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穿了她的心思,十分無害地微笑道,“現在你和我實力懸殊太大,在你打倒我之前,你還要花很多心思。”
娃娃:果然是奸商!笑的再無害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奸商的本質!
我決定了,從今以後,我要跟屈胤祁勢不兩立!哼,奸商是吧,看我們誰更厲害!
“我等你,小丫頭。”屈胤祁悠悠道,嘴角上揚着一個極致好看的弧度,潇灑而去。
屈娃娃被那個弧度迷得七葷八素東倒西歪,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用力搖頭再搖頭,還是沒辦法把那個人影給丢出去:好一個風騷的屈胤祁!
☆、重獲新生5
重獲新生5
花園,樹下。
君東籬煮了一壺花茶,整個花園都飄散着花茶的香氣。
“沒想到你的茶藝一點沒受顧清風的影響,不是都說男人誤事麽?”君冷梅端了一杯抿了一口,調侃道。
君東籬并不氣惱,反而祝福她道,“恭喜你多了一個女兒,這杯茶也做的數吧。”
君冷梅想到那個半大不小的女娃,搖頭,“多了這麽一個女兒,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你什麽時候這麽多愁善感了?以前你可是最不理這些的。”君冷梅自小性情冷淡不喜歡與人相處,所以她就玩各種毒物,從性情冷淡變成了更加劍走偏鋒,對人情世故更是不屑一顧。
她能嫁的出去,才是最令人始料未及,意外之外的意外。
不過,也就是沈君離才受得了她。這些年,梅子的脾氣好了不知道多少了。只是不信命不理會人情世故的毛病還是沒改掉。
“我什麽時候多愁善感了,就是看那個小丫頭不對勁。”君冷梅做吐槽狀,“她那雙眼睛一點不像個八歲的孩子,可是祁兒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中的什麽邪、抽的哪門子風,非要把她留下,那我就幹脆配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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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小時候也不像個孩子。”君東籬不得不把她的舊賬翻一翻,“那個時候是誰八歲就一臉冷血無情地解剖了一只兔子,還面不改色地告訴我和蘭兒、幽幽,說兔子也有心肝脾肺的?”
君冷梅聳聳肩,顯然對此不以為意。
“所以,你也沒必要太在意,那娃娃是個很特殊的孩子,以後你就知道了。”君東籬突然又神神叨叨了。
君冷梅嗅到了一絲味道,追問道:“她怎麽特殊了?你看到了什麽?知道了什麽?快說說。”
君東籬只送給她六個字:“天機不可洩露。”
“神棍!”君冷梅白眼。
這回,換君東籬聳肩,不以為然了。
花園的另一邊,寧不悔靠着手杖一路尋來,尤其是聽見了聲音,就更好地找到了君冷梅和君東籬的所在。
“兩位夫人。”
“你怎麽在這兒?”對于像突然冒出的寧不悔,君冷梅很是反感。
說白了,要不是因為屈胤祁和屈胤心兩兄妹,她早就把這個看不見的瞎子給丢出門去了,哪裏容得了歐陽潔的兒子、歐陽詹的侄兒在她君冷梅的地盤上逗留?不把他大卸八塊就不錯了!
“你看不見,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君東籬關心道。
寧不悔回道:“是我問了阿花,她說兩位在花園,還把我送到了小徑,才走了。否則我找不到這裏。”雖然聽上去還是有點冷冰冰的感覺,可是語調沒有之前的那麽生硬了。
“你到底有什麽事?沒事就回你的客房去,姑奶奶不想看見你!”君冷梅惡聲惡氣的!
看見他,她就想起了歐陽家,渾身不對勁!
“我是來向夫人道謝的。”寧不悔說,透着一股認真、真誠的勁頭。
君冷梅:“道什麽謝?”态度冷淡。
“救命之恩。焉能不謝?”
“那你去謝那多管閑事的兄妹倆,與我無關!若換了是姑奶奶我,早把你砍成肉泥喂豬了!之前還一副愛要不要不稀得別人施舍的樣子,今天是腦子被門擠了吧,好端端道什麽謝?沒什麽事就趕緊滾,看了讓人心煩!”看見他,君冷梅實在說不出已經客氣話。
君東籬拍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冷靜一下,她沒再說了,君東籬才開口,說道:“要沒其他事你好先回去吧,你的意思我們都知道了。”
“不,關于我娘的事情……”寧不悔猶豫了一下,口氣放得輕緩客氣,“歐陽詹對沈堡主下毒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是,我娘去搶那株救命草是因為……她是為了救我的命。如果,沈夫人非要怪罪,可以把我的命收回去,但不要再記恨家母,可以麽?”
聞言,君冷梅和君東籬相互對看了一眼,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不對勁。
“寧不悔,你是有什麽企圖麽?”君冷梅承認自己小人了。這個冰塊木頭臉突然轉變态度,讓人不得不懷疑,也讓人不得不多想一點。
他說:“我就是來道謝,也是來道歉的,之前蒙夫人救命我還多有言語得罪,所以也是來賠罪的。以上說的,全部是真話,沈夫人可以不信,可是,我是誠心的。”
君冷梅毫不客氣地朝天翻了個白眼:誠心個毛啊?之前還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一夜之間他就變性了?當人傻呀!他以為所有人都是白癡呢!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不打擾了,告辭。”寧不悔說着,轉身離去。
雖然靠着手杖,可是他的步調一點不像個看不見的人,他從容,淡定。腳步穩健踏實,絲毫不見尋常盲人的無助。
看他的背影,感覺就是——即便看不見,我依舊是王者!
盯着那背影看了許久,君東籬深長地抒出一口氣,“他也得到了新生……”
君冷梅扯了扯嘴角:算命的果然都是神神叨叨的。
☆、偷聽有傳統
“嘭——”
寧不悔被一聲巨響驚醒,還不待平複,屈胤心就像一陣風一樣地刮到他面前來。
他只覺得面前一熱。
屈胤心就開始滔滔不絕,“冰塊臉,你去找我舅娘道歉道謝去了!東籬師叔祖都告訴我了,你可真了不起!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太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我對你佩服之至啊……”
原來,她是為了這個。
“我現在好開心,你真厲害,我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所以你一點都不孤僻,你也是可以改變的!你知道麽,你能跟我舅母道歉,那就證明你是個知禮守禮的人,守禮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的。雖然之前你比較坑爹,可是,現在你把自己帶回來了,多了不起啊!”
“屈姑娘……”
屈胤心太過興奮,以至于根本把寧不悔有話想說的意圖給直接忽略腦後。自顧自地唠唠叨叨——
“我爹一直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牛的大俠。我本來也想這麽學的,可是後來我發現什麽‘不戰而屈人之兵’太難了,想練到那種境界要練死我,所以我覺得還是打架來得比較快!可是你可以的呀,你這麽有天賦,說不定什麽時候還可以看見你和屈胤祁吵一架。”
寧不悔:“屈姑娘。”
結果,再度被忽略,“你覺得打架不好還是吵架不好?我覺得你跟屈胤祁如果打起來的話,應該會旗鼓相當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武功到底到什麽境界了,之前你是中毒,功力發揮不出來,可是屈胤祁的功力也沒正常發揮過,他的內力,早在若幹年前就把我甩出去八條街了!要不你找機會幫我試試他吧,我……”
“屈姑娘!”
連名帶姓的叫法比較帶勁,于是,“啊……你要說什麽……”屈胤心終于停下她的滔滔不絕,“啊,糟了!我忘記要跟你說什麽了!不過沒關系!你相信我吧,只要你跟着我,保證你變成我這樣人見人愛的福星!”
“福星高照豬八戒麽?”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屈胤心扭頭一看……她家哥哥就跟陰魂不散似的,此時一襲白衣勝雪,風騷無比地站在門口,立在陽光下。
“福星高照豬八戒是什麽,心心姐姐?”屈娃娃毫無預警地從他後面冒出來。
屈胤心吓一跳,等她回過神,看這一個兩個的,她腦子一熱,就怒了,“哥!你幹什麽呀?為什麽我走到哪裏你都跟着我?”
“我沒有跟着你,是你自己的動靜鬧的太大,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屈胤祁說道,十分無辜。
屈胤心怒瞪他,“你肯定是在跟蹤我!說吧,跟着我想幹什麽?想知道什麽的話,直接問我就好了!”
“娃娃,把你心心姐姐帶回去,我有話跟寧不悔說。”後半句屈胤祁是對他妹子說的。
可是……屈娃娃看看屈胤心,再看看自己,很明顯的,無論是從身高體型還是年紀武功上,她都比不過心心姐姐好不好?公子大叔這個決定略顯捉急。
“心心,師叔祖有事情找你。”屈胤祁說。
屈胤心将信将疑,“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哥哥無可奈何地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何況,騙你我有任何好處麽?”
她歪着腦袋想了想,的确,老哥根本不需要騙人,他連騙人都懶。
“那你不許欺負冰塊臉,我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屈胤心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屈娃娃也跟着跑了。
屈胤祁順理成章地進了房間。
寧不悔坐在床沿,摸到了手杖,沒有焦距一片漆黑的瞳孔裏,看不見情緒,他握着手杖的手,卻收得很緊。
“你不必戒備,我不習慣對人有敵意,前提是,對方不對我有敵意。”屈胤祁淡淡說道,搬了椅子在寧不悔對面坐下。
“寧不悔,一直以來我請求我家舅母留下你的性命,都是因為我家心心,如今,舅母沒把你直接丢出去而是讓你留在沈家堡養傷,也是看在我家心心的面子上。你向我舅母道謝道歉我也有了解了,恭喜你還分得清是非黑白。不過,今天我必須老調重彈,請你離我妹妹遠一點——不管是她單方面的熱忱,還是你也已經有所回應,我只希望,她能離你遠遠的。你知道自己的處境吧?”
寧不悔半天不吭聲,安靜等他說完,許久,才道:“我是什麽我自己很清楚,不會對屈小姐有非分之想!屈公子放心吧!”
他的驕傲,不容他對屈胤祁有半分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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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設計我!
大叔,你設計我!
“那就好。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安然養好傷,安安靜靜地離開,不要再惹出什麽事情來!你可以做到吧?”
“我會的!”寧不悔幾乎咬牙切齒。
他看不見,于是看不見屈胤祁的嘴角,此時勾起一抹……玩味深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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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命裏有時終會有,那麽……總需要些過程吧?
寧不悔那麽倔強又驕傲的人,他那麽固執于自己“命主孤煞”的事情,若是不從後面推波助瀾一把,怎麽夠火候?
屈胤祁總覺得有些管太多了,心心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可是,她的事情他又沒辦法幹看着,撒手不管。
用娃娃……現在她說必須稱呼她屈娃娃的那個姑娘的話說,就是:多管閑事!吃飽了沒事幹!
“公子大叔,不是我愛說你,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才十八歲,為什麽要成天把自己弄得像二十八、三十八似的?雖然說早熟不算壞事,可是你也未免太早了吧!”屈娃娃義正詞嚴地教訓他。
屈胤祁不搭腔,只是笑笑,自顧飲茶。
屈娃娃也不愛搭理他,自顧托腮發呆……不對,是思考人生。
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快的速度裏,還清剝削大王屈胤祁的那筆十萬三千兩的巨款呢?
阿紅來到門口,特意用托盤托着一本書,“表少爺,夫人吩咐把這本書送來給您。”
“放下吧。”
阿紅依言放下了書,走到屈娃娃身旁,“二小姐,二小姐……二小姐?”阿紅連續叫了好幾聲,她也沒回應。
屈胤祁實在看不下去了,擡頭輕拍了屈娃娃的腦瓜,“小丫頭,阿紅叫你呢。”
“啊……叫我麽?我沒聽見啊?”屈娃娃反應慢半拍。
事實證明,慢半拍這種事情是可以傳染的!
“你認了我舅父、舅母為義父、義母,現在,你就是沈家堡的二小姐了,剛剛那句‘二小姐’,是阿紅在叫你。”
屈娃娃聞言,目瞪口呆,嘴巴張的好像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信息量有點大,她需要時間來消化消化。
“還反應不過來麽?你認了義父、義母,沈家堡就是你的家了,你是順理成章名正言順的二小姐,往後,你還要改口,跟泠泠丫頭一樣叫我表兄……”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屈胤祁便曉得她還沒理清楚,“關于這其中,你可要好好花時間去适應了。”
沈家堡的二小姐?要改口叫公子大叔“表兄”?
二小姐?表兄?
許久,她才明白過來,收阖了快掉下去的下巴,油然而生一股優越感,挺直了腰板、底氣十足地道:“阿紅,叫我什麽事啊?”
阿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努力把自己弄得老氣橫秋的模樣,負責地回道:“回二小姐,夫人已經在大小姐那裏為您收拾好了房間,夫人讓我來告訴您,以後不必住表小姐房裏了。東西已經都搬過去了。”
屈娃娃差點沒跳起來:什麽?
“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剛啊。表小姐也在的。”阿紅不明所以地道。
屈娃娃看看阿紅,又看看屈胤祁,突然就明白了,大叫一聲,“大叔,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是不是?你設計我!”
阿紅吓得退到門邊,屈胤祁擺擺手她逃命去也。
屈娃娃卻不依不饒地死命拽着他的衣袍,“你說你說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小家夥,你扯壞我一件袍子,現在還欠着十萬三千兩,你要是再扯壞一件,你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屈胤祁老神在在地道。
屈娃娃說話間就縮回了手,“我不管,你就承認吧,是不是你幹的……不對,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讓我搬走的,還借口把我弄走,好方便他們搬!說,是不是你!”
“是我又如何?我是把你賣了還是把你煮了?”屈胤祁甚為疑惑,“現在你是沈家堡的二小姐,去和泠泠住一個院子有什麽不對麽?再說了,難不成你一直打算和心心住一起?有自己的房間不好麽?”
“我……”對啊,有自己的房間不好麽?她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啊?
“還是你舍不得我?”屈胤祁探究性地打量着她。
“少自己臉上貼金!臭美!”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那就過去吧,泠泠還親自幫你收拾了床鋪。以後就學着怎麽跟姐姐相處,知道不?”
屈娃娃心裏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她遲疑了一下,問屈胤祁,“大叔,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很讨厭啊?你為什麽總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心心姐姐的事情你要管,我的事情你也要一手包辦,你是不是沒別的事情可幹了?”
屈胤祁:好像是這麽一回事?我是太閑了沒事幹吧?
“如你所願,以後你的閑事就不歸我管了。”
屈娃娃白他一眼,扭頭出了門,可是老覺得哪裏不舒服,怪怪的。
“你這小小年紀總把自己弄得老氣橫秋的毛病,要改改。要不然得吓死人。”身後房間裏,傳來屈胤祁略帶調侃的嗓音。
屈娃娃愣了一下:屈胤祁你滾去shi!
☆、屈家出品,霸道告白
屈家出品,霸道告白
一大早,屈胤心拎着食盒,提着早餐就來看望寧不悔。
舅母說過了,冰塊臉現在身體已經不礙事了,只要好好休息好好靜養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切記不能動用內力,所以,他的武功現在基本上是被封住了。
“冰塊臉,你起床了麽?我給你送早餐來了!”她站在門外歡快地叫門。
裏面,許久才傳出寧不悔的聲音,“屈小姐請回吧!”
屈胤心愣了一下,“冰塊臉?你是不是沒睡醒啊,今天阿花很忙,我是來給你送飯的。”
“放在門口。”
放在門口?屈胤心皺眉:我神經病才放門口!門根本就沒反鎖,幹嘛放門口就走,也不是進不去。
她潇灑地推開門,看不見的寧不悔還是慢了一步,她得意洋洋地把食盒放在地上,像個女王一樣地對他宣示:“冰塊臉,我進來了!你是要把丢出去麽?”
寧不悔退了一步,“把早餐放下就走吧。”
“才不要咧,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屈胤心霸氣地步步緊逼。
好霸氣的姑娘,不愧是屈家出品,沈家真傳。
“冰塊臉,你為什麽這麽怕我呀?每一次看見我你就想逃的樣子,是不是我哥又對你說什麽了?要是他說了什麽的話,你大可以不必理會他,屈胤祁這個就是這樣的,從小到大我吃喝拉撒睡的事情除了我爹娘就屬他管的最多。連我練武他都管的,你當他多事就好了。”
寧不悔定住,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冰塊臉我是說真的!屈胤祁說的什麽你大可以不用理會他,我哥哥這個人他就是這樣的,他是不是跟你說——你這個人命不好,讓你離我遠一點免得連累我呀?他也不好好想想,我可是屈胤心!我是宇宙超級無敵的女俠屈胤心,我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福星女俠,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我什麽都不怕!”
“屈小姐……”
“不是,你聽我說完嘛,我是很認真很很嚴肅的,你不用擔心會連累我什麽的,我就是喜歡你而已!”
寧不悔當場愣住,喜……喜歡?!
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你……”
“我喜歡你啊,這有很難理解麽?”屈胤心眨了眨自己那一雙遺傳了娘親的水汪汪漂亮大眼睛,純天然無公害。
寧不悔看不見她的大眼睛,卻被她的話再一次吓到,“為……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有什麽可為什麽的!屈胤心頓時霸氣側漏地撲上寧不悔,“冰塊臉,我不管你是不是命主孤煞,也不管你是不是什麽絕親緣寡情緣,總之,我就是喜歡你了!你要不要喜歡我都沒關系,反正我就是喜歡你!你要敢不喜歡我試試看!”
他毫不防備地被屈胤心推倒在地上,她壓着,他動彈不得,“屈胤心,你給我起來!”
“我不起來,你要是不答應從此不躲着我,我就壓死你也不讓你起來!”
“你起來!”
“我不!”
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是個什麽東西?作為一個女孩子她難道不應該稍微有一點點的矜持?
“你給我起來!”寧不悔終于一聲怒吼。
天翻地覆之間,屈胤心從上位變成了被壓在下面了,她的心跳得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了,“冰……冰塊臉,我們、現在、好像、有點……近……”
不、不止是近……是太近了!她身上獨有的味道,此時一陣一陣地蹿進他的鼻腔裏,他快不能呼吸了!
寧不悔慌亂地爬起來,屈胤心也連忙爬起來,他連連後退,狼狽地撞倒了食盒,瞬間一地狼藉。
“冰塊臉,你……你太逗了!哈哈——”屈胤心本來還尴尬的要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結果現在看見這一幕,樂不可支地捶地大笑。
……
一場兵荒馬亂。
早餐打翻了不說,還弄得一地狼藉,還把寧不悔弄得一身狼狽。
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收獲就是,寧不悔換好了衣服、阿紅收拾完殘骸之後,屈胤心可以拉着寧不悔肩并肩坐在一起,“冰塊臉,你其實也很可愛的嘛。”
可愛?她居然對他用“可愛”這個詞!
寧不悔不可思議,最後,只消極地說了一句,“我沒你想的那麽好。”
“我知道你不好啊,你一點都不好,所以你千萬不要誤會我覺得你好。我只是不小心就喜歡你了而已。”屈胤心義正詞嚴地,“冰塊臉,我到底喜歡你什麽呀?”
“不……不知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沒關系啊。”
“那什麽……有關系?”
“有關系的是我喜歡你這件事。反正我都跟你,我就是喜歡你,你要不要喜歡我都一樣,我就喜歡你了。所以,冰塊臉,你也必須喜歡我!”分分鐘霸道總裁上身的節奏。
之前他還以為她只是不知道“矜持”是什麽,現在他可以确定了:她根本就沒有那東西!
寧不悔苦笑,“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親了再說
親了再說
“我還沒說你怎麽知道我要說什麽?”
“反正不管你要說什麽,都不可以就對了。”屈胤心斬釘截鐵。
寧不悔哭笑不得,“我可不可以不喜歡你?”
“都說了不可以啊!你怎麽可以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呢?!”
那她的意思就是準備無論如何,霸王硬上弓?
“冰塊臉!”
“啊?”
屈胤心不由分說撲上去,更不由分說徹徹底底地霸王硬上弓。
唇上突然傳來的溫熱,寧不悔腦子一熱,徹底當機!
他的人生第一次吻,就這麽被強奪了!
********
“不許看!”
關鍵時刻,屈胤祁的大掌遮住了屈娃娃的眼睛。
“公子大叔?”她驚訝扒拉下來他的手,“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
屈胤祁扯了扯嘴角,把娃娃從凳子上抱下來,直接離開。
出了榕園,才把她放下來,“你偷聽偷聽的毛病,真的要改改了。”
“我、我沒有啊。大叔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會看見心心姐姐這樣你居然不進去阻……啊呀!”突然又被一把抱起,眼看騰空越看越明顯,屈娃娃只能改口,“我什麽都沒說,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可能麽,小家夥?”屈胤祁皮笑肉不笑。
屈娃娃背後一直在發冷,她都不敢看屈胤祁的臉了,現在她整個人都騰在半空,手腳發抖,“大、大叔,咱能不、不提衣領麽,我……我怕……”
小家夥不對勁。
屈胤祁利落地把她放下來,娃娃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小家夥,你怎麽了?”
“怕……”她一直在發抖,小臉都白了。
“小家夥,你到底怎麽了?”連屈胤祁都吓到了,趕忙抱起她,緊緊摟在懷裏。
她下意識地朝屈胤祁靠過去,許久許久,她才不抖的那麽厲害了,他終于松口氣,“你怎麽了?”
她擡起頭,怯生生似的,“大叔……你以後,就算再生氣也不要把我吊起來好不好?”
“好。”屈胤祁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現在我們先回去。”
“嗯。”她怯生生地點頭,小手摟在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會摔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可是我真的好怕,大叔,你……以後就算再生氣都不要吊我了,好不好?”
“沒事,我不會在這裏把你丢下去的。”屈胤祁戲谑道,加快了腳步,“我答應過你了。”
娃娃露出笑容,在他懷裏安然睡了過去。
大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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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的初吻被人強奪之後,應該是個什麽反應?
驚喜?驚吓?驚悚?
不是,以前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麽?
若是非要認真追溯的話……也實在追溯不上來。想當年屈胤心她娘親對她爹主動下手的時候(關于屈胤心她爹娘屈再穎和沈一心的故事,詳情請戳《娘子,求負責》),那也是人家男方同樣……咳咳,那什麽。
反正,總之,這件事要追溯的話,基本挺難。
所以,寧不悔這種呆若木雞甚至直接石化的反應,也情有可原吧?
所以,屈胤祁一點不擔心他會對自己的妹子做出什麽來,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屈胤心“肇/事”後已經“逃/逸”了,現在就留下寧不悔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只等變成雕塑。
到現在他腦袋裏還是空白的!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像……
好像做夢一樣。
很久很久,他才緩過來。
可是……屈胤心似乎徹徹底底把“自己是個女孩子”的事情給丢棄忘記了!
尤其是,這種事,讓女孩子主動,太傷他男子漢的自尊心。
往後……只要有往後,不管再發生什麽,他都會好好對待那個為了他拼到“忘記自己是女孩子”的屈胤心。
一定,一定……
一定!
********
水月軒。
“表兄,娃娃她怎麽了?”聽見聲音,沈月泠就蹦出來了,卻看見屈胤祁抱着睡着的屈娃娃。
“娃娃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着了?娃娃妹妹出去的時候還生龍活虎而且不讓她跟,才這麽一會兒就睡着了麽?
屈胤祁要把娃娃抱房間,沈月泠急急忙忙在前面幫忙推開門,看着屈胤祁把娃娃放在床上了,還興奮地搶着給她蓋被子。
無奈,手不夠長。
最後還是屈胤祁給娃娃蓋好被子。
沈月泠湊上去,伸手戳了戳娃娃嫩滑得像雞蛋的小臉蛋,“娃娃好漂亮啊……表兄,娃娃怎麽會睡的那麽沉?”她總是慢半拍。
“我點了她的睡/穴/,讓她好好睡兩個時辰吧。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去,別吵醒她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沈月泠乖巧地走人,可還是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妹妹真好看啊。有這麽好看的妹妹,真的好幸福。
表兄也很好看。
表兄抱着妹妹的樣子最好看了。
嘻嘻……
☆、關于“喜歡”那件事
關于“喜歡”那件事
接下來的幾天,屈胤心和冰塊臉寧不悔的愛情簡直是順風順水毫無阻礙,好像連屈胤祁都懶得出來搗亂阻止了。
有了片刻安寧,她就歡樂地每天進出寧不悔的房間,陪着他一起吃飯聊天。
雖說,寧不悔看不見,讓人覺得有諸多不便,但是他的舉手投足,完全看不出是一個看不見的人,他完全自如。
屈胤心托腮看着他,忍不住贊嘆,“冰塊臉,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眼睛看不見,我都會想文你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寧不悔的手頓了一下。
她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那個……”
“沒關系,我看不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可是……對不起啊。”現在除了道歉,她也不知道可以幹什麽了。
“沒關系。算了,不說這個了。這幾天你哥哥都沒過來,他有找過你麽?”
屈胤心說:“沒有啊,這幾天我哥都很忙的樣子,我看見好幾個掌櫃的來過堡裏,不知道是在幹什麽。不過,估計是把他忙到忘記要管我的事情了吧。”
寧不悔點點頭。
話說,對于屈胤心突然間大膽表白,就沒有誰覺得不妥的麽?
這件事情,說來君東籬是個關鍵人物。
那天,君東籬把屈胤心叫去——
“心心,你還記得小時候,我替你未來夫婿算的那一卦麽?”
屈胤心努力地在腦子裏搜索了一遍,才勉強想起來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師叔祖你是說很多很多年前,你算的那一卦?當時說什麽來着?”
君東籬忍不住扶額,明明是一胎所生,前後也就差了那麽一會兒,怎麽哥哥妹妹差別這麽大?
那會兒還在娘胎裏的時候,心心是遭了哥哥多少欺負才導致現在這麽記不住事兒啊?
“我給你算的那一卦,良緣非良人,良人命主孤煞、絕情緣無親緣,命運多舛。若跟他在一起,和他命運只有兩種結果——第一,和他一樣絕情緣無親緣;第二種,改變他的命格,讓他和你同命。”
“然……然後呢?”屈胤心腦洞有點小,內存有點不足,稍微運轉不靈。
相比之下,跟祁兒說話就輕松多了。
君東籬嘆口氣,決定直接問:“心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對寧不悔是個什麽感覺?”
“我?我把他當……”當什麽呀?話到了嘴邊,她還真說不出來,“師叔祖,我好像……”
“我記得你說過,你想認他當師父,叫他帶你去闖蕩江湖是吧?”
“對。”
“那除此之外呢?你是把他當朋友了麽?”
“除此……”好像,也沒了吧?
君東籬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那你心心念念着他,他一有閃失你比誰都急,甚至于你居然敢在你哥哥生氣的時候跟他拍桌子,你還敢半夜三更跟人家一起出走,普通朋友?還是陌生人?心心,你真的應該想想清楚,自己對寧不悔到底是個什麽感覺了。”
“感覺?”屈胤心一臉茫然。
君東籬三度嘆息,“都說遇見喜歡的人,會心跳加速,會管不住自己多看他一眼,會忍不住想跟上他的腳步、跟着他走。”
屈胤心望天,努力地想啊想。
看見冰塊臉我是個什麽感覺?心跳加速?沒有。忍不住偷看他……沒有,因為看他不用偷看,光明正大的看他也看不見不知道的。
然後……想跟着他走麽?一直就想跟着他到處去的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