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雄主不渣
不知道過了多久, 季遠征終于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外面天已經黑了, 卧室裏只有牆邊的壁燈亮着暖色的光。
季遠征有些恍惚, 撐着床坐起身後突然反應過來, 他瞬間清醒。
幸言呢?
季遠征慌亂地跳下床, 光着腳跑到營養倉邊,營養倉裏空空如也, 他又跑進洗手間,依舊沒有幸言的身影。
“幸言!”季遠征心如擂鼓,他小跑着奔出卧室。
剛打開門他就迎面撞上一堵肉牆。
“哥。”幸言眼疾手快的把手裏的托盤舉高, 穩穩拿着手裏沒讓滾燙的湯水撒到季遠征身上。
季遠征擡頭看過去, 他的視線直直撞進幸言琥珀色的瞳孔裏, 兩只蟲一時間都沒說話,氣氛安靜的詭異。
幸言心虛地避開季遠征的視線,緩緩後退了一步, 他低下的頭差點埋進胸口。
季遠征心裏五味陳雜。
他這幾天根本就不敢多想,閉上眼就是幸言倒在血泊中大口吐着殷紅血液的慘狀,對于其他事情的記憶他都已經模糊了,莫斯是怎麽做的手術,他們又是怎麽回到家的他都已經記不清了。
他每時每刻都害怕幸言就這麽再也睜不開眼,他不敢想那之後他該怎麽辦。
萬幸的是,現在幸言就這麽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眼前,還是以這種做了錯事的可憐态度,他想大聲責問幸言為什麽不聽他的話,他想問他有沒有想過後果, 他想問他如果他就這麽......
季遠征胸口大幅度起伏,失而複得的狂喜壓過所有的情緒,他伸出手珍惜地觸碰幸言柔軟的頭發。
一滴淚從眼眶裏滑落,季遠征揮開幸言手裏的托盤,湯汁碎蝶盡數砸在高檔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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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季遠征整個都撞進幸言懷裏,緊緊抱着他的腰肢,鼻尖傳來幸言身上特有的淡雅清香,就像盛開的玫瑰。
幸言被揮開的時候戰栗了一下,心瞬間沉到谷底,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但下一刻他又活了過來。
幸言不可思議的感受着懷裏的溫度,他還以為季遠征一定很生氣,他還以為季遠征以後會收回他所有的好,他還以為他再也不會是季遠征的唯一了。
幸言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哽咽着抱緊季遠征。
“......對不起。”
幸言一遍又一遍低訴着自己的歉意和愧疚,他不該自以為是,他不該因為一時沖動不把季遠征的話放在心上,他後悔莫及,尤其是在他知道季遠征為了他的破殼日準備了一個月之後,他心中的悔意差點把他淹沒。
“哥,都是我的錯。”幸言斷斷續續哽咽道,“你廢寝忘食工作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可我卻懷疑你傷害你還讓你擔心,我太壞了,我真的太壞了。”
季遠征閉上眼熟練地找到幸言的唇,喋喋不休的歉意都被他堵在了唇舌之間,這個吻鹹濕又甜蜜,就像他們的心情,複雜又歡喜。
一吻結束,幸言幫季遠征擦掉眼淚輕聲對他說:“我抱你回房間好不好?”
季遠征這才發現自己是光着腳的,他看着幸言小心翼翼的表情胸口有些發悶,輕輕一跳就整個身子都挂在了幸言身上,無聲默許了幸言的提議。
幸言摟住他的腰身,緩步走進卧室把他放到床上。
季遠征受不了幸言這副心虛小心的樣子,他用了那麽多的心思讓幸言學會跟他平等相處,不能因為這件事回到起點。
“言言。”季遠征拉住幸言的手,幸言乖乖跪到他的床邊,琥珀色的瞳孔裏滿是缱绻。
季遠征嘆了口氣往裏挪了挪,拍拍床對幸言道:“上來。”
幸言頓了下,還是聽話的坐到季遠征身邊。
“我很生氣。”季遠征板起臉,“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這次我及時趕到了,如果我沒能發現呢?”
“對不起哥哥,我再也不會這麽沖動了。”幸言可憐巴巴地靠進季遠征懷裏,企圖賣萌。
季遠征把他撈出來,恨恨地捏了捏他的臉:“下次再敢這樣一聲不吭的讓自己陷入危險,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嗯!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話!”幸言知道季遠征最受不了他裝可憐,于是一本正經地保證完又一頭紮進季遠征懷裏,還拱了拱。
季遠征低頭看着他柔軟的發旋嘆了口氣,還是沒忍心再去責怪他,但他還是覺得有些話說出來比較好,不然指不定什麽時候這些悶在心裏的東西就爆發出來了。
“言言,你有沒有什麽事要問我?”季遠征明顯感覺到幸言的身子僵了下,他就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勢,耐心地等着幸言。
幸言本來都已經放下了那些奇怪的夢,昏迷的那幾天是他近一個月來睡的最好的幾天,沒有噩夢沒有痛苦。
他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他床邊的季遠征,他把季遠征抱上_床後想了很多,徹底的分清了夢境和現實,但季遠征這句問話好像又在告訴他,那些并不是夢境那麽簡單。
幸言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麽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季遠征問他的是不是關于那些夢境,但他還是說出來了。
“我做了個夢。”幸言在季遠征懷裏調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夢見一個長得跟你很像的雄蟲,但他跟你一點都不一樣,他一直在欺負我,我很怕他。”
季遠征只知道幸言這一個月的忽冷忽熱是有原因的,但他沒想到這個原因這麽驚悚,他怎麽會夢到原著裏的內容?
“你還夢到什麽了?”季遠征有些心慌,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那些事又不是他做的!
“我夢到了好多,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做那些夢了。”在幸言心裏,季遠征就是一個嬌滴滴的貴族雄主,溫柔又可愛,他下意識省去了那些可怕的描述,主要也是不想讓夢裏那些肮髒事吓到季遠征。
季遠征手臂無意識的收緊,把幸言更緊的摟進懷裏。
幸言怎麽會再一次看到那些可怕的事情?季遠征心口微微抽痛,他那麽用力的保護和寵愛幸言,可他竟然還是在夢裏承受了那些傷痛。
“別怕,那些都是假的,我永遠都不會再傷害你。”季遠征輕輕拍着幸言的後背,在他眉心落下溫柔的吻。
幸言笑起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甜甜答道:“我知道。”
“咕~”的一聲,本來暧昧的氣氛蕩然無存。
幸言唰的坐起身懊惱道:“我都忘了你沒吃飯!我現在去給你做。”他說着便往外走。
季遠征有些尴尬的紅了耳根,穿上拖鞋後緊跟上幸言:“我跟你一起。”
莫斯看到他們下來後笑眯眯地行了個禮:“先生們,晚飯已經做好了。”
兩位雌傭利索的把飯菜端上桌,考慮到季遠征幾天沒吃飯,所以桌上都是清淡的湯湯水水,季遠征在幸言的監督下艱難的喝下了兩碗稀粥,之後才被允許吃肉。
艾爾像是有感應,此刻正好撥了通訊過來。
季遠征剛按下接通鍵,艾爾強壓着興奮地嗓音就傳了出來:“你幹什麽呢?幸言醒了嗎?”
“醒了。”季遠征笑呵呵把幸言也帶進了畫面,“完好如初活蹦亂跳的。”
幸言悶笑出聲,他完全沒想過這兩個詞還能用到他身上。
艾爾哈哈大笑:“那就好,不然我都不忍心跟你說喜事。”
“喜事?”季遠征挑眉,“泰勒那邊有新消息了?”
“不是。”艾爾賣足了關子,等到季遠征開始翻白眼才大笑着說道,“歐文懷蛋了!今天家庭醫生剛剛查出來的!快恭喜我!”
幸言反應極快,聞言眼睛都亮了,興奮地和艾爾道喜:“太好了!恭喜你們!”
季遠征心情有些複雜,他都快忘了這裏的“男人”也是可以懷孕的。
“季遠征你那是什麽表情?是不是特別羨慕我啊?”艾爾整只蟲都處于初為蟲父的狂喜中,恨不得在全星際通報。
“恭喜恭喜,特別棒!”季遠征反應過來後趕緊鼓掌道喜,“明天我和幸言就去你家當面道賀。”
艾爾嗤笑一聲:“你是單純道賀嗎?”
季遠征當然也是想做正事,那些活着的軍雌現在可都在艾爾家裏關着呢。
他們打着實戰演練的名頭去圍剿幸言,所以現在軍部都以為他們在門羅沙漠集訓,暫時還沒有蟲發現不對勁,但是時間長了就不能保證了。
這幾天季遠征沒心情管他們,但現在幸言已經醒了,所以有的仇怨該報了,有些計劃也該開始實施了。
和艾爾敲定了明天約定的時間後,季遠征就挂了通訊,然後緊接着泰勒的請求就撥了過來。
季遠征好笑,今天這是怎麽了,泰特不會也是給他送好消息來的吧?
光腦裏的泰勒像是幾天沒洗澡,整只蟲都沒了往日的精致,但眼裏的精光卻比以往更勝。
泰勒先是矜持的關心了一下幸言的身體,然後委婉的提出讓幸言找個安靜的地方。
季遠征看了眼幸言和莫斯,雌傭們和廚師都已經被莫斯允許出去散步了,所以現在整個餐廳只有他們三個。
“你直接說吧,他們倆可以聽。”季遠征這句話出口,最驚訝的就是莫斯了。
莫斯就坐在季遠征和幸言對面,此刻雖然心裏驚訝但面上依舊一派從容,習慣性的保持着最得體的微笑。
泰勒聽了季遠征的話之後也不再藏着掖着:“季先生,我找到了抑制病毒的方法,并且現在已經研制出了一種藥劑。”
季遠征笑出聲:“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
幸言并不知道病毒的事,現在聽的有些雲裏霧裏,但莫斯卻是瞬間就僵直了身體,這點微小的變化全被季遠征看在眼裏。
“但是遇到了一個困難。”泰勒有些苦惱的扒了扒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們的陪伴~
下一章依然淩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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