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惱,“我最多算科普,離啰嗦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如果你不介意,現在可以去找我外公你爺爺問問看,舅公也在場的話,相信你會見識到什麽叫真正的‘啰、嗦’。”
“你真的很招人讨厭耶!”剛剛有一點好感,他又立刻給打回原形。
屈胤祁攤手,“你最好接受現實。”
果然吧,就是不應該覺得他順眼!跟他說話根本是自讨苦吃!
沈月憐扭頭就走。
屈胤祁也不追上去。
她自己走了五六步,卻轉回來,不确定地問他;“八年前,我真說過……那種話?”
屈胤祁點點頭:“确實無誤。”
“可我那時候還小啊!就算我說過,你怎麽可以當真?”
“但你現在不小了。”
☆、小氣
小氣
“……”憐兒為之詞窮!
“大叔你真的是……”沈月憐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真的是什麽?
屈胤祁聳聳眉,忽略她的氣急敗壞,遞過來顏色略深的木盒子,“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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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沈月憐警惕地看着他,總有不好的預感。
“看看吧。”
“我憑什麽收你的東西?”
“放心,只是個小東西,不貴重,也不會讓你立刻以身相許。”
沈月憐聞言嗤鼻,就知道他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來。雖然不情不願,她還是打開盒子來看。
盒子裏,只有一把*,看上去有些歲月,可是,沒有絲毫出奇之處。
沈月憐揚眉,“表兄,屈家財大勢雄,您就拿這個送禮,不怕被人說你屈家新家主小氣麽?”
就只是把*,而已。還普通得滿大街都是的那種。送這種東西,他還真的拿的出手?
“我還沒挂在牆上,不用‘您’、‘您’、‘您’的。”
沈月憐撇撇嘴,便将*收進長靴裏,“你都這麽說我就收下了。”既然他要送,那就收下好了。
反正不是什麽值錢東西,說不定是他從路上撿的呢。
啧啧啧……堂堂的屈家家主從路上撿了一把破*就随手送人,傳出去他的名聲也不好聽。
腦子裏靈光一閃,她有了個絕好的扳回一城的點子,揮揮手大步流星地離開,“大叔,回頭見。”
回頭見?
屈胤祁扯扯嘴角,“這話聽起來,還真挺失落的。”
挺……失、落的!
一激動,屈胤心差點沒從房頂上掉下來!
“心心,你怎麽越發的沒有規矩了?”驚魂未定,老哥的聲音宛如魔音穿腦。
屈胤心受了驚吓,腳下一滑就摔下去了!
寧不悔眼明手快,一下子躍入空中接住她,他又淩空一點,不知道從哪裏借的力,讓身子恢複平衡,有驚無險,兩個人平安落地。
“你們怎麽有空出現在這裏?”屈胤祁雙手環胸,老神在在道。
“你來了我怎麽能不來,哥?”屈胤心厚臉皮地湊上去。
屈胤祁眉頭輕輕一挑,閃過她過度熱情的擁抱,“雖說是親哥,可當着你相公的面,好歹收斂一點。”
“有什麽關系?反正我們從在母親肚子裏就在一起了,那時候冰塊臉還不知道在哪裏貓着呢。”
這是實話沒錯,可也不應該這麽直接吧?
“為什麽事來的?”
“當然是為了你跟娃娃……不對,是月憐小表妹,她現在已經改名叫沈月憐了。我來,就是為了你跟月憐小表妹的事情。這個事情你是了解的吧,哥?”
“小睿跟若濃呢?”
屈胤心馬上就忘記自己原來要說什麽了了,“若濃睡着了,睿兒在照顧她……別說,這小子照顧起妹妹來,一套一套的,還教我呢!”說到這裏,她就有一肚子牢騷要吐槽——
“你是不知道啊,哥。現在不止小棠那混小子對我說教一套一套的、連我兒子都敢來跟我叫板,說什麽女孩子得富養、又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我不就是讓他照看一下若濃睡覺麽?一個八歲的小屁孩知道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若濃還是他妹子呢!”
屈胤祁笑笑,沒搭話。
寧不悔也笑了,就這麽順利地讓他給轉移了話題。
不過,只怕是心心這個話匣子打開,就沒那麽容易合上了。
“你笑什麽,我說的都是實話好不好?你不覺得麽?小棠九歲、睿兒才八歲、明明就是倆小鬼,然後成天說什麽若濃都六歲了,要避嫌!避個毛線,若濃掉根頭發都把他們緊張的要死,恨不得馬上給接回去!還好意思一口一個跟我說避嫌,我想不想啊……一巴掌把他們全拍死!”
又是一個失意的娘親啊!
但是,此娘親略暴力。被自家熊孩子搗亂的滋味不錯吧?
“你把三個都帶來了。”屈胤祁篤定地道。
屈胤心點頭如搗粟,“本來不想帶,可是他們非纏着要一起,還說很久沒見外公和舅公兩位老人家了,所以我就……所以,你明白的吧?”
“明白,我當然明白。從金陵到太平鎮,這麽大老遠你都把三個兔崽子帶來了,虧得你不嫌累。”
“那當然!我可是已經當娘的人了!怎麽可能會為了這種事情喊累呢!”屈胤心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她就差拍桌子了。
來時路上,一邊追着孩子滿地跑、一邊怒吼的人,應該就不是她了吧?
寧不悔深谙道理,于是默不作聲,實則暗地裏已經忍俊不禁。
☆、插播公告
看到這裏,看見屈胤心和冰塊臉這對二貨再出現,卻變成了夫妻,有沒有好奇其中發生的故事……應該說,有沒有好奇這八年裏他們的故事?
小棠是屈胤祁和屈胤心的小弟弟屈胤棠是确定無疑的,那麽,睿兒是誰呢?若濃又是誰?
我們先插播一段番外,如何?
☆、屈胤心與寧不悔番外篇
屈胤心與寧不悔番外篇
☆、番外之換我來追你(1)
換我來追你(1)
天色蒙蒙亮。
屈胤心從後門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左顧右盼确定沒人之後,潛回去,片刻就手腳利落地牽着馬溜出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她就是怕被別人發現她的行蹤,所以才這麽偷偷摸摸的。
因為,她這是離家出走!
她是這樣想的。
娃娃如今她被舅父舅母接到梅嶺去了,關于娃娃的這件事情總算塵埃落定。往後,她也應該會過的好。不記得以前那些痛苦的過往,娃娃就能有一個新的人生,新的開始,以後的事情都會一帆風順。
可是,冰塊臉寧不悔那個家夥……都是這個家夥惹的禍,如果他不出現,就沒有什麽歐陽詹、歐陽什麽亂七八糟的仇恨,也沒有一大堆有的沒有的事情,更不會讓娃娃想起那些痛苦難過的往事。
但是,追根究底,最不讓人省心的,是她、屈胤心!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認識了寧不悔,如果她不闖禍,就不會連累寧不悔毒發,不連累他毒發就不會讓哥哥和舅母救他,這樣的話寧不悔不會到沈家堡;
如果不是因為她一直死活堅持要治好寧不悔的眼睛,如果她不是一直都說要和冰塊臉在一起,冰塊臉不會有機會到家來;
如果不是因為她,冰塊臉更不會做出那種險些害了娃娃性命的事情,這一切的起源都是她!
可是,她又沒辦法把寧不悔趕出去,她做不到。
所以……就只好自我放逐了!
對于,放逐,她要去流浪!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流浪、好好感悟人生!
所以,她寫了封信放房間的桌子上,然後打包了自己所有能帶的東西,離家出走,自我放逐!
這一回,她一定不會避開屈家的一切,不讓父親和哥哥找到她!
心裏堅定了這個念頭,屈胤心幹淨利落地躍上馬背,策馬揚鞭、一路疾馳而去。
天色微亮,清晨朦胧的光線,将她漸行漸遠的身影,逐漸隐藏……
有道人影,從屈胤心溜走的小門那裏閃現,長身而立,望着她騎馬遠去的影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是打定主意要離家出走了。”悅耳低沉的成熟男子嗓音傳入耳中。
屈胤祁回頭,是父親屈再穎在他身後,他先是行了一禮,“父親,看樣子心心是篤定了出走的心意沒錯。”
“她還是這麽沖動。”
屈胤心留書出走的事情,從一開始,就被識破了。
事情是這樣的,娃娃在服下以屈再穎和君冷梅兩個人的血為藥引特制的藥之後,奇跡的恢複了生機,屈再穎以娃娃的意願為先、為她施以金針封穴、封住她過往所有的記憶,随後,沈君離和君冷梅夫婦就把還在昏睡中的她接走了。
自從沈君離和君冷梅夫婦還有娃娃離開屈家之後,屈胤心的動向,就成了最大的關注目标。
因為,屈胤心的性格是很念舊情、還多愁善感,對于自己很喜歡很喜歡的寧不悔,她是根本不可能對他怎麽樣的,可同時,她骨子裏那點女俠的血性又在作祟,沒辦法對寧不悔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當成沒看見。
尤其是,終究寧不悔的話,最後會追到她這裏來,她絕對不能容許,因為自己的閃失而帶來這麽嚴重的後果、和引起諸多事件,所以,娃娃的事情一了,她一定會找個辦法恕罪。
可是,以她的思維方式,最好的辦法就只有離家出走、把寧不悔交給爹娘處置。
所以,才有今天這一場出走。
“父親,要追麽?”
“追是一定要追的,只不過……”屈再穎頓了一下。
“誰惹的禍,就該誰去收拾。”屈胤祁立即心領神會地接話道。
屈再穎笑而不語。
“那要天亮之後再告訴他?”這個他,指的是寧不悔無疑。
父親大人指示道:“天亮之後再說也無妨。”
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走的,心心一定不會跑去找人開城門,而是乖乖等着城門開。她還要避開屈家的耳目的話,就得繞路走,以寧不悔那匹黑耀的腳力,追上她足夠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還是安心回去陪老婆孩子好了。
至于信誓旦旦說要自我放逐實在離家出走的心心丫頭……她帶了十幾萬兩銀票在身上,加上一身武功和從藥房裏搜刮走的藥防身,一般人動不了她,加上有人收拾善後,不需要他這個爹多操心了。
女大不中留,免得留來留去留成仇。
☆、換我來追你(2)
換我來追你(2)
“你說,心心離家出走了?”剛剛聽說這個消息,寧不悔十分意外,險些連茶杯都打翻了。
屈胤祁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盞淡淡呷了一口,才說道:“你應該也了解她才對。”
“我覺得我應該了解她,可是……”他頓了頓,“娃娃離開之後,我就猜想她也許會做些什麽,沒想到……來的那麽快。”
而且,做為心心的哥哥,屈胤祁這個時候還能淡定從容地和他坐在一起喝茶。令人費解。
“心心就是這樣,個性沖動直接,想到什麽,就會立刻去做。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寧不悔聞言,并不作聲,而是陷入了沉默。
許久,他才開口問道:“你覺得,我該去找她麽?”
“我們家一貫秉承一個原則,誰惹的禍事誰收拾。可是,心心因為對你不忍心,而選擇了離家出走、自我放逐來懲罰自己,也算是對這件事負責了。我們家的事情,到此為止。至于你該做什麽、想做什麽,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你覺得我該去找她麽?”寧不悔二度重申,好像是覺得屈胤祁沒聽到他的話。
“我的責任,是在我妹妹任性地離家出走後,考慮要派什麽人、用什麽辦法、去找她并且找到毫發無傷的她,還有,要讓她心甘情願地回家來。至于要不要去找她,是你自己的事情。”言下之意是,你的事情你做主,我一個外人沒有發言權。
撂下這句話,屈胤祁便放下茶盞,兀自離去。
話說到這裏,能不能明白就要寧不悔的悟性了。
至于能不能抓住機會、能不能成功守護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那需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和緣分,旁的什麽人,都做不了主也說不上話,哪怕,他是心心同胞所生的親哥哥。
一切,就交給老天爺來定奪吧。
不對,交給他們自己去努力吧。
父親,已經不追究了。
距金陵城十幾裏地的荒郊野外。
“阿嗤!”正拿幹糧當早飯吃的屈胤心,沒由來地打了個噴嚏。
她只不過是停下來吃個東西、喝點水,這麽快就被發現了?不會吧?
要不是怕被哥哥發現,她也不用這麽辛苦去避開大路了,還只能吃大餅。
她連忙又自我安慰,不會不會不會,她昨天晚上交待過下人今天早上不準吵她的,肯定還沒那麽快!
“阿嗤!”餅還沒咬下去,又是一記噴嚏。
屈胤心揉揉發癢的鼻頭,老覺得是有哪裏不對勁。
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她也說不上來啊。
思前想後想不通,她又咬了一口大餅再喝口水,就收拾了東西重新出發,不管是哪裏不對勁,先走了再說,一定不能被老哥追到。
可是……為什麽心裏還想着讓冰塊臉追上來呢?
他怎麽可能會追來,父親和哥哥……就肯定不會讓的吧,而且,他根本就不了解她,怎麽會知道她往哪裏去?
讨厭啦!屈胤心,你可是堂堂堂堂一代女俠,不就是個男人嘛,牽挂個毛啊!
越想越難過,屈胤心将馬兒催的更快了。
在曠野裏,一路狂奔。
殘陽如血,晚霞猩紅。
連天幕都染得紅紅的,眼前也是一片紅色。
屈胤心錯愕地看見微紅的夕陽餘晖裏,寧不悔騎在身姿挺拔的駿馬背上,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那一時的光輝、那一時的微風、那一時他的微笑,令得時光凝固、仿佛歲月可以永恒。
然後,他薄唇輕啓,破除了寒冰的魔咒,溫和柔情的嗓音仿佛天河之水,從遠方從高處、傾瀉流淌而來,“心心,我終于等到你了。”
這麽好看的笑容,冰塊臉他,他極少笑的,看得她的心都要醉了……這麽美的嗓音,也優雅柔情的讓人心醉,就是現在就死了,也甘心情願啊……
不對啊,等一下!
晚風一吹,屈胤心立馬從如癡如醉裏面抽出來,瞪大眼珠子,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怎麽會是冰塊臉?怎麽可能是冰塊臉!怎麽可能會是冰塊臉追來了呢?!
“你,是易容的吧?”腦子一抽她就蹿到他跟前,使勁扯他的臉龐,又拉又扯,“你肯定是我哥哥吧,你是老哥易容的是不是?*呢?*在哪裏,怎麽沒有?*……”
“我不是你哥哥屈胤祁易容的,我就是寧不悔。”寧不悔抓住了她的手,再度放在自己的臉上,“不信你可以再找找,沒有*吧?”
☆、換我來追你(3)
換我來追你(3)
屈胤心一通摸索,可是,找不到!
完全沒有易容的痕跡!
真的沒有!
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屈胤心垂頭喪氣地越過他徑直走了。
“心心……”寧不悔騎馬追上她,“你幹什麽去?看見我,你不高興麽?”
“高興個毛啊,是你來又不是我哥,我哥哥他……”說到這裏,屈胤心沒由來一頓,扭頭看看身邊這個人,是冰塊臉啊!是冰塊臉寧不悔追上來了呀,那她還要*幹嘛?她糾結什麽呀?
屈胤心,你個逗比二貨!
你反射弧還敢再長一點麽?
你找的就是冰塊臉啊,你等的就是他,你糾結老哥幹什麽呀?
她迅速調整狀态,擠出滿臉的陽光燦爛,愣是把夕陽都給比下去了,“冰塊臉,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你啊。”冰塊臉的聲音明顯高八度,完全沒有點冰山該有的樣子。
屈胤心有點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找、找我幹嘛?”
“我來追你的。”
“追……追我?”她這回就更懵了。
“你追了跑了那麽遠那麽久,這一次,換我來追你,這個叫禮尚往來。”寧不悔說着,眼裏臉上全是笑容,哪裏還有點“冰塊臉”的氣勢,有都融化了。
“小年輕,那麽要不要先住下來,再慢慢講?”
旁邊客棧的店小二湊過來拉生意。
屈胤心腦子一熱一腳踹過去,隔空,沒傷到人,但是兇巴巴地道:“我們不住你那兒!有地方去!冰塊臉,我們走!”
然後策馬往前奔去。
寧不悔自然是跟過去了。
這樣,他們居然也能趕在城門關上之前,進了城。
兩個人最後在“悅來客棧”門口停下。
屈胤心擡手照着太陽穴一拍,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屈胤心你個豬腦子,不是說好了不住屈家客棧的麽?這才過了一天你就完全忘記了!
“沒關系,住這裏剛好有個照應。”寧不悔反而安慰她。
說話間,客棧裏已經有人奔了出來,看見是屈胤心,便熱情地湊上去,“二小姐,快裏面請。”
好吧,已成定局。
屈胤心也就不再別扭,把大紅馬交給小二,自己和寧不悔進了客棧。
掌櫃的就在門邊兒候着,“二小姐,上房已經準備好了,你看是先用膳還是先準備沐浴?”
“先吃飯吧,我餓了。”
“好。”掌櫃的轉身便要走。
屈胤心連忙叫住他,“你不許告訴我哥跟我父親,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氣勢洶洶,就怕自己看起來不夠兇。
掌櫃的淡定回道:“二小姐放心吧,大公子已經飛鴿傳書來了,看見二小姐不必攔阻,照顧好便是了。”說完便退下去準備飯菜了。
飛鴿傳書?
屈胤祁想幹什麽?
她扭頭望着寧不悔,“你知道什麽?”
“你離家出走的事情,你父親和你哥哥都已經知道了,我來找你,他們也是清楚的。屈家主并不阻攔我來找你。”寧不悔據實說道。
屈胤心聞言皺眉,“父親跟我哥都改變主意了?”
寧不悔搖搖頭。
他的意思是說,不知道,還是說,不是?
“算了……”屈胤心重重嘆口氣,“我父親跟我哥就跟一根木頭劈出來的一大一小的兩塊,長的像、脾氣像、做事風格一樣、要是把他們倆的心思都猜透了,估計你可以練讀心術。”
寧不悔默不作聲。
“冰塊臉,你為什麽要來追我?”
“我說了,我要來追你。以前你追我、現在我追你。”
“那你怎麽知道我會到這裏來的?”
寧不悔輕輕一笑,卻沒說話。
“你別笑了,我們家已經有兩個每天笑的滿臉花兒的人,再多一個我會受不了。”屈胤心說這話頗為感慨。
寧不悔也就收起了笑意,又板起他那張死人臉,“這樣看着舒服多了?”
屈胤心正喝茶,看見他那表情,差點一口茶噴他滿臉。
媽呀,好久沒看見他的死人臉,适應能力降低了!
“咳咳……算了,你還是溫和一點好了。笑,就別勉強了,好吧?”
寧不悔點點頭。
看他的模樣,雖然沒什麽表情,可是,至少不再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一張臉了,至少,心裏好多了。
哥哥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冰塊臉……”
她一喚,他立刻轉過了,“怎麽了?”
“沒、沒什麽。”他這麽好說話了,她反倒不适應了。
寧不悔也沒說什麽,低頭繼續喝茶。
看他這樣,屈胤心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話了。
☆、換我來追你(4)
換我來追你(4)
“冰塊臉,咱要不換個方式?”屈胤心憋的慌,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寧不悔擡起頭來看她,然後,又默默點頭。
點你個頭啊。
她朝天翻了一記白眼,“啪”的一下拍案而起,“姓寧的你夠了,你就說你到底來追我幹嘛的?”
“我是……我不是說了,我是來追你的。”冰塊臉居然一臉無辜。
屈胤心又嘆氣了,跟老哥在一起久了,正常人都會被傳染,她認了,可是,被傳染的冰塊臉,她不知道該怎麽跟他相處了。
“那個,冰塊臉……”
“說。”
說什麽呀?話到了嘴邊,看見寧不悔的樣子,屈胤心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以前吧,一開始是她一頭熱地追着人家跑,後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他接受她了,以為兩個人終于可以歡天喜地在一起了,卻又出了娃娃的事情,現在,她都離家出走、自我放逐了,他卻追來了!
真是糾結啊。
再看着他的話,就吃不下了。
屈胤心吩咐店小二把飯菜送進房間,就上樓了。
寧不悔并沒有追上去,他想,應該給她時間吧。
心心是想見他的,卻敵不過心裏的愧疚感。
第二天一早,屈胤心沒打招呼收拾東西就走了,她又專門找了沒屈家店鋪的路,萌萌噠出發了。
寧不悔想找到她并不難,可是,她沒有再在她面前出現,而是一路尾随,遠遠跟着。
屈胤心大概是發現了他的,可是因為自己跟自己糾結,所以她也沒去理會,便這麽自己走着。
今天的路程長,趕不上進城的時間,不得以,心心只能在半路上的一家小客店将就。
夜深人靜。
小客店後面的馬廄裏,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
“你看那匹馬,一看就是上等貨色,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不止是馬,那個小姑娘長的也十分水靈,看那模樣,水靈白嫩的,肯定是大戶人家好生養出了的閨女,賣的話,更值錢!”說話的人連口水都快下來了。
“可是她帶着劍。”
“什麽劍不劍,一看那個女孩子就是帶着吓唬人的,她那個樣子哪裏像個會武功的?”
寧不悔從暗處往這邊打量,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猥/瑣,一個盯着馬、一個盯着樓上心心的房間。
“那邊的黑馬也不錯,精氣神很足!”
“可是看着這馬不好惹,總覺得它有點兇。還是樓上的姑娘好!”
“不就是匹馬,怕什麽……給它下點藥,它就乖乖聽話了……”
寧不悔眼底掠過一抹噬血的光芒,身影迅速隐沒在黑暗之中。
無論是心心還是她的坐騎,這兩個人敢有所肖想,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屈胤心是被一陣很輕很輕的響聲驚醒的。
練武之人的警惕性提醒她,有事情要發生。
她不動聲色地醒來,正好看見一道黑影閃進房間裏,她正要動手,那人快她一步,止住了她的動作、捂住她的嘴,“是我,心心。”
冰塊臉!
屈胤心頓時放松下來,“你怎麽……”
“噓。”
門外有動靜,寧不悔示意她噤聲,便滾進了床底下。
屈胤心立刻就明白了,把劍收好,快速躺回去。
一躺下,便聽見門上傳來“喀”的一聲,房門被人撬開了!
推開門,兩個影子鬼鬼祟祟、蹑手蹑腳地抹黑往床這邊靠近,看他們對房間的熟悉程度,顯然是練過的,所以,他們很輕易就來到了床邊。
就在他們碰到幔帳的一瞬間,躲在床下的寧不悔突然發招,兩個不法之徒瞬間被擊暈,倒地不起。
點燈之後,很清楚的可以看見,來偷襲的,就是這家店的老板跟夥計兩個人。
所以,這個小客店裏醞釀已久的陰謀、就這麽波瀾不驚地解決了。
寧不悔幹淨利落地把他們捆成一團,就拎出門了。
“你要帶他們去哪裏?”
“已經沒事了,心心,你要是困的話,可以再睡一會兒,天亮以後我們再去報官。”
要睡,她也得睡得着才行。
因為睡不着,屈胤心床在床沿發呆到天亮,而寧不悔,就在門外,一面看着兩個對心心意圖不軌的壞蛋,一面守着分內的屈胤心。
這一晚上,算是折騰的夠嗆了。
天亮之後,寧不悔跑了一趟,把黑店老板和夥計帶到鎮上報官,官兵來把店鋪查封之後。
專門發過往客人財的黑店,也這麽被破了。
沒睡夠的屈胤心就騎上馬,邊走邊打瞌睡。後半夜是她自己睡不着的,怪誰呢?
寧不悔擔心她什麽時候就會掉下來,時時刻刻跟在身邊,寸步不離。
☆、誰要嫁給你了
“嘭……”
一聲巨響,屈胤心一頭栽倒下來。
寧不悔的動作不夠,眼睜睜看着她倒下去,暗自松口氣,幸好她知道自己困的受不了,半路就找了個地方歇腳了。
坐着倒下去,又有包裹墊着,不會出什麽大事。
确定她真的睡熟了,寧不悔才牽着馬走近。
睡着的屈胤心微微皺着眉頭,寧不悔走近的時候,她突然大叫一聲,“不要傷害冰塊臉!”然後,又安靜了。
寧不悔僵在那兒,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迷迷糊糊裏說了很多夢話。
例如,“你別傷害娃娃……”
“為什麽要幹壞事……”
“哥,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寧不悔覺得心口一陣揪着的生疼,栓好自己的馬,就坐在她身邊,從上午坐到午後。
屈胤心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個時辰。
陽光明晃晃地刺眼,屈胤心睜開眼又閉起來,醒了又不想起來。
“你醒了。”
耳邊響起的,是寧不悔的聲音。
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循聲一看,寧不悔坐在旁邊,看樣子快和樹融合一起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
“等你睡醒。”
她撇撇嘴,“我不就是休息休息,你等我做什麽?”
“要是我不在,你被人搬走都不知道。”
怎麽可能啊?屈胤心不以為然,結果,他接下來丢出一句更勁爆的——
“你睡了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
屈胤心立刻彈起來,“我怎麽可能睡那麽久?!”
寧不悔一臉“事實就是如此”的無可奈何,看的她更糾結,“你就在這裏坐着看我睡了三個時辰?”
“嗯。”他誠實地點點頭,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承認的。
“你居然偷看我睡覺!你不要臉啊!啊啊啊……”莫名其妙陷入抓狂之中的屈胤心姑娘,跳來跳去,蹦來蹦去。
寧不悔心裏一陣好笑,又一陣無奈,“我以為,我這并不是偷看,而是……”
“行行行,你別說了,我明白的!你是說你怕有人對我不軌嘛,所以你就好心看着我睡覺。可是,冰塊臉啊!不是我說話不好聽,我不得不提醒你,這女孩子睡覺是不可以随便看的!”說着,她莫名臉紅了。
“為什麽?”寧不悔一頭霧水地問。
屈胤心嘴角一陣抽搐,沒好氣地白眼他:“哪兒那麽多為什麽!”
“那是為什麽?”
艾瑪,這帥哥的情商是不是和他體內的毒一起被分解了?
“心心?”屈胤心半天不吭聲,寧不悔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說錯什麽話,還是,她是不是有什麽事了,“我……”
“因為我母親說,姑娘家睡覺的時候不可以随便給人家看,看了就要死心塌地嫁給他……”
原版其實還有一句,女孩子家不可以随便給別人抱,睡覺的時候更不可以有陌生男人在旁邊,要不然就要死心塌地嫁給他。
加上昨天晚上……
這是被親娘荼毒的孩子啊。
“那我……娶你!”寧不悔脫口而出。
屈胤心愣了一下,“可是我不想嫁給你啊!”
什麽呀。
“人家還想闖蕩江湖,不想嫁人,嫁了人就要生孩子要在家不能亂跑,你看我母親,被我父親管的死死的,每次出門都只能在我父親陪同下,要不然哪裏都不能去。我才不要呢,我可是堂堂堂堂的一代女俠!”
這個,好像有點跑題了,扯得稍微有點遠。
結果,寧不悔沒一點把話題拉回去的意思,還跟着跑偏,“我們可以不用現在成親,我也不會要你在家,你還是可以闖蕩江湖,還是可以當女俠。”
“可是我都沒答應嫁你啊。”她自己淡定地繞回來。
所以,這半天他們都在雞同鴨講、對牛彈琴麽?
“可是你剛剛說……”
“我是說了,可是,我沒答應嫁給你啊!所以,為了不影響我的名聲,這件事你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對任何人說!就算是我哥哥也不可以!知不知道!”
屈胤心氣勢洶洶,就差把他直接壓倒把劍架在他脖子上威脅了,寧不悔只得答了句,“好。”
“給我認真點,知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屈胤心總算放心,踏踏實實地放開他的衣領。肚子一陣“咕咕叫”,大大方方地拿出包裹裏的幹糧,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寧不悔朝她伸手,她想了想,遞了一塊餅給他,“吃完這個你趕緊走,別跟着我了,我是要自我放逐的,你跟着我還放什麽逐啊?”
“你确定你這不是離家出走,而是放逐自己麽?”
☆、自我放逐帶一堆銀票
自我放逐帶一堆銀票
“要你管啊。”屈胤心最煩他給自己挑語病了。
寧不悔卻偏偏不知趣,“你包裏帶了十幾萬兩的銀票,要是昨天晚上那家黑店的老板跟夥計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到腸子都青了,一開始把你包裹搶了比什麽都省事。”
“冰塊臉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你巴不得我被搶是不是?”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屈胤心撇撇嘴,“誰知道你怎麽想的?”
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