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也說讨厭冬天。可不,善良地很及時。”灰米說,帶着她的腦袋晃起來。
“那不叫善良!”我堅決否定,糾正她,“事實上,我本來就讨厭冬天。看,冬天不把我害得如此慘嗎!”
我把一雙因凍瘡潰爛地差不多面目全非的手,往灰米的眼前一晃,說實話,那真是讨厭,讨厭冬天!
“還說不是,你的較真可不就是這麽來的嗎?”灰米說,“你大可不必,直接和我幽默下去就好。”
天,你究竟想讓我說些什麽?
“你想清楚了嗎?”灰米把問題抛給我,“真要和許天分手,我們可做不成妯娌了。那該是多麽一件遺憾的事!”
“也許,很幸運呢。”我看着灰米,繼續說着理由,“我是一個多麽麻煩的女孩子。”
“那,你打算怎麽做,寫了那麽多的情書作廢啦!”灰米把上我的肩,“這些努力,可還是你告訴我的。”
我沉默了,她也沒有逼我。但或許她理解我了。追求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該是多麽無聊的事呵。
寝室裏,秦佳木永遠有藏得住的事,永遠有吸不完的煙。那桌上的白色煙鍋裏有日積月累的煙灰。是她對我說了決絕的話。
“那次你問我和喜歡的人有沒有浪漫的事。确切地說,我騙了你。”她吸煙地時候,看上去很萎靡,吐出一口很長的煙,盯着我。
我啊呀了一聲。是,我很疑惑,也很好奇。“我和我的他沒有浪漫的事。就你口中說,踩着自行車穿梭在午後的陽光裏,并肩走在傍晚的街道上,為了另一半,做些想象不到的驚喜。我最多也只在電視劇裏看過。”她的話很現實,也很不實在,天作證,這是多麽不浪漫的現身說法,她把快完的煙吸盡,掐了煙頭,又說,“現在像你這樣天真的傻瓜,已經不多了。你難道沒察覺,自己把愛情想得多美好,而其他卻看得很黑暗嗎?”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确,頭腦混亂地不行。是啊,現實世界,我的頭腦裏明明清楚地知道現實的殘酷,卻總是為愛情附上美麗的光環。而遇其他種種,我卻看得很透徹,很誇張,很複雜,很黑暗。
“知道不,我觀察你很久了。”她又點了一根煙,“一個被過去糾結,被自己煩惱的孩子。這點,跟我很像。不過,這麽壓抑,卻沒學壞,我倒是很服你。”
“你是打算說教?”我有點被人看穿的怯懦,把棉襖裹緊了,忽悠着說,“別告訴我這是你經歷了失戀的感慨。告訴你,我這不叫失戀,而是及時覺悟。因為我不懂愛情,還沒為此感到難過呢。”
“沒難過,愛情?”她嘆着氣,很優雅地滅掉了煙,“很可惜,到現在,你都沒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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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十二點,看視頻,聊天,吃東西的美美睡着之後,我還在懷疑。怎樣,才能看清自己麽。樓道裏響起來幾聲怪音,我聽見有人在咕嚕咕嚕地喝着水,緊接着伴随着幾聲若有若無的抽泣聲。只是至始至終我都因為害怕有鬼沒能出去看個究竟。
希望,希望那些是錯覺……
------題外話------
和平,用在戀愛,有點滑稽。
心靈烙印
這個世界,大概時鐘不會想着徘徊。唯有具有感情的人類,才知道徘徊。但在某個特別的十字路口,時鐘也有可能徘徊。原因與否,你猜得着麽。
那一次與白影不期而遇,和與她口頭較量幾個回合的事情,更加堅定了我打算與小天和平分手的想法。
去小天所呆的奔放俱樂部的時候,天氣正冷得要命。有的女生花樣百出,不害羞地戴上了白色的口罩。圍巾,帽子,但凡冬季用得着的。她們都準備地很齊全。
最近,我喜歡上了織圍巾。通過一些擅長這類的同學,我徹徹底底掌握了織圍巾的技巧。不得不佩服自己,一條長長的圍巾在兩天之內,就被我巧妙地織了出來。有人贊揚我成了圍巾妹,非粘着我也抽空給她們織一條。我敷衍地回複了她們。實際上,我的打算是,媽媽一條,姐姐一條,爸爸一條。可最後的結果是,只織好了一條像樣的紅色圍巾。這是我特意織給我高中時代剪不斷,理還亂的死黨梅梅同學的。我特別自信地猜想,她一定會感動地抱住我說謝謝!
可是,我腦袋裏拼命想要織成的圍巾,卻總也沒織好。錯了,則拆。再錯了,再拆。有時候花了半天的時間,都沒有任何成效。灰米說:“親,你要求太高了啦!這樣下去,肯定不是個頭。”我呶呶嘴,不理,繼續埋頭苦幹。
後來,那件圍巾一直壓在我的枕頭底下,遲遲都沒有送出去。一個過俗的禮物呵,我常這樣想。
“你到我俱樂部來,是有什麽事麽?”小天靠在俱樂部的大門,甩手說,“哈,果真有事啊!”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笑着的,與平日的淡然冷漠相差太大。說實話,這種感覺,就像是因為我來了,他特地興奮激動了許久。
“許大帥,該你啦——”俱樂部裏有人站在那裏大聲地叫他的名字,他揚起手,對叫他的那人揮了揮。然後轉過頭,抱歉地說:“等我一下啊,馬上就來。”
于是乎,我坐在俱樂部門外,一直一直等,明明短短十分鐘,我卻像等了一個世紀。明明是坐着,我卻腰酸腿疼。裏面鑼鼓陣陣,還有鋼琴獨奏,我聽得出,那是一首很溫暖很輕柔很幸福的曲子。因為昔日的同桌姍姍彈過,所以我的耳朵很敏感。我站起來,把視線往裏探,然後我清楚地看見那個微胖,黃色卷發,身材性感的白影,算起來,我該禮貌地稱呼她一聲學姐。那麽優美的曲子,那麽美麗的背影,深深地刻在我的心裏。而我一直喜歡的男孩正在旁邊有節奏地打着拍子。
真恨自己,專業啊,怎就當初不愛上你呢?否則也不會讓情敵獨占鳌頭。鋼琴,和你無緣,真是不幸!
“你還在這裏啊,找許大帥怎麽不進去?不會來興師問罪的吧!”這高胖子沖我擠眉弄眼,接着又讓我循着他的眼光看向俱樂部中的那兩位。
我臉色明顯有點難看,高胖子也清楚知道我臉上的變化,可他還是大搖大擺地進去了。正當我要吐唾沫時,他又忽地伸出一雙手來,一瓶礦泉水就在我們的中間立着。他說:“喂,不要可收回了啊!”說實話,我的情緒經歷了大起大落的趨勢,剛剛恨得咬牙切齒的高胖子,竟然有這麽出人意料的舉止。我吃驚的同時,不得不說我又有了莫名的感動。真是一個摸不清的人呵。
不知道過了好久,小天跑了出來。他問:“走,我們去花園後面談。”我任由他走在前面,等到四周寂靜,等到再也看不見俱樂部的影子,等到再也想不起學姐白影。
“小天,我們這好像不叫愛情哎。”很奇怪,連分手兩個字都換成了這麽特殊這麽好笑的一句話,“我們還是成為好朋友吧,而且你要為着自己的夢想加油!”
“是嘛,愛情,我好像也不懂這個詞彙。你實在比我有勇氣多了,能夠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所以套在一塊兒,總感覺彼此都不理解對方。”他把頭仰起,我浪漫地以為那是30度,我想當然地以為他是不想讓淚水流下來。他這般苦笑說,“分手,真沒想到這麽快啊!”他好像随身攜帶了煙,又在我的面前任性地抽了起來。
然後就是沉默,沉默,兩人一起沉默。
随後我鼓起勇氣,打破僵局。我說:“要不現在我們還聊點交心的?”
“交心?”他回頭看着我,“好,你先說。我聽着。”雖然口頭上,他答應着。可是在這個談天說地的當口,他把手機拿出來,放着一首聽起來很潮很激情的歌曲,連放在地上的腳都上一下打着節拍。
“到底我這個人哪裏很讨厭?為什麽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有矛盾呢?”我說,“不要回避問題,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有,還不少呢。不過這也說不清楚是不是問題。”他撓了一下腦袋,停了兩秒,繼續說,“小微,如果我說了這些傷害你的話,那麽很抱歉。”
我有點佩服,這是在提前打好報告嗎?
“嗯,說吧!”我說,“能從別人那裏知道自己的毛病,一直是家常便飯。”我把接下來的那幾句放在了心裏:不管是有的,還是沒有的。
“你……太消極了。跟我在一塊兒,總是聊你的過去。”他沒有任何含蓄的想法,“我的确承認你的過去很痛苦。可是總是活在過去,時時對別人念叨,又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