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章
玉奴忽然想起最重要的問題:張遠山要是不娶李幼薇,南平王就不可能把兵力交給他來幫助熊熊,那他在這場交易中根本就不占任何優勢啊!頂多就是起了一個通風報信的作用,可這“信”他一早就出了手,張遠山又不是蠢貨,難道他還有後手?或者,他還是要娶李幼薇的?
想到這裏玉奴就不痛快,想從張遠山手裏抽出手來,可是張遠山抓得太緊,抽了幾遍都沒用,玉奴拿眼睛瞪張遠山,張遠山就沖她眨眨眼睛,好像是她招了他跟他眉來眼去似的,玉奴幹脆木着一張臉不動。
那邊熊熊把圖紙收入袖中,終于開口:“不知張兄在蒼狼寨兵力幾何?”
啊?玉奴着實吃了一驚,張遠山這是要土匪起義嗎?
張遠山頓時得意洋洋,笑成了一朵花,看來,熊熊要跟他妥協了,能以君子的方式交談當然是最好的,“熊少主真是消息靈通!不瞞你說,蒼狼寨內我已召集了五千人馬。”
“噗……”熊熊一下子笑了出來,“張兄真會說笑,楚賊要攻我九衡山少不了十萬大軍,我九衡山也只屯兵五萬,你那五千,未免杯水車薪,我倒不如考慮一下跟梁伯合作,這仗打完,也可再往北進軍,給楚相一個還擊。”
玉奴也覺得張遠山過于玩笑,五千兵力也好意思拿出來說,看書上說起打仗,哪仗不是三-五十萬大軍。
張遠山依舊得意,“熊少主要跟梁伯合作?不怕與虎謀皮,反被虎噬嗎?梁伯此人狼子野心,早在先皇時期就已經不服朝廷差遣,甚至敢當衆撕毀聖旨,本來他只占據江東一省,後來又屢屢侵犯周邊省城,如今已攻下了五省之多,以他自己的實力,只要不死,早晚也能完全占據江東,憑什麽要幫你?再者,江東多水道,梁伯的士兵個個擅長水戰,卻不懂山林行軍……”
熊熊聽到這裏,已然表情閃爍,看來他也是明白的。
“而我的五千兵力,人雖然少,卻全是山賊土匪和江湖門派裏出來的俠客,個個身懷功夫,五千人隐匿在樹林裏保證讓敵軍察覺不出一點蛛絲馬跡,不管他楚相多少人,只要他敢入了這山林,就是入了我張遠山的囊中,取他性命如探囊取物。”
張遠山說的太過自信,玉奴覺得很有吹牛皮的嫌疑。
顯然熊熊也是不信的,扯出一絲譏笑的表情。
張遠山看這兩人沒一人把他的話當回事,也不生氣,只悠然問道:“敢問熊少主,前幾日你帶玉奴到翠屏山打獵共發現我多少手下?”
熊熊一愣,若有所思,卻不敢回答。
張遠山又問玉奴:“這位聽聲識人的大拿,你覺得有幾人?”
“不是五人嗎?”玉奴又不怕丢人,直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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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覺得是哪五人?”張遠山來了興致,兩眼亮晶晶的,看樣子是要戲弄玉奴一番。
“不就是那五個獵戶嗎?”玉奴反問。
張遠山成竹在胸,恨不能有塊驚堂木供他耍威風,“實話告訴你吧,我派了兩百人圍住你們,想殺你們易如反掌,而那五個人中,只派了一人去引你中招,就是被你“射中”的那個人,剩下四人全隐藏在後方。”
張遠山故意将“射中”兩個字說的特別重,一聽就是告訴玉奴,射中只是他們演戲而已。
玉奴卻不以為恥,反而松了一口氣,“我就說嘛,我這箭法怎麽可能射死人,害得我白白虛驚一場。”剛舒了口氣,忽然想到重點,“你說你藏了二百人?”
“嗯,就在射程以內。”張遠山眉眼裏俱是笑意,可算能嘚瑟一把了。
“那四個裝成獵戶的人還不算?”
“嗯。”張遠山老神在在地點頭。
“那……那四個人是藏到什麽地方去了?我怎麽感覺他們突然就出現了?”
張遠山不答,反而看向熊熊。
半天,熊熊才終于妥協,“說說吧,你的條件。”這一次,他确實輸張遠山一招,張遠山這步棋下的着實不錯,能近能退,近能讓玉奴主動回去看大胡子,退能當做談判條件,顯示他的威風,當初他在山林裏時就感覺人數衆多,卻只找到十幾個人的蹤跡,看來,張遠山這深林藏兵的本事的确不淺,用在戰中,絕對能出其不意。
張遠山收起了笑意,神色鄭重道:“我只有兩個條件,一、玉奴。二、幫玉奴解了香蟬蠱。”他可不想熊熊這貨天天惦記着他媳婦。
玉奴也是驚訝,張遠山竟然知道她中蠱的事,驚訝之餘,又有些感動,也只有張遠山肯一心一意為她着想,現在看他一本正經的臉,覺得有點傻乎乎的。
熊熊既已開口了,也不再扭捏,“玉奴現在就還給你,香蟬蠱等贏了再說。”
漫天星光穿透窗紙,在屋內鋪了一地繁華,靈動白光如渠水般蕩漾在玉奴心中,“師兄……”她真的自由了?幸福來得太突然,玉奴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你想要的吧!”熊熊面無表情,站起身來,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他終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舍棄九衡山,而且,如果他不答應,以張遠山的性子,倒時極有可能趁火打劫,九衡山則危矣,不如順着他的意思來。
玉奴恍然發現,今天下午再見到熊熊,他雖然臉色不善,眼神裏卻沒了往日的仇恨和戾氣,玉奴想跟他說祝福的話,到了嘴邊卻覺得矯情,就只眼睜睜地看着他出了門。
忽然,張遠山從後面抱緊了她,她的後背便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玉奴,我們也走。”張遠山咬着她的耳垂說,呵出的氣息引得她全身一陣戰栗。
還不等玉奴回答,已被張遠山打橫抱起,離門三尺的時候,張遠山手掌只對門比了一下,門就自動卡了,他的武功好像又精進了不少,飛檐走壁如同鬼魅,踏在瓦片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剛才那是什麽功夫?怎麽門自己就開了?”玉奴好奇地問道。
張遠山又開始得意,溫柔地看着懷中的玉奴說:“只是簡單的隔空取物,因為門不能被取下來罷,所以就向兩邊開了,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真的?”玉奴激動不已,她可是非常羨慕古代的這些功夫,特別是張遠山的,怪不得他手心沒有老繭,原來練得是隔空取物。
“不過,練功很辛苦,你得規規矩矩的。”
“那是自然。”玉奴見張遠山有些猶豫,忙不疊地答應。
“先要拜我為師。”
“師父。”
“乖徒兒!”說罷,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這回可以發展一段師徒戀,想想就興奮!
“張遠山,你……”還沒說完,就又被吻住。
玉奴害怕他撞到煙筒上,連忙扯開他,讓他看路,然後把腦袋埋在張遠山的脖頸下面,這回他就是想親也親不到。
張遠山感受着玉奴噴在他脖頸上的氣息,唇角勾起三分。
直接帶玉奴去了玉人歌的二層,到時,玉奴窩再他懷裏閉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張遠山将她放到床上,她才睜開眼睛醒來。
玉奴擡眼就看見張遠山趴在床邊看着她,他的臉瘦了許多,大概是病好了也沒用心養,長長的睫毛烏黑濃密,睫毛下面,眼裏滿是柔情,心裏好多思念忽然如開了閘的水庫,争着搶着往那小小的開口湧去,頓時一瀉千裏。
玉奴伸手摟住了張遠山的脖子,在他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張遠山也在玉奴額頭上重重親了一下。
玉奴低聲淺笑,又在張遠山左側唇角親了一下,張遠山也有樣學樣,在玉奴左側唇角親了一下。
玉奴正想再在他右側唇角親一下,忽然,隔壁傳來“咚咚”的響聲,然後又是“嘎吱嘎吱”的木架晃動聲。
玉奴和張遠山都定在那裏,豎起耳朵來聽。
片刻,聲音越來越大,還夾雜了男子的呻-吟聲。
張遠山再也待不住,輕咳一聲道:“我去看看,”起身出了房門。
玉奴悄悄跟了出去,她覺得事情不太尋常,隔壁住着什麽人?
旁邊的門大開着,看來張遠山已經進去了。玉奴扒着房門,探出半個小腦袋往裏看,只見床上是玉人歌的掌櫃光着上半個身子,下半身用被子裹住了,而他身下,騎着一個瘦弱白淨的嬌俏男子,用“嬌俏”形容一點都不過,那小肩膀小腰身,比女子還要精致好看。
“哎呦!寨主!您不是去約會玉奴姑娘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矮腳七吓得嘚嘚瑟瑟,身上的肥肉也一顫一顫的,好像裏面裝着水似的。
張遠山沒有回答他,反怒氣沖沖道:“矮腳七!你竟敢做出這等龌龊事來!看我不宰了你!”他見此場景就想起矮腳七曾捏他屁股,吃他豆腐的事,頓時胸中氣結,就要拔劍殺人,卻發現身上沒帶劍,四下一看,牆上挂着一把劍,極好!張遠山上前抽出劍來,就要去砍矮腳七。
矮腳七此時也顧不得沒穿衣服,骨碌一聲跳下床來,躲開了張遠山的攻擊,“哎呦!寨主,小的知道您不喜這口,所以在您身邊的時候一直憋着沒弄……”
“砰,”險險避開張遠山一劍,那劍就擊碎了他身後的一個花瓶。
“寨主,你看,我眼瞅憋出一身邪火,體重突飛猛漲,您就開開恩,讓小的先瀉瀉火吧……”
“嗙!”矮腳七又一躲,張遠山又将桌子砍成兩半,咬牙道:“不如我給你放放血,什麽火也瀉得!”
“使不得使不得,只能用美人瀉,再不瀉,路都走不動了,更別說跟着您打仗了,小的還要為您效力呢!”
可算說到張遠山心坎裏去了,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能再打殺了,“滾出去!”
矮腳七如蒙大赦,只套了件袍子就拉着已經穿好內衫的美人往外走,美人吓得腿軟,一下地就跌倒,矮腳七便扛了他往外跑。
張遠山又在後面補了一句:“以後都不許再回來住。”
矮腳七大聲答應:“遵命!”又小聲說,“我們寨主是吃醋……”說着就飛身下了二樓。
張遠山臉色發綠,恨不得将他劈了!又想到玉奴還在房中,便饒他一回。
回房的時候,看見玉奴正望着他桌上的一只箭出神,那是熊熊給她特制的箭,箭尾都刻了一個小小的“玉”字。她早在矮腳七下床那刻就回來了,那身材,實在沒法看。
張遠山走到她身邊,拿起那支箭說:“這就是你‘射中’我手下的那支箭。”
玉奴知道他在諷刺他,在他胸口錘了一下。
張遠山又接着說:“這支箭來得不容易,箭射的太偏,他為了抓住這支箭,從樹上摔下去了。”
玉奴滿臉黑線,原來是這樣掉下去的?不然會挂在樹枝上裝死嗎?
張遠山将箭放到玉奴手裏,“你仔細看,能不能發現什麽問題?”
玉奴擡頭看張遠山,見他神情肅穆,便一寸一寸地仔細查看,“難道……”
“什麽?”
“難道箭上有毒?”
“算了,拿來!”張遠山奪過箭,另一只手中正好還拿着矮腳七房裏順來的劍,一劍便把鐵鑄的箭尖劈開。
玉奴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這……一半是空的,一半是實的。”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完結了,本來說要到30萬,但現在看來,應該還差一點,再看吧,也許正好,現在新文正在存稿,弱弱的問一句,各位有喜歡看【西幻】的嗎?【煉金師】【人偶師】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