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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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好是一番,李清姒總算望見了那汪泉水,不待歇息,忙急着邊走邊解衣帶。
溫然累得,翻過牆來,就坐着了,等她反應過來,前面的女子正在泉水之中泡着,肌膚柔滑得如絲綢一般,柔荑不住地向胴體淋水。
夜是塊兒黑色的幕布,星月就是會發光的點綴。
李清姒捧着水灑到面頰和脖間,逐漸用力揉搓,但願這墨汁能洗掉。
此刻,溫然也緩過來了一些,一件一件拾起皇後脫下的衣服,整齊地放在了岸邊,輕撩撥了下水,并不涼,恰恰好的溫度,天然的山泉水,應該也是幹淨的,而後也解了自己的衣帶。
她跑得出了汗,正好洗一洗,也舒服。
秀發散于腦後,膚色比李清姒的還要白些,好似凝玉。
李清姒扭頭,就見那人也下來了,一副慵懶模樣,好不悠閑,夜色下她細看不得,只能瞥到幾眼輪廓。
“這裏沒洗到。”
溫然的視力好,臉皮也沒那麽薄,一眨不眨地去盯離着自己兩丈遠的人,見她脖間還有黑印,便湊近了過去,撩起一捧水去摸。
對這突如其來的靠近,李清姒的手不自覺地微抖了抖,稍微側着頭去看她,呼吸一滞,她知道這人相貌脫俗,鮮美亮眼的,卻不知如今這般近距離之下,竟讓人移不開視線。
氣氛不受控制地變了,方才跟她生的怒氣也跟着消散了。
溫然仔仔細細地給她洗着,好在古代的墨汁成份沒那麽複雜,配着幾粒她攜帶的澡豆,黏附在皮膚上的墨跡越來越淺了。
氣息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在自己脖間,李清姒從上至鎖骨,把面前的人端詳了好幾番,還有兩人時不時的觸碰,都讓她不禁面上染起紅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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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由不得出聲,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還沒好嗎?”
思緒不定的,仿佛是記憶裏的人在這樣對自己。
“嗯,洗掉了,但還有下颌這邊。”溫然根本沒發現她的反應,只是自顧地給她擦洗着,畢竟也是因為自己才會這樣的。
手指又摸上了下颌,李清姒的臉上一燙,忙後退了些,拉開距離,聲音都有些不穩,說:“這兒本宮來吧。”
“好,就剩那一塊兒了,其他的都洗幹淨了。”溫然點頭,說着,随手往後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不經意間露出的媚态讓對面人的心都跟着顫了顫。
李清姒連忙挪開眼睛,背對着她,掩了掩适才的情緒,問:“你用的澡豆,參了哪種花蕊呢?”
“我沒用澡豆...香嗎?”溫然擡起手臂來回嗅了幾下。
李清姒用手撫着水,點頭:“香,你的身上總有股淡香。”
從她見到這人的第一刻,就能聞到這股淡香,像不知名的花味,很好聞,寧人心神。
“...你能聞到我的體香?”溫然去盯她的整片沒背,詫異又好笑。
唐一棠和她泡溫泉泡了好多次,也從沒說過她香,這個皇後的鼻子這麽靈的啊。
李清姒保持着背對她的姿勢,淡淡的臉上寫滿了這幾個字——不可以嗎。
溫然又擺出了搖頭晃腦的姿态,給她一字一句地解釋道:“據某國醫學院研究發現:人呢,為了吸引愛人,會分泌一種荷爾蒙,能夠直接引起大腦的反應,産生某種沖動,這種荷爾蒙就被叫做體香。一般人是聞不到的,只有深愛的人,才能聞到。”
“究竟何意?”這又是研究又是荷爾蒙又是大腦又是沖動的,李清姒當然聽不懂,轉身面對,問。
溫然眸中含笑,故意調戲着說:“意思就是,皇後娘娘好像喜歡我。”
話一出,李清姒強壓下去的羞赧湧起了,冷道:“放肆!”
這人就不能給好臉色,給點兒好臉色就胡言亂語的。
“咳,打住,我開玩笑開玩笑。”溫然見她又要生氣,往後退,接着起身上了岸,裹好好袍子,垂頭系着腰帶。
之後,把散着的一頭烏發全都盤了起來,那随性的淩亂感添了不少風情,更顯得脖頸細長。
李清姒一邊洗着下颌,一邊眼睛不能自已地去瞧岸上的人。
其實,她有些羨慕溫然的不懂禮節規矩,那是一種她未見過的灑脫。
縱使面對她這個皇後,從開始,溫然都未曾表現出過拘謹,一直都是怡然自得的狀态,仿佛誰都不在她眼中。
而至于這幅容顏,雖十分相像,但韻味卻不同,一個深沉含蓄,一個倒是仙風道骨。
李清姒雙臂擋在胸前,側着身子,說:“按理,皇後沐浴,你當在旁守着。”
“剛才給你洗脖子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呢?”溫然微微抽了抽嘴角,好笑着回怼。
李清姒被她噎住,一記眼刀飛了過去:“你...”
溫然輕松躲過眼刀,表情诙諧,說:“你什麽你啊,好了,下颌那邊我看着幹淨了,能上來了,再過一會兒,氣溫就降了,小心着涼。”
“明日,你就跟着本宮,至于差事,自會吩咐你的。”這個語氣,本是暖心的言語聽着也涼了,李清姒挑挑眉,瞧她得瑟的模樣有些無語,心想着該給她點兒壓力了。
這話讓溫然不自覺地又打起了出宮的念頭,問:“那辦好了,有沒有賞賜啊?”
“辦好了...沒賞,辦不好,重罰。”
李清姒說完,動作飛快,不待溫然眨眼的功夫,已經背對着她在系衣袍了。
這一系列下來,溫然錯愕了,她想起莫大娘之前告訴過她,這個時代是有武林的存在的,那皇後剛才施展的就是輕功了吧。
李清姒整理好衣裳,轉身就見她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模樣癡癡傻傻的,問:“愣着幹甚?”
“你會輕功?”溫然開始像看到稀罕件兒一樣,湊得很近,從上到下,不停地打量着。
李清姒:“......”
她剛才是用的有多不明顯啊?
“三十歲還可以學嗎?”溫然的話裏參雜着壓不住的興奮。
影視劇裏的武功,唯有輕功是最吸引她的,別問原因,問就是有了輕功,早上上班能多睡會兒。
李清姒半眯着眼睛,感嘆着這個人的情緒轉化真是快啊:“......”
不過,三十歲已經晚了,六、七歲還差不多。
“我能再把把你的脈嗎?”溫然嘴角抑不下的笑意,讓她看看會輕功的人脈象是怎麽樣的,真是的,上次的把脈她怎麽只觀察到了月事方面。
李清姒說着,腳步動了,她乏了要去歇息:“......不能。”
“那個賞賜,上次我給你把脈的那個,我想出來了,我想再給你把一次脈,可以嗎?”溫然還是頭一回這麽主動的跟着她走,說話的口氣完全變了,帶着幾分讨好。
李清姒也是頭一回覺得她如此聒噪,冷着威脅道:“你再這樣,本宮就點了你的啞穴。”
“啞穴?啞門穴?是頸前兩穴和頸後兩穴嗎?”誰知啞穴兩個字讓溫然更激動了,忙問。
在中醫學中,啞穴可是主治聾啞的,但在古代,啞穴可是專門讓人啞的。
李清姒翻牆極快,不待瞬息之間,溫然急急忙忙地爬上去,這次翻牆可沒上次那麽不情不願,甚至好像也沒那麽累了,速度自是也快了。
可只顧着追問前面的人,沒注意到後面正整齊劃一的來了一群巡邏侍衛,領頭的那人聽到動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後壓低身體,朝着溫然的方向慢移去。
李清姒自也留意到了,不争氣地看了眼身後的人,右腳一蹬旁邊的牆壁,接着一個飛身,拉着她隐在了一扇門後。
面對面的站着,兩具身子半貼不貼着,一呼一吸彼此都能體會到。
李清姒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鼻尖又是那股熟悉的體香,而且,她能感覺出溫然的身體很軟。
侍衛發現沒人,只是虛驚一場,又大踏步的向前去了,等他們徹底走遠之後,溫然再次小聲開口:“啞穴是哪個啊?”
到這兒,李清姒深呼了一口氣,手腕繞過對面人的後頸處,猛戳了幾下,說:“就是這個。”
不是問啞穴嗎?這下答案應該非常清楚了吧。
“唔——”痛,超級超級超級痛,溫然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後頸,眼淚花都在打轉兒,并且奇怪的是,她竟然只能發出啊喔這些僅有的極其簡單基礎的語氣詞了,隐隐的,閃淚花的眼睛還步着對李清姒的驚嘆。
透着得意的李清姒,呵氣如蘭,狡黠地問:“爽嗎?”
溫然說不出一句話來,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這下好了,滿心更是好奇李清姒的輕功和點穴了。
“小啞巴...本宮看啊,你還是當個啞巴好些。”李清姒痞笑道。
正好,報了前不久溫然用毛筆畫她一身的仇。
不能言語的溫然,打着除自己外誰都不懂的手語,這會兒才想起後悔,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後頸去,示意她解開啞穴。
短短的幾分鐘,她就體會到不能講話的痛苦了。
看她來回比劃的手語,李清姒笑得更是開心,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後,說:“後悔啦?晚了,本宮很乏,要就寝。”
溫然見她要走,心想着:哎,別走啊,解開了再走啊。
忙去扯緊她的衣襟,怕她扔下自己不管,手也時不時地揉着後頸,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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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不僅直女撩姬,還異常愛作死。感謝在2022-02-21 22:26:55~2022-02-26 22:5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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