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回,好緊張
她一個女孩子成天跟着兩個大男孩跑,心心擔心她以後會學成個女漢子。”
“那心心姐姐再生一個女兒就好了。”沈月憐天真道。
屈胤祁忍俊不禁,“你生也是一樣。”
紅雲飛上臉頰,沈月憐滿面嬌羞,“我……我才不要生……你要生自己生去……”嬌羞地飛快溜走了。
屈胤祁:我倒是想,奈何老天不給力。然後快步去追新婚小妻子去了。
此時,走廊的頂上。
“我就說昨天晚上戰況激烈,今天濃情蜜意,肯定連走路都走一步停三步。”精彩點評一,出自屈胤祁的無良丈母娘君冷梅之口。
“所以我不是建議今天等他們出來再過去麽?幸好早早的吃好了早膳,否則等到這個時候,我早就餓扁了。”出自沈月憐無良婆婆之口。
“可是,我這個女兒為什麽會覺得你兒子很窮?”君冷梅便不懂了,“我分明記得祁兒這個花銷無度……不對,生活略奢侈,愛耍酷扮帥的毛病和屈再穎也是一丘之貉,我們家憐兒是怎麽看出來他窮的?”
一丘之貉是貶義詞好麽?你這樣用力形容自家師侄兼小姑子的丈夫、真的合适麽?
但看屈再穎的平靜模樣,好像一點不在意?嗯,畢竟是梅師叔。
沈一心默默地說,“估計是因為我對娃娃說,祁兒把她穿完的衣服都回收,還對她說,祁兒喜歡自己做衣服,她覺得他是為了……省錢。”
“那嫁衣的事情你也對月憐丫頭說了?”沈君離甚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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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家真的好有錢,求給紅包啊有木有!
☆、濃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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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心誠實的點點頭,十分沮喪,“娃娃跟我說,‘姑姑,你千萬不要讓公子大叔知道我已經知道這嫁衣是他做的了,我知道他是為了節省開支,咱就不要戳穿他了!免得傷了他的自尊心’……我還能說什麽?”
……這不是挺好的麽?
屈再穎卻老神在在地說道:“打從明日起,家裏就改吃素吧,畢竟,生活窘迫。”
沈君離差點失足從房頂上摔下去!
要早知道這孩子的想法這麽“劍走偏鋒”,他就不來了。唉……
就在他剛剛站穩的時候,君冷梅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你最好保重身體,準備再過七八個月就又可以伺候月子了,萬一摔殘可沒人伺候你。”
沈君離腦袋“嗡”的一下妥妥得摔下去。
幸好屈再穎眼明手快接住了他。
“就算知道自己再次喜當爹高興,你這反應也太激烈了。”身為多年好友,屈再穎絕對客氣不到哪裏去。
某個再次喜當爹的逗比傻乎乎地湊到剛剛落下來的君冷梅跟前,“梅子,你是說真的麽?這件事……”
“騙你有好處?”君冷梅拉下臉,這還是當年少女時代的标準冷臉。
“沒有沒有沒有,我是高興的、太高興了……”沈君離立刻獻上一臉的谄媚和狗腿,“梅子,你想吃什麽……不對,你要什麽?趁着咱們在金陵城裏,想要什麽趁現在都去買齊。”
“不要把自己弄得像個鄉巴佬好麽?”
“好好好。”
“能不能不傻笑?”
“能能能……”
“給我正經點!再傻笑毒殘你!”
“好好……”
沈一心驚悚地望着屈再穎,“那個時候你懷了祁兒、心心沒見你這樣過,懷小棠的時候你也沒這樣,你……不公平!”最後這句才夠驚悚啊!
屈再穎只好安慰她說:“一一你看,君離和我不一樣、你和梅師叔也不一樣是不是?”
“有什麽不一樣的?”沈一心困惑,顯然被繞進去了。
“你們本來就不一樣。你是獨一無二的沈一心、她是絕無僅有的君冷梅,是不是?”
對哦。
“所以我們現在也去看看小棠他們幾個在玩什麽好不好?”
沈一心答曰:“好。”的時候,已經被屈再穎推着走了老遠了、沈君離要發傻讓他對着自己寶貝妻子發傻就好了,他可不想被連累,否則今天晚上跪搓衣板的話,真的會很丢人。
當然,閨房之內丢臉給自己的夫人看那是無關緊要的,關鍵是不能在外面丢人。這是原則。
……
眼看着屈再穎和沈一心夫婦已經走遠了,沈君離還沉浸在自己再次喜當爹的喜悅裏面不可自拔,“什麽時候發現的?怎麽都不早告訴我?”
“現在告訴你也是一樣嘛,晚一天說孩子又不會跟人跑了。你這個二貨愣頭青,屈再穎就比你細心的多。”
“那可不,他是大夫我不是。”
現在就算罵他傻子他也會心甘情願吧?艾瑪,原來不止戀愛會使人智商為零、喜當爹還會讓智商降為負數!
事實證明的,沈君離根本停不下來傻笑啊。
“沈君離,你是不是樂太久了?”君冷梅都看不下去了。
他自己也承認,“我就是忍不住。”
君冷梅便望天嘆道:“那你先去牆角冷靜一下,你這樣會影響胎教的,弄不好熊孩子一生出來光會傻笑我怕我會忍不住掐死他。”
沈君離立刻收起傻笑,一本正經地道:“夫人放心,為夫這次一定好好當爹!”
意思就是說以前都沒好好當過爹咯?君冷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忙狗腿地堆起滿臉笑,“不是不是,口誤,我保證一視同仁。”
這還差不多,君冷梅滿意地挽着他的手,樂滋滋往自己住的院落的方向去,走沒幾步突然停下來,吓得沈君離緊張不已,“怎麽了?”
“我餓了。”她無辜臉。
懷孕的女人吃的就是多,一個時辰前才吃過早膳這會兒就餓了,不過沒關系,這是在屈家,他們家財雄勢大,吃不窮的,沈君離便大方地道:“走,咱們直接去膳房吃去。”
祈園。
新婚期間,屈胤祁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準備好好陪陪新娘子,沒想到,第一天新娘子就像模像樣地翻起了書、根本理都不理他了。
他在一旁觀察了許久,娃娃一直看得津津有味、時而發笑時而俏罵時而皺眉,卻始終不肯松手更不肯把目光稍微移一下。
他好歹是個美男子,美男子!金陵城裏多少女人、天底下多少女子為了他一面癡心盼望,到了她這裏,居然就被無視了?
如此一想,屈胤祁甚是不甘心。他湊上去奪了沈月憐手裏的話本,她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被搶了,甚是氣惱,“屈胤祁,你幹什麽呀?”
“你相公坐在那裏大半個時辰你理都不理,卻自己美滋滋地看着話本,所以我想看看這話本有什麽好看的。”屈胤祁說的理所當然。
他把話本舉過頭,沈月憐跳起來夠不着、再跳還是夠不着,她就不跳了,兩雙叉腰,“屈胤祁你還不還?”
“還,馬上還。”乖的像小白兔一樣就雙手奉上了。
沈月憐得意洋洋地伸手要接,卻一個不留神便被他攬入懷中,“娘子,新婚第一天就冷落相公,似乎不應該吧?”
“我……我沒有。”沈月憐結結巴巴,這麽近的距離害得她沒辦法呼吸更沒辦法思考了啦!
“話本子比相公重要麽?”
“不……不是。我就是……”沈月憐正意亂情迷,他突然湊得太近。她突然大叫“相公,你今天怎麽又是一身白!”便靈活地鑽出他的懷抱。
屈胤祁被她突然的大叫給吓到了好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可就是一身白麽?從一早起來就是一身白。
“你今天穿的白色,那你昨天穿的什麽?”
昨天成親啊姑娘!
成親穿什麽?肯定不可能是白色西裝!
屈胤祁不搭腔,沈月憐便自言自語,“對哦,昨天你穿的是和我一樣的大紅色喜服。可我怎麽沒有印象?”
“……”屈胤祁依舊不語。
她自己便一驚一乍地想起來,“我根本都沒看兩眼,怎麽會有印象?”
她這意思是,想讓他再穿一次給她瞧瞧?
果然,她轉了轉琉璃般澄澈的眸子,便抱着他的手撒嬌道,“相公,要不然你再去把昨天的喜服穿出來給我瞧瞧?”
他是想拒絕來着,可是她難得撒嬌,怎麽可能忍得住?
于是,好男人便轉身去開衣櫃取衣服,話本子順手放在了桌上,沈月憐非常順利地就拿回了話本,心裏還十分得意,“還是母親給的話本說的對,撒嬌是女人的武器,要适當用一用。”
所以,屈胤祁就上鈎了?
“娃娃。”
“在。”
他喚的突然,沈月憐答應完才發覺,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衣服給脫了。
她下意識扭過頭,“你想幹什麽?”
“夫人,咱們是夫妻,不用害羞。”看她扭扭捏捏屈胤祁就是想逗她,“你自己說要看我穿紅衣的麽,幫個忙吧。”
“幫什麽忙?”這話問出口的時候,沈月憐已經不自覺地挪過去了。
放在床上的一襲紅衣非常張揚,分明不是昨天的喜袍,不過,看這造型就覺得十分的帥氣啊!
“早上為夫幫夫人更衣,現在夫人也幫為夫更衣如何?”
“……好。”沈月憐拎起衣服,磨磨蹭蹭地往他身上套。第一個問題是,身高差、第二個是,他非要連中衣都脫了。因為這套紅衣連中衣都是招搖搶眼的紅色!
在沈月憐幾乎幫倒忙的情況下,折騰了半天總算是穿好了,可是她幫忙系個腰帶就……因為腰帶的關系,要系上她整個人都貼在她家相公身上,不行不行,臉快燒起來了!
“我來吧。”屈胤祁很懷疑她再這麽手忙腳亂下去他會不會想就這麽把她辛苦半天的衣服給扯了,為了防止那種事情發生,還是要鎮定一點好。
沈月憐趕緊退開,捂着臉,簡直要燒起來了。可是,這樣退開來看,屈胤祁正好系好了腰帶,望向她來,眸中帶笑、唇際輕揚。
本就俊美如玉的一個翩翩公子,被這一身紅衣襯托得多了三分妖魅,看得她的小心髒一直“突突突”地想往外跳。
“夫人,我好看麽?”
嗯,好看,如果你不說話會更好看的。沈月憐看得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
他淺淡地一笑,眼角都微微上揚。
沈月憐只覺得臉上又一陣發燙,不行了,鼻血都快出來了!
啊啊啊!她居然盯着自己的相公都會發花癡!不行啊,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娘子怎麽了?”屈胤祁不知道何時攬住了她纖纖腰肢。
不要再這樣了,不然真的會忍不住的。
“娘子?”
盯着近在咫尺的臉龐,沈月憐實在忍不住自己內心澎湃的沖動,“窮兇極惡”地湊上去狠狠親了一把。
“可要為夫從了娘子?”某個被“欺負”的漢子絲毫不以為然,反而大方邀約。
☆、兒童不宜
“好啊!”某個女子更是如狼似虎啊!
啧啧啧。
千萬不能有限制級畫面好麽?兒童不宜好麽?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夫妻雙雙滾倒在錦繡大床上,羅帳飄飄落下。
風月無邊。
嗯……兒童不宜。
什麽都看不見,捂眼睛。
……
一番滾床單之後。
……
沈月憐什麽都沒穿便從被窩裏爬出來,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屈胤祁那套風騷紅衣,回頭對他說道:“相公大叔,我覺得你以後真的可以改穿大紅色了。”
某漢子以手作枕、慵懶道:“為何?”
因為很風騷。當然,這話不能給他知道了,沈月憐便淡定的說:“好看啊。”
“嗯。”
“嗯是什麽意思?”
“你說好看,為夫自然遵從。”
“可你态度不真誠。”
是“女人真愛計較才是吧”?屈胤祁很淡定地不戳破,伸手便将新婚妻子給攬回懷抱了,“還沒到吃飯時間,不必糾結衣服的問題。”
什麽?沈月憐聞言咋舌,“難不成你不吃飯的時候就打算在床上賴到死麽?”
“有何不可?”屈胤祁深不以為然。
沈月憐聞言便跳了起來,“什麽有何不可啊,你這樣遲早會餓死的!”
就這種婚服都要自己做就為了省錢的主兒啊,你居然好意思偷懶不幹活,新婚就是偷懶的借口麽麽麽?!新婚就可以不理會你即将要餓死的事實麽麽麽麽麽?!新婚就可以一整天賴在床上那啥那啥不去賺錢養家糊口麽?現在才兩個人就過的這麽窘困,以後有來孩子有了小娃娃可怎麽活呀!
屈胤祁你這個表面風光實際是窮光蛋的家夥,你居然偷懶啊!難怪你會這麽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娃娃操心的太多了,而且她為什麽會這麽執着地認為屈胤祁大叔親手給她做婚服是為了省錢,這是浪漫,浪漫好麽?要是有個男人親手給我做婚服我也嫁了!
可是沒有那麽個人啊!
最終,屈胤祁還是逃不過被他家娘子從被窩裏拖起來的命運。
她還非常非常特別特別積極地幫他更衣之後,雄糾糾氣昂昂地道,“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建立起非常完善的花錢機制,凡是進出賬目都要登記,這才能保證我們不會超支,不會被餓死。”
屈胤祁淡淡道:“我們應該、不會被餓死。”
為了這句,他得了新婚夫人的一記白眼。
“快走,我們去找活計賺錢去。”
夫人,你是不是真的操心太多了。屈家的家主會沒錢麽?屈家的家主出去找活計不會被人笑死麽?
事實證明,真的會!
出門不遠,屈胤祁和沈月憐便遇見了解決好屈胤棠和寧靖睿的“糾紛”之後、要來找他們的屈胤心。
“哥,你換衣服了!”屈胤心驚訝不已,圍着她哥好好地轉了好幾圈,“這身衣服就是精神、聽我的沒錯吧。”
“什麽聽你的沒錯?”沈月憐狐疑不已。
屈胤心看了看她,随即搖頭,“沒什麽,我哥他……挑這衣服的時候我就覺得小嫂子你會喜歡,你果然很喜歡吧?賣相不錯吧?對了,小嫂子,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麽?”
“嗯,賣相是不錯,”沈月憐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把屈胤祁給打量了一番,“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錢?”
放到街上……賣、藝!
屈家兄妹面面相觑。
寧不悔差點笑出來了——如果他不是有一個“冰塊臉”的外號還幾十年冰塊臉功力的話。
“小嫂子,你想幹什麽呀!”這可是哥,我親哥!我們金陵城的第一公子、天底下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英俊多金潇灑風流倜傥俊美無俦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好夫婿如意郎君啊!雖然已經成親可也絲毫不掉價的好麽?你居然要他去街上——賣、藝!
屈胤心緊張地想把自己的雙胞胎哥哥藏起來。雖然身為他的夫婿寧不悔想勸她藏起來也沒用,但是,屈胤心是很護着哥的好麽?
“我就是想讓他去街上賣個藝而已,不是賣身,你們不用緊張。”沈月憐說的雲淡風輕。
屈胤祁和屈胤心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眨眨眼——不愧是雙胞胎,真是神同步。
“什麽情況?”屈胤祁拉着屈胤心閃到旁邊。
“什麽什麽情況?”
“我就是想知道,憐兒為什麽會執着地認為她會餓死?執着地覺得我會把他餓是?”
“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他們淡定轉回來,屈胤祁很認真地問她:“為何要去街上賣藝?”
“我怕我會餓死,讓你出去賺錢啊。”沈月憐說的直白。
“娃娃!”
屈胤心知道沈月憐是因為擔心自己會被餓死才死活拖着屈胤祁去幹活的時候,她已經快抓狂了!
“你幹嘛啦,心心姐姐?”沈月憐很是無辜。
屈胤心突然有種想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的沖動,“我才問你想幹嘛咧?雖然你嫁給我哥了就是我嫂子,雖然我是小姑子不方便幹涉你的家務事,可是你怎麽可以拖我哥去賣藝!”這是我哥,我哥啊!
“那有什麽關系?反正可以賺到錢。要不然大叔這麽窮我遲早有一天就餓死了,不趁現在他還有幾分姿色怎麽辦?”沈月憐滿是哀怨。
屈胤心跳腳。“誰跟你說我哥窮的誰跟你說的!”
“不窮他幹嘛要自己做衣服!人家高大上的都是叫綢緞莊做的!娘都說她不會做衣服!”
屈胤祁一時沖動便拉着寧不悔去旁邊笑去了。因為他看出來了,寧不悔已經憋的夠久了。
……
屈胤心雙手叉腰,很看不過眼,“娃娃,你腦子裏裝的是漿糊麽?”
肯定不是。她心想,不吭聲。
屈胤心便淡定道,“嗯,是用煙灰攪拌過的漿糊。”
“心心姐姐!”沈月憐瞪她。
“誰跟你說我哥窮的?你看你每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哥的!還有你的婚服,你不知道什麽叫浪漫麽?要不是我們家冰塊臉那種大老粗沒有我哥的心思細膩婚服我都讓他上了!”
蝦米?沈月憐眨巴眨巴眼睛。
屈胤心深深嘆口氣,“沒辦法,如果我哥不是我哥我肯定不會留給你的。所以你要明白,這是浪漫不是省錢啊我的娃娃小嫂子!我哥他有錢,很有錢,所以你就不會拉他出去賣藝了,那樣會給咱們屈家和沈家丢人的,不知道的會以為我們兩家人已經活到窮困潦倒需要我哥去賣藝讨生活養家糊口的地步。”
“不是咩?”沈月憐充滿了疑惑。
屈胤心:“……”新嫂子,高端黑。
本着仁慈的态度、本着家和萬事興的原則,屈胤祁站出來說道:“如果娘子非要我去街上賣藝,我也是不介意的。”
屈胤心很嫌棄地瞥他:“我會嫌棄你的。”
哦?屈胤祁微微挑了眉毛,屈胤心挽着寧不悔的手,煞有介事道:“自打出娘胎之後從來沒這麽嫌棄過你呀。我們家挺好的一個孩子,怎麽成親之後就成傻子了呢?哥,你這妻管嚴是不是來的太早了?還是你不舍得把你的財政大權交給嫂子所以才故意瞞着她的?”
“心心,我是為了你好。”屈胤祁語重心長。
她哼了一句,“我才不信。”扭頭就對沈月憐說,“娃娃,心心姐姐帶你去看看他的書房。”
“有什麽用麽?”
“有錢。”
“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因為也沒人數過。屈胤心這麽想着。
“那相公大叔知道麽?”
“嗯……他估計也不知道。”
……
屈胤祁在想,自己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寧不悔拍着他的肩膀幸災樂禍道:“我看成親後變傻的不是你,是你的新婚妻子。明知道你們屈家是天下首富還擔心你好吃懶做會餓死,這是好妻子啊。”
屈胤祁橫了他一眼,“妹夫這是篤定了我們家心心從來不擔心自己被餓死才敢這麽說麽?你就不想想,她很擔心你被仇家追殺呀。”
寧不悔“識相”地把笑意收了收,屈胤祁果然什麽時候都是這麽的可怕呀,他還是感慨沒跟他成為敵人,否則日子不可能像現在這麽舒服。
屈胤祁很慶幸自己有跟上新婚妻子和寶貝妹子的腳步。
她們很開心地翻完了賬本之後,發現大多數都看不懂,這個時候他就進門了,剛剛好。
于是他就很淡定的把她們看不懂的稍微解釋了一下……
沈月憐的表情一秒一換,最後,默默地說了一句,“錢太多數不過來,要不還是吃粥吧?”
屈胤心突然就明白老哥剛剛說的“我是為了你好。”指的是什麽了。
她堅決反對,“嫂子,我喜歡吃肉,我相信你也不會嫌棄雞腿鴨腿豬蹄吧?”
沈月憐搖頭如撥浪鼓,這是最愛。
所以,屈胤心和沈月憐齊刷刷轉向屈胤祁:“把財政大權交出來吧。”
屈胤祁退了一步:“如果我不呢?”
“對,如果他不呢?”沈月憐在問小姑子意見。
屈胤心歪着腦袋想了想,“我去翻翻看家法裏面有沒有?沒有我就讓老爹加進去。”
寧不悔:心心,這恐怕不合适吧?
☆、夫妻那些趣事
屈胤心本是打着“老哥把財政大權交出來之後,我就可以拉着嫂子上街買東西再也沒人管”的主意想讓屈胤祁交出財政大權的。
但是,最後革命不成功,因為老爹發話說,“你哥哥在你出嫁之後,便擔起了家裏的事情。如今他成家了,爹爹更無權管着。”
一句話,一推四六五。
屈胤祁對親爹表示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種一句話就把全盤推給自己親生兒子的好爹,已經不多見了。
屈胤心的如意算盤沒戲了,便死心塌地的去找三個熊孩子鬧去了。
不但爹不支持老哥把財政大權交出來,老哥還威脅她,“我和憐兒才成親第一天你便要拉她出去,心心,不合适吧?”
她是想說很合适的!可是看着那張笑面虎的臉她說的出來麽?想當年各種被罰抄的事件她至今記憶猶新啊,十幾年的壓榨,是會有陰影的好麽?就算現在她出嫁了、他也娶親了可是絲毫不影響大哥的權威性好麽?
屈胤心啊屈胤心,你這輩子就注定是個杯具,你就只能欺負欺負冰塊臉了有木有?!
“冰塊臉,你要不要給我欺負一下?”屈胤心哀怨地轉向她家相公。
寧不悔便大方地伸出自己的手,伸到她嘴邊,“吶,要是實在想找個發洩一下郁悶,就咬吧。”
“咬你個頭啦。”屈胤心嬌嗔着拍掉他的手,寧不悔毫不在意地挽着她,“勸說”道,“你哥的事情就讓他自己操心好了,還有娃娃,你覺得讓阿祁把家裏的事情都丢給她,她叫沒問題?你要明白,娃娃跟你都差不多,你們除了吃和玩,再沒有其他人生重任了。”
“冰塊臉!你這是人格歧視。”屈胤心氣呼呼地反駁道。
“我哪兒歧視你?”寧不悔有恃無恐,“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就像岳母她老人家也是,沈家有舅父和外祖父他們、嫁到屈家之後家裏有岳父、和祖母,所以岳母什麽都不用操心,雖說慢慢地也有幫忙家裏,可是你說,到底是誰管的多?阿祁十八歲便擔起了這個家,你說你幫過忙麽?”
“你有!”屈胤心毫不猶豫。
寧不悔哭笑不得,“你也知道是我有。”
屈胤心便一臉更嫌棄地道:“冰塊臉,你現在是嫌我好吃懶做是不是?”
“我要是嫌棄你好吃懶做怎麽會養你?”
“你敢!”
“是,不敢。”
……
許久過後。
屈胤心望天,“好像也是,娃娃跟我一樣大大咧咧,像母親、我、還有娃娃,從來就不管家裏的事情,怎麽會這些技能,連奶奶也是,奶奶一直偷偷跟我們說,自從父親管了家裏以後,她就很少操心了。奶奶還一直感慨說——有個能幹的兒子真好啊。”
寧不悔:“那就是了,現在你還為了沒人管你逛街慫恿娃娃麽?”
屈胤心搖頭再搖頭。
她想了想,其實她逛街也沒人攔着她呀,只不過家裏已經什麽都有了,家裏的鋪子涵蓋了客棧、錢莊、當鋪、織造、絲繡坊、茶葉、木柴、大米、油、鹽、醬、醋、酒、金銀玉器等等各個行業、除了賭坊之類的不良生意外,正常能想到的屈家都有了,連船運、南北、東西貨路也有,好像什麽都不缺了!
所以,逛街也沒什麽好逛的了!
這麽想着,屈胤心就淡定了!
“我決定了,我以後上街,只逛不買!”屈胤心信誓旦旦。
金陵城內有四分之一的鋪子都是屈家的,她随便進一家店幾乎都能是自己家的店子,買東西自然也是要給錢的,但是最後錢還是會回來自己的口袋,所以……買與不買有什麽差別麽?
寧不悔但笑不語。
話說。
新婚夫妻如膠似漆。
于是這成婚的第一天就是如此的漫長,死活過不去啊!
沈月憐回到祈園之後,便悶着不跟屈胤祁說話,他自己便厚着臉皮湊過去。
“娘子,你可是在生為夫的氣?”
“我不要理你,你別跟我說話。”
“那怎麽行?我們新婚第一天就鬧別扭的話,以後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我才沒有跟你鬧別扭。”
“那為何不把臉轉過來?”
沈月憐聞言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屈胤祁你不要臉。”
“我怎麽不要臉了?”某個人毫無“不要臉”的自覺湊的更近,笑的一臉燦爛。
看來,成親真的會把人的智商拉低啊!男主啊,你好歹是男主,自打成親之後就變成了“妻管嚴”和“妻奴”般的“智障”你覺得真的合适麽合适麽合适麽麽麽麽?!
“說你不要臉你還湊這麽近幹什麽?”沈月憐嗔着推開他,嘴上說讨厭,眼裏臉上卻全是笑,“不要臉,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麽?”
“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是指陌生男女,你是我三書六禮娶過門、拜過天地高堂的妻子,不在那‘授受不親’的範圍之列。”屈胤祁說着,小妻子“手到擒來”,穩穩落入他的懷抱之中。
這般濃情蜜意真叫人好生嫉妒啊!
沈月憐捶了他一記粉拳,他不撒手,她就作罷了,倚在他懷裏,舒适安逸地像只慵懶貪睡的小貓。
“相公,你明明有用不完的錢、和使喚不完的下人、更有你一聲吩咐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的織造坊,為什麽還要自己給我做嫁衣?”這是她心裏的疑問,非要問出個結果來不可。
有些事情不是“大家都知道”就夠了的,女孩子總是喜歡多問一句為什麽才比較安心,這大約是天性使然?
“因為,我的妻子一生只會有一個、那就是你。你只會為我穿一次嫁衣,為了這唯一的一次,我破了自己從不做婚服嫁衣的先例,親手給你縫制嫁衣,所以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唯一,懂麽?”
“懂!”沈月憐早就感動地一塌糊塗了,眼淚稀裏嘩啦的,“嗚嗚……我錯怪你了……”
黑線:要不要這麽感性?
“這分明是好事,你哭什麽?”
“我這是喜極而泣,我哪兒有哭?”
好,沒哭。
屈胤祁早有準備地把手帕遞給她,以防止她幹出什麽眼淚鼻涕一把糊在衣服上的事情來。
不得不防,這種事她是幹得出來的。
當然,在屈胤祁遞出手帕之後,沈月憐那個“眼淚鼻涕一把糊”的念頭只好打消了,她毫無形象地擤了鼻涕,抹了淚痕,正兒八經地問屈胤祁:“你為什麽肯對我說真話?”
“什麽?”沈月憐的問題匪夷所思。他需要時間消化。
“我問你為什麽你總肯說真話呢?不是有些人做了些事情之後不肯講的麽?”沈月憐做不解狀。
屈胤祁便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該說的話必須說,萬一藏着掖着等你跟別人走了我後悔還有用麽?你要明白,你相公我一把年紀了,找到個嬌妻美眷不容易。”
該說的話還要說,他可不想因為某些不必要的事情耽誤了自己的幸福,悶騷可以,在适當的時候還是應該奔放一回的。
在他們的教育裏,從來都是鼓勵自家孩子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幸福是争取來的,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就要努力大膽才是。
“你得了吧,天底下誰不知道屈家家主富堪敵國俊美無俦,是天下女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如意郎君,十之八九的懷春少女心裏的暗戀對象都是你,雖然他們可能都沒見過你,可是你名聲太大了!你要是願意,勾勾手指頭她們就會前赴後繼前呼後擁争先恐後,所以你絕不會找不到嬌妻美眷的。”沈月憐嗤之以鼻之餘,卻又忍不住驕傲。
這感覺就是:再多人喜歡你,最後你還不是我一個人的,這證明本姑娘有魅力!
“小丫頭。”屈胤祁不禁在她鼻尖輕輕一刮,“你很是得意是吧?”
沈月憐頑皮地沖他吐舌頭,誰知道他的薄唇含笑,乘機覆上她的唇,偷了一記香。
“唔……”被偷襲了一把,沈月憐捶了他好幾記粉拳,“讨厭。”
讨厭麽?女人都喜歡反話。某漢子便微微一笑,繼續。
溫熱再度覆上來,沈月憐瞪了瞪眼……
一整個下午,祈園都充滿了嬌嗔。
“唔……壞蛋,你又偷襲……”
就是偷襲才有樂趣啊。
……
“大叔,你的手放哪裏……喂……別捏臉……”
沒哪裏啊?某屈姓第一天升級成已婚男的漢子很是無辜,當然,免不了被花拳繡腿招呼一番。
可是,別有一番滋味不是?
……
“色/狼……別捏我鼻子……滾粗……你再偷襲我,我偷光你的錢!你……走開走開走開……”
偷光他所有的錢麽?不過,那可能需要比較大的精力。歡迎挑戰。
……
就算一整天什麽都不做,光是逗逗她,看她炸毛怒爆走的畫面,也是人生一大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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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成了孩子娘!
新婚第一天,在午、晚兩次送飯入新房之後,終于平靜地過去了。
很好,沒有流血犧牲事件發生。
這是一個十分好的兆頭。
沈一心這麽想着,眉開眼笑。
“一一,你一個人在那裏偷樂什麽?”屈再穎看她自己一個人在那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