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節
來往往的商旅進出絡繹不絕,外邊還停放着十幾匹駱駝。
“珩,小心行事。”雲離表情嚴肅起來說道。
“嗯。”
走進龍騰酒肆內,一片吵雜喧鬧,商旅客者或是談判生意或是飲酒作樂,出奇的是這酒肆周圍放了一圈形态各異的瓷花瓶,瓷花瓶上貼着一張字條,字條上寫着莫名其妙的字號,有些食客還會把一張小字條扔進瓷花瓶內。
雲離自從走進酒肆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特別是這些瓷花瓶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他直覺這個店表面看起來正常但一定深藏着秘密,機敏地走到那些瓷花瓶旁查看。
精通瓷器的人能看出來這些瓷花瓶極具中原特色,精致剔透,還像是中原官宦之家的精品之作,這個小小的酒肆怎會存有如此貴重的瓷花瓶?
連珩随手拿起一個瓷花瓶查看,只見那瓷花瓶底部印刻着一個細柳葉樣式的标志,他剛想将花瓶放回原位卻被雲離猛然奪過去。
“師父?”連珩驚訝地看着眼前的雲離,對方渾身冰寒,嘴唇有些顫抖,眼裏的怒火幾乎要把這裏燒起來。
雲離一言不發,眼神發狠地盯着瓷瓶底部的細柳葉刻紋,他随手拿起另外幾個花瓶查看底部,意料之中的都刻有細柳葉樣式的刻痕。
“怎麽了?怎麽手在發抖?”連珩将雲離手上的花瓶放回原位便握着對方的手呵氣搓起來緊張地說道,“是冷嗎?”
“沒事。”雲離掙紮着緩緩吐出二字,盡力壓抑自己心裏那可怕的怒火。
“那就好,吓死我了。”連珩松了一口氣便将雲離抱到懷裏,盡力安撫對方波瀾的情緒。
雲離伸手回抱着連珩,安靜地靠對方懷裏平息怒火,他心裏有了想法,必要将這家店的幕後老板找到。
“今日的競價在酉時開始。”
一個小二尖聲吼了一句将連珩和雲離的注意力拉回來。
“師父,要弄明白這家店就跟我來。”連珩有些邪惡地眨眨眼,摟着雲離走到櫃臺旁,一臉的財大氣粗的傻樣子吼道,“你們這兒有住店嗎?本公子累了想歇歇再競價。”
“有有有,客官想要個什麽樣的房間?”那斂財掌櫃一臉奉承。
“喏,這些。”連珩從衣袖裏摔出幾張銀票,哼哼道,“本公子不差錢,要你們這兒最好的房。”
那掌櫃舔了舔嘴唇一臉財迷心竅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幾張銀票,眼底閃過陰森森的笑意說道:“小二~帶這兩位公子到天字房嘞!”
“好嘞~公子這邊請!”
“哈哈哈……來,賞你的。”連珩仰頭大笑起來,随手從袖子裏抽出一張銀票甩到小二腦門上。
“謝謝公子!”那小二眼睛發光,連忙撲到地上撿起那張銀票,而後把連珩當觀世音般捧着。
這種地方即便是天字號的房間也不算奢華,連珩冷笑一聲說道:“你走罷,等會兒競價之時過來提醒一下本公子。”
“是是是,公子好好休息。”小二哈腰鞠躬便走出房間,嘴角揚起一抹算計陰險的笑容。
待小二離去後,連珩便着手檢查這個房間,從上到下不放過任何細節,最後他坐到床上用力捶了幾下,了然于胸。
“珩,你想如何。”雲離坐到桌邊閑閑地說道。
“師父也有興趣?”連珩笑意不止地說道。
“我倒想見見這裏的幕後之人。”雲離淡淡地說道,掩去眼底的殺意。
“那我們來引蛇出洞。”連珩挑眉說道,胸有成竹。
“然。”雲離自然明白連珩心中所想,二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一個時辰後。
一個骨瘦如柴的佝偻小二偷偷摸摸地走到天字號房前,捅破窗紙之後往裏面吹進濃濃的迷藥,奸笑一聲後便悄悄地走進房內。
房中安靜一片還有些昏暗,他蹑手蹑腳地走進內室,看着床上的被子隆起更是得意地笑起來。
“算你們倒黴了。”小二低聲咒罵,走到一邊用力推開一個花瓶。
“轟隆”一聲,只見那床板突然如同一扇暗門一般打開,床底下竟然是一個大大的空洞,床上的東西都嘩啦啦地陷了進去,不知道盡頭是什麽。
“嘿嘿。”那小二得意地低笑起來,忽然喉嚨被人用力扼住,窒息般的感覺從頭到尾蔓延全身,滿臉驚恐絕望與不可思議。
“地下密室的進口在何處。”連珩掐住小二的脖子冷冷地說道。
那小二被掐的滿臉充血連,眼球布滿了血絲漸漸凸起來,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力地擡手指了指左邊的窗口,渾身哆嗦。
“帶路。”連珩冷厲地說了一聲,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而後便帶着這個小二往左邊窗口飛身而出,雲離緊随其後。
這是一個駱駝蓬,十幾匹駱駝在優哉游哉地吃着東西,對于那突然飛落下了的幾個人視若無睹。
連珩跟着那瀕死小二的指示,從駱駝蓬的一個稻草堆地下找到了一個往地下延伸的秘密樓梯,樓梯很新很幹淨,能看出來經常使用。
“若你敢騙我,會生不如死。”連珩猛地加力一掐那小二,狠狠地說道。
那小二哪還敢亂來,驚恐地晃了晃腦袋,瀕死的感覺從脖子蔓延全身,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連珩松了松力道,挾持着那小二一步一步順着樓梯往下走去,步伐放得很輕,好在樓梯兩旁還燃着蠟燭,也算明亮。
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轉角處,能聽見多名女子的哀求哭喊之聲,凄厲絕望令人動容,除此之外還有一道尖銳惡心、雌雄莫辨的聲音。
連珩順手将那小二拍暈而後與雲離從那拐角處看去,只見一個老頭兒坐在椅子上放肆淫蕩地大笑,笑聲尖銳刺耳,他雖是男人卻沒有胡子,皮膚皺巴巴的竟然還用上胭脂水粉裝飾面容,手裏拿着手絹揮動。
“求求你放過我們嗚嗚嗚……”
“哈哈哈哈放過你們誰陪本座玩?”老頭兒扭動了一下腰身尖酸刻薄地笑起來,忽然他将衣擺掀開露出那極為惡心的下體,胯下竟然沒有那該有的東西。
“啊——”
一群哭得稀裏嘩啦的女子看着眼前這景象更是尖叫起來,有的還直接昏厥過去。
“你過來,給本座舔舔,癢得慌哈哈哈哈……”老頭兒淫笑地面容扭曲起來,指着一個女子恨恨地說道。
連珩在那老頭兒掀起衣擺之前就把雲離擁回懷裏護着,不讓對方看到那惡心的東西,自己也着實受不了地迅速收回目光。
“離兒?”
連珩這才發現雲離十分不對勁,懷裏的人兒渾身散發着濃濃的殺意與怒火,就像是要把誰大卸八塊一般。
忽然,雲離猛然飛身沖進陰暗潮濕的密室裏,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鎖住那老頭的喉嚨,直接将對方生生提起來,他眼球發紅帶着血絲,眼底的殺意如同毒蛇的毒汁,浸泡着這惡心的老頭。
“卓公公,好久不見。”雲離詭異地笑起來。
“你你……”
雲離的表情冷如冰封十裏的寒湖,他幾乎要把手中的脖子掐為兩段,咬牙切齒地說道:“卓忿,當初葉餘山與你交情不淺,信得過你才讓你将密奏呈給公孫戎,你竟然出賣他!!你可知葉家上下因此被滿門抄斬?!”
“冷靜,別弄死,先問清楚。”連珩連忙飛身過來阻止。
雲離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稍稍松了松力道,冷若冰霜地說:“給我回話。”
“你你你是誰……”卓忿吓得渾身發抖,驚恐地看着眼前這個渾身籠罩在漆黑之中的男子。
“回答我!!“雲離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
“是公孫景!!是公孫景!是他讓我把葉餘山的密奏給他看!”卓忿被吓一大跳,閉着眼睛尖銳地全盤托出。
“還有。”
“沒沒……沒有了……我就知道這個放過我罷……”
“妄想。”雲離陰森森地笑起來就如同暗夜羅剎。
“咔”的一聲是骨骼斷裂的聲音,卓忿如蝼蟻一般被撚在手裏,雲離冷笑着将手上肮髒的人摔到角落。
“其實你能逃開公孫景的追殺滅口,來到這裏逍遙了十八年,也算幸運了。”雲離拍了拍手意味深長地說道,“只是最後落在我手裏,一點兒也不幸運了。”言罷他揮袖運氣,幽綠色的火光如同幽靈一般爬上卓忿那佝偻的身軀上,變成無數綠色的毒蟲。
“啊——”
如同被千萬蟲蟻蠶食啃咬每一寸肉,肌膚被咬開,毒蟲一步一步地啃食鑽進皮層下到處爬滿全身,那種生不如死的疼痛會持續到心髒被吞噬,那便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我們走,別看。”連珩将渾身僵硬冰冷的雲離橫抱起來,他知道這定是雲離心底最沉重的一道傷口。
“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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