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許之枔一頂開他的齒/關他就往後縮了縮,但脖子後面的那只手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頭部的活動。他稍微調整了下姿勢,慢慢把咬肌放松。
但時間一久還是難免腰酸腿軟。他抽空直起身準備把腳放到地上去,但許之枔在他做出動作的一瞬間就攬住了他的腰,又把他往前重重一帶。
他頓時沒了着力點——因此不得不把所有重量都壓到許之枔的身上。
腰後的手一點點收緊。說實話有點熱。
接下來在這個呼吸能煨燙對方臉頰的距離裏付羅迦就沒再亂動了,忍住了腳上的麻痹感配合許之枔,極力表現得乖馴。
許之枔稍稍退開換了口氣。他擡頭打量四周。
整個卡座被起裝飾作用的酒櫃巧妙地跟外邊隔開了,他完全看不出來剛剛他們是從哪兒進來的。
除了照明用的射燈,斜上方還有個旋轉燈,一些彩色的光點在許之枔的鬓角旁不斷消失不斷出現。他目光追着一個從許之枔耳後頭發鑽過的金色光點移向了地面。地面光可鑒人,他在上邊看到了重合得有些過分的兩道人影。
許之枔垂着眼,嘴唇貼到了他下巴上。“怎麽了?”
“……沒什麽。”
許之枔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松開了手。付羅迦以為這是讓他從身上下去的意思,就站了起來。
他一直蜷在沙發上的那條腿差點沒能直得起來。
許之枔跟着他站了起來,走到茶幾面前,并着手指拖來了兩個剔透的高腳杯。
“要喝嗎?”
他搖搖晃晃邁出一步——腳麻得挨不了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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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枔之前可能喝過雪碧或是七喜之類的飲料,口腔裏殘留着股甜味。
想喝甜的。
倒進玻璃杯的液體顏色很漂亮,光點在裏面竄動,似乎一跳進去就不願意出來了。
——雖然的确是甜的,但酒精味很重。他皺了下眉才咽下去。
他把自己那杯喝完才發現許之枔還一口沒動。
“怎麽樣?”許之枔專心致志看着他。
“……還行。”
“你喝得太快了啊。”許之枔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杯子。“其實我想讓你喝的是這一杯。”
付羅迦與他對視。
“還喝嗎?”許之枔眼神清亮。
付羅迦垂下眼,“……好。”
他本來要接過來,但許之枔根本不松手。“我拿着。”
“……啊?”
“我拿着喂你喝可以嗎?”
他開始耳鳴,所以不太确定許之枔是不是這麽說了——他只是覺得很渴,許之枔拿着的那個杯子裏的液體又是看上去就很清甜的藍色,所以沒怎麽想就湊了過去。
許之枔朝他一笑。“乖。”
他把嘴唇貼到杯壁上。許之枔緩緩傾斜玻璃杯。
液面淹過來的一瞬間耳鳴停了。他突然有種會被嗆死的錯覺,驚慌之下把許之枔的手摁住了。
“怎麽了?”
他呼吸急促。“……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他感覺到杯子的重量一點一點地被移到了他手裏。“好啊。”
……然而這杯比剛剛那杯還要烈一些。他覺得自己被騙了。
“不喜歡嗎?”
“……有甜的嗎?”
許之枔放下高腳杯。“你還想喝什麽?”
酒精的奇妙作用發揮得有些快,幾乎在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的臉上燒了起來,雖然意識沒有被影響,但眨眼這個動作耗時明顯變得長了。他慢慢想了想,“……雪碧?”
許之枔笑出了聲。“好啊。”
茶幾邊的懶人椅其實也能容納下兩個人。
剛剛明明還好,這一輪開始沒到兩分鐘付羅迦就把人推開了。他用袖口胡亂擦掉下巴上挂着的漏出來的酒液,“……我去趟廁所。”
許之枔低頭把衣擺拉下來。“我跟你一起?”
付羅迦沒回答,圍着酒櫃轉了一周後還是不得不開口求助:“……從哪兒出去?”
……
八點五十的時候他們從裏邊出來,這時候酒吧比剛來時熱鬧了不少,燈光也變亮許多。
付羅迦盯着他和許之枔握在一起的手。
剛剛在人群裏穿行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麽拉着的。
——酒吧位置太偏,裏邊還算熱鬧,外邊的街道簡直稱得上冷清。人行道空無一人,公路上偶爾有車快速掠過。
許之枔戴着一個新口罩,跟之前給他的那個是同一個系列,白底上有英文。
許之枔路燈下扭頭看了他一眼。
“……你眼睛好紅。”
“你臉更紅啊。”
“你喝了多少?”
許之枔把口罩往下一拉朝他笑:“我喝了多少你不知道嗎?”
“……”
許之枔真的就只喝了一點。大多數都是他咽下去的。
“我騎車來的诶。”許之枔甚至還當場趔趄了一下。“啊,腿軟了。”
“……”付羅迦往電線杆底下一看,果然是那輛莫曼頓。“你回哪兒?”
“先騎到你家去吧。”許之枔可能還是有點醉意,反應慢了一點。“到你家樓下我再找人把車拉回去。”
付羅迦沒問他為什麽現在不找人把他自己運回去。“……那你坐後座吧。”
許之枔笑着把他口罩也拉下來,正要貼上來的時候被他格開了。
夜風降溫效果很好。
許之枔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就算結束了?”他語氣還算平靜。
付羅迦一動也不敢動。
“啊,魔法之夜。”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許之枔閉了閉眼。“是覺得難受才來找我嗎?”
付羅迦茫然。
“你不會好起來的。”許之枔笑容淡去。“我詛咒你。”
仿佛報複一樣——雖然他想不通自己被報複的原因——許之枔一路上都死摟着他的腰,把下巴頂在他肩胛骨上。
他也只有死命捏住車把,以免自己瞪着腳踏把車騎到溝裏。
“你猜我之前在哪兒?”在等路□□通燈的時候許之枔問他。
“……”
“我在李鑫的出租屋裏。他跟很多人一起合租,孫奇亞跟他一間屋。屋裏其他幾個人都是。他們都挺有意思的——”許之枔突然興奮起來,響亮地笑出了聲。“你知不知道這裏也有人做/鴨?他們跟我說靠近供銷社的那個公廁裏還有——”
付羅迦按響車鈴把他的聲音蓋住。“你喝醉了。”
“啊,我忘了。這位跟我舌/吻了還起反應的兄弟——”許之枔把手往他肩上一拍。“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