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回,好緊張
樂半天了。
沈一心傻笑了許久,傻笑着說道:“我們祁兒終于成親了,他不用孤身一人了,他真的終于成親了,成親了……”
這當娘的到底是有要多不容易啊?兒子成個親傻三年,娘親也高興地傻了?
屈再穎頓時哭笑不得,“祁兒是成親了,他也不會孤獨終老了,你已經樂很久了。”
“我還沒樂完呢。”沈一心意猶未盡,“我兒子成親了!我們家心心成親了十年我們外孫子都九歲了,我兒子他終于成親了!我心裏面這塊大石頭終于算放下了。他有人要了。”
屈再穎想糾正她:祁兒不是沒人要,而是一直沒遇到合适的人,他不是成親!他要是願意,随便招個手、如花似玉的少女們可以排隊繞金陵城一圈……不是他這個當爹的人誇張,實在是,不知道祁兒是天下首富的姑娘會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知道他是首富的……那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不管是因為他的外表或者他的金錢地位而着迷的,都不是祁兒想要,他要的,僅僅是一個可以陪伴自己一生、能夠相親相愛相伴一生的女子,不能包含太多雜質、也不應該有太多雜質。
最後,看妻子樂的手舞足蹈、甚至已經開始規劃什麽時候可以抱上孫子,屈再穎便“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了。
改成催她睡覺:“一一,夜深了,該休息了。”
“不急不急不急,我還沒高興完呢。依照祁兒和小娃娃的恩愛程度,我覺得如果不兩年抱仨,應該也能一年一個,你說呢?”
“……嗯。應該沒問題。”
祁兒,你聽見了,你母親對你“寄望甚深”,好好加油。争取兩年抱仨。
這個時間,祈園裏已經熄了燈火。
隐約還能聽見主卧房裏傳來的一陣一陣的驚呼——
“你輕點……色/狼!……喂……”
色/狼?那是因為你沒見過色/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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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
照他們這種“努力”程度,沈一心兩年抱三個大孫子的美好夢想應該會實現的。
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第二天。
沈月憐一覺睡到中午還死活不肯起。
身為好相公的屈胤祁也不會刻意去把她挖起來,倒是很溫柔地把她從床上撈起來,“我的新婚夫人,再睡天就黑了。”
“不要動我,累……”
“你不吃飯麽?午飯已經好了,孫大娘今天做了一桌子好菜,色香味俱全,剛才有個小厮來,他說心心已經準備把一桌子菜都給包攬了。”
“不要……別動我……你個壞蛋……”
“我怎麽是壞蛋了?”某漢子深深沒有自覺啊!
沈月憐作勢大哭,“是哪個混蛋昨天晚上折騰了我一夜的,你個混蛋你個混蛋你個大混蛋……你哪兒來這麽好的精神啊你這個混蛋!我很累、我很困、我很想睡!你再吵我我就把你滅了!”
“把我滅了,你豈不是新婚就要守寡?”屈胤祁不緊不慢地道。
沈月憐嚎啕大哭,抓起他狠狠咬下去。
“憐兒,肩膀的傷你還沒幫我上藥呢。”這個木頭人啊木頭人,這樣都不疼的麽?
沈月憐終于被打敗了,索性也不咬了……剛剛就算咬也沒用力,倒是咬着他把自己給咬醒了。
“藥拿來。”
屈胤祁大方把藥膏遞給她,然後就把衣服脫了……
“是傷在肩頭又不傷在身上,你脫衣服想幹嘛?”沈月憐一臉黑線。
屈胤祁滿臉的無辜:“這樣不是比較方便麽?”
“那你怎麽不這樣出去走?”說着,蘸了藥膏往傷口上抹的時候就故意用力戳戳戳!
我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
“憐兒,這是我的肉。”屈胤祁好心提醒。
沈月憐就再戳!
雖然這一排壓印是她的“傑作”沒錯,而且咬的很深沒錯,可是屈胤祁這個大叔大叔大叔,他就是欠咬皮癢啊!
何況有這麽好用的藥膏,只要沒挂,根本不會有問題啊,戳戳戳!
屈胤祁突然頓悟:女人絕不能惹啊!尤其是自家娘子,惹了準死……因為自家娘子不能欺負啊。
唉。
好不容易等沈月憐戳完了,門外小厮、丫鬟輪番轟炸了好幾回,好幾回都是衆口一詞,“大公子,夫人讓小的來催,您和大少夫人再不去,二小姐就把那桌好菜給吃完了。”
一大桌菜屈胤心肯定是吃不完的,可是,有人忍不住了。
把藥膏丢還給屈胤祁,手腳并用地爬起來,洗臉漱口穿戴整齊,一下子就解決了,然後激動不已地往外沖:“心心姐姐,放看我的豬蹄讓我來——”
還沒進膳堂她家聞見豬蹄的香味了,還有清蒸魚、雞湯……不行了,都是葷菜葷菜葷菜啊!
結果,沈月憐沖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大家都是剛剛就座的樣子,望着她,“你來了。”
“我……我來了。”
屈胤祁随其後,淡定地踏進門來,一一施禮問安:“勞諸位長輩久等了。”
“無妨無妨,我們都明白的。”屈老夫人表示十分理解。
沈一心更直白,“沒關系沒關系,你們要是實在難舍難分,我下回就讓他們做十幾道菜給你們送進去,就一整天不用出來了。當然,我會叫他們給你們準備炭爐子随時溫着菜的。”
婆婆大人,當着這麽多的人,說這種真的合适麽?您兒媳婦我臉皮兒薄啊。
“小嫂子,你快坐呀,你再不來的話、二姐就忍不住了。”屈胤棠指着那個正被二姐夫寧不悔拉住的自家二姐,好心提醒,“小嫂子,這一桌子菜都是二姐最喜歡的喲。要不是二姐夫拉着,你已經沒份兒了。”
沈月憐看了看一臉哀怨的屈胤心,對屈胤棠表示十分感謝,想了想,從自己的小腰包裏掏出一顆方糖,“謝謝小棠。”
“小嫂子,我已經過了用糖哄着的年紀了。”屈胤棠頗有嫌棄她幼稚意思。
“誰說我哄着你了,你是大男孩了,這是我的朋友才能享受的禮節。”沈月憐一臉正經,扭頭就塞給了屈胤祁,“張嘴。”
他配合的張開嘴,沈月憐便給他塞進去了。
幸好這是他自己做的配方,否則……他還真的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咳咳……”沈君離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已經讓長輩們久等了,月憐丫頭,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
沈月憐默默吐了吐舌頭,忙落座。
屈老夫人一聲令下,開動!
幸好這頓飯吃的平靜順利。
沒有再跌宕起伏一把。
吃完飯之後,屈若濃欣喜地跑去找沈月憐,“大舅母大舅母,我有事情要找你。”
啊?“什麽事啊?”沈月憐對這個小姑娘的印象是很好的,乖巧可愛……雖然她知道這是表面現象,因為,一個可以和屈胤棠那個混小子對罵練口才、可以和寧靖睿拼誰看賬本更快更準的小姑娘,不會含糊到哪裏去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啊!”
“多重要。”沈月憐被她的神情逗笑了。
屈若濃頓了頓,鄭重地道:“名義上,大舅舅是我爹,所以現在、名義上你就應該說我娘了。”
所以,她剛剛成親就成了一個大孩子的娘了!
這也太便宜了吧!
別人都要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然後一點一點養大,她這是白撿了一個白白嫩嫩如花似玉的女兒了呀!
“可是若濃,我們兩個人這樣走出去,人家會不會說我是後娘?”
“不會。”屈若濃搖頭、嚴肅臉,“別人會說你是我姐姐。”
噗……
“那你還想讓我當你娘親?”
“因為我姓屈啊,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叫你娘的才對。要不然人家會以為我随母姓是因為我是母親的私生女。”
這是誰家熊孩子!屈胤心剛剛放下碗筷、便出來看跑不見的屈若濃,誰知道就聽見這勁爆的話!雄糾糾氣昂昂的過來,一把抱起了屈若濃,“小丫頭,你說誰是私生女?”
“娘……”背後說壞話被聽見了。
屈胤心賞了她一記爆栗子,“小鬼頭,你這話被你爹聽見了,他會真以為我背着他幹了什麽你知不知道!這是你娘我的名聲名聲名聲名聲是名聲!你個小兔崽子。”
那個……“心心姐姐,你先別激動。若濃她就是那麽一比喻,她沒說就是。冰塊臉大叔肯定不會誤會的。”
“才不是呢。”屈胤心鼓起腮幫子,“娃娃,我決定了,我要把屈若濃還給我哥!”
“為什麽,因為我都養了八年了,不想養了!”
屈若濃頓時嚎啕大哭,“娘親啊,就算我是撿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好歹也養了我八年怎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了,嗚嗚……我不要大舅娘當我娘了,不要了……”
“屈若濃你再跟我裝哭!再裝哭我拍死你!”
小姑娘立即停住。
你們母女倆真是夠了!沈月憐扶額,“那我就當娘好了。”
☆、姑娘,想投懷送抱請排隊
“你說真的麽?”屈胤心和屈若濃異口同聲。
沈月憐大呼上當!
只可惜為時已晚。
“娘親!”屈若濃親熱地抱着她,“我又多了個娘!”
沈月憐:可我多了個女兒。
……
早上、沈月憐還是新婚小婦人、吃完午飯她就變成八歲孩子的娘了。
對此,她感慨良多。并特意找到屈胤祁來吐一吐心中的那些不吐不快的話——
“相公大叔,你說我剛剛成親就當了八歲小姑娘的娘親,會不會有讓說我是後娘?”
屈胤祁答曰:“我是初婚,後娘一說無從說起。”
沈月憐不放心地追問道:“那我一下子就從新娘子變成孩子娘了,別人不會說若濃是我的私生女麽?”
屈胤祁好生打量了她一番,随後道:“你這模樣,說你是個八歲的孩子娘都沒人相信,何況是私生的,十歲便能生出孩子來?”
“那我實際年齡大四歲啊。”
“那外人并不知情。”
沈月憐便默了。好像是這麽一回事。所以,她也就不用糾結了。
沈一心在那邊聽了很久,終于忍不住湊過來,“我說娃娃,這個女兒呢,你可以當成妹子養,反正心心都給她帶到這麽大了是不是?”
這麽說也有道理哇!沈月憐就更不糾結了,豪邁地拍了沈一心的肩膀道:“謝謝娘親!您真是太厲害了。”
請問是哪裏厲害了?沈一心被誇的一頭霧水。
但是兒媳婦好像沒打算解釋,她也就不追問了。
而且,屈再穎真跟她招手,她便屁颠屁颠地扭了過去,只給屈胤祁和沈月憐留下個生動形象的背影,“我去找我家相公,你們小父親随便。”
嗯,随便。
沈月憐笑的古怪,“相公大叔,你有沒有覺得娘親和父親很恩愛?”
屈胤祁認真地想了想,才道:“這麽多年,沒見過他們不恩愛。”
沈月憐:“……”這個堪稱典範,模範夫妻了吧?
“你如果有興趣了解他們的故事,改天可以專門找母親聊聊,你可以連續聽上一個月也聽不完。現在就不急着知道了。”屈胤祁好心提醒,便轉移了話題,“趁着今天市集熱鬧,午飯後也不收市,我帶你在街上轉轉。”
“金陵的市集午飯後不收的麽?”沈月憐便問着便跟上他的腳步。
午飯後。
街上人潮不減。
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沈月憐左看看右看看,跑前面又跑回來,拽着屈胤祁看這看那,因為太新鮮。不是她土包子好麽?實在是金陵繁華富庶之地,她雖來了不少時日,可平常都在府裏面,這段時間忙這個忙那個,都沒有時間出來逛集市,俨然宅了。
今天算是放松了!
“相公大叔,你有沒有什麽想買的?”沈月憐看了好幾個攤位又轉回來。
屈胤祁搖搖頭,“不用,你看着高興便買。”
聽了這話,她便歡快地奔前面去了。
可是。屈胤祁的存在很快就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一不小心就被圍觀了——
“你們看,這個人不是就去前天娶親的那個新郎官屈家家主麽?”
“是啊,就是他!我也認得!屈家的當家人!他好帥啊!”
“全金陵最好看的人,什麽女子才能嫁給他這般俊美無俦的人物啊?”
……
沈月憐挑東西挑的歡快,忽然聽得身後越來越嘈雜,回頭一看,屈胤祁已經被街上的婦女群體給包圍了。
上到六七十的阿婆、下到剛剛會走路還拼命往裏擠的小姑娘,中間最大的群體是那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的情窦初開風華正茂正花癡泛濫的少女們,一個個眼冒紅心恨不得芳心相許,更恨不能往上貼——如果不是人太多擠不過去的話。
喂……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這女主我這正牌夫人的感受啊?我是有存在感的好麽好麽?
沈月憐三下五除二擠進入人群之中,看着自家相公被衆花癡環飼的感覺,就像是馬上這個相公就要被人搶走了,她毫不猶豫擋在屈胤祁前面,面相兇悍,轉向屈胤祁的時候微笑如春風,“相公,這是什麽個情況啊?”
“沒什麽,這些婆婆大娘大姐姑娘*妹都是來慶賀我們新婚的。”屈胤祁笑容溫文爾雅處變不驚。
沈月憐都要佩服他這氣度從容了,我靠,被一群色女虎視眈眈地包圍着還能這麽鎮定自若地笑的這麽風騷誘人,活該被圍觀啊!
沈月憐親熱地挽着他的手,笑容*膩地撒嬌道:“相公,你答應要陪我逛集市的。你不會反悔吧?”
她這氣勢這感覺這氣場這意思就是:看吧,你們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現在是我沈月憐一個人的,不服來戰!
“怎麽會?夫人說什麽便是什麽。”屈胤祁繼續笑的溫文無害,抽手将她攬入懷中,“夫人還想去哪裏走走瞧瞧?待會兒挑好了叫他們送到府上就是了……諸位,能否借個光?”
圍觀的雌性動物紛紛自動讓路。
他們便相攜淡定地走出了包圍圈。
身後那個圈子喲喂,該散的自動就散了好麽?再聚也沒什麽意思了吧。
稍微走遠了,沈月憐的爪子便扒拉扒拉就把屈胤祁的手給扒拉下來了。
“這是怎麽了?”屈胤祁滿是無辜。
夫人不悅地睨了他,“你還說是怎麽了?我們剛新婚!新婚耶!你出門就給我招蜂引蝶!你對得起我麽?”
“娘子,這不是我能左右的。誠如你所見,我并沒有招惹她們,是她們自己圍上來的。”屈胤祁更是無辜的緊,事實證明他的确是什麽都沒做,可是他笑了!他笑了好麽?這不分明是在引人犯罪麽?
沈月憐越想越覺得心裏不舒暢,也不顧衆目睽睽,惦起腳尖、扶着屈胤祁的肩膀湊上去便親了他一口,“吶,你是我一個人的!以後除了我不許對別的女人笑!”
“那奶奶、母親、心心還有姑姑、舅母、師叔祖他們呢?”
“他們是家裏人,另當別論。記住了,不準随便對外面的女人笑,最好是練成冰塊臉大叔對外的那張死人冰塊臉,森冷氣息足以秒殺一切狂蜂浪蝶和爛桃花,也可以斷了那些人的非分之想,知道不?”
屈胤祁忍俊不禁,“是,多謝夫人指教。”大庭廣衆之下,他便将自家夫人摟在懷裏,俯身便吻上了紅唇。
來一個法式長吻吧!
……
可是,這樣旁若無人真的好麽?這是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啊喂!你們稍微注意點兒尺度好麽?兒童不宜啊!光天化日啊!有傷風化呀!
啊,不對,人家是自家夫妻還是新婚夫妻,秀點恩愛算什麽?這不是人之常情麽?
這麽想,心裏就舒服多了。
但是,這圍觀的人群……
等一吻結束,沉醉其中的情緒消散,沈月憐回過神來……這周圍、街上兩邊黑壓壓的全是圍觀的人群!
不就是新婚夫妻在街上秀個恩愛麽?他們至于這麽大反應麽?沒見過人家夫妻大街上親親的麽?沒見過啊!
沈月憐親密地抱住屈胤祁,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權,拖着屈胤祁就淡定地大步離開!
“相公大叔,你太引人注目了。”
“夫人,你也不差呀。”
沈月憐:“是啊,托你的福。”
屈胤祁:“嗯,也是托你的福,否則我也做不出這驚世駭俗之舉。”
沈月憐、屈胤祁:“彼此彼此。”
……
嗯,心有靈犀一點通。
逛了一圈,沈月憐還是兩手空空,除了她一直挽着不肯撒手生怕一松手就會被別人搶走的屈胤祁,當然,屈胤祁很享受這種占有欲,便由着她去了。
“憐兒,還有什麽想看的麽?要不要再往前走走?”
沈月憐一頓,看着他搖搖頭,滿臉的委屈啊,“我腿酸,不想走了。”
屈胤祁笑了笑,揉着她的頭發指着旁邊的一家聚香樓,“正好有家茶樓,我們進去坐坐歇歇腳。”
“好。”
聚香樓是金陵有名的茶樓。
環境雅致,茶葉更是金陵一絕、別處絕找不到他們家這麽好的茶葉,加上茶藝師也是一流,聚香樓早就是金陵城一絕,滿座是常事。
沈月憐四下看了好幾圈,愣是沒看到一個空座,“相公大叔,你确定我們真的要在這裏麽?我不想站着喝茶。”
“你已經逛了許久,我怎麽舍得叫你喝茶也站着?”屈胤祁的食指在她鼻頭上輕輕一刮,笑容盡是寵溺。
“嗯。”沈月憐很自然地依進他懷裏,雖然對他的人品很是懷疑,可是對他的話卻是比較相信的,因為他是屈胤祁啊。
“什麽!沒有座了!你們聚香樓不是金陵第一茶樓麽?連個座兒都沒有你們做什麽生意?!”
突然一個女音像雷似的在清靜雅致的茶樓裏平地炸起。
這一口京片子,一聽就是京城來的。但是這态度似乎不怎麽樣。
茶樓掌櫃的誠心誠意地道歉,“姑娘,真的很抱歉,小店實在沒座了,您要不改日再來?”
“不行!本郡……本姑娘千裏迢迢從京城來,就是為了你們聚香樓一杯茶,你們居然說沒座兒了!”
☆、姑娘,投懷送抱請排隊2
“姑娘,真的沒辦法,你看其他客人還坐着,我們做生意的也沒辦法。您要是實在不願意改日,就先坐一坐,等等看有沒有客人先走?”
“不要!我現在就要座兒!你沒有也要給我整一個出來!”
……
這姑娘也太無禮了!沈月憐忍不住拽了拽自家相公的袖子,鄙夷道:“相公大叔,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得理不饒人了?不就是沒座兒麽……呸,我怎麽學了她的兒化音?”
“你這個叫現學現賣。”屈胤祁失笑。
沈月憐橫了他一眼,“你才現學現賣呢。”
……
那邊,掌櫃的被那無禮姑娘噴了一臉口水,絲毫不受那盛氣淩人的氣勢所影響,微微彎腰行了一禮,“姑娘,眼下小店沒有空座了,若是您願意,便坐下來等;若是您執意不肯改日也不肯坐下來等非要學着鬧的話,小的只好請你離開——我們聚香樓做的是大家的生意、并不是只做您一個人的生意。還請姑娘見諒!”
掌櫃的這番話說的進退有度彬彬有禮卻又毫無客氣地指出這姑娘的鬧事無禮,而且掌櫃的氣度從容啊!這才是關鍵,這是逐客的節奏!他完全不擔心把客人趕出去麽?
沈月憐評價:“大叔,這家的掌櫃好魄力!我決定了,就算沒座兒我們也等着,掌櫃的總不能讓我們這種好市民好顧客站着等吧?呀,我又學了她的兒化音了。”
“你啊,就是瞎胡鬧。”屈胤祁屈指在她額頭上輕彈,“什麽都要學。”他怎麽會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現在是在預熱,等一下就是沖過去找那個刁蠻姑娘好好玩一玩了。
她這種性子最是看不過眼別人這樣了。
“我沒有哦,我什麽都沒做。”沈月憐無辜的緊,掌櫃的如此勇猛、哪裏需要她去出頭?
屈胤祁大掌握着她的手,便向掌櫃的和那刁蠻姑娘走了過去。
刁蠻姑娘被掌櫃的一頓搶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怒喊道:“來人啊!”
“姑娘,撒潑耍賴都說不過人家一句真話,你就惱羞成怒了麽?”掌櫃的不疾不徐道。
沈月憐還沒張口就傻眼了,“這掌櫃的是得你們屈家真傳的吧?這麽毒?”
“現在你是屈夫人了,憐兒。”屈胤祁糾正道。
好吧,屈夫人就屈夫人,她還沒能開始習慣自己是個已婚婦女呢,還是“沈姑娘”聽着顯年輕。
“你,你這掌櫃的!你說什麽?”刁蠻姑娘氣得要翻天揮手便朝掌櫃的揚去一巴掌。
掌櫃的抓住了她的手,依舊不緊不慢道:“我也沒說錯,姑娘你的兩個随從已經到了,是要砸了我們聚香樓麽?”
兩個随從見狀要上前,掌櫃的卻道:“勸你們最好別動手,我們聚香樓雖說只是個茶樓,這裏的東西卻都金貴的很,即便你家主子身份尊貴也不一定賠得起。所以,還是別将事情惹大鬧大的好,我們做生意的都希望和氣生財。”
這掌櫃的也太不一般了吧?
沈月憐頻頻意外。
“把他給我拿下!還愣着幹什麽?”
刁蠻姑娘的兩個随從面面相觑,并不服氣,加上自家主子一直催促,便當真動手了,誰知道掌櫃的把那刁蠻姑娘拖到身邊,閃避自如。
這情況,那姑娘根本讨不到便宜的。
“向鈞,別為難這姑娘了。”屈胤祁的聲音清清淡淡,卻打斷了那幾個人的糾纏。
沈月憐一看這情況便頓悟了——有JQ!
掌櫃的聞言,一掌打退了那兩個年輕的随從,便将刁蠻姑娘給推開了。轉向屈胤祁來,露出大大的笑容來,“大哥,你怎麽來了?”
大哥?!果然有JQ啊!
“屈哥哥!”那刁蠻姑娘驚叫着也擠過來!
這下沈月憐就懵了,敢情……這逗比貨色屈胤祁認識?
“憐兒,這是向鈞,你還記得十年前在我們家擔任管家的明遠伯父吧?那是向鈞的父親。向鈞,這是你大嫂。”
“大嫂好,我是卓向鈞。你們的婚禮我也有去,只不過嫂子沒有出來見客所以不認得我罷了。”剛才還高冷毒蛇的掌櫃的此刻成了逗比漢子。
這轉變也太快了。沈月憐有點接受無能,但是她是誰啊?很快就擠出一抹笑容來,“原來是這樣,現在認識也不晚。對吧?”
“屈哥哥!你怎麽在這裏!人家到處在找你!”刁蠻姑娘不死心地湊過來,看見去屈胤祁,說着就撲過來了!
沈月憐想也不想就挺身擋在了屈胤祁,“姑娘,請問你是哪位?”
屈胤祁倒是很默契地往後退了一步,這是女人的戰場,他不應該插手,所以還是往後退一退比較妥當。
卓向鈞淡定地壓低嗓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問屈胤祁,道:“大哥,這穆郡主是為了你才來金陵的麽?”
屈胤祁笑了笑,沒說話。
刁蠻任性穆郡主姑娘一愣,“本郡……本姑娘就是本姑娘!你是誰啊?別擋路!”
沈月憐眉頭一皺,嘴上不留情,“你這姑娘還真逗,你硬生生要撲過來的人是我相公,我還不能替我相公當一下蒼蠅蜜蜂麽?”
穆郡主的臉都扭曲了:“你說我是蒼蠅蜜蜂!你,你敢……你居然……你!”
完了,氣傻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怎麽了?我怎麽了?我又沒說錯什麽!你見過誰家好人家的姑娘會看見個男人就不要臉地往上撲的?我知道我們家相公很優秀非常優秀舉世無雙,可你這樣準備對別人的相公動手動腳上下其手,你還要不要你的名聲了?你就不怕你将來嫁不出去麽?”
“我……你……你怎麽敢!”
“你……我……我怎麽不敢了?”
“屈哥哥!這個女人是誰啊?”穆姑娘見說不過沈月憐,扭頭就向屈胤祁撒嬌,語調拉長刻意矯揉造作,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沈月憐扭頭瞪屈胤祁,那意思是,“你敢回應她試試看?”
屈胤祁笑了笑,便默不作聲了。
沈月憐得意地轉回來,“看吧,你們家屈哥哥也不理你了是不是?這就證明你是不對的。小姑娘,我知道像你這般年紀肯定是情窦初開見到個好男人就恨不得撲上去以身相許,可他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還是換個對象吧。”
作為新婚妻子醋意大發地要把相公身邊所有的爛桃花斬盡,嗯,這是個好現象。
“屈哥哥!這個女人到底是你什麽人啊?”
“你管我什麽人?我告訴你啊,你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不就是從京城來的麽?從京城來的了不起啊?從京城來的就可以對着別人的相公叫的甜膩膩的什麽‘屈哥哥’,我還豬哥哥咧!”
“憐兒,穆姑娘畢竟還小,別與她計較了。”屈胤祁看自家夫人有些激動,連忙勸下來。
沈月憐就不樂意了,“年紀小你就可以縱容她,我看她就是被慣壞的。你們都縱容她。”
屈胤祁無奈發笑:好吧,縱容,現在我是在縱容你呀,憐兒。
沈月憐也覺得自己口氣不對,于是走到屈胤祁身邊來,“你是不是很喜歡人家叫你什麽哥哥的?祁哥哥……”語調無限拖長,“這樣有沒有比較好聽。”
卓向鈞搓了搓手,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子吃醋?還真有些可怕。
難得的是,屈胤祁還能面不改色地露出笑容,然後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有。憐兒喜歡便好。”
這是寵妻無度吧大哥?
“劍屏,你怎麽在這裏?”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一抹胭脂香風便飄了過來。
“安樂姐姐。”穆劍屏回身便沖她笑,“安樂姐姐,屈大哥他……”
沈月憐剛剛想拉着自己相公去泡壺茶,那陣胭脂香風便蹿到面前來,“屈大哥?你怎麽也在這兒!”
“大姐,投懷送抱請排隊!”沈月憐毫不猶豫地把這姑娘往上撲的趨勢給截斷,自己趴在屈胤祁身上,“這是我家相公。想往上撲的姑娘多了去了,你先去外面瞧瞧行情再來。”
“什麽?”這一動就一陣胭脂香風的安樂姑娘,愣愣地望着沈月憐、又看着屈胤祁,“屈……大哥?她是……”
也是一口的兒化音,一聽也是京城來的。
屈胤祁微微笑笑朝她颔首,若無其事地擁着沈月憐解釋道:“這是內子。”
就是四個字,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再來就沒有了。簡直連一個字都不願意浪費啊!他說完便轉向卓向鈞,“向鈞,如果不麻煩的話,給你嫂子找個座、煮杯茶。她逛了一個多時辰,現在累了。”
“這個沒問題。”卓向鈞大方的很,“不過那兩位姑娘?”
“這就是你自己店面的事情了。”屈胤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情緒,攬着沈月憐便進了後院。
大哥,您倒是走的幹淨啊。可是,您把一個公主和一個郡主丢在我這裏,真的合适麽?
公主和郡主?
這是怎麽個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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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禍水出民間
“相公大叔,那兩個姑娘你都很熟吧。”一離開衆人視野,沈月憐便開口道,而且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就差加一個感嘆語氣了。
屈胤祁頓了頓,卻笑了,用理所當然的語調說道:“嗯,那兩個姑娘我認識。”
“是老相識?”
“嗯……可以這麽說。”
“是不是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這個,“……似乎沒有。”
沒有才怪!
沈月憐雙手叉腰,“我知道你魅力無限、經常引得一些小姑娘垂涎三尺,可看那兩位,她們應該不會只是一廂情願那麽簡單吧。相公,你放心吧,我沒那麽小氣。不會現在就沖出去拉着人家過兩招順便動手警告的,我不是那種人。所以,你就老實告訴我吧。”
女人這種生物,尤其是新婚沒兩天就目睹了一大堆女人排隊等着對自家新婚夫君投懷送抱的新婦人,這時候醋意大發,說話也必須要多加小心啊。
屈胤祁,為你掬一把同情汗。祝你好運!
“憐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屈胤祁笑的十分無辜。
沈月憐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是我想的那樣、還能是什麽樣子的?”
這個……某漢子頓時慫了。雖然慫了,可是依舊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道:“憐兒,事情比較複雜,真說起來可能比較耗時。”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說。我等着你。”沈月憐說着,在他身邊坐下來,挽着他的手,順勢便靠在他懷裏,“放心啦相公,我相信你。雖然你長的禍水、又一臉招蜂引蝶的風騷,可我相信你的人品沒問題。再說了,你要真跟那兩個姑娘有什麽,那也是你婚前的事情,婚後你還沒機會跟她們怎麽怎麽樣。你也不想的,對吧?”挑眉兼似笑非笑,沈月憐十足的醋勁大發的小嬌妻。
鑒于是“醋勁大發”,屈胤祁便淡定地将她整個人摟在懷裏,嘆氣道:“本來也不是件大事,更沒有必要瞞着你,之前沒提是因為覺得沒必要,既然你現在看見她們、也問起了,跟你說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