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畢竟沒有親身經歷。”
我認真聽,沒有插嘴,沒有辯駁。“你有時候的确憂郁太過。我實在忍受不了,你知道,我也有自己的夢想。可你跟我在一起,卻傳達些很有壓力的話,不知道別人也會難過的嗎?”他說完,又開始吸了幾口煙,“我一直尊敬的母親突然有一天與我爸離婚,跟了別人。你說,那是怎樣的感受,我哥一直很厲害,是媽心目中的寶貝。而我努力那麽久,還是什麽鼓勵也得不到。那又是什麽感受?”
“對不起,我知道。”我竟然在抱歉,這是感同身受,還是因為同情。
“你知道嗎,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的過去很假,知道嗎,肯定你的同學也這樣說過。對不對?”他說這話,或許是心虛,眼睛眨了很多次,但是卻流露着我永遠都不想看見的堅定,“你說你曾經因為考試被老師很重地體罰。我信。你說你曾經被同學欺負在路上被綁。我也信。但是你說在北京的時候,你媽留給你二十元錢生活。我不信。你說你的親戚讓你到家吃飯,還問要米錢。我不信。你說你初中一天有時候都吃不上兩頓飯。我還是不信。小微。你把自己的過去誇大告訴別人,是想有人同情你麽。”
對呀。這一直是我思考的問題,把自己的過去告訴另一個人,是為了索取同情麽。明知道告訴別人,也有可能出現反作用,還是一如既往地想要別人知道。
“你都猜到了,真棒。我就是試試像小天這樣的帥哥是不是挺能安慰人,呵呵。”對着不相信自己的人,最好的回答就是應和贊同,我違心地否認了自己的不堪的過去,我違心地杜撰了自己的人品,是啊,表裏不一,還是心口不一,亦或者是詞不達意呢。
一句話的開始,也意味着一句話的結束。那一刻,我又有了所謂的心痛。那種哭到神經錯亂的不安,我這人真有那麽糟糕麽?讓富人無條件地去接受窮人的落魄,是一種無知。讓窮人無條件地去理解富人的思想,是一種罪過。窮富只是一個條件,矛盾,傷害在兩邊交織。終究是我不了解你,你不了解我。除非位置相調,那結果恐也不一樣了。
“我每次認真聽完你的抱怨,都不回應。只希望你能得到滿足。”小天說,“也許我的猜想錯了,也許我剛才的話也是錯的。不過小微,老活在過去總不好。”
我點頭,說了謝謝!其實,我做人真有點問題,明明難過地要死,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這樣的小天,我恨死了,怎麽可以否認我的過去。
我想對着那個人大哭,我想對着那個人大罵。可那個身影已然走了。和平,真好笑的詞彙啊,有幾個戀人分手,是和平的,不老死不相往來,就是幸運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天,灰米對我說的一句話。
那算得上冬日較溫暖的一個中午吧。我們就這樣被剝奪了睡覺的時間,去到琴房練琴。期末考試的曲子一遍一遍地飛舞。同房的子婷突然告訴我,寝室裏有人叫我送鑰匙回去。
我看了一下時間,自己彈琴還沒有十分鐘。不甘心,不情願,不服氣。寝室裏那麽多人,為何獨獨選我一個。
垂死掙紮,我還是飛奔了回去,呵,傻瓜的級別嘛!“小微,你做人有點過啦!”回教室的灰米恨鐵不成鋼地教育我,“難過的要命,要懂得發洩。不願的事情,要懂得拒絕。別怕得罪人,記住,你不欠任何人。誰要惹了你,大不了不做乖孩子,幹他一架。也別讓自己承擔那些不悅的評論!”
我看着花園裏的幾棵小樹站地很直很直。
我說,灰米,對不起!我說,小微,別哭,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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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小微的愛情世界真夠滑稽,打下了現實的影子,又缺了什麽
幸運拜訪
自從跟小天分手之後,我倆之間就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有所交集的地方了。偶爾的一到兩次碰面,最多強顏歡笑,互相點一下頭。學姐白影大概很積極,也或者曾經就很積極,所以見到小天,也理所當然有了她的陪伴。
一方面我溜達的時候,也會不知羞地想學姐白影又會展開怎樣的方式去追求我放棄的小天,一方面我又在想,丢了的東西,怎麽又總想着失而複得,所以再三考究。我發現自己成了一個古怪又奇特的瘋女孩。
我騎着自行車走在道路上,為此事想破了腦袋。
最終我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前幾日高興地沒完沒了的事。然後我下了決定。
到哥家去蹭飯。換句話說,就是一個挺有禮貌的詞彙,拜訪!是哥主動邀請我去他家玩的,那也生生算不上什麽厚顏無恥地巴結。我放心地在路上思忖了許久。那也許是一個不錯的緩解心情的機會。
路上有數不盡的過客,匆匆地經過,匆匆地離去。每到一個車站,我都有點緊張。道路很不通,一個人走着也有點害怕。然後終于脫離公交車的折磨。卻又無可奈何地上了地鐵。站在地鐵中,由于慣性,每到一站,就會東倒西歪地撲到陌生人的身上,然後就是翻眼無語尴尬的神色交接。
柳葉路二十三號是哥告訴我的地址,他說,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就直接坐出租車到他家。我想了想,也是,出租車尋路是一件多麽小菜一碟的事。
下車,終于拐到一幢小樓房,有兩層樓,不高。哥高高地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等着,他把一件藍色的背心拿在手上,使勁地往樓下晃。我猜,大概是我東張西望的樣子在樓下有點顯眼,以至于他能輕易地看見我。
等到走上樓梯,我才仔細瞧清哥爽朗的樣子。他穿着一雙黑色的人字拖,短褲配着一件雪白的襯衫。他靠在樓梯的扶手上,笑着說:“嗨,你遲到啦!”
“貌似你等了很久。”我說,比劃着唐僧的模樣鞠躬說,“罪過罪過,出家人不打诳語,小哥的家真是難找。”
他上來提我的背包,關切地說:“累了吧,快。到我家去歇歇。冬天外面呆久了,會很冷。”哥邊說邊走在前面,為我開路。
進去之時,門外的阿姨古怪地瞧了我幾眼,然後又興奮地往樓下跑去了。
“哎,那個,哥啊,你家有人麽?”我問,“我可什麽也沒帶,會不會顯得太……太失禮了。”
他拿左手猛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大笑着說,“哎,我說妹,你怎麽也像別人那樣搞虛的。是哥邀請你到家來的,還送禮。太功利主義了啊。”然後他眼珠子一轉,又說:“嘿嘿,妹不會擔心哥是色狼,趁着家裏沒人,趕鴨子上架吧!”
“親,你的想象力真豐富!”我翻眼,走在了前面,進了屋。
屋裏布局挺寬敞,四五六個房門緊閉。門上貼着各種手繪的海報和标語。寫标語的紙張很白淨,感覺是新添上去的。
“小姑娘,來,過來坐。”一個大概四十幾歲的大叔叫我,還沖我拉出來一個板凳,接着他又用手指了指燒得正旺的爐火。
哥用手肘碰了我幾下。我把臉轉過去,他笑着說:“嘿嘿,去呀。我爸在叫你呢。傻愣着幹嘛。”
我恍然大悟。這可是本宅的一家之主啊。我不停地點頭,走過去,很是拘謹地說:“叔叔好,叔叔謝謝!”
他樂了,黑呦呦的臉上挂着農民淳樸真摯的笑容,然後我瞧見叔叔臉上的皺紋也活蹦亂跳地飛了起來。他把自己一雙幹癟枯黃的手伸進自己淺藍色襯衣的的口袋,摸着煙,興致勃勃地點了一支。
“小姑娘,多大了?”叔叔問,“聽說你跟我們家這小子讀一個學校。那感情好啊!”
“冬月就滿十九歲,”我說,“大概也該說二十歲了吧!好像有點老了哎。”
叔叔急忙點了一下煙灰,說:“小孩子,什麽老不老的。”然後又望着他的兒子,笑嘻嘻地看着我:“那家夥呀,以前在家裏也常說這些話。他呀,也只比你大那麽一歲。”
不知哪裏把我觸動了。我的心揪起來,看着面前這位善解人意,關愛孩子的大叔,我有種莫名的感動。為哥有這樣好父親感到興奮。
“小微,上樓來玩。”哥在一個小閣樓叫我。家裏還有兩節小小的梯子。我感慨,很新鮮的陳設。
“好的,我馬上來。”我沖樓上的哥招了一下手,又轉過頭對叔叔說,“那叔叔,我上去了。”
他點頭說了一聲好。開門的時候,哥賣弄着嗓子說:“進去了可別驚訝。”
“莫非是太亂了,沒收拾。”我說,“好的,我理解。”他臉色異樣,或許沒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