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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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叫自己國母,李清姒打了個小哆嗦,真別扭,好吧,自己說出口的孽,含着淚也得應下。
很快,二十一世紀的各式高堂大廈躍然紙上,馬路上車輛來往,在溫然的筆下,倒是有幾分喧嚣繁鬧之意。
李清姒指着汽車問:“這是何物?長輪子的盒子?”
“這叫汽車,通過燃油或是充電,在人的駕駛下就可以走,時速的話大概60公裏每小時。”溫然介紹着,一邊說,還一邊比劃。
這話裏,有些詞彙李清姒自然聽不懂,但好在明白了是一種交通工具:“燃油充電...和馬車相似。”
“是,但速度、舒适感、安全性、體驗感這些,都要比馬車好太多。”溫然點頭,最早的馬車,現在的油車電車。
李清姒信她所言,但訝異世間竟會存在如此奇物:“當真?”
“當真,按照車的速度來,大概半個小時,也就是兩炷香的時間,就能逛一圈都城。”溫然又解釋道。
李清姒心裏感嘆不斷:“倒是稀奇。”指着那四方五正的高樓又問:“那這又是何物?更大的盒子?”
“這是樓房,我們現代人,一般情況下不會用木頭搭建房子了,脆弱并且危險,我們用鋼筋水泥轉頭等,材料豐富且非常堅固,住個一百年随随便便...而且,并不只局限于一層,像很多小區公寓,都有二十層到二十五層那麽高了,一層樓3米左右,二十層就是60米高。”
溫然滔滔不絕,語氣裏都是自豪。
李清姒聽得認真:“也就是說,60米高的屋子?”
“嗯,裏面的住戶少說都有百家了,按人頭算的話,小一千人了。”溫然補充道。
到這兒,李清姒的神情頓住,如此容納量大且安全的房屋,大武、周楚整個世間,也無可比之處。
李清姒忽然理解了初相識時溫然的傲來自哪裏,身懷醫治本領,又出身于大武不可比拟的社會,況且,她還記得,那邊講民主、無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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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還算是給她找了個伺候人的差事,雖說不累,但猜想,也比不上她之前。
“這一來,倒是...難為你了。”話是這樣說,但李清姒對于把溫然綁在自己身邊可毫無悔過之意。
溫然看着紙上昔日的生活場景,笑道:“這有什麽難為的,人去哪兒不都得生存嗎,可能老天,要讓我來這兒磨練磨練。”
“若有機會讓你回去,你會如何選?”李清姒望着她,縱使笑,也掩不了那份孤寂,問。
溫然認真地說:“當然是回去啊。”
轉過頭,天花板上的紋理一縷一縷,李清姒沉默了,她也向往溫然口中的那個世界,聽起來就充滿着自由的氣息,沒那麽權謀爾虞我詐,也沒那麽多的誰死誰活。
可聽到這人要回去,自己心裏本能的就是不允,哪怕是為了這張臉也好,或是為了溫然這個人也好。
“若有機會,本宮随你一同回去。”
溫然驚愕,這結了婚的人說走就走嗎:“啊?那皇上呢?”
“他...呵,本宮就算是考慮外面的野貓野狗,都比考慮他考慮得甚些。”李清姒的話語裏盡是輕蔑。
溫然可分不清皇後說的是真是假,亦更可能這小兩口鬧了矛盾皇後在賭氣,勸着說:“皇上畢竟是你的丈夫啊,而且你們結婚多年了。”
“本宮可沒和你逗笑,這多少年來,與他從未一同就寝過,何況別的...再者,本宮受傷,他可有來看過?...未成親之前,他就派了兩三次人來暗殺本宮。”李清姒面色平靜,說的是大實話,她對武成簡連基本的好感都沒有。
溫然完全混亂了,想當初選秀時,她明明見帝後二人情深無比,也對,那才一會兒的功夫自然能裝出來。
不是,帝後之間原來如此,這天大的秘密,要是被外人知道,豈不是要殺頭了?
溫然後頸一涼,那皇後為何把這件事告訴她了呢,按理說,她們之間...在皇後眼裏,就是普通的主仆關系而已,弱弱地開口:“你就不怕我出去洩密啊?”
“你舍得看本宮陷于水火之中?”李清姒的語氣淡淡,但眼中卻多了幾分拉扯的暧昧。
她信溫然,不是因為那張臉,是打心底裏莫名的信任,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覺得溫然可信呢?
溫然沒看到對面人眼裏的情緒,只是歪了歪頭,自戀地說:“那你是認對人了,我從來就不是多嘴的人。”
“過來...湊近些。”李清姒使喚道。
溫然得知皇後對她的信任,心裏愉悅的不得了,湊近了些,問,連帶語調都上揚了:“怎麽啦?”
就是說,什麽普通主仆關系,還什麽國母與子民,明明皇後也拿她當朋友看待,只是嘴硬不肯說罷了。
李清姒速度極快,雙手捏住她的臉,一邊捏着,一邊上下晃,頗有節奏地說:“你要是敢說出去——本宮死的時候,會親自點名,邀你一同~陪葬的哦~”
俏皮的話,瘆人的意,溫然的後頸又是一涼,已經開始後悔了,和誰做朋友不好呢,和皇後做朋友...她是嫌命太長了嗎?
“咳,作為你的子民,我呢,定會護娘娘周全的。”溫然硬是拽下她的手,臉生疼,都泛起了紅。
李清姒完全下意識地順勢摟上了她的脖子,四目相對,威脅道:“那就好,要是本宮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與其讓她還念想着回去,還不如把她綁死。不過這麽久了,總算是從她口裏聽得一句順耳話了。
放大的倩麗容顏在眼前,溫然身子僵了僵,兩鼻之間只剩一拃距離,原來不施粉黛的人可以這般好看,每一處的五官都美得恰如其分。
李清姒的心早就不知何時繁雜了,一雙亮目跟着溫然不放,裏面參着數不清的情緒。
本以為她會松手,可沒想到現在仍不肯撒手,接着便聽到面前的人輕啓唇,呵氣如蘭:“本宮名喚李清姒,木子李、濁水清、女以姒,你可知?”
“這下記住了...李清姒,真好聽。”溫然記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這個帶着古韻的名字,不過這個姒是褒姒的姒。
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博美人褒姒一笑,若褒姒在世,美貌也自當如此了吧,想着,溫然嘴角挂起了笑來。
李清姒不由好奇:“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起,我們那裏有個典故。”溫然聞着鼻尖的香氣,笑得更歡了些。
李清姒的手仍然不放,反而摟得更緊了:“說來聽聽。”
“相傳在西周時期,周幽王有一愛妃名叫褒姒...後來,等敵軍真的來時,諸侯們已經不信周幽王了...最終,西周滅亡。”溫然講着烽火戲諸侯的故事,到這時已經習慣被摟着了。
李清姒第一次聽這個故事,琢磨了幾下,除了知道這個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外,完全沒懂哪裏好笑了:“這...有何可笑?”
“不是,褒姒的姒,和你的姒,是同一個字。”溫然一臉認真地說。
畢竟,姒這個字用做名很少見的。
李清姒總算明白這個人到底在笑什麽了,不過怎麽不對味呢,随即眉輕挑,話裏帶着寒氣,說:“你是在暗指本宮禍國殃民了?”
“不是不是,就突然想起了,嘶~”溫然忙搖頭解釋,這才發現被摟得更緊了,甚至後頸都有些疼。
李清姒手上又一用力,輕哼一聲,說:“小心你的脖子。”
“都這會兒了啊,該換藥了哎。”溫然迅速轉移話題。
好不明顯的話讓李清姒無語,但總算放過了她。
有了早上的經驗,換完藥溫然再次按摩的時候,雖然還是臉紅心跳,但似乎少了一份罪惡感。
一番動作下來,游刃有餘。
李清姒壓着自己的感覺,額頭上的汗滲出,暗暗呼口氣後,系好腰帶,躺在床上,整個人悶熱悶熱的。
溫然也是,忍不住想搬個小板凳出去透透氣,說:“水我給你放到手邊了,你一碰就能拿到,我出去坐會兒。”
還沒等回應,就拿個小板凳出去了。
李清姒見此,真是又氣又好笑,嘀咕着說:“也沒吃了你,犯得着嗎?再說被占便宜的,也是我啊...你倒躲上了。”
等溫然再回來時,床上的人已經睡了過去,果然,逃避可恥,但有用,每次按摩之後,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李清姒。
總感覺自己在耍流氓,先前說好的醫者無二心,好像越來越遠了。
給她掩好被子,溫然輕輕坐在床邊,回想起剛才在這兒她摟住自己脖頸的場景,唇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沒架子,沒那麽嬌氣難搞,也沒盛氣,就是嘴不饒人,總結着這位身居高位的皇後娘娘,溫然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
到了午夜,溫然的呼吸聲均勻,明顯睡得香甜,李清姒睜開雙眼,她根本沒有睡着,一直失眠到現在,避開傷口,悄悄側起身子,借着窗外透過月色去端量旁邊的人。
這張臉仍舊讓她心悸,這個人也開始讓她心悸了。
手輕撫着溫然的臉,從額間到鼻尖,再到嘴邊,移到唇珠,李清姒不禁稍用力按了一下,軟軟彈彈的,心裏魔怔地道:不論你是誰,我絕不允你離開。
溫然眉皺了皺,翻身,依舊熟睡,不過這一翻,倒正好面對着旁邊的人。
李清姒凝着她,将脖間戴了多年的白玉取下,放到枕邊,緊接着,手又不受控制地去按溫然的唇珠,按了一下又一下。
濕熱的氣息打在指上時,自己的心跳加快,惶恐又上瘾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壞東西。”李清姒俯下身去,唇幾乎貼了上去,切切私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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