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江湖傳奇
聽見衛方承在叫自己,岑非并沒有回應他,無相他們給出的劇情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個叫衛方承的年輕人。
也就是說,衛方承多半是沒有參加過月色翡翠的争奪,即使參與了,也只是裏面無關緊要的一個存在。
也是,如果不是自己心血來潮把他留在自己身邊,衛方承大概在江南随便看兩眼就回了他的雲冠派了。
岑非不太喜歡這個世界,所以對生死倒也不是很在意了,但還是想将他們玄明教發展得更好一些,最好能夠一統江湖。
就算将來他要被那個姓宮的殺死,也要留着玄明教禍害死這群假模假樣的正道人士,讓這個江湖永不消停。
只是不知道,無相他們是不是能夠忍受他的改變這個世界裏的某些劇情,而對他忍受底線又在哪裏。
“岑兄?”見岑非沒有理會自己,衛方承又問了一遍,語氣中多了幾分焦急,如果岑非再不回應他的話,他都要拿出背後的那把降魔劍,趕走對面的女妖精了。
岑非收回了視線,嘴角帶着一抹微笑,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岑非的笑容裏似乎還帶着幾分諷刺,他對衛方承說:“沒事,只是覺得那位白姑娘确實很漂亮。”
“很漂亮嗎?”衛方承現在沒有心情去觀察岑非的表情,只是将白弱水大致地又看了一眼,偏過頭對岑非說:“也就一般吧。”
岑非覺得衛方承的審美可能出現了一點問題,如果白弱水的長相也叫一般的話,那可能是全江湖俠士的眼睛都瞎了。
不過這話說的倒是讓他挺開心的,拍了拍衛方承的肩膀,“我們上樓去吧。”
在經過白弱水身邊的時候,岑非特地偏着頭觀察了一下衛方承,衛方承目不斜視,沒有給白弱水任何一絲多餘的目光。
岑非是愈加地覺得衛方承合自己的口味了,也開始更深入地考慮該怎麽把衛方承拐到自己的玄明教,這麽有趣的人,以後如果見不到了他的生活可是會少很多樂趣的。
他的很多行動已經受到了虛無空間裏那些管理者的限制,如果連一點樂趣也找不到的話,不如讓他直接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給那個姓宮的送去。
想起姓宮的,岑非心中還是有幾分憂慮的,雖然無相他們對這個世界的主角下手挺狠的,但同時也給了他絕頂的天賦,與旁人不可多得的運氣。
劇情裏說月色翡翠最終會被宮千璧所得,最後送給了白弱水,兩人終成好事。可是他任務裏并沒有不能與宮千璧争奪月色翡翠這一項,他也很想要那塊月色翡翠啊。
Advertisement
這個世界裏最難的那一項任務在幾年前就已經被他在無意間給完成了,剩下的兩個一個是需要讓宮千璧無意間發現自己每年的八月都會走火入魔的秘密,而另一個不過是把白弱水抓到玄明教,好讓宮千璧去英雄救美,并且讓宮千璧當着白弱水的面将自己殺死,借此機會使他們兩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
這兩個任務都不算困難,如果在剩下的這兩個任務都做完後,無相真的用一些手段把他救活,到時他就試着看看能不能把宮千璧給搞死了。
不過那時無相他們會做出什麽事呢?反正他們說過只要完成了任務,至于劇情改不改變,都不會受到懲罰的。
這個想法很危險,但也很刺激,岑非十分迫切地想要嘗試一下。
衛方承看着岑非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着,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眼看着跟在自己的身後進了自己的房間,衛方承也沒有出聲提醒,他把岑非引到桌旁坐下,将懷裏的點心打開攤在岑非的面前,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才輕輕地出聲換道:“岑兄?”
等岑非回過神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跟着衛方承一起進了他的房間,他低頭看着眼前的點心與茶水,
衛方承坐在他身邊,問他:“岑兄有心事?”
“嗯。”岑非點頭,掐起一塊糕點,放入了口中,糕點的味道不錯,
“在想玉器的事。”衛方承猜測着問道。
岑非又是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衛方承完全沒有看出岑非是在應付自己,還一本正經地安慰他說:“岑兄別擔心,現在已經有線索了,也許用不了幾天你就能找到那件玉器了。”
岑非卻是搖了搖頭,灰色的眸子上蒙了一層深深的憂慮,他說:“觊觎這件玉器的人太多,我怕我即使找到了,也不能把它帶回家裏。”
“沒關系岑兄,我幫你。”衛方承對岑非的話沒有一絲的懷疑,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太确定地說:“我武功應該……算是不錯的。”
“是嗎?”岑非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憧憬,幽幽說道:“只可惜我的家裏不讓我習武,不然的話……”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衛方承已經可以想象出岑非接下來的話是要說些什麽的,他對岑非說:“我可以教你的。”
“你教我?”岑非的嘴角不自覺地又揚了起來。
“嗯。”衛方承重重地點頭。
“算了,我年紀太大了,應該已經不适合練武了。”岑非揉了揉自己手指上的關節,繼續忽悠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明天能陪我一起去一趟董家。”
“當然可以,而且之前也已經答應過你了啊。”衛方承一口應下。
岑非看着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在想,這個年輕人究竟是在哪裏長大的,說出來的話竟然可以這麽稱他的心意。
他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準備直接就往董家去,當天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岑非打開窗戶,跳了出去,一個人去了江南董家。
而他的房間裏剛有了響動,隔壁房間裏的衛方承便睜開了雙眼,刷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扭了扭脖子,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低聲罵了一句傻子,換了一身夜行衣,同樣開了窗去追岑非去了。
董世信算是天下間都有名的富人,據春風樓的老鸨說,他也是在一次偶然間得到那塊月色翡翠的,不過他到現在都以為那件翡翠是件普通的玉器,所以也沒将這間寶貝藏起來,而是放在了卧室中。
誰也想不到,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月色翡翠會被随意地放在一個櫃子上。
玄明教的人其實也去過幾次,但董家請了一堆武功高強的護院,想要無聲無息地把翡翠帶走卻是有幾分困難,且很容易讓董家有了警惕心,如果再讓他們知道了月色翡翠的價值,以後更加不容得手,所以到最後,這件事被岑非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岑非的打算是今天晚上就将月色翡翠拿到手中,至于他說的明天帶衛方承去江南董家的話,不過是用來試探他的。
然而岑非的計劃還是泡湯了,他并沒有在董家找到月色翡翠,還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了一個穿着夜行衣的男人的襲擊。
“宮千璧?”岑非問道。
對面的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出招更迅猛了些。
岑非與黑衣人交手了幾招便已經可以判斷出來這個黑衣人不是自己的對手,想是黑衣人也看出了自己不是岑非的對手,與岑非又過了幾招後轉身就往西南的方向逃去。
黑衣人的輕功不錯,岑非并沒有追下去的打算,他在剛才的打鬥中往黑衣人的身上灑了些香粉,現在提起內力,以最快的速度往如意樓趕去,然後停在了衛方承的門前,伸手敲了下去。
“岑兄?”衛方承從床上爬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推開門,訝異地看着站在自己門口的岑非。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麽?”
岑非撒謊的本事也漲了不少,面不改色地對衛方承說:“剛才做了個噩夢,有些害怕,我能進的房間裏待一會兒嗎?”
“可以。”衛方承退到門邊,把岑非放了進來。
岑非進來之後,便打量起了衛方承的房間,期間衛方承還貼心地給他将蠟燭點上,然後坐在他一旁,不說話。
岑非總覺得衛方承的态度似乎比白天的時候冷淡了許多,但他也沒多想,只以為衛方承是有些起床氣,畢竟誰要是半夜把自己從床上叫起來,他能讓對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相比之下,衛方承的态度也算是不錯的了。
岑非沒在衛方承的房間裏發現任何可疑的衣物,也沒有在他的身上聞到香粉的味道,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站起身,對衛方承笑着說:“我好多了,就先回去了。”
衛方承見岑非送到房間的門口,然後合上房門,在房門合上後的一剎那,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