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歲的外套都覺得冷,忍不住道:“謝謝……”
魏秋歲毫不知覺地搖搖頭:“走吧,上車就不冷了。”
……
沒有人再跟上來了,去醫院給傷口上藥,好在不用縫針魏秋歲本來想趁着間隙給他去買一件外套,但他實在是不放心餘非一個人。于是又打了個電話給了陳晖彬。
魏秋歲去給餘非拿藥的間隙,好巧不巧靠譜小弟陳晖彬提着兩袋子衣服過來,餘非坐在醫院大廳的長凳子上玩手機,聽見了陳晖彬的聲音:“嘿!!又是你啊餘學長。”
餘非掀起眼皮,一臉嫌棄地低下頭:“哦,又是你啊小跟班兒。”
“魏哥叫我送衣服來的。”陳晖彬渾然不覺地把衣服放着靠在他旁邊的座位上,“他人呢。”
“開藥去了。”餘非看着他,還非要補充了一句,“幫我。”
反正莫名看這個人模狗樣的學弟不爽,第一眼就不爽很久了,還魏哥,魏哥是你叫的嗎?
心裏吐槽了一堆,魏秋歲那邊拎着一袋子藥過來了。看見陳晖彬的時候對着他點點頭:“謝謝了,麻煩跑一趟。”
“不麻煩。”陳晖彬揮揮手說,“我回去了啊。”
“去吧。”魏秋歲對他笑笑,看着他跑了,才低頭看見餘非面無表情死死盯着自己。
“……?”魏秋歲把旁邊袋子裏的衣服拿出來,給餘非遞過去,“我讓他随便買了兩件,你先穿上。”
“……”餘非收回目光,慢吞吞接過衣服,把魏秋歲的外套脫了還給他。
魏秋歲接過外套,說道:“晚上住我家。”
餘非本來在拿衣服,忽然被這句陳述句淡定的口氣吓了一大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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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住我家,你不能單獨行動了。”魏秋歲說,“這幾天你上班我送你,下班我接你。白津二中離我單位和家都近,對你而言也方便。在這個跟蹤者出現之前,你不能回家”
“……”餘非有點驚奇地看着他。
“我送你去趟你家,你有東西要拿麽?”
“……有。”餘非說,“但是我不想住你家啊,萬一人家真的只是個扒手呢,我想不出來為什麽他真的要捅我一刀……”
“走吧。”魏秋歲打斷了他的話。
餘非有時候也覺得魏秋歲的固執和霸道讓人非常憋屈。
他也不想騙自己,心裏沒有點想和魏秋歲怎麽樣的小心思是不可能的。自從和魏秋歲再見之後,他們之前的很多記憶都會翻江倒海地湧現,而且他很少會回憶起魏秋歲不好的時候。魏秋歲在他的記憶裏就是一個冷靜果斷,看似不近人情,其實比任何人都對他溫柔的人。
這些年自己也不是沒有遇見過條件不錯的。
但是他絲毫沒有要和對方處對象的想法。
魏秋歲已經把他所有這輩子能想象得到的完美的模樣盡數呈現了,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之後遇見的所有都是将就。
餘非心道,那可不是将就了。
吃過山珍海味再讓他吃糠咽菜,誰都沒有辦法。
但他并不想現在、此時此刻,因為一樁沒頭沒尾的連環兇殺案,因為自己被莫名牽扯進來之後還被莫名捅了一刀,魏秋歲就這麽霸道地說:“你給我住到我家來。”這樣的話。
他們的相遇本來就不該是這樣的。
餘非回家拿了點衣服,還試圖掙紮了一下:“其實我住家裏也可以要不你可以三天兩頭來看看我我不會瞎跑的……”
但是魏秋歲根本不打算理他。
作孽啊,餘非想。
一次讓我和他躺一張床上不幹點什麽可以。
兩次三次四次呢。
我,一個正常的二十六歲血氣方剛的青年,如果真的有點什麽反應,豈不是很丢人?
不過魏秋歲顯然沒有給他這個肖想的機會。
魏秋歲在回去的路上從旁邊的家具市場買了個折疊床,然後讓人搬了個床墊和一整套床上用品去,愣是在他那空曠得沒什麽人氣的客廳裏支起了一個大床來。
餘非一邊看着那張床一邊暗罵自己做作多情,一邊懊惱地坐在沙發上,假裝看着電視,感覺着後背傳來的疼痛感。
第二天,餘非上班去的時候,魏秋歲已經起床在扣着他襯衫的袖口。他每天的穿着都非常一絲不茍,幹淨利落,絲毫不像警察的刻板打扮,倒是很像去往何處赴一個商務洽談。
餘非呢,上班穿得比下班休閑,常年一套黑色的運動服,夏天是短袖運動服,秋天是長袖運動服,冬天是棉襖羽絨服套着長袖運動服,只有平時的時候才會換換其他衣服。
早晨六點,他坐在魏秋歲的車上打哈欠,手下意識摸着自己的背部:“我也真是服了……”
魏秋歲微微側頭,每次餘非要說話的時候,他做這個表情就是表示在聽。餘非迷迷糊糊地斜靠在他的車門旁邊,手彈着安全帶,人還沒完全睡醒,嘴就什麽都說:“你以前和我談戀愛的時候,也沒見你天天送我上學。早知道那時候裝裝柔軟天天對你嘤嘤璎兩句。”
魏秋歲這下完全側過頭去了。
餘非哈欠打了一半才感覺到自己在說什麽,馬上捂着自己頭懊惱好像沒有睡醒,慢慢坐直了點咳了一聲。
魏秋歲過了半晌才開口:“……那時候太忙了。”
“你哪時候不忙。”餘非嘟囔了一句。
晚上魏秋歲接了他下班,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兩人匆匆吃了個晚飯,忽然魏秋歲抓着外套就準備出門了。
餘非嘴裏含着一口飯:“這麽晚你去哪兒?”
“你先睡吧。”魏秋歲淡淡道,“局裏有點事兒要處理。門窗我反鎖了,我走後在門口挂鏈條,不許給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開門。”
“哦。”餘非又低下頭開始扒飯。
吃完晚飯,餘非慢吞吞收拾了碗。親媽還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唠叨了一堆話來。餘非一一應完了挂了電話,他去門口把魏秋歲囑咐他挂的鏈條挂上了,卻想到萬一他這會回來是不是還要給他開門?
這會,牆上的指針指向了十一點。
“……還不回來?”餘非自言自語在客廳裏走了一段路,坐到了沙發上看着鐘,“人民刑警真是忙碌吶……”
忽然,門口有人敲了敲門。
餘非吓了一跳。
在安靜的環境之中,除了鐘表走着的聲音,這突兀的十一點敲門聲仿佛如一個重錘砸了他一下心口,把他整個人砸得心悸了起來。他強行壓了一下自己的心跳,還沒來得及思考,第二下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了。
餘非狐疑地看着門。
魏秋歲沒帶鑰匙?
不可能……他絕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在第三次急促的敲門聲中,悄無聲息走到了門旁邊,從貓眼之中往外看去。因為走廊很黑,什麽都看不見,他慢慢彎下腰想聽聲音,猛然感覺到門的鎖孔中一陣細碎的聲音,然後一下開了。
門開了。
他被魏秋歲叮囑從裏面上了鏈條的門,因為被鏈條牽制只能拉開一個小縫,而餘非整個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他壓抑着自己不讓自己叫出聲音。
他看見那半個拳頭大的門縫中,有人露出一個眼睛看着他。
16.【十六】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是不是要死了,這人為什麽除了眼睛之外的地方都是黑的!我現在是要開門給他印面一擊,還是立馬鎖門堵住等着魏秋歲來救我?
這人是人是鬼,還是自己的幻覺而已,我被鬼殺了我媽給我買的保險怎麽理賠,這周我追的球賽究竟誰是贏家,對桌老師還欠我一百塊我死後能直接給我燒了嗎。
餘非腦中的彈幕噼裏啪啦往外冒,用時不過五秒,一般人這種時候已經毅然決然鎖門了,這從門縫裏的一只眼,就算不是壞人,看一眼三魂七魄也夠被吓飛了。
但餘非本來就不是一般人。
他直接從玄關的傘架上拿了一把長柄雨傘,舉起來就要往外面捅,為了壯膽還從氣沉丹田地怒吼了一聲:“我日!!!”
他不知道門那邊的是人是鬼,但是捅他一下絕不會錯!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門縫裏的眼睛忽然悠悠開口:“……餘非?”
餘非舉過頭頂的手頓在空中,有一瞬間的懵逼。
——女聲?是個女的?
門縫裏的人消失了,似乎是因為後退了一步,走廊裏的聲音又起了。這女聲沒有什麽起伏,語調冷冷的:“餘非,開門。”
餘非迅速眯了眯眼,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上的鏈子取了下來。門被從外面推開來,進來了一個渾身都是黑色的女人。黑帽子,黑風衣,黑長裙,還戴着一個黑口罩。難怪在黑暗的走廊裏只能看見她眼睛的那一部分。
“……”餘非往後退了兩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