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徐渭
“哼!我還不知道你,大學時每天都是我叫你起床,早叫你五分鐘你就能跟我急,懶豬一頭,來,我們比賽”,趙悅佳瞪了白井芯一眼,兩個人大學四年親密無間,可是對彼此了解的很,腳下一用力,兩只手一握把,身下的山地車嗖的一下竄出去老遠,速度快了很多。
“你以為我贏不了你麽?我這是保存實力,今天就讓你看看姑奶奶的厲害”,白井芯也不甘心的大吼了一句,腳下也用力,車子很快也提速了起來,兩個美麗的倩影很快在馬路上劃出一道漂亮的直線,讓早上鍛煉的人都紛紛側目。
當兩女到達那邊的古玩街的時候這裏已經攤位無數了,不過逛的人沒有昨天多,畢竟時間還早,白井芯氣喘籲籲的樣子,渾身都是汗,趙悅佳卻是挑釁的看着白井芯微笑,白井芯這個氣啊,她這兩年都在朝九晚五的上班,而趙悅佳這兩年卻在滿世界冒險,探險,鍛煉身體,所以她的身體是不可能有趙悅佳好的,生命在于運動,一個人經常鍛煉身體那體質自然就會好了,白井芯決定不和這個妖女一般見識,還是去撿漏吧,賺錢要緊。
“哎?開心,開開這個印章怎麽樣”,逛了三個攤子趙悅佳拉住了白井芯,在第四個攤子上蹲下來後拿起一個略微紅的印章,仔細鑒賞了一番很滿意,有些意動,雖然趙悅佳對于古玩真的不喜歡,可是畢竟也受了十幾年的熏陶和填鴨式硬塞,此時白井芯非要進入古玩行,她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況且白井芯的三次撿漏也讓趙悅佳改變了一些對于古玩的看法,也不自然的興起了一些好奇。
“不怎麽樣,現代仿品,放下,快點逛,要不然這麽多攤位什麽時候才能看完”,白井芯一把奪過那印章放到攤位上就拉着趙悅佳往前走,那攤主聽到白井芯說現代仿品一瞪眼,還沒說話那兩個美女就消失了。
“白開心,你是不是逗我玩呢?你連停都不停一下,怎麽知道哪個攤子上有好東西?”趙悅佳有些郁悶的說道,的确,別人都是邊走邊停,每個攤位上都仔細的尋摸一番,白井芯卻和別人完全不同,幾乎就是拿眼睛一掃就往第二個攤子上轉移,別說買古玩了,就是買菜也不會這麽快吧?
“這你就外行了吧,你不是說了嘛,這玩古玩考究的就是一個眼力,這些攤子上都是一眼假的東西還看個什麽勁兒啊,遇到真東西再停下來也不遲,要是沒有一對火眼晶晶又怎麽可能在這麽多攤子上淘到好東西呢”,白井芯這分明就是狡辯,可是也讓趙悅佳有些無可奈何,要知道古玩這東西有的時候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的時候那東西看着像假的,可就是真的,而更多的時候那東西看着像真的,實際上就是贗品,別說普通玩古玩的藏友了,就是真正的專家級的大師也是經常有打眼的經歷。
“哎?你瞧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趙悅佳哪裏知道白井芯有着必殺技啊,無論真假古玩,她一上眼就可以通過那發出的光暈判斷出真假,幾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東西都是白色光暈,一看就是現代的贗品,做的假貨,而剩下的那些大部分也都是淡綠色的光芒,應該是民國末期或者解放以後的東西了,實在沒什麽太大價值,白井芯自然看不上眼了,連停下來看的欲-望都沒有了。
“走,去瞧瞧去”,白井芯順着趙悅佳的手指一看,右前方不遠處圍了一堆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白井芯也很喜歡湊熱鬧,拉着趙悅佳就往那邊擠,讓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是怨聲載道,可是看到是兩個美女很快也都把嘴巴閉上了。
“大叔,他們都看什麽呢?”雖然也擠到了裏面,可是再往裏卻擠不進去了,白井芯索性停下了,前面那七八個都是老頭兒級別的,要是硬擠進去可不合适,別擠壞人那些老人家,白井芯急的夠嗆,只能拉住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詢問了。
“剛才有人說這攤子上出現了一副徐渭的幽蘭圖,聽到這消息大家還不都跑過來了,我也看了一眼,很像啊,呵呵,估計這攤主要發筆小財喽”,這中年人雖然奇怪這古玩市場上冒出來兩個年輕的美女,可是依然笑着解釋了一句。
“徐渭?誰啊?”白井芯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你呀你,徐渭都不知道,徐渭是明代著名的畫家,書法家,戲曲家,出生于正德年間,後世有人評價徐渭英才天縱,前些年徐渭的作品還不是很值錢,不過由于他的作品在國外屢屢亮相,價格也升了上來,現在他的一幅畫也要兩三百萬了,知道大名鼎鼎的金-瓶-梅吧?金-瓶-梅是明代的章回體小說,可是作者是誰依然無法查清楚,據傳已經猜測出有六十多個人有可能是其作者了,而其中十二個文人又是重點中的重點,其中徐渭就是其一,也就是說徐渭有可能是金-瓶-梅的作者,當然,也只是有可能而已”,趙悅佳知道白井芯這個小白什麽都不懂,只好解釋了一句。
“哦,原來那部黃--書就是他寫的啊”,白井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她的這句話差點把趙悅佳氣暈過去,連旁邊那個中年人都咳嗽了兩聲,臉色通紅,鄙視的看了白井芯一眼,黃-書?要知道金-瓶-梅這部書可是明代四大奇書之首呢,也是我國文學史上最偉大的小說之一,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開拓性的意義,這本書的藝術成就極高,是古代小說發展史上一個重要的裏程碑,雖然這部書裏有些成人內容,可是對于這本書的藝術成就本身那些成人情節根本就微不足道了。
“白開心,你這話以後千萬別跟別人說了,丢人”,趙悅佳小聲的在白井芯耳邊有氣無力的說道,白井芯仿佛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過也懶得理會了,現在她非常想看看那副所謂徐渭的畫,可惜那群老頭占着地方不讓開啊。
“妖女,你說這幅畫真的是徐渭的真跡麽?”看不到畫白井芯幹脆和趙悅佳讨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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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哪知道,我又沒看到畫,而且就算一會兒我看到了畫我也不敢肯定”,趙悅佳搖了搖頭說道。
“為什麽?”白井芯不解了,這趙悅佳從小就被爺爺老爸培養古玩方面的知識,這鑒賞古畫方面也有相當的造詣了,雖然不如那些老字輩的古玩專家,可是也要比一般古玩行的人強太多了,畢竟家學淵源嘛。
“徐渭才具超群,品格突出,在中國美術歷史上占據着相當重要的地位,擁有一副徐渭的真跡是很多收藏家甚至是博物館夢寐以求的事情,徐渭的畫作變幻莫測,不拘成法,傳世的贗品極多,清代,民國以及建國很多畫家都仿過他的畫,就連著名的畫家張大千也是造假徐渭的高手,很多仿作幾可亂真,我們家就有一副仿品,一開始我爺爺還以為是真跡呢,誰知道後來經過幾個書畫大家的一致鑒定,才知道是仿品,那幅畫花了我爺爺一百多萬呢,就連我爺爺都打眼了,我又怎麽可能看得出來,不過我覺得仿品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徐渭的真跡已經不多了,只要一出現就會被人争相買走收藏”,趙悅佳的這番話讓旁邊的那個中年人聽了直點頭,暗贊這個女孩兒也是行內的人,至于白井芯嘛,直接被他無視了。
“爸,怎麽樣?是不是徐渭的真跡?”趙悅佳剛說完那七八個老頭中一個閃了出來,眉頭不停的皺着,似乎在思索什麽似得,可是又抓不到眉目,很是愁苦的表情,這中年人連忙扶了那老人一把,一說話倒是讓趙悅佳和白井芯愣住了,原來這一對是父子啊,怪不得這個中年人不着急往裏擠呢,有了一個空位白井芯剛想沖上去,卻不想她快有人比她還快,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已經一馬當先把位置占據了,氣的白井芯也直跺腳。
“像,太像了,看不太好,徐渭的畫太過于莫測了,實在是有些摸不準啊,我覺得這幅畫是徐渭真跡的可能性也只是五五之數,要是老錢在這裏就好了”,這老爺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顯然他對于徐渭的書畫也不是太精通。
“五五之數?得,等于什麽都沒說啊,一半一半”,白井芯聽了這老爺子的話頓時翻了個白眼,這不是說了句廢話嘛,趙悅佳聽到白井芯的話掐了她一把。
“要不我們先去別的攤位上看看吧,一會兒回來再看這幅畫?”趙悅佳在白井芯耳邊說道,外面的人越來越多,這人多手雜,別遇到小偷,她和白井芯的包裏可都放着幾萬塊現金呢。
“那可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擠進來,你看看這些人,越來越多,一會兒我們回來沒準畫就賣掉了,別急,很快就輪到我們了,我還沒見過徐渭的畫呢”,白井芯完全不同意趙悅佳的提議,非要看看這幅畫是不是徐渭的真跡才行,還真別說,白井芯剛剛說完就有兩個老者也縮身出來了,看來也是看夠了,白井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趙悅佳就沖上去了,把那兩個空缺給補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