微一紅,便對他的形容詞表示很嫌棄。
“我這麽大個人,怎麽也該是大妖精吧?”
沈月憐想了想,一本正經地糾正他道:“你是老妖精。”
屈胤祁忍俊不禁,“好,我是老牛吃嫩草。”
這還差不多。沈月憐抱着他,心滿意足。雖然他出去了一個下午,可是這身風騷白半點沒弄髒,天氣這麽熱他也沒有出一身臭汗,身上還是這麽好聞。
“大叔,你是不是先偷偷洗了澡才回來的?”沈月憐抱緊了不打算撒手了。
屈胤祁眼底笑意濃烈,“外面沒找到地方,否則我就洗了澡再回來了。”
“那你出去一天怎麽一點味道都沒有?還是你偷偷帶了衣服去換了?”
“我分明是空手走的。”
……
這兩個人真是太、過、分、了!
“咳咳!”屈胤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用力地咳了兩聲,他們看過來,她便板起臉,“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你們兩個就算是要秀恩愛也先考慮一下觀衆們的感受好麽?這麽旁若無人你們是不是還打算來電點制級的畫面呀?”
沈月憐淡定的說道:“限制級畫面怎麽會給你看?”
屈胤心:我一口老血啊!噴死你!瞪大了眼睛瞪沈月憐,沈月憐也瞪着她,兩個人就這麽杠上了。
屈胤祁全當沒看見,兀自走向寧不悔,“怎麽樣,他們學的還成?”
“還不錯。你的眼光很好,他們兩個都是學武的好材料,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好好教教那個年輕人。”寧不悔看馮秋承的眼光,有些許的贊許。
屈胤祁笑道:“能得你一句誇贊,是他莫大的福分了。接下來,你和心心就教你們雙劍合璧的那幾招吧。”
“雙劍合璧?”寧不悔頓了頓,忽然就明白了,便笑了,“原來,你是這個打算。不愧是從不做虧本買賣的奸商。可是,用這兩個年輕人來分散對分的注意力,他們兩個會有危險,他們自己知道麽?”
屈胤祁說:“今天一早我就向他們說明了。”
今天一早,屈胤祁早早便去叫醒了月錦繡和馮秋承,向他們說明情況——
“我可以讓我妹夫和我妹子教你們劍法,以他們的武功,教你們幾招助你們報仇綽綽有餘,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劍法不能白學,我有條件。”
月錦繡當即道:“只要不傷天害理,我什麽都可以答應。”
馮秋承也道:“只要能報仇,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不是讓你們去殺人放火,也不是叫你們傷天害理。”屈胤祁搖頭道,“我們自己現在也身處險境,所以,我的條件是,我們教你們劍法,你們報仇,但是幫先我們引開敵人注意力。對方武功高強,而且人多勢衆,有問題麽?”
月錦繡和馮秋承對視一眼之後,異口同聲:“我們答應!”
所以,月錦繡和馮秋承是知情的。不知情的反而是寧不悔他們。
于是,寧不悔毫不客氣地揍了屈胤祁一拳,“太不夠意思了你,我們可不是你商鋪裏聽你吩咐打打下手的你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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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小鮮肉!
屈胤祁老老實實讓他揍,完了之後才笑道:“都是我的錯。”
“你還有什麽沒說的?”
屈胤祁說:“地窖裏的人我給放走了,順便讓他們去做件事情。待會兒還要去向那兩個年輕人解釋一下。”
寧不悔舉拳作勢要再揍他,“屈胤祁你這個先做後說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屈胤祁無奈,“習慣了,不好意思。”
寧不悔嘆氣,作為一個比屈胤祁年長好幾歲的人他至今也沒能學會這種習慣,不過,這不是他的專業技能,學不會也沒關系,他不想做屈胤祁那種管着富甲天下的屈家連鎖的屈家家主,也做不來。
“冰塊臉,你快跟我哥比比看誰厲害!”屈胤心忽然如山呼海嘯般席卷而來。
寧不悔回頭看去,她便狂奔而來,“快點啦,我跟娃娃沒比出輸贏,你們兩個快打!”
“正事要緊,別鬧了。”哥哥把屈胤心給拽過來,“去,和不悔一起,給月姑娘和馮少俠演示一下你們的雙劍合璧。”
屈胤心頓了一頓,郁悶跳開,“為什麽?那是不傳之秘!我才不要!”
“丫頭,別鬧。這是正事。”屈胤祁輕輕道,卻是不容置否。
屈胤心嘴一扁,像個孩子一樣就耷拉了腦袋,“好吧,我教。今天晚上我要吃叫花雞,不許省!”
“行。”
屈胤心這才和磨磨蹭蹭地被寧不悔拖過去了。
等月錦繡和馮秋承把雙劍合璧練了一圈合格下來,已經天黑了。
屈胤祁早就應着自家雙胞胎的要求,帶着沈月憐下廚房去了。
為什麽要帶沈月憐?因為人家都在練雙劍合璧秀恩愛,他下廚也要順便秀恩愛嘛,要不然多對不起自己。
最好的消食辦法就是運動,屈胤祁本來還說要省掉晚飯,結果,飯還沒好,他妹妹就坐在桌旁等吃飯,就差學乞丐拿筷子敲碗要飯了。
沈月憐在竈房裏先偷偷吃了一嘴,然後才把菜端上去。屈胤心看見菜就跟狼看見肉一樣,就這麽撲過去。沈月憐身手敏捷地這麽一閃,“心心姐姐,相公大叔說,那只雞馬上就好了,你要不要再等等看?”
屈胤心拼命地吞了吞口水,這才把這沖動壓下去。
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她的叫花子,正要沖出去,卻叫寧不悔給壓下來,“你點的菜,阿祁肯定不會食言。坐下。”
她怒哼哼,屈胤祁便端着叫花雞進來了。往桌上一放,其實就是一團烤幹的泥。要不是泥巴不能吃,心心肯定就撲上去了。
屈胤祁順手拿起屈胤心的佩劍在泥巴正中央一敲,聽見“嘩啦”的碎裂聲,泥巴便碎裂開來,便飄出一陣濃郁的香味。把裏面包着的芭蕉葉扒開,嫩白的全雞端端正正。
“我的叫花雞啊!”屈胤心尖叫着撲上去!
這般餓虎撲食,餓狼撲肉的節奏也太可怕了!
“心心姐姐你等等我!雞腿……我的!喂……我的……”
“我的……別搶!我的雞腿……”
搶奪雞腿的現場一片混亂,簡直令人發指。
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月錦繡和馮秋承已經吓得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屈胤祁看看那兩個呆若木雞的年輕人,敲桌子提醒道,“夠了,沒人搶雞腿。”
“娃娃,這是我的!”
“我的,心心姐姐!”
“還想不想吃了?”屈胤祁的聲音幽幽傳來。
她們兩個一愣,不約而同地望着他,他沖他們微笑:“還有年輕人在呢,你們兩個能不能不做壞榜樣?”
屈胤心和沈月憐迅速收爪,各自手裏都搶得了一只雞後腿,然後沖月錦繡和馮秋承笑的抱歉,便張口咬下去。
滿口的香嫩,鮮嫩多汁,入*齒留香……美極了!
寧不悔看月錦繡和馮秋承看某兩個二貨的陶醉吃相看的目瞪口呆,便做主分別撕下兩個雞前腿遞給他們一人一個,“試試看吧,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到我們家大舅哥親手做的人間美味。”
月錦繡和馮秋承将信将疑,當然,這将信将疑在吃了第一口之後,便沒了。
人家美味啊!
分我一口吧!
當晚,屈胤祁房裏的燈燒到了半夜,衆人才紛紛離去。
第二天一早,天亮不久便有人來敲門,是個年輕的男子,一來就問說:“這裏有問姓屈的公子投棧麽?”
馮秋承連忙将人帶入客棧。昨天晚上,該交待的事情,屈胤祁都交待清楚明白了。他還說,最遲今天中午便會有人來找他。
沒想到會來的這麽早。
“屈公子他們還在休息,我先去敲門。”馮秋承把來人安排在樓下等着,自己飛奔上樓去。
敲門沒多久,屈胤祁便開門出來了。樓下等着的人,看見屈胤祁,立即站起來,恭敬喚道,“大哥。”
“向霖。”屈胤祁腳步也快了許多,“我以為你中午才能到,沒想到一大早就來了。路上辛苦吧?”
“沒事。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向霖笑起來幹淨的像個孩子,“二姐呢?她肯定還在休息吧。小嫂子是不是也有一起來了?”
“都來了,你先坐一下,我喊他們起來。”
向霖點點頭,馮秋承已經去給他倒水了。
屈胤祁上樓敲門,沒一會兒便把沈月憐、寧不悔和屈胤心全都叫下來了。
屈胤心聽說是向霖來了,激動地不走樓梯,直接就從欄杆翻了下來,“小向霖小向霖!你怎麽不早說你要來啊!我哥只說有人要來他都沒說是你要來!快快快,給姐姐抱抱!我們家的小鮮肉啊!”二話不說,不管人家年輕小漢子什麽意見,就虎抱一個!
“姐姐,姐夫在呢。”向霖害羞地道,很不好意思。
屈胤心滿不在乎地說:“不管他,你可是小鮮肉啊!我們家冰塊臉都是臘肉了,怎麽能比啊?”
臘……臘肉!寧不悔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有些詫異地拍拍自己的臉:難不成,我有老的那麽明顯?才三十四而已啊。
沈月憐頗為同情地望着寧不悔,“冰塊臉大叔,你太不容易了。我就說心心姐姐是那種見色忘義、喜新厭舊、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人吧?你還不信。”
姑娘,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你不會是巴不得看人家夫妻打架你好在旁邊搖旗吶喊助威吧?
啧啧啧,壞心眼不能有啊,俗話說的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沈月憐心裏一番感慨,也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這麽想,便大步朝屈胤心和那個正被心心姐姐“騷/擾”的小鮮肉走去,“心心姐姐,你快介紹介紹,這又是咱們家什麽親戚,長的這麽嫩,不會是個小姑娘吧?”
向霖被她說的紅了臉,他大概是這一代人裏面最腼腆了一個了,當然,屈胤棠堪稱臉皮最厚的。
“憐兒過來。”屈胤祁朝她招招手,沈月憐便乖乖蹭過去,“這孩子是誰?好像我沒見過?”
“你是沒見過他。向霖是懷遠叔的孩子,姓任。他從小便一直在西北,除了之前幾年回金陵在家裏養了幾年之外,很少離開。咱們婚禮的時候,他們正好有事情走不開,便沒去參加。這一次是知道我們有事特意趕過來的。”屈胤祁說着,轉向任向霖,“向霖,這是你大嫂。”
任向霖乖巧地向沈月憐問好道:“大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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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能男一號
沈月憐連連點頭,天底下竟然還有他這樣的男孩子,見過了屈胤祁這種和冰塊臉那種的,還有爹那種類型的,她以為自己看了大多數,結果,小數也是叫人大為吃驚的。
太稀罕了!
屈胤祁突然說:“憐兒,你瞧他腼腆內向的,殊不知,我們要去的地方,還要靠他幫忙。”
沈月憐更弄不懂了,“冰塊臉大叔不是認路麽?怎麽?”
“我已經十年沒回到這個地方了。而且,我們要分開走。”寧不悔說。
沈月憐眨眨眼,顯然沒懂。
屈胤心也是糊裏糊塗的,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對啊,昨天晚上我們有說過的,今天我們要兵分兩……啊!我明白了!”
她一叫,沈月憐也跟着大叫,然後再恢複冷靜,“我也明白了。”
任向霖卻是糊塗的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十分苦惱地望着屈胤祁,好像是在問他:發生什麽事麽?
屈胤祁笑笑,讓屈胤心和寧不悔陪着他說話,便又讓沈月憐陪着自己下廚去了。
因為,任向霖笑的腼腆害羞還露出兩顆小虎牙,卻是堅定地望着屈胤祁說道:“大哥,我好想吃你做的粥。”
作為大哥,男主角豪爽地下廚房去了。
本來沈月憐還打算聯合屈胤心好好調戲調戲這個看上去就白嫩白嫩好玩好可愛的小男孩的。先走居然泡湯了,好可惜。
雖然,他一點都不小了。向霖今年也有十九了,年底過了生辰便及冠了。
屈胤心看着雙胞胎哥哥消失在竈房的身影,感嘆道:“我們家針黹女紅的活兒我一樣沒學會,全讓我哥給包了。”
寧不悔說:“養家糊口扛起家業的事情,也讓他一個人包了。”
于是,屈胤祁就是傳說中的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養得了家、寵得了小娘子、孝順得了父母還能解決江湖糾紛、江湖恩怨的萬能男、一、號!
屈胤心好不憂桑:那我娘到底是我生出來幹什麽的?難不成就是要我在我哥無所不能的光環下,茁壯生長麽?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因為,你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好麽?
好好吃過早膳之後,屈胤祁讓任向霖休息了一個多時辰。
辰時之後,屈胤祁一行五人便一起離開了客店。
月錦繡和馮秋承便緊閉店門。
屈胤祁和沈月憐他們走後不久,便有人來問,“之前住這裏的兩男兩女去哪裏了?”
月錦繡按照之前說好的話說,說完便打發了人走,之後閉門不出。
屈胤祁一行五人一路西行,很快便進入西北荒涼的腹地。
塞外魔教所在,極其隐蔽,手背森嚴。
加上如今魔教教主是歐陽詹,幾番想離開西北塞外這不毛之地到中原去,所以對魔教所在更加三緘其口,因此一路上眼線耳目衆多,想要找到魔教所在,實屬不易。
好在,他們有一個從魔教出去的寧不悔。不過,他離開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呀。這麽多年雖然還挂着魔教少主的名頭,可是,那都是歐陽詹為了讓中原人追殺他的借口由頭罷了。這十年來,若不是有屈家護着,還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前赴後繼地要殺他以振自己的聲威。
所以,屈胤祁必須找一個一定一定能找到魔教所在的人,這個人就是任向霖了。
任向霖表面上看是個單純腼腆的男孩子,實際上,他博聞強識,對西北這一帶的地形、風土人情無一不精,加上外表極具欺騙性。所以,一般人根本想不到他會是傳說中西北塞外戈壁上唯一能與魔教抗衡的“蒼狼”。
小時候恐怕誰都沒想到這個孩子長大之後能如此了得。
想到這裏,屈胤祁不禁多瞧了幾眼任向霖,七八前年他一開始到金陵時,這孩子還曾被街上的地痞欺負到哭鼻子,他明明得到了懷遠叔一身功夫的真傳,卻不敢也不會與人動手,呆呆地任人欺負。
沒想到,幾年之間,一個人的轉變竟會這麽大。
西北之地,沙漠中有“鷹王”赫連鷹,戈壁上有蒼狼,所以歐陽詹才遲遲沒辦法向中原去——他自己都是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
“大哥,前面就是分叉點了,我們要和二姐、二姐夫他們分開走。”走在最前面的任向霖勒馬回頭道。
屈胤祁看了看寧不悔,寧不悔道:“我沒問題,向霖給我的地圖很詳細,我畢竟也曾是在這地方生活過十幾年,不會走丢的。”
“二姐夫保重,一定要照顧好二姐。”任向霖再三囑咐,“一有狀況就發信號,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寧不悔:“好。”
任向霖看着他和屈胤心走上原定的路上,才放心地和屈胤祁、沈月憐走着另外一條路。
一路上,奇奇怪怪的問題一直就沒斷過。
沈月憐問:“相公大叔,你們家到底有多少個叔叔伯伯來着?”
屈胤祁說:“我爹曾有過十三太保,如果明遠伯父之外其他都是叔叔。”
任向霖補充道:“不過按道理算,他們都是屈伯伯的徒弟。”
沈月憐望天:我發現屈家的親戚實在是太多了,我應該找個本子一一記下來才行。俗話說的好,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一路西行,越過無數陷進,在任向霖帶路之下,看似平靜,實則驚險萬分。
沈月憐好幾次都差點吓得從馬上摔下來,陷進花樣百出而且層出不窮,還有毒蟲蛇蟻,好在她身邊有個會醫術的相公,還有個熟悉一切會帶路的萬事通任向霖,否則,小命休矣。
早知道這裏這麽刺激,她就應該早點來!
沈月憐身體裏的冒險因子都快燃燒起來了,要不是這地方不能下馬,她肯定下來好好地狂歡幾圈再繼續前進。
“小嫂子,你要小心點,這裏已經很靠近魔教的勢力範圍了,怕是随時會有埋設好的陷阱。”任向霖看她一直不安分,便提醒她道。
沈月憐聞言,頑皮地吐吐舌頭,沖屈胤祁咧嘴笑道,“向霖說話怎麽這麽像你的風格?”
屈胤祁笑而不語。
任向霖腼腆地騷騷頭,不好意思說道:“小時候我膽子很小,剛剛到金陵的時候經常犯錯。後來都是大哥教的我,在金陵的時候,大哥一直帶着我,教了我好些東西,大哥就像我爹一樣。”
“他怎麽會像你爹一樣?”沈月憐不敢茍同地搖搖頭。
他緊張地連忙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相公比你爹年輕。”沈月憐打趣道。
任向霖便搔頭笑的憨憨的。
沈月憐這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判若兩人,任向霖帶路的時候,和平常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這不會是雙重人格吧?萬能男一號也達不到這種境界,因為大叔他已經習慣了,他身上的氣質和氣勢是渾然天成的,就這麽附在他身上。
當然,不認識的人,光是看表面還是會被他的表面欺騙了眼睛的。可是他一旦*起事情來——尤其是棘手的事情時,大叔身上就像會發光。
任向霖不愧是他帶出來的,也會發光啊!
就連心心姐姐的睿兒也是一樣的,小小年紀就學的一身鎮定和泰然,完全就像個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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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真棒!
遙想當年,大叔才十八歲就思慮周全,換了她,除了沖動愛玩愛冒險之外,就算現在已經二十二歲了,也比不上當年大叔的一半智慧——這就是宿命啊!
對,正是因為有她這種好吃懶做懶得動腦筋的人,才能體現聰明人的聰明之處和勤勞勇敢!
這麽想着,沈月憐茅塞頓開,豁然開朗,沖屈胤祁大喊:“大叔,你真是太棒了!”
屈胤祁笑而不語。
任向霖便忍不住好奇,“大哥,小嫂子一直以來都是這麽稱呼你的麽?”
屈胤祁眉頭微微一揚,說道:“從十年前就這樣了,一直也不肯改。她不記得我,見面第一句話也是‘大叔’。”
這話在沈月憐聽來,有抱怨的意味。
任向霖卻忍俊不禁,笑聲連疊。
今天早上,屈胤祁喊他去休息的時候,他就拉着屈胤祁問:“大哥,這個小嫂子是不是我在金陵的時候你一直跟我說起的,那個非常了不起的小姑娘?”
屈胤祁頓了頓,随即笑了,道:“是她。”
八年前。
任向霖第一天到金陵時,內向、害羞還有些懦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