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欽在一旁就這麽靜靜的聽着,有時候附和兩句,舊時光好像就這麽觸手可及。
“老師,學校對以前學生的檔案還有保留嗎?”嚴墨欽順着話題問道。
“有啊,都在學校的檔案室裏,一屆一屆的,都給你們封成檔案袋好好的存着,其實也沒什麽用,但我覺得有時候這東西也挺好,留着就像留份回憶。”老師答到。
嚴墨欽覺得自己回來對了,他對莫燃的虧欠,就這樣從頭補償吧。
嚴墨欽足足花了一整個下午才找到莫燃的檔案。
原因很簡單,嚴墨欽對莫燃以前的了解少的可憐,一個一個班從頭找起不是個小工程,更何況檔案室裏的檔案紛紛雜雜,樣數極多,找到莫燃檔案後,嚴墨欽立刻撫開了上面滿滿的灰塵。
檔案上清晰的标注了嚴墨欽的家庭原住址和各種各樣的聯系方式。
聯系方式估計因為時隔太久,早就不生效了,但至于住址,那可就是找到莫燃線索最後的希望了。
嚴墨欽大喜過望,跟老師道謝後,就急急忙忙找着這個住址找了過去。
結果沒想到,出租車司機竟然不願意拉這趟活,拒絕的理由都很一致:“那片老樓是要拆遷的吧,路七擰八拐的,車子都不好進去。”
聽着這些理由,就像一根根細密的針似的紮着嚴墨欽的心髒。
他只顧着看見莫燃追随着他了,從來沒想過他從哪裏出發。
不過嚴墨欽這痞勁上來了,拽開車門就坐了上去,司機總不能往下攆客,在不樂意也歹帶着這爺開車了。
路上,司機不停嘆氣:“這車子在那路上磕磕碰碰的,萬一刮掉漆了,我這一天可就白幹了。”
“如果有損失,全都算我的。”嚴墨欽根本不想聽司機絮叨這些。
司機一聽,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馬上轉變了态度噓寒問暖:“小兄弟,我看你這樣也不是什麽差錢人啊,沒事兒往這邊走幹什麽啊,這片都是老樓,市裏為了規劃城市,好幾年前就嚷嚷着要拆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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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一直沒拆呢?”
“你是不知道,那老樓裏住的大多都是些老頭老太太,現在年輕人哪能住得了那種地方啊,這人上了歲數,住久了對那肯定有感情,而且也不懂拆遷這回事,就總以為要拆房子拆房子,兩邊一直這麽僵持着,這工程一拖就是好幾年。不過這幾年那老樓裏的人也該搬都搬走了,凡是有點良心的子女,哪能讓父母住那兒啊,要是不出意外,今年年底那片樓估計就歹強制拆遷了。”
嚴墨欽聽了一直皺眉,沒在接話了,一直都是司機自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一會就到了目的地。
“小兄弟,我就不把你往裏送了,車就進不去了。”司機轉頭對嚴墨欽說道。
嚴墨欽也沒難為他,撇下車費就下車去了。
有點歲月感的老樓圍城了一條條狹窄的過道,這過道間還橫七豎八的搭着晾衣架,晾曬着衣服,那種最簡單的燈泡燈,倔強的發出着幾乎見不到的光芒。
嚴墨欽一路彎腰側身,好不容易摸到了樓梯扶手,一踩上去,樓梯甚至還會發出聲響。
按着檔案上的詳細記錄,嚴墨欽可算是找到了那個有些斑駁的門牌號。
嚴墨欽在門口深呼一口氣,準備敲門。
其實他現在完全沒有把握能把莫燃帶回去,他甚至不知道見到莫燃抵觸的目光後自己應該怎麽樣應對,可是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麽,哪怕徒勞自己也要去做。
彎起手指,關節扣在門上,本以為會發出扣門的聲響,可門卻幹幹脆脆的借力打開了。
難道是進賊了?這是嚴墨欽腦中第一個想法,慢慢打開門,緩緩的俯身進去,老舊的地板不負衆望的發出咿呀聲,屋內很整潔,即使家具少的可憐,可是屋內最大的紅木椅子依然被擦拭的發亮。
嚴墨欽定定的望着屋子裏的每一件擺設,像是要活生生看出莫燃的蹤跡。
然而身後又突然發出了一個聲響:“你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嚴墨欽轉頭,日思夜想的人現在就這麽站在他身後。
“莫燃……”嚴墨欽想要抱住他,屋子很小,只要伸開手臂,莫燃就能讓他抱個滿懷,他就能嗅到莫燃身上讓他安心的味道。
可是嚴墨欽生生打斷了自己的動作,前幾次莫燃對與自己身體接觸的抗拒還歷歷在目,嚴墨欽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好在莫燃并沒有預想中的過激反應,他忘了,其實莫燃一直都是這麽一個像水一樣的人,性子淡淡的,不溫不火,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是怎麽找到這兒的?”莫燃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嚴墨欽貪戀着回蕩在耳邊的聲線。
“我……我回咱們學校找了檔案,檔案上寫着住址,我我就過來碰碰運氣。”嚴墨欽解釋着,目光一刻都不肯放過莫燃。
“那有事嗎?”莫燃沒興致反唇相譏。
“燃燃……”這是嚴墨欽頭一次這麽喚莫燃,盡量放低了語調,用盡了溫柔:“我知道現在道歉可能有點晚了,是我不知道珍惜,我現在真的想明白了,你在給我一個機會,你原諒我好嗎?”嚴墨欽有點語無倫次,莫燃越是這樣平靜,他越不知道如何應對。
“我接受你的道歉。”莫燃勾勾嘴角,那句燃燃從不同的人口裏喚出,給自己的沖擊是不一樣的,反正他莫燃栽在嚴墨欽身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嚴墨欽,大家也都不小了,我沒精力也沒那個勇氣再去談一場類似的戀愛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你條件一點也不差,你能找到很多比我更好的,而且就算我們和好了,你覺得我對你,還可能像之前那樣嗎?”
“我就想要你啊。”嚴墨欽閉上了眼睛:“你知道嗎,我現在做夢都全是你,我就想要你,原來我喜歡的,我愛的,一直都是你,這是我這個混蛋用了三年才想明白的道理。”
莫燃垂下眼睛:“都晚了。”說着,打開門,示意嚴墨欽離開。
“燃燃,你可以恨我讨厭我,你能別不理我嗎,這一次換我對你好,換我照顧你好嗎?讓我把我欠你的,加倍還給你好不好?”嚴墨欽的語調已經帶上了一絲祈求。
莫燃搖搖頭:“沒那個必要了。”
莫燃的語氣一直淡淡的,卻一字一句掐着嚴墨欽的心髒,留着看不見的血。
讓嚴墨欽離開後,莫燃也好半天沒緩過神來,他其實不想這麽像拉鋸戰似的對待感情,嚴墨欽雖然欠他的,可那也是因為自己一廂情願。
說白了,莫燃并不覺得嚴墨欽錯到了難以被原諒的地步,只是自己累了,是真的累了。
兩個人合不合适其實幾天就能驗證,何況自己硬生生的挺了三年呢。
這老樓老房子也就是父母離婚後,母親迫于生計找的落腳點,卻一住住了好些年。
正思忱着,莫燃聽到隔壁傳來搬東西的聲音,老樓就這特點,隔音效果特別差,莫燃出門看看,卻看見嚴墨欽拿着行李箱往裏搬。
見到莫燃出來,嚴墨欽笑笑:“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見狀,旁邊的房東大媽一臉殷勤:“有什麽吵不吵到的啊,莫燃這孩子從小就脾氣好,快過來幫嚴先生搬行李。”
莫燃沒動,只是皺着眉。
“姐姐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說完還暧昧的朝着莫燃擠眉弄眼。
房東大媽被這句“姐姐”哄的找不着北,嚴墨欽這張臉絕對是上帝遺留在人間的禍害。
“你跟莫燃一定能相處的來,像你們這麽大還肯住在這裏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放心,我們會相處很好的。”嚴墨欽笑着,眼神掃過莫燃越來越僵硬的臉。
大媽前腳剛走,莫燃就非常不給面子的摔門進屋了,可是嚴墨欽還是很高興拍拍手上的灰,摸出電話,發了條短信過去:“死皮賴臉入住成功。”
遙遠的辦公室裏,一群小職員卻突然炸開了鍋:“我說什麽來的,總裁一出馬那鐵定效果不一樣啊!”
“讓我們為總裁的追妻路幹杯!”
…… ……
莫燃本來也沒有常住的打算,因為這樓年底就要拆遷了,現在住這也是為了紀念一下母親,可嚴墨欽也搬到隔壁算什麽意思?
要不然說嚴墨欽渣嗎,死不要臉的功夫上來以後,更加天下無敵了。
兩人中間就隔着一堵牆,雖然看不見,可是聲都聽得真亮,大晚上,嚴墨欽就敲着這面這牆,擾的莫燃直用被子蒙頭。
這對嚴墨欽而言可比一個人失眠有意思多了。
嚴墨欽也不瞎敲,總是隔一會兒一敲,讓莫燃剛有點悠悠的困意,就很快被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