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速之客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後,接下來的第二次第三次都會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比如擁抱、接吻,頭一回做時覺得別扭的事情,卻會在接下來的日夜發展間變得自然,漸漸成為獨屬于他們間特有的習慣。
封玺放縱陸南淵抱他吻他,但嚴格控制了兩人的做愛次數。剛開了葷的Alpha性欲強得驚人,似乎比原來任何一個時候都要黏他,卻又顧及即将到來的面具派對不敢擺到明面上提請求,每次的暗示都會遭到堅定的拒絕。
陸南淵閑下來,就表示可以比以往更強力度地被折騰。封玺思來想去,花了大量的時間給他制造了一個“驚喜”,在玄關、餐廳、客廳和卧室間固定了麻繩,但并沒有在上端打上繩結。
前前後後反複調整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陸南淵下班回來,他笑眯眯地拿着一捆紅色的束縛繩迎上去,“今天帶你玩點別的,喜歡麽?”
陸南淵能說不喜歡嗎?他知道他說不喜歡也不會逃過一劫,面無表情地脫光任青年把身體捆成龜甲縛的樣式,雙手綁在身後,從玄關處随着牽引往卧室的方向去。
紅色襯在肌膚上,饒是陸南淵這種渾身充滿爆發力的男人也足夠有視覺沖擊力,不如說沖擊力還比印象中任何一個人帶來的都要大得多。繩子被拉得很高,他墊着腳走了一段距離,險些被青年一腳踹跪下去,踉跄間囊袋猛地在粗粝的繩面上摩擦過,疼痛之餘漸漸起了一陣奇怪的感覺。
封玺看上去比往日要愉悅一些,手裏的牽引繩随着他的晃動不停地在空中打旋,就連說話的尾音也略微上揚,“防護油裏摻了姜汁,你不想讓你的屁股受難的話,記得身體前傾護好你的小菊花。”
陸南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是該謝謝他這個主人愛惜他特地抹了油,還是應該謝謝對方的友情提醒?
陰莖緊貼着麻繩蹭動,一動就能引起莖身至會陰處仿佛着火般火燒火燎的熱辣感。陸續增多的瘙癢讓他不由自主繃緊身體,可當行走時粗糙的質感導致摩擦力變大,生出的熱量也讓姜汁給肌膚帶來的刺激被放大了不少,沒走兩步就覺得整個下體都快失去知覺而報廢了。
“繼續往前走,別光顧着發騷,停下來做什麽?”封玺拽了牽引繩一下,“這才走了多遠,磨爛掉正好替你治治你的騷病。”
陸南淵順着他的力道往前邁出腿,兩個挂着大鈴铛的乳夾就墜上他挺起的胸前,上面的電流讓他一時腿軟,差點站都沒站穩,頓時引起鈴铛叮叮當當地響。
這種因疼痛而生出的快感讓人本能感到羞恥,卻又忍不住地想要回味。封玺也沒給他停下來去回味的空隙,領着他來回走了兩趟,每一步都刺激着早已充血的陰莖,兩邊沉甸甸的囊袋也瘙癢難耐,恨不得立刻把人拽過來操一頓解解癢。
“你在想什麽?”封玺注意到他的走神,猛地擡手扯了一下鈴铛。
乳尖傳遞來的疼痛讓陸南淵吸了口氣,“在想主人什麽時候願意饒過我。”
“這不是挺舒服麽?怎麽能叫‘饒過’呢。”封玺摸去他臉上的汗,又在他滴着水的龜頭上揉了一把,“是燙得受不了了?”
莖身的溫度的确比正常時要高了不少,封玺露出疼惜的表情,繞去冰箱取出先前凍上的冰塊,将它們裝袋後笑吟吟地折了回來。陸南淵眼皮一跳,本能感覺到有些不妙,緊接着聽對方道:“真可憐,主人來幫你降降溫。”
“嘶……”被冰袋覆上的一瞬,陸南淵不受控地顫了一下。冷熱交叉的刺激感沖擊着頭皮,讓他束在身後的手緊握着,肩膀繃起的肌肉蘊含着肉眼所見的爆發力,乍看上去似是要将紅繩撐破一般。
冰袋每敷十秒鐘,封玺就将它移開,扯着他往前再走一段距離,等到那種被繩索摩擦姜汁浸泡的火辣感覺再次生出後,又再一次派上用場。沒往複幾次,陸南淵便說不出話來,身體本能地僵在原地,緩和着高攀不下的刺激感。
封玺早摸清了他的身體狀況,也知他現在這幅模樣就差臨門一腳,冰袋随手扔到一旁,拉下他的腦袋吻上去,将對方乞求的聲音吞在了口中。
被阻斷高潮的陸南淵眉頭緊蹙着,兇巴巴地低頭親他,一邊掙着身後捆着的繩子一邊咬他的唇瓣,灼熱急促的呼吸全往臉上灑。
“聽好了。”封玺沒替他解繩子,而是別開臉将人扯到地上跪下,擡手給他戴上了眼罩,貼到他耳邊說,“乖乖自己忍住。我現在把牽引繩放開,允許你在十五分鐘內自己在屋子裏亂爬。家裏的五個跳蛋分別被我放在了不同的房間角落,在這期間內找到多少,周六就允許你做多少次。”
氣息灑在耳根上,陸南淵下意識地舔了舔唇,“我的一次還是你的一次?”
“別和我談條件,這些都随我心情定。”
規定的時間并不長,家裏的房間說少也不算少,第一次盲爬無疑是增加了成倍的難度。無法用手觸地導致挪動位置全靠膝蓋,沒行進多遠距離就觸了牆。
封玺毫不掩飾地輕笑出聲,直到男人撞倒餐廳的椅子發出好大一聲響後才将最基本的常識告知對方,“視覺被封鎖狀态下,人會本能地朝着同一個方向偏轉。如果你發現明明想要直走卻還不停地往右靠,那你需要在行動間刻意向左。試試看,小狗,這是你的家,你應該很熟悉環境了。”
陸南淵抿着唇,默默地調整着方向。封玺笑着跟在他身後,将他有些着急的模樣盡收眼底。乳夾還沒被摘除,間或的電流讓沒能釋放的陰莖硬得不像話,其實更多是被封玺的獎勵內容所刺激到的。總算跌跌撞撞地摸進了客房,期間還将中間擺着的畫框給撞翻了,挨了兩巴掌後才挪到角落碰到了第一個小錦盒。
封玺靠在門旁吩咐,“用嘴叼過來,動作慢一點就換你下面那張小嘴吃進去。”
上身的束縛繩捆得有些緊,陸南淵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把腰彎下去,最後幹脆側躺下去,總算将盒子裏的圓形跳蛋咬住了一端的線繩,重新爬起來順着聲音跪去封玺腳邊,擡頭乖乖地将口中的東西遞過去。
封玺犒賞般摸摸他的頭,“這枚啊。原來它可是在你那根狗雞巴上震過呢,第一個就找到它了,說明和你有緣分呀,不如現在讓你重溫一下?”
“……”陸南淵表示并不想要這種緣分。
他花費了大部分時間去熟悉方向感,導致十五分鐘下去後,五個跳蛋也只找到了其中兩個。他對這個結果說不上滿意,但也不至于失望,摘了眼罩後寸步不離地跟着封玺去廚房外準備晚餐了,“您要說話算話。”
封玺圍上圍裙,随意将切下來的一小塊胡蘿蔔塞他嘴裏,“我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他怕自己有時候也收不住腳,經常逗逗着逗着就把自己給搭進去。開葷後Omega渴望被疼愛的潛因子作祟,身體早就将那種感覺刻進了骨髓,偶爾也會饞得蠢蠢欲動,因此不如說這件事并不算陸南淵一個人在期待着。
畢竟欲望當頭凡事先以舒适優先,憋着難受算什麽道理?他原本是這樣想的,陸南淵想要,他也不反感,那制造一些機會就是了。然而這個想法沒兩天就被推翻了,原因是好不容易等來了周六,他直接被壓着做到頭腦空白,最後什麽都射不出來,昏睡過去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得來床。
陸南淵把這兩次發揮的淋漓盡致,差點就熬了個通宵,其實昏睡和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也不算是他做得太過,更多原因是身為Omega的封玺沒接納過他的信息素,身體跟不上強節奏的侵犯,體力消耗難免過快。但對方還是氣的不輕,把他拎客房上下一頓折騰,尤其是那根讓自己失去意識的陰莖被捆了一道又一道,反反複複用鞭子抽了好久。
“今天你別想從籠子裏出來。”封玺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股腦把筆記本和平板全丢籠子裏,動作幅度太大還扭到了受損的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落了鎖後嘭一聲關上了客房的門,決定讓陸南淵到睡前全都在這臨時禁閉室裏度過。
他坐在客廳裏越想越虧,尋思着過去關奴都是貨真價實的小黑屋,蒙着眼捆着手腳一關關十幾二十個小時,到最後關得人精神承受不住地又哭又喊。輪到陸南淵怎麽就塞墊着毯子的籠子裏,還要留點打發時間的東西呢?
他盤腿想了半天,悟出自己的脾氣都快被對方磨沒了,頓時覺得更氣了,擡腳要去把電子産品通通沒收,但還沒走出客廳手機先響了,是邱項明打來的電話。
前幾天對方給他發了一封電子郵件,裏面附加着金色海灣的周年聚會邀請函。這種聚會并不是面向全部BDSM愛好者開放,僅限于內部邀請制,要不像封玺這樣名氣不高也沒興趣參加考核制度拿到海灣S認證的Dom根本進不去。
封玺這才想到先前還說要請邱項明吃個飯,結果一拖就拖了一個月,這飯還沒能請上,瞬間感到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喂?”
邱項明那邊光聽聲音都能讓人腦補出他優雅含笑的模樣,“你不在家嗎?我讓人給你送了紅酒,結果說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開,倒是把你家鄰居給敲出來了。”
封玺有些意外,“怎麽突然想着給我送酒了?”
“好東西,訂了半年才拿到的貨,總共也沒幾瓶……你是還沒起床?”
“我不在家。”
“那你去哪了?和那個Alpha還在維續關系呢?所以周末就跑他那‘玩兒’去了?”
确定關系後,主奴共住的多得是。封玺沒掖沒藏的,“我住他這裏,離我家還有點距離。”
那邊頓了頓,信號似乎有些差,聲音聽上去斷斷續續的,“那你……新地址告訴我,送佛都送到西了,我總不能讓快遞員半路……反吧。”
封玺看了眼時間,剛過十二點,他和陸南淵還沒吃過東西,得做點什麽拿去喂他的小狗。他起身朝廚房方向走去,“行。你今天有事嗎?上回還說請你吃飯,不如就今晚吧,地點你随便選,我請。”
“封爺出馬,我豈有拒絕的道理?”邱項明打趣地叫出他的別稱,“那遲點見,記得把你現在地址發過來。”
封玺挂了電話,編輯完短信後随手把手機揣回睡衣口袋裏。他挽起袖子,一邊從冰箱裏往外取食材,一邊心裏又不是滋味起來。被摁着搞到腰酸背痛,還得盡心盡力地給對方準備午餐,不讓人用狗盆趴着吃簡直就解不了他心頭的不爽。
不到一點,他端着盤子冷着臉推開客房的門。鍵盤的敲擊聲戛然而止,被黑布遮住的籠子裏傳來陸南淵的聲音,“還沒消氣?”
封玺也不吭聲,掀開布看着裏面條件反射眯眼的人,沒好氣地打開籠鎖把咖喱放到鍵盤上,屏幕上瞬間出現一排亂碼。陸南淵瞥了眼搭在邊沿的勺子,腿上的東西一股腦放到一旁,拉着人的手把他拽過來吻了一口,“別氣了,我今天都在這裏呆着就是了。”
“我晚上約了人吃飯。”
陸南淵條件反射想問和誰,話到了嘴邊立馬圓滑地咽了回去,“好。”
算他識趣。封玺朝後退了一步,“剩下的咖喱在鍋裏。我走前會給你打開籠子,六點鐘自己出來加熱,半小時後再回來,你自覺點。”
“不用我送你去?”
“你是想找個理由逃罰呢?”封玺哼哼一聲,又補充道,“如果回來晚了會給你發消息來接。”
陸南淵又點了頭,“好。”
封玺沒有和他久呆的意思,他現在就是想晾着陸南淵,見對方一口口把飯吃完,便冷淡的把盤子帶出去了。他自己也沒閑着,上下玻璃擦了一遍,沖了杯奶茶後窩在沙發裏随便挑了部電影,直到耗完了兩小時才察覺到有什麽事被自己遺忘了。
說好的送酒快遞員呢?雖然陸南淵這個公寓離自己家隔了半個城區,那也不至于跑三個多小時跑不來吧。
正疑惑着,門恰好被敲響了,邱項明的電話也同一刻再次打了進來。
他們平時聯系次數并不多,就偶爾聊一聊圈內事,畢竟封玺能談論這種話題的朋友少得可憐,多半都用短信聯系,一天打了兩通電話還真有些新奇。他撒着拖鞋去開門,按下接聽鍵剛要說一聲酒送到了,聽筒和門板後卻奏起了二重音:“喂?”
“……”封玺朝貓眼看去,只見門外站了個穿着藍襯衫的Alpha,手裏還提着體積不小的橙色紙袋。
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觀察,邱項明同樣擡起頭看向貓眼,電話還貼在耳旁,笑着道,“快遞小哥到了,麻煩開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