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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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還只在影視劇裏見過這些故事橋段,如今親身經歷時,那股滋味完全沒有看戲一般時的感受了,有的是唏噓和難受。
原來擁有親人,并不見的就會幸福,有時候,那血緣關系上的無賴捆綁,也挺讓人無奈的。
氣氛變得沉悶且壓抑,秦蘭翹又開始呆滞着。
良久,溫然出聲:“我呢,并不想說什麽苦難可以磨練一個人的話,相反,苦難就是苦難,是折磨我們身心的禍首。的确,有些人幸運可以從中一次次涅槃重生,但更多的人,卻是一生都被苦難所籠罩。苦難不能被标榜和感謝。”
這些話,其實并不是現下思考出來應對秦蘭翹的,更是她這些年孤苦無依的感悟。
秦蘭翹失神的眼眸回了些許的溫度,輕轉頭看向坐在床邊的溫然,黃昏的霞光從窗口透進,灑在她身上,那麽朦胧和寧靜。
回到秦蘭翹本身,溫然左思右想,除了柔聲說教,勸她擦亮眼睛,沒有什麽好法子了,便開口:
“我更想說的是,我希望你能時刻保持清醒理智的頭腦去應對人生中的苦難。你的父親給予你生命,值得感激,但他卻沒有做好一個父親,攀權附貴,把你當成權力場的籌碼。至于你的意中人,他沒有做好一個愛人,并不值得你付出真心在他身上。”
秦蘭翹聽到她的評價,眸子裏的蓄滿了淚水,滿心都是委屈。
“或許換一個角度來看,你進宮并不沒有好處。你識得了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知道他們對你的心是什麽樣的。如果你沒有進宮,而是如願嫁給了意中人,那在幾年後,你忽然發現枕邊人原來不過如此,那會兒,你後悔都來不及了。不是嗎?”
溫然話畢,她也摸不準這番話會不會讓蘭貴儀好受一些呢。
秦蘭翹兩行清淚挂在臉上,咬着唇,點頭,之後像是想明白了一般,說:“你說得對。木還未成舟,發現蛀蟲便是一件應該慶幸的好事。”
溫然眼睛閃了閃,把一旁的手絹遞給她。
“謝謝...多謝溫大夫。”秦蘭翹接過手絹,泣不成聲,淚似擦不幹一樣,一直往外湧着,是要把這段時間來的苦楚和心酸都要通過淚流出去。
溫然看着她不斷溢出的眼淚,上前輕拍她的肩膀,說:“不客氣,我作為大夫應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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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蘭翹不禁擁抱住了她,由無聲的哭變到了小聲隐忍着的啜泣,這個哭聲真是聽者揪心啊。
看來,這世上還是有人能理解她的,也是有人能真心地待她。
溫然沒有吝啬,和她擁抱着,不停地輕拍她的背安撫着。
好一會兒,委屈和苦澀總算是一哭為快,秦蘭翹吸了吸鼻子,松開懷抱,不好意思地看着溫然身上被自己淚水染濕的痕跡。
“沒關系,衣服而已,你的情緒最重要。好些了嗎?”溫然見她盯着自己的衣服,笑着撫了撫,說。
秦蘭翹哭得嗓子都啞了,抱歉地回:“嗯,好多了。謝謝溫大夫。”
“不客氣,但願你之後能一切順遂。對了,我跟彩玉講了這兩個月的藥方,最近,你就好好服藥,等能下地了,就能适當的食補了。”溫然觀察着她的神态,比起昨日确實有了起色,安頓道。
秦蘭翹點頭,紅腫着雙眼,說:“好,都聽溫大夫的。”
“那好,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身體上有什麽事讓彩玉找我就行。”溫然不由又去診了一把她的脈象,不錯,穩定多了。
秦蘭翹說着,瞥見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兩個人影,定睛看了看,忙要去行禮:“嗯,一定!溫大夫慢走,等蘭翹身子養好,一定好生......重謝。”
溫然回頭,就見皇後帶着念容,站在那裏,兩人出奇的一致,都板着臉。
李清姒說着話,眼睛卻不時地去掃床邊的人:“不必行禮,本宮就是來瞧瞧,你的身子無礙就好。”
之後,三人便一同走了,秦蘭翹躺在床上,心裏的暖意逐漸升了幾分,皇後姐姐原來如此挂念她。
......
天色已黑,回去的路上氣氛很是詭異,三人一言不發地專注走着。
溫然心裏猜想,皇後是不是又吃醋了呢?是醋自己去蘭貴儀那裏待的時間久嗎?還是醋自己給蘭貴儀說了太多的寬心話呢?
寝宮內的岔路口上,李清姒終于出聲,不過還是生人勿近的态度,說:“念容,你先去歇息。”
“遵。”念容頓了一下,看了眼溫然,只能就此作罷。
等娘娘歇息了,她再去尋溫姑娘,好給她提醒幾句:不必和蘭貴儀如此親密。
“你也回吧,本宮去沐浴了。”
溫然還沒來得及說話,話音剛落,李清姒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嘆了口氣,只能自己先回,折騰一天,也去洗澡了。
擦完頭發,坐在書桌前,反反複複地想着剛才的事情。
這年頭沒有短信,沒有微信,她是有心想溝通,卻被拒之門外,溫然提起筆,寫寫畫畫了幾下。
頭腦中的思緒仍然是一團亂,她和皇後之間的戀愛,并不如她之前的憧憬那般甜蜜黏膩,更多的是抓肝撓肺。
但即便如此,還是想皇後一會兒能來自己這裏,若不來,那自己就去正殿那裏敲門。
“蘭貴儀的身子,可是要暖一些?”一道聲音從後傳來。
溫然欣喜地轉頭,便見她秀發微濕,散在腦後,身上的外衣早就被脫了仍在一旁。
起身面對着她,一五一十地解釋道:“說什麽呢?我就是找到了她的心結,給她說叨了幾句,之後,她就哭,我拍她肩膀時,她就把我抱住了...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
“這一看二抱的,感情不就這番來的嗎?”李清姒挑眉,滅了圓桌上的燭燈,只剩書桌前的那一盞了。
燈光霎時昏暗下來,襯得又是一片靜谧。
“感情哪兒來的那麽快啊...喜歡的人,哪怕是遠遠看一眼,都會心動,不喜歡的人,就算天天見,也提不起興趣來。”
李清姒眼裏多了幾絲笑,但嘴上評價道:“花言巧語。”
“我的心可沒那麽大,你橫豎都裝滿了。”溫然邊說,邊把她亂扔的外衣疊得整齊放在了自己枕邊。
李清姒的腦回路清奇:“那你的意思是,本宮就只有你心眼兒那麽大了?”
“不解風情。”溫然同樣送給她了一個評價。
李清姒語氣裏都是威脅,說着還朝溫然下面看過去,說:“總之,若你敢跟蘭貴儀有什麽好歹,小心本宮把你咔嚓。”
溫然順着她的眼神,會意,怔了怔,而後小聲提醒說:“可我沒。”
“沒也咔嚓。”李清姒才不管,反正不講理慣了。
溫然含笑看她,眉眼裏都是她的可愛,忍不住伸手摟住她的腰肢。
李清姒被這眼神要吸進去了,神志又在恍惚,分不清是記憶裏的人還是誰了,好在只幾秒的功夫,剛要上去撫幾下她誘人的唇,便聽這句:
“好啦,都這麽晚了,我們休息吧。”
溫然拉着她,就要上床休息。
李清姒咬了咬牙,恨是個榆木腦袋,只能跟着躺了下來。
溫然吹滅書桌前的燭燈,點了一塊兒安神香,接着又掩了掩枕邊人的被子。
李清姒感受着她溫柔的一舉一動,鼻尖傳來絲絲縷縷的清香,原來這人身上的香是這樣來的,難怪。
伴着這股香,整個人不由地放松了下來,這床雖不軟,但總能讓自己安眠。
溫然嗅着香味,說:“好聞嗎?我加了丁香、茉莉還有一點點的薄荷,想不到吧?”
“薄荷不是醒神的嗎?”李清姒側身面對着她,聽到還有薄荷,問。
溫然聞言,也側身,和她面對着,解釋道:“薄荷可以醒神,但也能去火散熱,清心明目。”
“原是如此...這香,既不豔濃也不寡淡,既不稠甜也過于沁爽,很是好聞。”李清姒瞧着她晶亮的眸子,認真點評,并不吝啬自己的誇贊。
溫然笑了笑,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李清姒凝着她,眼底多了一抹情緒,意味深長地問:“若有一天,你發現本宮配不上你,你會作何?”
“我和你在一起,本來就是冒着生命危險了,配不配得上,那都是後話了。”溫然想了想,微嘆氣,說。
在她眼中,兩人即使能修成正果,那途中的艱難一定不會少,若兩人沒有走到最後,一個是皇後,一個是宮女,她的日子也可想而知。
李清姒懂她說的意思,自是明白她憂慮什麽,心被揪了一下,有難受有愧疚,接着承諾道:“不論是好是壞,本宮說過永遠護你周全,就一定會做到。”
“我心甘情願的。”溫然撫她的秀發,輕輕撥在耳後,說。
李清姒淺勾了一下嘴角,忽地又想起今日騎馬,湊近了些,輕吐道:“你可知本宮今日在馬上最想做什麽嗎?”
“什麽?”溫然不解。
李清姒伸手婆娑上了這人的唇瓣,說了一句“蹂|躏她”,便翻身吻了上去。
不知是第幾次光顧了,兩人對彼此的美好熟絡了不少,溫然摟住她的腰肢,回應着她,任由她攫取裏面的甜津。
“以前不是很愛和本宮鬥嘴嗎?”吻着,李清姒自顧地松開唇,微喘着氣,問。
溫然依依不舍,滿眼都是她的風情,說:“那是以前...”
“現在呢?”李清姒連喘氣都是魅惑,鼻尖貼上她的鼻尖,又問。
溫然面龐發燙,小聲地回:“我舍不得。”
李清姒聽到這話,笑了一下,之後又好好去蹂|躏那張令人眷戀的唇了。
許是吻得激烈,空氣中的香氣也開始變燥熱了,溫然這才發現這人只穿了亵衣,裏面幹幹淨淨的。
李清姒也感覺到了,耳根紅着,嘤咛一聲,貼得更緊了。
不過,兩人并沒有其他過火的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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