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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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武功,已是來不及,索性,就讓你讀讀武學...這幾本是我容家最為基礎的,可謂是其他武學之根本。”容季冬說着,從懷中掏出幾本古書來,可見,是實心培養她。
溫然接過,大致翻了翻,裏面多是關于人體經絡的,心思動了動,這倒是個好契機,能讓她鑽研武術和中醫之間的關系。
容季冬看着她,曉得她資質聰穎,學東西很快,且自身又懂醫術:“若有不懂的,可問茯苓和李家小姐,茯苓乃容家的旁系庶出,李家小姐年少時便在我容家練功,她二人都懂。”
“好,我會請教她們的。”溫然點頭。
容季冬走後,溫然便拿着書坐在桌前開始看了,她迫不及待想了解其中的奧妙,第一頁便将人體重要的幾條經絡全都繪制了出來,倒是無誤,只不過缺了兩條,手厥陰心包經和手少陽三焦經,其餘繪制的也有些粗糙。
旁邊标了注解,這個字跡想來應是容绮玉的。
“陽外陰內,陽上陰下,皆日夜循壞,遂體通,真氣随之,實內虛外,實下虛上,得以平衡。”
這話的重點在後半部分,意思是真氣有實虛之分,和陰陽恰巧颠倒互補,實對陰,虛對陽。
下一頁講的是如何練得真氣、行貫體內,先要确保十經絡運行暢通,之後習功法,三個大周天,也就是約百日後,便可得氣自如。
翻閱得氣功法,溫然蹙眉,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練氣的,且真氣只是起到助功的作用,有則加勉,無則也罷。
“容族三代掌門自幼苦學,然無練氣之根,卻造詣匪淺,罕有敵手。”
看到這句話,溫然問在一旁候着的人:“茯苓,容绮玉有練氣之根嗎?”
“回大少主,并無,她自幼體弱多病,但刻苦耐勞,可惜造化弄人,偏是練不出氣來,好在,對武學的理解頗深,縱使無真氣,她也常以弱勝強。”茯苓解釋道。
溫然心裏不由想這真是典型的玄幻小說大女主形象:“哦,原來是這樣啊。”
“當初各門派少主之争時,只她一人無真氣,卻打敗了一衆少主,拔得了頭籌。”茯苓看着她,仿佛在看昔日意氣風發的主子。
溫然點頭,暗中贊嘆,确實很厲害,武功也有頭腦也有,妥妥的合格繼承人。
李清姒在外聽着她二人的對話,腦海裏浮現起當年和绮玉一同練功時的場景,她的慧根倒是不錯,但心性太燥,到處都是瓶頸,反觀绮玉,每次都耐着性子,一次一次綻放奇跡。
——“绮玉,你好生厲害!”
——“你啊,看我作甚,好好練功,休要偷懶。”
——“可你在身側,姒兒如何有心思練功啊?”
——“那明日我便去風獰崖,你在此練。”
——“不行不行不行...反正不行,你去何處,姒兒就跟在何處。”
——“你啊,還是黃口心性。”
茯苓出門要去給溫然熱湯,看到門外發怔立着的人,輕聲問:“李家小姐。”
“嗯,茯苓。”李清姒從回憶中出來,回頭道。
茯苓随即找來一件長袍,披在她身上,說:“快披上外跑,你身子才剛好一些,可不能落下病根兒。”
“好,我知曉了...她學得如何?”李清姒裹了裹外袍。
茯苓笑道:“學得甚好,若不出幾日,我怕都要認不出了。”
“還是要認出的,她是溫然,只不過替绮玉守着而已。”李清姒聽到這話,眸子沉了沉,心中壓抑。
茯苓眉頭輕蹙一下:“是。”
她不解,李家小姐為大少主付出那麽多,如今十年之約眼見着能對付過去,為何卻這般郁郁呢。
雖然,她曉得,溫姑娘就是大少主無疑,但不論如何,李家小姐還是為了大少主。
“躺下去吧,我給你拆線。”就在此時,溫然出來了,看到她正好在,語氣淡淡地說。
李清姒見她,眼睛不自覺地亮了亮:“好。”
如今每日,也就在服藥時才能見見她或是聊上一兩句。
......
“今日學得如何?”躺在床上,李清姒看她認真的模樣,心神一動,問。
溫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很少,淡淡回:“還行吧。”
“我方才瞧你在看真氣功法,可是有不解之處?”李清姒又問。
溫然仍舊專注着手上的活兒:“現在還沒什麽不懂的。”
不錯,因為有真氣貫身,傷口恢複得愈漸快且好,就連髂骨處也沒那麽疼了。
李清姒目光緊追着她:“那便好,若有不懂的便來問我。”
“嗯...好了,拆完了,這幾天記得傷口處不要碰水。”溫然的動作穩準迅速,将手上的工具放下,又塗了一些金創藥在上面。
李清姒終于忍不住道:“你就不能擡頭看看我?”
“怎麽了?”溫然的視線移了上來,對上那含水的眸子。
李清姒說着,語氣重了些:“我就這麽讨你嫌,讓你都不願瞧我一眼?”
這幾日,只要溫然在,自己的眼睛就沒離開她,可她幾乎都沒正眼看過自己。
“沒有啊。”溫然佯裝不解,說。
她躲着前女友,她不願意愛了,這麽做好像沒什麽不妥吧,再退一步講,除了必須的交流外,她現在的內心确實很抵觸和李清姒來往。
李清姒的委屈湧了起來,夾雜着怒意:“你若要躲着我,那最好是躲遠些。”
“你這話說的,我有選擇的權力嗎?如果你放了我,我現在就能走得遠遠的。”溫然嘲諷地笑了笑,和她對視着。
越想,溫然的火氣也生了,一字一句地說:“請皇後娘娘銘記在心一個道理:我沒有任何必要和你交好。我知道你救了我,所以我在認真還你了,你我之間,現在是人情和人情的關系,其他,什麽都沒。”
話聽着那麽理智和絕情,李清姒沒有半點兒反駁的力氣,心髒抽痛,只聽門響了一聲,便曉得人出去了。
明明一月前,夜夜床笫之歡,親密無分,為何就變成了這樣...
可她沒什麽理由糾纏不放,負心的是她啊,事情發酵至此,她有何好埋怨的?
茯苓在外收拾,不小心偷聽到了這一段對話,忙躲到廚房去,緊蹙眉,心裏起疑,李家小姐和現在的主子究竟是何關系?
聽起來,現在的主子好似十分厭惡李家小姐,不想和她有甚瓜葛。
她要找個機會試探試探。
回到自己的屋內,和李清姒的屋子僅有一牆之隔,溫然坐在床邊,胸前起伏不定,她真是...很讨厭那人一副總是她有錯的樣子。
仿佛一切全是她造成的,明明做錯事的、明明牽挂還愛着前任的、明明欺騙人的都是那人。
“大少主,我熬了雪梨銀耳湯,給您放在這兒了。”茯苓敲了敲門進來,将一碗熱湯放在桌上。
溫然掩掉自己的情緒,扯出了一絲微笑:“好,辛苦你了。”
茯苓悄悄觀察了她幾秒,便退了出去。
她本以為二人只是有一些小別扭,但如今看到主子的臉色,怕二人之間的故事并沒那麽簡單。
......
距離皇後和溫然失蹤已過七日,皇宮之中,除皇帝武成簡外,全都戰戰兢兢,畢竟,失蹤的不只是皇後娘娘,那還是丞相唯一的嫡女。
若出甚事,只怕朝廷又得亂上一遭。
唐一棠在冷苑急得團團轉,每天都要和念容卷玉見一面,三人一同商議一番。
而今日,念容要至弘武寺尋一個人,她實在是沒法兒了,只能去求包打聽幫上一幫。
“這就耐不住了?”那無路可通的涼亭中,身着素袍、高挽發髻的人背對着,漫不經心地開口。
念容的雙眼紅腫,聲音啞着,垂頭道:“念容當真尋不上娘娘與溫姑娘了,如今她二人生死未知...”
尋上李清姒的只有小一,而小一,并未告訴任何人這個消息。
“可你知不知道,今日,我清修。”柳西塵轉身,魅惑的眉眼顯露,豔絕的容顏與身處之地格格不入。
念容其實知曉,但當下,還是裝作不知吧:“這...念容不知。”
清修是包打聽獨有的,只知在清修之時,無人能擾,就連娘娘也是。
“哼,跟了她這麽久,也不知何時該找我,你覺着我會信嗎?”柳西塵挑眉,眼中貪戀地掃着對面的曼妙,鼻尖仿佛都萦繞起了一股女子的清香。
念容說着,跪在地上:“還請見諒,是念容未事先了解清楚。”
她只求包打聽能告訴她二人相安與否就行。
說完這話,空中幾縷雨絲飄落,柳西塵伸出柔荑感受着,雨絲輕打在她的指尖,這般陰|濕。
“求您相助!”念容見她不應,頭都快垂到了地上。
娘娘與包打聽素來交好,相信一定會告訴的。
柳西塵的瞳孔泛紅,逐漸猩紅,腹部緊縮了一下,這感覺再熟悉不過了,都怪對面的女子,若不在她清修時出現,何以引此?
“你過來,過來我便告訴你。”柳西塵的聲音也帶了幾分蠱惑,欲望已經占據了上風。
念容并未注意到她的變化,聽到這兒,忙輕踏石欄,縱身一躍來到了涼亭內。
短短的時間,柳西塵眉眼染上了□□,走近,将她逼到一角,呵氣如蘭:“你不是想知曉嗎?那照我說的做,我便告訴你。”
念容心頭一緊,這才看到她的瞳孔猩紅,一股古怪的香氣傳到鼻翼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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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容...咳,壞了人家的清修。感謝在2022-09-30 19:58:18~2022-10-02 21:05: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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