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邪價
“怎麽這畫這麽模糊啊”,今天天氣十分的晴朗,太陽也早早的出來了,雖然七八個人圍着看畫呢,但依然看的很清晰,擠進去白井芯一上眼就皺起了眉頭來,是一副花卉,幽蘭圖,可是畫卻是模模糊糊的,還有些髒兮兮的,實在是不怎麽上眼。
“這是保存不當造成的,你想啊,這如果是徐渭的真跡那起碼也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經歷了那麽多朝代,這畫又在無數人的手裏流轉着,自然就有保存不當的時候,可惜了,哎”,趙悅佳也嘆了口氣,周圍的老頭兒們聽了趙悅佳的話都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本來兩個年輕的美女冒出來這些老頭兒還有些不滿呢,此時聽了趙悅佳的話對她們印象好多了。
“老板,什麽價兒啊?”白井芯才不管那些呢,神情有些興奮,這畫雖然模糊的夠嗆,但是徐渭真跡的可能性極大,因為她在畫上看到了一層紅藍相間的光暈,藍色代表着是明朝末年到清朝中年,而紅色則代表着差不多從元朝末年到明朝中年,這紅藍相間之中恰好說明了這幅畫的歷史年代,應該是四百多年前的明朝末端的幾十年,十有七八是徐渭的真跡。
要說白井芯雖然能看到古物上面散發出不同的光暈,但也有弊病,這光暈只能判斷出年代的遠近,其他的就無法辦到了,如果說這幅畫是明朝末年一個不知名的畫家仿的徐渭的畫,那光暈依然是紅藍相間,而白井芯也只能認為是真跡了,白井芯判斷古董的價值也只是從年代上判斷,真正讓她用眼力去判別一幅畫作的真僞那可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可白井芯也不是傻子,只要東西是老物件就值錢,而且白井芯也會推理啊,明朝末年的時候徐渭并不出名,所以那時候他的仿作應該沒有,大部分的仿作都是清末到解放以後的階段,從這一點上白井芯自然就判斷出這幅畫是徐渭真跡的可能性極大了。
“不貴,三百萬”,那老板雖然覺得這兩個美女擠進來有些突兀,但看了一眼她們的穿着後就知道她們不是窮人,這玩古玩的第一需要就是要有錢,沒錢你想玩古玩那也只能看看了。
“不貴?哈,你還真敢開邪價啊”,白井芯砸了咂舌,邪價在古玩行裏說的就是價格開的太離譜了,這是行話,她的話一出口那幾個老頭兒都點了點頭,認為這老板開的價格有些太離譜了,如果這幅幽蘭圖清晰幹淨,那三百萬的确不貴,可問題是現在這幅畫都成這個模樣了,都快要看不清楚了,還開三百萬的價格,那就真是太離譜了。
“真不貴,這可是徐渭的真跡,買回去修一修後挂在家裏看着多舒服啊,這市場上像我這樣的真東西可是越來越少喽”,攤主調侃似得自誇着,那樣子也是洋洋自得,也難怪了,誰讓他有這樣的話呢,白井芯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看畫,俗話說賣家可以漫天要價,那賣家就可以就地還錢,他要三百萬你還三百塊都是可以的,不過這講價也要有個尺度,講多了人家以為你是開玩笑呢,講少了又自己吃虧。
白井芯此時也算是明白了,別看自己銀行卡裏有幾百萬了,可是在古玩行來說就是個乞丐,好的古玩碰到一件那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名家的古董上億的價格都是随處可見,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幾百萬可以安樂一生,可是在古董行幾百萬砸進去也許連個水花都嘣不起來,用石沉大海來形容最貼切不過了,此時白井芯才真正體會到這古玩行的水太深了,怪不得一般人不敢碰呢,也幸虧自己有些特殊了,要不然啊,用不了兩天就得在古玩行這深水裏淹死。
“你覺得這畫怎麽樣?”十幾分鐘後把畫仔細看了一遍後白井芯和趙悅佳終于退了出來,擠了一身的汗,直接出了包圍圈後白井芯張口就問了起來,用手絹兩個人還擦着汗,外面更多的人想看這幅徐渭的真跡還在往裏擠呢。
“我看不好,我對古畫的鑒定水平還不是很高,無法判定這就是徐渭的真跡,而且就算這幅畫是徐渭的真跡價格也高不到哪裏去,畢竟模糊的太厲害了,而且又那麽舊,保存不得當之下讓這幅畫的價格暴跌,他也真敢要,三百萬?我看三十萬還差不多”,趙悅佳擦了擦汗水搖頭冷笑着,這攤主真是想錢想瘋了,開出了這幅畫實際價格至少十倍的水分,而且現在還無法判定這就是徐渭的真跡呢,如果是仿品價格還要暴跌。
“是啊,開了個邪價,又那麽模糊,可惜了,你有幾成把握這幅畫是徐渭的真跡?我有八成的把握”,白井芯嘆了口氣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讓趙悅佳一愣。
“八成?白開心,你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剛才你連徐渭是誰都不知道,可見你從來沒有見過徐渭的畫作,現在可好,你告訴我你有八成把握這是徐渭的真跡,你有沒有搞錯啊?”趙悅佳的話讓白井芯也不禁有些珊珊然,的确,真跡剛才連徐渭是誰都不知道,現在說有八成把握那是徐渭的真跡,這話怎麽聽怎麽不靠譜,可是自己明明看到了那畫散發的紅藍色光暈啊,這個不會有假,可是這種話也不能說了,就算自己說了估計趙悅佳也會把自己當神經病,哎,苦惱啊。
“你呢?有幾成把握?”白井芯不想和趙悅佳探讨腦袋發燒沒發燒的問題了,直接開問了。
“我最多五成,徐渭的真跡我只見過兩次而已,而且徐渭的風格不拘,變幻莫測,沒有固定的模式,這五成把握我還是悠着點說呢,徐渭的仿作我倒是見過多次”,趙悅佳搖了搖頭,說五成,實際上心裏連三成把握都沒有。
“你不是說你們家沒有徐渭的真跡,只有仿作麽?那你在哪見得徐渭的真跡?”白井芯不解的問道,眼睛也在不停的掃視着身前的地攤,看不到有色的光暈直接走人。
“我爺爺的朋友有個書畫收藏大家,自然有徐渭的真跡,我欣賞過兩次,這有什麽稀奇的,哎,停停停,看看這個轉經筒,還挺好的”,趙悅佳拉着白井芯聽了下來,蹲在一個攤位上拿起了一個轉經筒,這應該是西藏佛教的東西,看着有些老年頭了,可惜卻是仿的,白井芯一眼就看到上面散發出淡白色的光暈了,估計這東西騙了不少信佛的外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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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贗品,不值錢,想要這東西回頭我們可以去西藏買啊,哎,妖女,我們要不要冒冒險?”白井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圍堵的人群。
“冒險?你想收那幅畫?”趙悅佳眉毛一挑,沉吟了起來,說實話她并不看好那幅畫,就算那真是徐渭的真跡,模糊成那樣了,就算修複好了也不會太出彩的,實在是有些不值當了,手撥動轉經筒的時候鼻子湊上去聞了聞,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後趙悅佳有些氣悶的搖了搖頭,又是假貨,東西做舊的時候經常要用到一些特殊的泥土,材料,有的時候甚至用中藥熏舊等等,所以買古董時只要稍微聞一下,你就可以判斷出這東西是不是有問題,趙悅佳學過這方面的東西,雖然這轉經筒上味道很淡,可是趙悅佳的鼻子也不是擺設,立刻伸手把轉經筒放下了。
“恩,我八成的握把,你五成的握把,那我們綜合一下就是七成的把握,應該是徐渭的真跡錯不了,回頭好好修複一下,一轉手,幾十萬是肯定能賺到的,你覺得呢?”白井芯如此分析着,實際上白井芯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沒說,記得第一次買古董的時候就是一副老舊的仿畫,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麽弄得,那幅畫也十分的模糊,髒舊,可是自己的眼睛掃了一陣子後,那畫就清晰幹淨了不少,要不是那樣那幅畫也不會賣了五萬塊,這幅徐渭的真跡拿到手後再故技重施,那可就又是大賺了一筆啊,一想到這裏白井芯就興奮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