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等李清姒都囑咐妥當後,直到天完全黑透,才姍姍來遲,一身素淨的亵衣,面上帶着淡淡的疲倦。
溫然捧着本書,正在書桌前讀着,邊等她。
“《史志》?”李清姒和往常一樣,悄聲無息的,在她身後,陪着讀了幾行,便明了。
溫然聽到她來,心雀躍了起來,用一片樹葉當了書簽夾在裏面,起身說:“是,我找念容借了幾本書回來。”
果不然,李清姒在書桌的一角看到了另兩本——《天理》和《地經》。
“若你喜歡看書,本宮那兒有上千本的珍藏,還包含醫術方面的。”
溫然唇勾了起來,說:“好,等我看完這幾本。”
“本以為你等乏了,卻不想看書倒看得頗有興致。”李清姒同她一起坐在床邊,瞥了眼現在失寵的幾本書,開口。
溫然心裏好笑,這人跟書還要較勁兒,回:“你怎麽知道我不乏呢?”
“那你說,可是乏了?”李清姒挑眉,故意問。
溫然點頭:“乏。”
盡管看着書,但腦海裏翻來覆去的都是她。
“那便就寝吧。”李清姒瞧着旁邊人的容顏,湊近了些,呵氣如蘭地小聲說,像是要幹什麽壞事一般。
話音一落,溫然的臉不自覺地升溫,咬了一下唇,起身吹滅了書桌上的燭燈。
李清姒本是要逗逗她,沒成想她這麽主動,怔了怔,耳根發燙。
Advertisement
兩人窸窸窣窣的,先後躺在了床上,一陣無言,空氣裏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嘶,我忘了一件事兒,得給你拆線...”溫然突然想起了這個,又做起來把燭燈點燃,火苗慢慢悠悠地升起。
李清姒看見又複明的視線,說:“那便拆吧。”
“幸好,酒和金創藥我這兒還留一些。”溫然說着,把要用的東西都備好,接着就開始解她的腰帶了。
李清姒躺在那裏,目光一刻不落地跟随着她。
這個年頭沒有鑷子,溫然只能用兩根細木片來了,消毒後,用針弄斷一側的縫線,朝着和傷口一致的方向,輕輕往外抽。
一時間,李清姒的傷口處有些疼,又有些癢。
等線抽出後,溫然把燭燈拿進了一些,細細觀察了一下,确認無誤後,用幹淨的紗布蘸了酒消毒,然後用金創藥覆蓋住傷口,最後裹上紗布。
“等明天或者後天,就能不用裹紗布了。”結束後,溫然沒急着去系好她的腰帶,而是自顧地整理她的小醫藥包。
李清姒聞言,撐頭側身看着她,那認真仔細的神情,讓人由不得想去深入探究,便問:“你學醫術,自是有救死扶傷的志向,可如今在大武,你又待在本宮身邊...”
“所有的大夫,不論何時何地,都會有這個志向的。”溫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
即使在古代又何妨,即使是宮女又何妨,行醫者,當有救死扶傷的畢生志向。
李清姒的興致上來了,說:“那本宮倒是好奇,若奸惡之人受傷,你也會施以救助嗎?”
溫然聽到這話,笑得更甚,之前唐一棠也總愛問她這些,吹滅燭燈,躺了下來,慢悠悠地開口:
“會,因為我的職責是救人,不是審判,審判是法官的事情。”
李清姒不懂法官是什麽,但她知道審判的意思,見她躺了下來,眼底劃過打趣的意味,語氣裏也是打趣,說:“本宮就乃奸惡之人。”
她算不上好人,也算不上壞人,對他人的判斷标準也是:凡違她利益的人都是壞人,凡順她利益的人,都是好人。
這語氣聽起來,分明是在調|情,溫然側身面對她,伸手就捏了一下她的臉,說:“那你跟我講講,怎麽奸,怎麽惡了?”
“殺人放火,奸|淫搶掠,無惡不作~”李清姒裝作沉思了一下,嚴肅說。
溫然只抓住了一個重點,挑眉,問:“奸|淫搶掠?你淫誰了啊?”
“那可多了去了。”李清姒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溫然跟她嘴上跑着火車,佯裝着恍然大悟,說:“就你那緊張又羞羞的樣子啊。”
第一次兩人共浴時,她早就看出皇後的不自然了,第二次超近距離按摩時,她也沒放過皇後的神色變化,第三次也就是今日白天,皇後的嬌羞狀縱使掩蓋得再好,也能看出來。
“啧,你這小女子還敢揶揄本宮...反了你了。”李清姒聽到那句羞羞,翻身就壓了上去,笑罵道。
溫然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腕放到頭頂,嘴上仍舊不饒她:“從年齡上講啊,你得喊我一句姐姐。”
也是,她每次看皇後,都跟看小妹妹一樣,霸道強勢任性蠻不講理的小妹妹。
由于腰帶又沒系上的關系,李清姒算是衣衫盡敞地貼着她,軟熱的觸感暖暖的,倒是發現,白天這樣壓了她一次,現在做起來,順手得很。
而現在呢,也不需要擔心走光的問題了,天黑着,看不清楚。
溫然的腿不自覺地就夾了一下,李清姒自是感覺到了,因為夾的是她的腿,于是,抵得更深了一些,出聲:“本宮現在,可有緊張羞羞?”
“很晚了,該睡覺了,而且,你剛拆完線,還得注意...”她不緊張羞羞,不代表溫然不是,偏過臉,不願意去看她,這幾天皇後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言外之意,李清姒聽得真切,湊近了幾分,故意把氣吐在她耳邊,說:“本宮又不是在騎馬,當然是有分寸的。”
對這話,溫然滿頭黑線地轉過臉面對她,怎麽聽着怪裏怪氣的,還騎馬...
“怎麽,不對嗎?”見她不搭腔,李清姒挑眉。
騎馬倒不是,騎__倒是。
溫然見不得她這樣猖狂,可就是有心想翻身把她壓下去,卻怕不小心碰到傷口,只能忍着。
“生氣了?...讓本宮來瞧瞧。”還不搭腔,李清姒說着,又湊近了些,兩人鼻尖的距離已不足一寸。
溫然趁着這個時機,反客為主,張嘴就咬住她的唇,先吮吸,而後柔嫩的丁香小舌探了進去,李清姒沒料到,也沒有招架得住,嘤咛了一下,身子沒由來地發軟,手上的力氣自也是松懈了不少。
溫然得了空,把手抽出,轉而,一手扣住她的後腰,一手托住她的下颌,深深地吻着,不能給她回神的機會。
李清姒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撐着枕頭借力,怕自己壓到她。
這個吻,由一開始的激烈慢慢回到了溫柔的纏綿嬉戲,直到快不能呼吸,兩人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彼此。
“你的唇,每每都甜得似蜜。”李清姒輕喘着氣,手掌留戀式地在她脖頸處摸着,說。
作為回禮,溫然也不甘示弱,寵溺地摟住她。
李清姒弓了一下腰,這般的氛圍和撩撥當中,呼吸越來越不受控制,兩人禁不住又吻了起來。
溫然感覺到身上的腰帶掉落了,輕咬了咬她的唇,李清姒低笑一聲,側頭去聞她脖頸處的芳香,邊聞邊吻,窸窸窣窣的,在下颌處蹭了幾下。
眼看着就要擦槍走火,倏地,李清姒擡頭,離開到嘴的誘惑,眉目間的殺氣驟現,在她耳邊沉聲道:“房梁上有人。”
這話一出,溫然沒再敢動彈,靜悄悄地去聽,可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麽來。
李清姒深聞了一下她的味道,而後又摸了一把她的大腿,小聲說:“等着,本宮去去就來。”
說完,便用極快的速度裹好身上的衣物,溫然還來不及反應,就聽門動了一下,這番動作,她估摸着連一分鐘都沒。
很快,房頂好像出現了聲音,細微的那種。
緊接着,便什麽都沒了。
溫然身上忽感一涼,把被子蓋好,心下不免擔憂,身上的刀傷還沒好得徹底,這飛上飛下的,又是大半夜,危險。
李清姒的輕功放在武林上,本就出挑,她追不上的人極少。
僅一牆之隔的宮外,李清姒腳下踩着一個黑衣男子的膝蓋,說:“跑啊,怎麽不跑了?”
黑衣男子喘着粗氣,即使膝蓋被踩着,也不願吭一聲。
“誰派你來查人的?說吧,本宮沒那麽好的耐心。”李清姒腳下的力稍微大了一些,黑衣男子疼得眨了眨眼,但仍舊不肯說。
李清姒面色不善地盯着他,語氣清冷中帶着狠戾,又說:“你私自進宮,該死,調查此人,該死,打擾本宮就寝,該死。”
一連三個該死,腳下的力氣越來越大,黑衣男子沒有受住,悶哼出了聲。
李清姒想了想今日小一和念容被丞相問話,慢條斯理地分析着說:“做事沒規矩,不是宮裏的人...武功又奇差,不是武林中人...沒惡意,不反抗,說明向着本宮的...你是丞相的人?”
話一出,黑衣男子的頭垂了垂,看來是被說中了。
“告訴他,本宮的人,本宮心裏一清二楚得很,讓他放一百二十個心。”
李清姒輕哼一聲,真是無語,打擾自己談情說愛的竟然是爹爹,想起剛才被打斷的場景,心裏瞬間來火,用力踹了兩腳黑衣男子後,轉身走了。
半個小時後,門輕微響動了一下,溫然就知道她回來了,忙問:“回來了?那個人呢?”
“沒事,不打緊。我們繼續。”因為被打斷,李清姒滿腦子都是剛才身下的柔軟,說着,又要壓在她身上。
聽到這話,溫然放心了不少,但面對她壓過來,推了推,說:“不行,都什麽時候了,你明天還要早起的,咱們睡。”
李清姒咬唇,非常不滿,心裏的火氣更甚了,在她唇瓣上一連重重印了幾下,但也沒再繼續了。
溫然對此好笑不已,知道她心裏有怨,于是摸摸背,給她順氣。
--------------------
感謝在2022-07-10 21:07:10~2022-07-13 19:43: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穿褲衩的大叔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