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醒。
最後莫燃終于忍無可忍的起身打算出門,嚴墨欽就算好了時候在門口等他。
“燃燃,這半夜起床是不是餓了?要不來我屋裏吃個飯?”
莫燃咬了咬牙,又氣憤的關上門。
嚴墨欽心裏卻美滋滋的,他看得見莫燃的表情,看得見莫燃的情緒波動,這比一直對他冷冰冰的好太多了。
回到屋裏,嚴墨欽又開始說話,故意貼着牆說的很大聲,自己跟自己唠嗑:“燃燃這名林桉諾叫過了,我覺得沒意思了,我以後換個叫你吧,叫你什麽呢,要不就叫你大寶吧。”
“大寶,大寶,大寶……”
還sod蜜呢,莫燃在這邊聽得牙都快酸倒了,其實嚴墨欽那邊也沒好到哪去,他一直照着手機再念這全公司的人智慧的結晶,一步一步指導着慢慢追妻路。
過了一會,莫燃就在這反複催眠般的大寶聲中睡了過去,而嚴墨欽的聲音也慢慢變小,最終靠着牆,也睡着了。
快到夏天了吧,一個烈日陽陽兵荒馬亂的季節,我們的故事如果由你開始,那麽就由我延續。
第二天一早,莫燃就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準備下樓解決一下自己的早餐問題,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生物鐘也定在了這個時候。
可是一出門,顯然有人起的比他還早,嚴墨欽就好像一只大型犬一樣趴在門口搭的簡易小桌上,等着主人揉揉頭。
莫燃一下子被攔住了去路。
“我把早餐買好了,你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你不覺得一大早擋在別人家門口很不禮貌嗎?”莫燃想躲。
“可這也是我家門口啊。”嚴墨欽沖莫燃笑着,晃愣了莫燃的神,當初就是因為這麽一個笑容自己才淪陷的。
Advertisement
趁着發愣的空擋,嚴墨欽趕緊壓着莫燃的肩膀坐下來:“你嘗嘗這豆漿,我起早跑到咱學校那買的,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校門口賣豆漿的王姨還在呢。”
莫燃沒吱聲,坐下來泯了一口豆漿,跟以前一樣,豆味裏甜甜的。
嚴墨欽知道自己賭對了,他試圖用所有東西喚醒莫燃對他勇氣,證明一切都不曾改變。
兩個人有共同回憶的地方就是容易聊的來,雖然整個早飯一直都是嚴墨欽自己再說。
“我那天去學校看咱學校的那棵槐樹好像又粗了,籃球場上的小屁孩還是追球追的不要命,可沒當初我帥。”
莫燃又喝了一口豆漿算是回應。
“咱學校左面的教學樓裏教室好像都翻新了,黑板桌椅都換了,這回換的桌子不像以前都是實木得了,可是不好往上刻字兒了。”
莫燃又咬了一口包子。
“大寶,這包子好吃吧,我上學那會兒總去他家吃包子,我愛吃他家幹腸餡的,我記得你也愛吃這個的是吧?”
莫燃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咽下了這口包子:“其實我愛吃豬肉玉米的,我總買幹腸的,是因為你喜歡。”
嚴墨欽一愣,又轉忙打圓場:“行啊寶兒,有愛吃的還不好,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不用了。”莫燃又咬了一口包子:“吃習慣了。”
這回輪到嚴墨欽無盡尴尬了,其實莫燃也沒有擠兌嚴墨欽的意思,但他說的都是事實。
“大寶,你還有什麽愛吃的,你都告訴我吧……以前,以前都是我的不對,但我還有餘生可以繼續了解你。”嚴墨欽什麽時候這麽低三下四的哄過人啊,畢竟有些人像是天生就該受人矚目。
可是對莫燃這不一樣啊,在認清自己的心之後,他發現莫燃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口呼吸,都讓的他心尖直顫。
人渣內心也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
“謝謝,早餐很好吃。”莫燃現在對嚴墨欽的态度就像對待一個普通鄰居,其實莫燃一點兒也不矯情,他知道嚴墨欽大概是真的上了心,只等自己一個點頭了,可是莫燃還是不敢把自己就這麽交代出去,因為現在莫燃的身體一旦遇到任何肢體接觸就會劇烈抗拒,而這病因歸根結底還是嚴墨欽的原因。
所以,莫燃不想報複,卻也不敢再靠近了。
“寶兒,你等等,你陪我吃完這個早餐的行嗎?”因為嚴墨欽剛才一直都在說話,也沒顧着吃上幾口,現在莫燃要離開了,他才警覺碗裏的豆漿都快涼了。
莫燃側側身,坐了回來,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嚴墨欽,真的很好看,即使坐在這麽狹窄的過道裏大口大口的嚼着包子,也很好看。
那時候莫燃可能還沒徹底理解情人眼裏出潘安這句話。
其實莫燃一直很珍惜跟嚴墨欽這種時光,充滿毫不造作的生活氣息,帶着男人間該有的樣子。
幾口就忙活完了早飯,嚴墨欽問道:“大寶,你一會兒去哪啊?我陪你去吧。”
莫燃遞了張紙過去:“就算我不告訴你,你也會盯着我出門的吧。”
嚴墨欽接過紙擦擦嘴:“我前一陣子把公司近期的工作都處理的七七八八了,現在有的是時間了。”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莫燃,你放心,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下去。
“嚴墨欽。”
“诶,我在呢。”嚴墨欽收拾着碗筷。
“你現在能跟我保持距離嗎,我沒有刻意躲着你,是因為我覺得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所以你也看開點好嗎?”莫燃咬了咬牙,把話說了出來。
嚴墨欽心裏默念着阿寬告訴他的一句話,追回莫燃就歹堅持三點原則,一是堅持,二是不要臉,三是堅持不要臉。
“我這不是跟你保持着半米的距離嗎,再說了你去哪是你的自由,我跟着也是我的自由啊,你等我啊,我刷完碗咱倆一起走。”
莫燃無奈,轉身進了屋,他一會準備去一趟市政府,市裏對于這面老樓的拆遷只是給了一個大概的期限,沒說具體的日期。這樓裏老頭老太太們又三天兩頭的鬧事抗議,可偏偏趕上新市長升官提拔,這片老樓就成了城市規劃裏的肉中釘,一來二去,強制拆遷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其實莫燃也是不願意看見這老樓就這麽拆掉的,這什麽東西老了,都有靈性了,莫燃喜歡這種鄰裏間緊湊的感覺,喜歡誰家做了什麽好吃的,都招呼鄰裏一起做客的惬意。
而且,這是自己和母親最後居住過的地方,他真的很想留個念想。
想着,莫燃偷偷開了門,見嚴墨欽拿着碗筷打算下樓沖洗,老樓就這點不好,管道老化,用水費勁,都是幾家才有一個像樣的水龍頭。
趁着這個空擋,莫燃下了樓,沒人比他更熟悉這裏了,七拐八拐之後,他就确保嚴墨欽一時半會追不上他了。
莫燃到了市政府之後,就開始打聽拆遷的具體日期,被詢問的人卻一臉的不耐煩,态度還非常惡劣。
官大一級壓死人,現在市裏對這片老樓的拆遷規劃很重視,不停的施壓,底下人自然也就不會有好脾氣。
“那政府要拆遷也不能說拆就拆吧,總要給個準确時間啊?”縱使莫燃脾氣好,也有點着急了。
“市裏說了不就是最近嗎?!”被詢問的人聲音越來越暴躁。
“我向您詢問的是具體日期,不知道具體日期就這麽貿然拆遷,難道不屬于損害公民人身安全和財産安全嗎?”莫燃的聲音也陡然冷了好幾度。
“市裏要把那片老樓規劃拆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拖就這麽好幾年,現在說拆可以點都不突然,您啊,有那閑工夫還是別跟我較勁了。”
莫燃還是沒有離開。
就這麽僵持着,最後也不知道那人是被問怕了還是被問煩了,極不情願的說了一句:“三天以後。”
莫燃道了謝就離開了。
自從母親死後,他這一走就是好幾年,現在回來了,老房子也要拆了,總給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莫燃回家的路上也沒提起精神,渾渾噩噩的回去了。
“你上哪去了?”一回去就看見嚴墨欽橫在門口,一副質問一宿未歸家丈夫的模樣。
莫燃沒吱聲,側側身就想進去。
“寶兒,你怎麽了?”嚴墨欽這次學乖了,沒在一個勁兒咬着讓自己心坎堵的事,先是關心的莫燃。
這已經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了。
見此,莫燃緩緩的開了口,聲音幹澀:“這樓3天後就要拆了。”
嚴墨欽立刻明白了莫燃所想:“是惦念咱媽是吧?”
這要是以前,嚴墨欽用上咱這個字,莫燃就能傻樂一陣,所以即使現在莫燃情緒再不高,也扯了扯嘴角。
“要不咱把這老屋的東西收拾收拾就搬走吧,搬走之前去看看咱媽,拜一拜,上上香。”
“我明天去看。”莫燃嘆了一口氣,趁這老房子還在的時候去看看。
“我陪你去。”嚴墨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