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江湖傳奇
岑非眯起了眼睛,月色翡翠的具體下落還沒有查出來,結果現在雲冠派、青鋒派接連派人來了江南,他可不相信青鋒派的掌門把他這如花似玉的小女兒送到江南來是為了讓她看風景的。
白弱水的身邊圍了不少武林中有頭有臉的少俠,岑非雖然不能把他們的名字都叫出來,但對他們也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三年前這些少俠是怎麽在他手底下求饒的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岑非将兩只胳膊搭在拉杆上,習武的人的無感總是要比尋常人好一些,更不要說他這種絕頂的高手了,他甚至可以聽清樓下那些人間的竊竊私語。
這回陪着白弱水來江南的還有瓊山派的大弟子和五絕派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聽他們說,過一段時間白沙派也會派人來。
岑非撐着下巴想,怎麽青鋒派就派了這麽個嬌嬌弱弱的美人來了,他們是打算放棄這次活動了嗎?
後來又聽見下面有人貼着耳朵,說是誰得了寶物便能以寶物為聘禮,把這位嬌滴滴地大美人給娶回家,岑非這才想明白。
青鋒派的掌門打得倒是好算盤,知道自己可能争不過其他的幾個門派,便搞了這麽一出出來。
可是美人這世上還不是多得是,哪個傻子能為了一個美人放棄唾手可得的潑天富貴。
不過也不好說,畢竟他身邊就有這麽一個傻子,連掌門的話都不聽,跑到他身邊樂于助人來了。
看了一眼五絕派那位滿臉褶子的長老,再看看正直青春的白弱水,岑非覺得這青鋒派的掌門也是真能夠狠下心啊,也不知道那最後得到寶物的是人是狗,就敢說出這種話來。
而一旁衛方承看到岑非的視線一直放在樓下的那名白衣少女身上,忍不住出聲問岑非,“我們今天先去哪裏啊?”
岑非聽到衛方承的話收回視線,站直了身體,轉過身對着衛方承說了三個字,“春風樓。”
“春風樓?”衛方承隐隐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岑非點了一下頭,叫來如意樓裏的小二,點了兩碗粥和幾樣小菜做早飯,然後又問還在發愣的衛方承,“方承還有什麽想吃的嗎?”
衛方承搖搖頭,“岑兄做主就好。”
岑非說:“不喜歡吃什麽跟我說一聲,不用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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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岑兄點得幾樣都很合我的胃口。”
岑非将他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僞,點着頭說了一句,“那就好。”
岑非也不再去管樓下的那幫人,這些人加起來在他面前都過不了幾招,還想着拿到翡翠娶美女,想得都是挺美的。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找到月色翡翠的下落,至于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岑非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坐在桌邊等着小二把飯菜送上來,然後一擡頭見衛方承還站在門外面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出聲叫他,“別看了,進來吃飯吧。”
“哦,好。”
飯後,岑非便帶着衛方承向春風樓走去,衛方承早飯吃得都是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那春風樓是個什麽地方。
他們兩個人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衛方承才一拍腦袋,猛地想起來,昨天他在見到岑非之前的時候還路過春風樓來着,當時有好幾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春風樓的門口,手裏拿着香氣膩人的手帕不停地揮舞着,有的姑娘比較大膽一些,直接走到了他的身邊,拉着他的胳膊讓進去看一看。
當時吓得衛方承撒着腿趕緊就跑。
衛方承緊跟在岑非的身後,環顧了一眼四周,小聲叫岑非道:“岑……岑兄,春風樓可是一家……”
岑非看他話說得困難,直接接過他的話,直言道:“是一家青樓,我知道。”
衛方承的臉憋得通紅,好一會兒才向岑非問道:“咱們要去那兒找玉器?”
“嗯。”岑非腳步沒有一絲地停頓,繼續往春風樓走去,不過走了一會兒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看着衛方承,問他:“你不想去?”
“我……”衛方承确實不太想去那種地方,但是他已經答應了岑非,而且如果讓岑非自己去那種地方,憑他的長相,進了那種地方怕不是得被那幫女人們給吃了。
而岑非絲毫沒有為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感到憂心,他還很理解地對衛方承說:“你如果不想去的話也沒關系,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衛方承看了岑非一眼,咬咬牙,對岑非說:“我還是陪着你吧。”
“那多謝方承了。”
衛方承陪着岑非一起踏入了春風樓內,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子脂粉的味道,衛方承聞見了直想打噴嚏,還有樓裏的女人們,看到岑非的時候一雙雙眼睛都綠了,恨不得立馬撲上來。
衛方承提起精神,準備随時為岑非驅趕這些女人,但好在那些女人也只是在一旁綠着眼睛看着他,沒有湊上來。
岑非也不太習慣這個味道,他不停地搖着手中的折扇,餘光裏見到衛方承不停地揉着自己的鼻子,把好好的一個鼻子揉得都有些泛紅了。
濃妝豔抹的老鸨子從樓上下來,一臉谄媚的笑容問他們二人,“兩位公子,你們是想玩點什麽呀?我們這兒的姑娘波大活好又聽話,您看中哪一個盡管說。”
“不用了。”岑非道,“去樓上給我們開個房間。”
老鸨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吃驚,問了一遍,“給您二位開一個房間?”
“嗯。”
老鸨怕自己會意錯了岑非的意思,又問了一遍,“你們二位不需要叫姑娘?”
“趕緊點。”
老鸨不說話了,臉色有些發白,提着裙子迅速地跑去二樓給他們兩個開了個房間。
岑非關上房間的門,在桌旁坐了下來,衛方承在房間裏走了好幾個來回,明顯有些不安,他動了動唇,向岑非詢問道:“岑兄,那個你要找的玉器呢?”
“它不在這裏。”岑非答到。
“啊?”一時間衛方承的腦中閃現過無數個念頭,岑非不會是故意把自己帶到這裏找女人的吧?找玉器或許只是他的一個借口。
但岑非一副光風霁月的模樣,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我還不知道它在什麽地方,這裏人多嘴雜,或許能聽到什麽消息。”岑非說着就站起身把房間的門給打開了,向門外看去。
衛方承總覺得岑非這個說辭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是哪裏奇怪,正當他思考的時候,又聽着岑非對他說:“方承你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遇見個熟人,過去問他點事。”
眼看着岑非就要離開,衛方承連忙問道:“不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岑非擺擺手,“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衛方承哦了一聲,乖乖在桌旁坐下。
岑非下了樓,在大廳裏找了兩個長相不錯的姑娘,從袖口裏掏出兩張銀票,在兩個姑娘的眼前晃了晃,對她們說:“好好伺候着樓上月字號房間裏面的那位少俠,伺候好了銀票還有,要是讓他走了……”
兩個姑娘連連點頭,接過岑非手中的銀票,口中應道:“明白明白。”
春風樓後院的密室中,岑非坐在最上面的太師椅上,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情緒。
“教主。”老鸨單膝跪在岑非的面前,神色恭敬,不複剛才的俗豔模樣。
岑非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扣打了兩下,問道:“現在有月色翡翠的下落了麽?”
老鸨低頭向岑非回複道:“我們得到消息,月色翡翠現在極有可能在江南董家董世信的手上。”
“消息準确嗎?”岑非問。
“這個……我們不敢确定。”
“呵……你們還有什麽用處?”跪在地上的老鸨渾身抖得厲害,又聽岑非道:“算了,今天晚上我親自去那董家看一看。”
老鸨跪在地上,連呼吸都控制得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當岑非再次回到了那間放家裏,便看見之前他在樓下找的那兩個姑娘做着奇怪的動作,身體扭曲着一動不動地停在床邊。
而衛方承則是氣嘟嘟地坐在桌旁,岑非覺得還挺有意思,便走過去問他,“這是怎麽了?”
“她們一進門就往我身上湊,我推不開,你又讓我在這兒等着你回來……”衛方承似乎是有些心虛,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中還帶着點埋怨,對岑非說:“我就給她們點了穴。”
岑非覺得有些好笑,同衛方承解釋說:“我是怕你一個人在這裏等着無聊了,才叫了兩個姑娘來陪你,你不喜歡讓她們走了便是,點人家穴道做什麽。”
“我……”衛方承剛想要為自己申辯幾句,卻突然站了起來,臉上一副焦灼的神色。
“你這是怎麽了?”岑非問他。
衛方承捂着臉,往門外跑去,“沒怎麽,我……我出去一下。”
“你喝桌上的茶水了?”岑非一把拉住他,看着桌上的空杯子問他。
“我等你的時候喝了兩杯……”
岑非了然,扶額低笑了一聲,這種地方的茶水裏多少都會放一些催情的藥物,而每個人對這種藥物的敏感程度也不同。
像衛方承這種從來沒踏足過青樓的好孩子,對這類藥物的反應确實會比其他人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