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你,”
第8章
“洛大人。”左丞相葉沁宇攔住洛英,這位三品帶刀護衛經常不在,讓他這個有事要找人的很是無奈。
“左丞相大人,有何貴幹?”洛英拱手,用眼神示意老先生有什麽話快點,他還要去抓賊。
“有件事需要和你說一下。”葉沁宇今年五十出頭,為了身份和穩重早早蓄上的胡子卻已經飄到了胸.前,看上去很是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怎麽?”洛英和葉沁宇的關系其實不錯,葉沁宇不光是左丞相,還負責着江湖方面的事情,朝廷在暗暗觀察着,以免有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江州那邊的消息,有個在詩會上收仕的面具人,看不出背景,但是他經常住在仙源客棧。”葉沁宇看着洛英,“仙源客棧是誰家的産業,想必洛大人不用我說了。”
“你是想讓我再回去?”洛英眉頭皺緊,“老頭兒,你要知道這一來一回都要兩個月的時間啊。如果那位想要做什麽,根本阻攔不了。”
“可是我看他并不想幹什麽。”葉沁宇捏捏胡子,“何況還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魔頭。”
“無論是不是魔頭,都不能讓江湖人士插手朝政。他既然收仕,就有查一查的必要。”洛英笑笑:“既然你老大人有托,那本官就再走一趟。”
“明明是你自己不願意天天上朝,這才上朝兩天就找皇上要差事,皇上不給你,我給你。”葉沁宇嘿嘿一笑。
“我勸你,還是積點口德吧。”洛英看葉沁宇不甚在意的樣子搖搖頭。“嘴上不記功,行上只有罪。”
“罪不在今朝,罪在史書。”葉沁宇搖頭晃腦的離開,“切別忘了我的話。”
“也不知道是誰記性差。”洛英翻翻眼睛,往上瞧去。
回到府中,洛英招來管家:“這宅子又要托付給你了。”
“爺可是跟皇上領了差事?”老管家姓陳,是洛英從流放路上救下來的老奴,老主人家一家獲罪斬首,洛英看老爺子撐不到烏魯木齊,和皇上打了個商量,反正是流放為奴,不如給了他這個準備添置家丁院仆的。
“算是吧。”洛英站在門口就脫了自己的一身朝服:“收好朝服,不然我可要被皇上給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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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爺啊,您就不能好好在家裏待幾天,你手下的也不願意老和您這麽跑。”老陳撣撣土,将朝服搭在手上,看着自家爺直接一身短打的進屋喝茶,搖搖頭無奈。
“誰說這次用得上他們了。”洛英将腰刀放在桌上,自己進到內室去收拾衣服。“這次我就自己去,來回的路上也快。讓那兩個老媽子別拿我這衫子當抹布,雖然不是什麽好料子,也別給我洗出毛邊兒來啊。好好的一個長衫,愣是給我洗成氅兒了,還白賺一圈兒貂毛。”
“就是爺身子結實,也禁不住你們這麽凍啊。”洛英收拾好了行李,走出來逗老陳道,“你們啊,就是看着我好脾氣,是不是?”
“是這個理兒。”老陳點點頭,然後看着自家爺瞪眼,笑着往後退了退。洛英自己大大咧咧,夏衫冬穿也是有的,而且那毛邊不是老媽子洗的,是洛英自己穿的時間太久了,只不過他沒這個概念,以為是洗的太多,就拿這個來開管家的玩笑。
“對了,告訴我收了兩個莊子,記得給吏部報上,別讓人找茬說咱們貪瞞不報。”洛英走出客廳,回身又灌了一口茶,然後打了個唿哨,一匹純黑色的駿馬踢踏踢踏的過來“走吧,老夥計,咱們還要去趟江州。”
洛英的人影消失在巷口,陳管家身後一個老媽子拿着一件外衫走過來“陳管家,老爺拿的還是那件舊的。”
“虧了他走了,不然聽見你叫老爺,又要念叨。”老陳搖搖頭:“下次直接把舊的扔了吧,估計他也看不出來。”
“這樣不好吧?”劉媽拿着衣服。
“那就等他下次回來的時候在皇上把他抓進宮下棋之前問問他。”老陳捧着朝服進屋,然後微笑。
江州,席七看着在自己眼前寫策論的才子們,手裏拎着酒壺,“非要逼着才寫,你說你們是真的文人嗎?文人哪有不會寫策論的?”
“我們是詩人。”為首的一個哆哆嗦嗦道,“我們擁有的是思想,是精神的升華,不是那些狗屁庸俗的文章。”
“哦?這麽說你每天餐花飲露?不用吃鹹鹽?不用買筆墨紙硯?”席七挑眉,白了那人一眼:“你們詩人的身份除了能夠吸引幾位大家小姐然後四處展覽之外,還有什麽作用?”
“何況,你們還不是詩人,詩人那是基于社會實踐理論基礎上的感悟,你們那些風花雪月的句子,除了用詞華麗合轍押韻之外,我看不到一點和詩相關的地方。”席七撇嘴,一臉的不屑。
“既然你看不上我們的詩,為什麽還要叫我們來寫文章,我們和你無冤無仇,難道你就是為了羞辱文人嗎?”
“首先,詩和文章是兩碼事,我知道你們對于自己看不上的東西一定振振有詞,所以才叫你們過來寫。還有,小爺我花了銀子買你們的文章,怎麽叫羞辱?反正你們寫的詩也被詩會明碼标價的競拍出去了。”席七挑眉:“至于羞辱文人,文人那點風骨你們要是真有,還會跟我上這個白鶴樓?”
“你,你,”
“我,我什麽我?我要是能從府學官學那些人手上得到資料我還用得着找你們。”席七面具下的眼睛翻了翻,他倒是想,但是那些人一個個的以為他要造反,丫的他要是想造反還用找他們!不知道怎麽想的。
席七也不想想他現在這個身份,屬于那種必須防着但是不能逼急了的人,而在州官府學看來,拒絕他那個已經觸及底線的請求其實是冒着生命危險的。
至于最後他吩咐的不要上報,這群人是打死也不敢,只要這位爺在自己這別出什麽滅門的官司就行了,自古官府江湖兩不摻,但是江湖人士想要跨界官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席七想掌握市場,從魔教的賬本中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有很多地方會存在質押貨的問題,但是原因并不是出在地域上,也就是說貨品是當地所需,但是無法流通甚至根本賣不出去,他的貨棧和産業并不僅僅是為了情報,也要賺錢啊,盡管魔教山上富麗堂皇,但那大多數是早期盜墓和搶來的,實際上魔教的産業只能保證幾分的利,連百分之一百五都到不了的利潤,對于席七這個賺錢比天大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要從上層開始找原因,席七必須知道這裏面究竟有多少沒必要的損失,尤其是在他手下暫時沒發現白癡的情況下。但是——席七看着現在給他寫東西的幾個,他記得在書裏說這裏面是有個未來的戶部尚書的,雖然只是提了那麽一句,但是,誰讓他也沒看太多,所以還記得。
“乖乖寫,把看法都寫出來。”席七倒空了酒壺,悠哉道:“寫好了給你們糖吃。這古時候的酒就是香,但是沒勁。”
幾位詩人看着四周被木條封上的窗戶,心中叫苦,手上的筆從哆嗦到顫.抖。
兩個時辰後,席七看着已經接受現實的幾位,點點頭,“适應能力不錯。”
神秘面具人宴請詩會前十名一天一.夜的消息被傳出,在江州地界上很是鬧了一陣,據說十名才子出來的時候呼朋引伴的分享喜悅,顯然是交流的不錯。席七帶着一車被那些‘詩人’寫嗨了之後造成的‘惡果’讓王小三繼續往北走。
“公子,您是要上京城?”王小三打着鞭子,好奇道。
“京城?”席七眨眼:“倒是也可以。你就走吧,我想,先繞開他們再說。”最近主角二人組可是在南方游歷,要等到武林大會的時候才會北上塞外,到時候也就是主劇情開啓的時候,五毒教和魔教的江湖之争讓人們發現了魔教的狼子野心,忽然之間同仇敵忾起來聯合一直盯着魔教的官方開始剿殺。
武林大會還有兩年的時間,席七要在這段時間內,暫停魔教已經開始暗地裏籌備的計劃,首先,要将他們那些長老們反駁的萌芽和篡位的種子扼殺在授粉的時候。
席七這邊往北上,一路悠哉。洛英從京城往江州,快馬加鞭,而就在這樣明顯不會出現意外的時候,兩人意外的相遇了。
之所以說,意外,是因為這兩人都是被一路劫匪給請上山的。兩人都不是人質,被請上山的原因是因為在這座山上的兩波劫匪,準備打架,清場。
席七坐在樹杈上,身邊是從匪窩拿過來的果子,王小三則老老實實的留在廂房裏,他暫時還沒有他家公子那個膽量。
“嘿,又是你?”
洛英看見那個悠閑的人,他就在隔壁的樹上,接過那人扔過來的果子,洛英歪頭“你是,秣陵鎮那個人。”
“是啊。你來看戲?”席七點點頭,心裏開始琢磨,這兩個月,自己周圍沒有什麽可以案子。沒辦法,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