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江湖傳奇
岑非怔了一下,他将對面這人又細細打量了一番,衛方承的表情裏确實透着真誠,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
他又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劍,臉上很快便布滿笑容,對衛方承搖搖頭,“君子不奪人所愛,這衛少俠不必如此。”
衛方承還以為岑非是個好人,是他的知音,于是看向岑非的目光越來越真誠了,他對岑非說:“岑公子不用跟我客氣,就當是交個朋友,這把劍我随身帶了整整三年,看過他的人都說我應該換一把好劍,只有岑公子能夠同我一樣欣賞這把劍。”
岑非沒想到自己随便開玩笑的一句話竟然會被對面的這人當了真,他是真心不想要衛方承這對破銅爛鐵,其一他并不擅長用劍,這其二,他沒事背着一把破劍做什麽。
他堂堂玄明教的教主,背着這麽一把破劍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雖然他很想逗逗眼前的這個青年,但是在同時他并不希望自己還要付出任何的心力,他繼續拒絕道:“不必了,我又不會武功,拿劍做什麽?”
衛方承依舊沒有放棄,他是真的很欣賞對面的這個男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才跟對方見了一面,就要把自己心愛的兵器送給對方,他現在聽到對方不會武功,心裏更添了幾分擔憂。
他長得這麽好看,孤身一人來到江南,又沒有武功傍身,遇見點什麽事可怎麽辦啊?
想到這裏衛方承更加覺得自己有必要把這把劍留給眼前的這個男人了,“留着防身也好啊。”
岑非搖搖手将那把長劍推回了衛方承的手邊,沒等衛方承再說其他的話來,便先了一步向他問道:“衛少俠怎麽到這江南來了?雲冠派距此地少說也有八百裏,難道是這邊又有魔教的人作亂了?”
“那倒不是。”衛方承看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悄悄跟岑非說:“掌門讓我來江南找一樣東西。”
“哦?這倒是巧了。”岑非勾起嘴角,将手裏的折扇打開,輕輕搖動了兩下,額前的兩縷發絲左右晃動着。
雲冠派派出這麽不起眼的弟子出來時找什麽呢?既然他們玄明教得到了月色翡翠的下落,他們雲冠派知道消息也不奇怪。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青年有什麽過人之處,能讓雲冠派的掌門放心派他出來。
衛方承聽了岑非的話後露出微微吃驚的神色來,向岑非問道:“莫非岑公子也是來江南找東西的?”
岑非沒有隐瞞,對衛方承點了點頭,跟他說:“家中丢了件玉器,族老們特地讓我來江南尋找那件玉器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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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方承皺了皺眉頭,向岑非問:“你家中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岑非聽到衛方承這話當即便笑問道:“衛少俠可是要與我結伴?”
衛方承想告訴岑非他的話不是這個意思,但不知怎麽回事這話哽在喉嚨總是沒有說出來。
岑非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些,看起來竟是比今天的日光還要明媚幾分,樓下的說書先生已經将今日的故事說至尾聲,那魔教教主帶着自己所剩無幾的教衆四處逃竄,大廳裏一片叫好之聲。
岑非将放到窗外街道上的視線收了回來,看着自己面前這個手足無措的年輕人,同他說道:“我很高興衛公子願意與我結伴,只是希望衛公子不要嫌棄我不會武功,拖了你的後腿。”
衛方承趕緊搖手,對岑非說:“不嫌棄不嫌棄。”
岑非用扇子掩着嘴低低笑了了一聲,而後又收起了扇子,問道:“冒昧地問一下,衛少俠今年多大了?”
衛方承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麽問起了自己的年齡,但還是如實相告了,“在下屬兔,今年二十有一。”
岑非聽了後點了點頭,衛方承的年紀和他猜測的差距不大,根據屬下給的消息,現在可能已經有月色翡翠的下落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
不如把這個雲冠派的弟子放在身邊,看看能不能從他的身上探出什麽消息來。
岑非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道:“我比你虛長五歲,以後我便喊你方承,你叫我岑兄,可否?”
衛方承半點猶豫也沒有,直接就應了下來,“好啊。”
岑非的眉眼間帶着些許的溫柔,喝了一小杯茶,又問衛方承:“方承現在住在哪裏?”
衛方承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很普通,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而現在這個名字從對方的口中說出來,他突然發現這個名字好聽極了,讓他心裏癢癢的。
“今天剛到這邊來,還沒有定下來。”他答道。
岑非聞言說道:“那正好,我現在住在這趟街後面的那家如意樓,你跟我住一起吧。”
在這江湖上行走擁有一顆赤子之心難得可貴,只是不知道這個衛方承的這顆赤子之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了。
而且岑非也想看看,他的這顆赤子之心還能保持多長時間。
衛方承沒有拒絕岑非的邀請,吃過飯後兩人一起去了如意樓,岑非将自己房間隔壁的那一間也訂了下來,留給了衛方承。
衛方承要給岑非房錢,岑非死活不要,僵持了一會兒,岑非對衛方承說:“方承如果覺得實在過意不去,不如這幾天陪我一起找找那件玉器,我……”說到這裏,岑非停了一下,看着衛方承疑惑的目光,岑非又接着說:“我倒是忘了你來江南也是要找東西的。”
衛方承倒是大度地很,對岑非搖着手,一邊把身後的長劍取下來放到了床上,一邊對岑非說:“沒事,門派裏的事不着急,我這幾天也沒什麽其他的事,就陪你一起去找吧。”
岑非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有趣了,只是不知道他的武功怎麽樣,比起白沙派那個差點被閹了了少掌門誰高誰低呢?
“你知道那件丢失的玉器現在在哪裏嗎?”衛方承問道。
岑非搖頭,“只知道它在江南,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這可有難度了。”衛方承安慰岑非道:“別擔心,我們慢慢找。”
“你不着急你們掌門交給你的任務?”岑非好奇地問他。
“不着急,就算找不到也沒什麽。”衛方承沒有半點心機地将掌門的交代全部給岑非吐出來了,“就是塊傳說中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還不好說呢。”
“嗯?”岑非已經有六分把握這個衛方承來到江南也是為了那塊月色翡翠,只是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連雲冠派的掌門都不知道自己派出來的是個什麽樣的弟子,還是說他們還派出了其他人,這個衛方承只不過是用來迷惑他們的。
“你什麽都沒找到的話,回去後你們掌門不會懲罰你嗎?”
聽到岑非的話後衛方承明顯地愣了一下,看來他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撓了撓頭,有些不确定地說:“應該不會吧。”
岑非覺得眼前的這個青年和他從前見到過的正道人士都不一樣,心中愈發覺得有趣,對他說:“那你明天便陪我出去找玉器吧。”
“好的岑兄。”衛方承乖巧地應道。
他這副樣子不禁讓岑非想起了書裏對一種動物的描寫,岑非甚至有些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你早點睡吧,我回去了。”
衛方承嗯了一聲,把岑非一直送到他自己房間的門口。
夜晚,岑非從床上坐了起來,無聲無息地走到了衛方承房間的門口,他把準備好的迷煙吹進了衛方承的房間裏,少頃後,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走到櫃子前将櫃子裏的衛方承的包裹取了出來,把包裹打開,裏面竟然只有兩件衣服和幾兩銀子,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岑非又将這件屋子打量了一番,并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東西,将包裹放到原處,退出了房間。
岑非離開後,床上的衛方承倏地把眼睛睜開,看得房間的門被關得嚴嚴實實的,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微小來。
他笑得陰險又邪惡,跟白天裏岑非見到的那個人沒有一絲相像的地方。
翌日一大早,岑非便聽見樓下吵吵鬧鬧的,他穿好衣服推開房門,扶着欄杆看向樓下,見一幹年輕男子擁護着兩名女子正站在一樓的中央的跟老板商量着什麽。
其中一白衣女子長得極為貌美,柳葉彎眉,目含秋水,娉娉婷婷地站在那裏,一個人便占盡了江南的三分盛景。
“白弱水?”岑非喃喃說道。
“岑兄認識她?”衛方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岑非的身後。
岑非反問道:“江湖第一美人,誰不認識?”
衛方承低下頭,沒好意思告訴岑非他就不認識這位白小姐。
而且這江湖第一美人……衛方承又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岑非,覺得一定是因為他的岑兄不是江湖中人,不然這第一美人的名號肯定會是他岑兄的。
作者有話要說: 攻是誰應該是很明顯的,以及在之前已經介紹過,只有在劇情開始的時候岑非才會恢複記憶,現在他還是土生土長的魔教教主,麽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