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樣,而餘非的感冒似乎也好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那退燒針的功勞。
餘非走在校園裏,白津二中的老師已經下令同學不許再多接觸這件事情,宿舍樓旁邊的警戒線也被撤走了。
“餘老師。”隔壁桌的語文老師湊過來,“上周五沒上課,我來不及上了,你把體育課借給我呗。”
餘非喝了口可樂:“嗨,劉老師你這話說的,你借了你還啊?”
“這不就随口一說麽。”語文劉老師對他一招手,“謝了啊。”
“您兢兢業業上班給我找假放我還要謝謝您了呢。”餘非手撐着頭。
世界沒有什麽不同,除了他偶爾會惦念起魏秋歲。
下班之前,親媽又打了個電話來,唠唠叨叨叮囑了一堆又問了這周是不是回家吃飯,餘非滿口答應完,就把手插在外衣的兜裏往車站走。
他每天公交車上下班,人擠着人的早高峰晚高峰都已經習慣了。偶爾會有學生和老師同行,打發車上無聊的半個小時時間,這天下班趕上高峰,他被迫在人流中被擠了一步,站到了快靠門的地方。
高峰期的車,人貼着人倒也沒什麽感覺。但今天車子行駛了十分鐘後,餘非因為三番兩次地被擠着換地方,卻感覺到他旁邊一個人,一直在緊緊貼着他,跟着他一起換。
他微微側頭的時候,是看不見這人的臉的,但是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氣息一直噴在自己的後頸部。他的後背貼着這個人的胸口,能感覺他不停的起伏。
餘非這個人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實對于一些事情有種說不出的敏感。他故意往另一邊換了點位置,這個人始終緊緊貼着他,而且總可以找到他的視覺死角。
公交色/狼?
可他是個男的!而且是個個子直逼一米八的男性,怎麽看都不至于在這裏被人性/騷擾,除非這人有別他目的。
扒手?
餘非微微動了動手,似乎假意是把自己身後的雙肩背包摸一把防小偷,實際是想整個身子大轉回頭看看身後的人究竟在幹什麽。結果一轉頭,感覺自己的右手手腕被什麽東西劃了一下,三秒後,他的手腕處動一下就有撕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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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刀劃了!
餘非馬上意識到這一點。
難道真的是個帶了管制刀具上車的扒手?餘非張開嘴想喊抓小偷的時候,恰好公交車到站了。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人狠狠把他往前推了一把,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腰劃過一痛,整個人沒有站穩,被一下擠到了公交車站下。
“哎喲喂。”前面個大媽被他踉跄一下擠到了,不滿地回頭拉着他數落,“你這個小夥子幹嗎啊!你撞到我了知道嗎?”
“對不起!”餘非邊道歉邊迅速回頭,在滿滿當當的車上試圖再找個位置上去,無奈公車一下就關上了門,準備起步了。
接着,他聽見身後大媽誇張的尖叫聲:“媽呀,你衣服怎麽都被劃破了!好多血啊!!”
車站人很多,被這麽誇張得叫了兩聲,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餘非,還有圍觀熱心群衆給他找着紙巾,七嘴八舌地問怎麽回事。
餘非搖搖頭,腰部和手腕都被劃開了口子,不知道深淺程度,一邊感嘆自己最近水逆倒黴到一定境界,一邊還要安慰被他這血呼啦差的外套吓得不輕的熱心群衆大媽:“阿姨沒事兒,扒手肯定劃刀劃到我了,快報警!扒手就在那公交車上呢。”
熱心阿姨捧起電話就去報警,餘非轉眼看看自己的外套,心中一沉。他的包背在身上,真的是想割包拿錢包的話,這個腰部的位置根本說不通,而且能隔着厚厚的外套和冬衣還把皮膚弄出血來,根本不是想割,而是——
想捅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背灌風,餘非感覺到皮膚上凸起的細密的雞皮疙瘩。他慌忙借口去醫院走離了車站,站在附近的一個小花壇的樹背後,思考着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出去。
那人跑了還是跟着自己下來了,自己根本沒有看清!如果他折返回來對自己不利,自己該怎麽辦?
為什麽要捅自己?
因為劉友霖的案件嗎?!
餘非在思考的時候,手已經拿起了電話,他咬咬牙,從通話記錄裏找到了一串號碼。
魏秋歲在局裏翻着卷宗,因為已經結案,佟弛那邊也似乎被局裏交代過了。等這三人的家人來認領屍體前,其他人不能再靠近屍體一步。任憑魏秋歲如何說,他都冷酷地表示不行。
魏秋歲嘆了口氣,帶了些郁悶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走進去就發現自己的手機在響。他看着那個號碼有些意外,接了起來。
“魏秋歲。”餘非的聲音傳出來。
“嗯。”魏秋歲應了一聲。
“你有空嗎?”餘非壓低了聲音,“我他媽被捅了。”
15.【十五】
魏秋歲握着電話,幾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餘非的處境。他馬上壓低聲音道:“人跟上來了嗎?看清是誰了嗎?”
“沒有,在公交車上,人可能沒下來。他估計是知道我發現他了情急之下把我踢下站了。”餘非用手捂着額頭,一邊又覺得冷得牙齒打架,“他坐我一直坐的那班車,118路,你讓人去看看啊。”
魏秋歲似乎在疾走,身邊的風呼呼的:“我會交代下去,你傷口呢,你傷口怎麽處理了?”
“能怎麽處理啊。”餘非說,“我離你好遠,你能先派個警察叔叔保護下我嗎?”
“……”魏秋歲說,“不許挂電話,現在開始一直和我保持通話狀态,我馬上來。”
餘非應了一聲,魏秋歲似乎去交代事情了,他的耳邊混着風聲和魏秋歲淡淡的呼吸聲。但他還是得時刻警惕着周圍。
魏秋歲的聲音低沉好聽,雖然不想承認,但此刻卻真的能給他無法言語的安全感。
魏秋歲此刻在市局,到這裏的路程開車也要半個小時,超個速闖個紅燈大概二十分鐘。但是這個時間足以讓餘非暴露在外。
他不能一直坐在這裏等魏秋歲來。
“魏秋歲。”餘非低聲說,“我……”
“呆着不許動。”魏秋歲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麽,聲音都提高了一些,“把你的實時位置發給我,我讓附近的警察去找你。”
餘非愣了愣,随口道:“實時位置?我沒你微信啊,你是不是想騙我微信號?”
“……”餘非感覺魏秋歲話筒裏吸氣的聲音都抖成了三截。
“……我錯了,別生氣。”餘非馬上認慫,不再想去調戲她了。他打開手機地圖,報着自己的地理位置和坐标。過了兩分鐘,那邊就有倆警察過來找到了他。
魏秋歲的電話還沒有挂上,已經在開車了。餘非看見警察的時候已經松了口氣,一邊和魏秋歲道:“挺靠譜啊,真有警察叔叔來了。”
“那人很可能是從學校一路跟你上車的。”魏秋歲沒有理他的問題,直接道。
“也可能真的只是個扒手。”餘非說。
魏秋歲那邊開車引擎的聲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關門聲。餘非腦中想着“這人是不是下車了”,就聽見魏秋歲說:“扒手能把你後背弄成這樣,那犯罪性質也已經不一樣了。”
餘非轉頭,看見魏秋歲一步步向着他走過來。他們的距離還挺遠,魏秋歲舉着手機走過來的步子卻能感覺又大又急。
他旁邊一邊的警察說:“那就是市局刑偵支隊的那個超年輕的副支啊,這麽看是真的年輕。”
“誰不認識他啊。”另一邊的警察說,“領導現在都不興送錢送禮了,誰能把魏秋歲送給那幾個領導當個女婿,啧,估計這禮也不用送了。”
魏秋歲越走越近,兩個人也住了嘴。他們和魏秋歲打了個招呼,魏秋歲也沖他們淡淡點了頭:“沒事了。謝謝。”
“應該的。”一個警察說,“沒事兒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等兩個人走遠,餘非剛想開口說話,就被魏秋歲拖着轉了個身子,魏秋歲皺着眉頭看着他的腰,然後迅速把自己身上那件風衣給脫了下來。
“喂!幹嗎!”餘非吓了一跳。
“出來之前沒有意識到這麽大的口子,你這傷口必須現在就去醫院。”魏秋歲說着,把外套裹到了餘非的身上。
餘非瞬間感覺到了這件有清爽的檀香氣味混着淡淡煙草味的外套,像魏秋歲……忽然抱住了自己一樣的奇異感覺。
短暫的失神過後,魏秋歲已經抓着他的手腕走了起來。餘非認命地搖了搖頭,嘴裏還在叨叨:“一周進兩次醫院,每次都有新收獲……”
魏秋歲這種時候向來不會理他,餘非看着他只穿了件襯衫和羊毛V領的毛衣,這會還有風來,他套着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