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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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高談闊論,裏面在意亂情迷。
溫然的臉皮薄,禁不住這樣的折騰,咬唇按住身上的手,整張臉紅得不像樣子。
“可是怕了?”李清姒的手又往上移了幾寸,故意說。
溫然把她的手抓牢,看到她的鼻尖和酡紅的臉,戳穿道:“你的鼻尖都出汗了,還說我啊?”
真是的,非要跟自己裝...明明她也在緊張,還來調戲自己。
“本宮這是熱的。”李清姒才不承認她也是頭一次,嘴硬着說。
溫然聽到這話,微微低頭,眼睑垂下,看了看,某些人的胸前分明是涼飕飕的吧。
身上的人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兩人的額頭碰在一起,眼睛的聚焦點非常一致。
李清姒的耳根瞬間紅透,總算是把手拿了出來,快速遮掩住。
溫然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笑出了聲,調戲不成反被調戲。
李清姒見她笑,好自己在臉皮厚,壓下去羞意,手又伸了下去,不過這次不是去吃豆腐,而是撓她。
溫然癢得不行,忍着笑,害怕外面的人聽到,說:“哎你...不要碰那裏...”
這話說得隐忍裏夾着撒嬌,聽着酥酥麻麻的,李清姒停下手,轉而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噙住她的唇。
溫然嘴角淺彎着,躲了一下,眉眼含笑地凝着她。
李清姒和她對視,一瞬間,仿佛要被這樣的眼神吸進去了,想起來,那人也時常微眯着眼睛朝自己柔笑,真是毫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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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見她呆了,輕輕上去吻了吻她的唇,說:“好了,不是偷會兒懶嗎?再待着,怕是外面的大宴都要結束了。”
“嗯,那就出去吧。”李清姒眼裏的那抹黯然一閃而過,回神,看她起身整理着衣裳,便又補了一句:“晚上,洗幹淨等着本宮。”
溫然聽到這話,羞嗔了她一眼,怎麽現在才覺得皇後這麽不正經呢。
“來,我給你整理一下。”
此時,李清姒的腰帶早已系好,連神色都變得自若,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剛做過壞事的,說:“不必,本宮叫念容進來。”
念容進來後,明顯覺得氛圍很怪,有些暧昧在裏頭,看到自家娘娘頭上的鳳冠和金簪都被拆了下來,沒有問,只是小心地給裝扮好。
其實,剛才兩人的嬉笑,她就站在門口,聽得自是真切。
她想不明白,為何才短短的幾日,娘娘與溫姑娘的關系能變得如此親近,甚至是能同床共枕。
也罷,娘娘卧床養傷時,兩人也是在同床共枕。
念容知道自己心裏掩不住的酸澀,可又無可奈何,只能裝作什麽都不清楚,但願,娘娘能真心待溫姑娘。
溫姑娘是頂好的人了。
幾人回到大宴時,的确快要結束了,武成簡偏頭掃了一眼她們,面上的表情陰郁無比。
本來,他和剩餘的五位嫔妃就不熟悉,平時他也盡量不去任何一人的寝殿,如今到好,唯一熟悉的皇後竟把他丢在這裏。
搞得剛才的場面一度尴尬得差點兒下不來臺。
李清姒的表情倒是恢複了清淡,客套幾句,便也不再言語了,滿心都是方才她和溫然之間的旖旎,回味着手上的觸感。
下座不遠處的李琛見女兒這才回來,輕皺眉,飲了一口茶,不知在盤算些什麽。
溫然站在李清姒的身後,目光一直游走在她的肩頸和背部,那留戀的眼神裏,含着數不清的溫柔和寵溺。
念容眼觀鼻鼻觀心,沉浸在酸澀無力的情緒當中。
這場大宴總算是結束了,有些大臣喝得颠三倒四,但無一失态的,顯然,武成簡想要的效果是達到了。
“皇後今日心不在焉的,丢朕的臉!”大臣們和其他嫔妃都已相繼離去,乾武宮的大殿內,就只剩寥寥的幾人,武成簡打發走所有伺候的下人,走近龍椅,忍不住大聲訓斥道。
李清姒這才開始品着自己桌前的佳肴,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小塊兒魚肉,連正眼都不瞧他:“皇上好像也是心不在焉的吧?”
“放肆!朕還輪不到你來品頭論足。”武成簡見不得她這幅高高在上的唯我獨尊的态度,重重一甩袖子,說。
李清姒不慌不忙地吐出魚刺,轉而又夾起別的菜,聽到這話,語氣裏多了嘲笑,說:“我也輪不到你來品頭論足...相安無事便是最佳,何苦要傾注感情呢?利益最大,不是嗎?”
她最是讨厭皇帝這種作風,即使是假夫妻,起碼也要相敬如賓、恭敬有禮才是,可皇帝偏偏抱着自己九五至尊的身份,頤指氣使。
再說,他一個實權被四分五裂的皇帝,朝廷裏要忌憚她李家,武林上要忌憚容家,論起身份來,她李清姒從小到大,受的尊重和跪拜絲毫不少于他。
如今朝廷能安穩,皇帝才出了幾分力。
武成簡被這句話激怒,紅了眼,手扶在龍椅上,指着她,吼道:“你!李清姒!你給朕聽好,若有機會,朕一定親手刃你!”
他被戳到了痛處,又在暗中發誓,一定要徹底鏟除李家這個禍患!
“彼此~彼此...你要是皮癢了想挨打,大可以直說,本宮送你一頓,免費。”李清姒挑眉,本來要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但想起溫然的叮囑,還是放下了,說。
武成簡已經怒不可遏了,回憶剛和她成婚時天天被打的場景,牙都快咬碎了,沉着說:“滾!”
當初娶李清姒時,明知道兩人都把婚姻當交易,但武成簡還是抱有一些幻想,畢竟李清姒品貌極佳,武藝能力都超絕。
可誰知,新婚之夜,他堂堂東宮太子,一手遮天,被一個女人用藤條抽。
不過,李清姒也只是偶爾生氣,才會打他,後來打得越來越少,早就停了有兩年,待他如今登基成皇,萬人之上的唯一存在,也還是被威脅。
本以為這女人改好了,不成想,骨子裏仍舊頑劣。
李清姒把嘴裏的魚刺吐了出來,文雅地擦了擦嘴,便離開了,很好,不知怎的,她今天沒忍住,真想撕他的臉。
想來想去,可能是有了溫然嗎?
想起溫然,李清姒的臉色好了不少,也沒再跟武成簡計較了。
龍椅上,武成簡被氣得一起一伏,星眸裏的水汽都出現了,本覺得他成皇帝,李清姒會有些許改變,可到頭一看,他這個皇帝當得像個跳梁小醜。
怔怔地坐在龍椅上,恨意早已憋了滿胸腔,父皇在世時,李清姒便就猖獗,可父皇從沒說過她半句不是,捧着寵着。
思緒一番,武成簡無力地躺在龍椅上,一國之主,當得真憋屈,重重吐了一口氣,起身,去了冷苑。
......
溫然回去之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洗澡了,腦子裏時不時就能想起皇後的那句話,所以,一直在走神。
“溫姑娘,溫姑娘?”念容沒急着回去,喚她。
溫然這才回神,笑着說:“念容啊,怎麽了?”
“無事,你...你要去沐浴嗎?”念容猶豫了幾秒,把心裏的疑惑和酸澀都壓了下去,問。
溫然點頭,回:“嗯,今天有點兒熱。”
說着,又想起皇後說得洗幹淨等她了,臉上的神情變得不太自然。
“好,那你去,我還有些事”念容看着她的容顏,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怕是無緣了吧,語氣裏多了些失望,說。
溫然可沒聽出她的失落,揮了揮手道別:“那好吧,多注意休息,明天見。”
念容留在原地,凝着她纖細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眼神,轉而向另一邊去了。
既然無緣,那就藏在心底好了,人活這一輩子,還是得有個不切實際的念想才行。
由于溫然是皇後面前的紅人,連念容都要敬三分,其他的一衆宮女更無人敢欺負,甚至隐隐的,都在奉承她。
于是,每次她要沐浴時,其他宮女都自覺地避開,不争不搶。
不過,溫然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外,對其他人也是禮讓為主,這也就導致宮女們對溫然的印象都很好。
坤武宮內的一座浴池中,燭燈被擺放在鐵架之上,火苗不時搖曳幾下,長而拖地的紗簾在浴池周圍挂着,絲絲水霧透出,朦胧又寧靜。
若隐若現的李清姒靠在浴池邊上,背對着一衆宮女,用手撩撥水,享受着這滑過肌膚的柔軟。
“主子,方才,老主子叫了我和念容。”小一跪在地上,禀報道。
李清姒挑眉,揶揄着說:“老主子?哼,你倒叫得親切,叫你們何事?”
“...回主子,我們兩個是被單獨問的,丞相問了我溫姑娘的一些事。”小一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忙改了。
李清姒能猜到,反正每次爹爹入宮,都少不了見小一和念容,問:“你都答了些什麽呢?”
“回主子,我就把溫姑娘如何進的宮都說了。”小一如實說。
李清姒納悶,這些問題按理說爹爹早就知道啊,但說:“嗯,不必多想,畢竟,溫然從沒沾手過什麽,就一個馮氏媪而已,爹爹就算是問破天也問不出什麽的。”
上次回家,李琛就有意無意地試探了不少關于溫然的事。
“那便好...可丞相大人,當初沒有見過容家主子的尊容嗎?”小一垂着頭,不解地問。
李清姒對這個疑惑,有持無恐,解釋着說:“倒是有兩面,一面是绮玉小時,一面是在風獰崖邊,都是極短的兩面,記不得的。”
小時的一瞥,跟長大後完全不一樣,就算是那風獰崖,面具掉落時,绮玉也落下去了,根本看不清也記不得的。
“遵。那小一先行告退。”小一放心了。
畢竟,幾個月之後,可能要布一個彌天大局。
李清姒想起了這茬兒,問了一句:“嗯,去吧...對了,冷苑的那女人查清來歷了嗎?”
“回主子,并未,好似從天而降一般,完全不知來歷,連伺候她的人也不知。”小一搖頭,皺眉。
李清姒皺眉,這天底下還沒有不知來歷的人,便吩咐道:“再去查查,或者,親自問問。下去吧。”
“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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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會越來越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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