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節
…”雲離把腦袋埋到連珩懷裏,聲音細小卻帶着濃濃的悲哀。
“有我在,別怕。”連珩溫柔地吻着雲離的眉心安撫。
“公子救命嗚嗚嗚……”
那一群被囚禁起來的良家女子回過神來連連哭喊着。
“有叫惠兒的嗎?”連珩擡眸掃了一眼那十幾名女子說道。
“我……我是惠兒……”一名被吓得臉色發青的樸素女子弱弱地說道。
“是你爺爺奶奶讓我來找你回家的。”連珩笑了笑,好在也幫趙氏夫婦找回了孫女兒。
“謝謝公子……”
“都跟我來,沒受傷的扶着受傷的別走丢了。”連珩說了一句便順着來時的路走出去,身後跟随着十幾名凄凄慘慘的女子。
從密室出來已經是黃昏,酒肆的掌櫃小二剛想從那秘密入口進入密室把女子帶出來交貨卻看着連珩抱着雲離從出口走出來,身後自然跟着一大幫的失蹤女子。
“你你你……”那掌櫃被吓得嘴唇慘白,哆嗦着指着連珩半天說不出話。
“說實話便饒你一命。”連珩冷冷地看着那掌櫃說道。
“公子饒命啊,我們也是聽命行事而已啊!!!”那掌櫃突然跪下去連連磕頭。
裏邊酒肆的食客都紛紛出來,驚訝地看到那掌櫃跪在連珩面前哭天搶地,頓時便知道買賣女子的事被揭發出來,一個兩個都夾着尾巴迅速逃走。
“卓忿和你是何關系。”連珩問道,稍用力制止懷裏的人兒不讓對方出手。
“是是是我們東家……負責出錢開酒肆……”
“而你們幫他拐賣少女?”連珩皺眉問道。
“是啊是啊……”那掌櫃猛地磕頭回話,那額頭也嗑出血來。
連珩剛想繼續問話,靈銳地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殺氣,還很遠但是很快便會靠近,應該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
他皺眉将雲離先放下而後拿出一沓銀票遞給那群女子,厲聲說道:“你們拿好錢便快跑,有多遠跑多遠。”
“謝謝嗚嗚嗚……”
那群女子對連珩感恩戴德,剛要跪下道謝卻聽見連珩狠厲地大吼一聲:“快走!”
那群女子被吓一大跳,哆嗦着互相攙扶便踉踉跄跄地離開。
頓時這裏陷入一陣死寂。
“公子……那我們可否……”那掌櫃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只怕有人不讓你們走了。“連珩詭異地笑起來,将雲離抱着迅速飛身而起,與此同時十幾名黑衣人提着銀晃晃的長刀從天而落,掀開一場放肆的屠殺。
連珩摟着雲離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屋頂上閑閑地看着這一場悄無聲息的屠殺,面不改色,似乎是在賞風觀月。
“我看是公孫景的人,找到卓忿的下落便來殺人滅口了。”
“一個王爺養着一批死士,其心可見,不可善終。”雲離冷笑一聲,眸中的殺意更甚。
連珩擔憂地看着懷裏的男子,他不敢相信這個莫名其妙的卓忿會對雲離的影響這麽大,他忍不住輕聲問道:“師父,那個瓷花瓶底部的柳葉标記……”
“那是十幾年前,當朝左仆射葉餘山葉家的标記。”雲離不喜不怒地陳述着,藏在袖內的手卻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連珩面色驚訝,還想繼續詢問,但看着雲離那極力壓抑的樣子便不舍得再追問,他微笑着說道:“我們回去,你累了。”
“嗯。”雲離垂下眼眸安心窩在連珩懷裏,貪婪地汲取對方身上溫暖的氣息。
“一切有我。”
猶如鬼魅的身影穿梭在漠漠黃沙只中,風漸漸凄冷,漫天飛雪鋪散在大漠之中,幹冷而孤落。
夕陽西下。
一名身着道士袍的男子方急匆匆地從豔來店奔出來,神色顯然是剛剛飽足情欲的得意洋洋和滿足。
待他走入無人的小巷時,忽覺背後陰風陣陣,頓然醒悟被跟蹤了,便急忙提劍砍去,卻被對方一個掌風擊倒在地,長鞭抵上了脖子。
“調查何患先有什麽結果麽,訾掌門。”
“李提督。”訾炎獰笑:“原來你一直跟着我。”
“想要查到你并不麻煩。”李盡沙道,“直接來豔來店問就是。”
訾炎哈哈大笑,然後開始打量着他的着裝;“說實話,你穿銀色可甚是好看。”
鞭子往前抵了抵,幾乎要将訾炎的脖子印出血痕,李盡沙冷笑道:“你最好快點說。”
“你為何那麽想知道何患先的事?莫非——是因為公孫律?”
“少廢話。”
見再繞圈子也無用,訾炎便道:“六年前何先生葬身火海之死本就蹊跷,而最近門派赴故居整理先生遺物時,又發現了些蹊跷,且直指西域,故前來調查。”
“具體是何?”
“一是何老先生一直致力研究的神秘器物,不過想來那只是江湖上一直神神叨叨傳的東西罷了。”訾炎聳肩:“倒是沒想到老先生對這個還挺有興趣。”
“你們過蒼派不就專門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麽,”李盡沙冷哼:“二呢?”
“二便是其死前的手記,原本何老先生的卧房幾乎都被燒毀,但這手記竟因被埋在土裏因而幸免。”訾炎道:“從手記上看,老先生似乎死前一直憂心忡忡,自稱是被神秘人盯上了,而此人究竟是何卻沒有點名,但給出了鳳羽城的地點。”
“你們這幫道士,盡搞這些神秘兮兮的玩意兒,”李盡沙挑眉:“所以訾掌門這次查出了什麽?”
“若我沒猜錯的話,”訾炎語氣意味深長:“些許和昨日炮火節在豔來店發生的事脫不了幹系。”
李盡沙心頭一凜:“你昨夜發現了何?”
“何老先生在手記中有形容這神秘人的武功蹤跡,描述不多,便是‘紫衣’二字。”
李盡沙握着鞭子的手一緊:“你昨日看到了紫衣人?”
“然,”訾炎颔首:“昨夜炮火齊鳴時,在西大街便看見了,還有一件事在老先生手記裏提及,你肯定會感興趣。”
“什麽?”
“呵,關于老先生愛徒的呀。”
聽聞是公孫律,李盡沙立即敏銳起來:“何患先臨死前提到他?”
“吾既年歲已高,其活命與否實則不重然,然而于吾之愛徒,憂慮思甚,為全其性命,故便從之。”訾炎緩緩念出,道:“這還不明顯嗎?以那幫紫衣人的武功必然不是老先生的對手,但如果威脅了他的愛徒呢,老先生必然妥協了。”
李盡沙臉上幾乎要凝上一層冰——當年公孫律年僅十四,也是剛和他認識才一年的時候,卻因長期呆在公孫戎旁邊故對他知之甚少,絲毫不知曉他竟曾被拿來作要挾一事。
若是世子被要挾,在當時就算可以隐瞞也不能算小事,為何無人知曉?而且,為何從來沒聽公孫律提及?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訾炎聳肩,“李提督可否滿意?”
李盡沙收了鞭子,冷然道:“你走罷。”
待将訾炎轟走後,李盡沙便孑然走上西大街。此時夕陽已然落幕,暮色沉沉,想必公孫律和褚茗也該用膳後回府了。
“李提督?”
他聽聞聲音回首,便見正好到了鷹宮的店前,于是向對方點了點頭以示禮貌。
“如若願意,不如來寒舍用晚膳罷?”
他想了想,念府中都以為自己睡得昏天黑地,也不會有人準備晚膳,便颔首走近了鷹宮的店裏。但見對方的店此時竟然無人,一問才知這飯只供應午膳。
“我方才還看見了子抑公子和褚家大小姐,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鷹宮将飯菜擺好後便問道。
李盡沙道了謝接過來,道:“他兩青梅竹馬姻緣相牽,出來玩也是正常,我則是出來辦些朝廷的事罷了。”
鷹宮一愣:“你和子抑公子難道不是……”
“鷹兄誤會了,”李盡沙笑道:“我和晉子抑不過萍水相逢,武藝切磋,他雖的确風流,但我兩并無那層關系。”
“可否冒昧一問,”鷹宮真誠道:“你可是喜歡子抑公子?”
李盡沙頓了頓,奇怪的是對方這麽問并沒讓他排斥和厭惡,些許是鷹宮此人給他的印象本是不錯的,便答道:“然,但鷹兄也該明白,像我這種人也不會指望他有何回應。”說着又自欺欺人地找了理由道:“且武林朝廷本水火不容。”
“你怎能如此妄自菲薄,”鷹宮皺眉道:“既是如此,你便不該任由他做那些動作才是。”
李盡沙一愣:“你看到什麽了?”
“今日你們走出店鋪後便到不遠的巷子中,那恰對着這裏。”說着還指了一下給李盡沙看,恰是不錯。
李盡沙頓時有種被揭穿的羞辱和窘迫,他立即堪堪放下筷子便要起身。
而鷹宮一把拉住他,着急道:“抱歉,我只是不想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