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遇
孫筍連着兩天沒敢聯系林蔚,更不用說提賭約讓林蔚給她買口紅。
她假裝新婚很忙,要出國度蜜月,忘了這回事。
至于林蔚,坦白說,從一開始就抱着看戲的心态,嚴辭若真去了孫筍的婚禮,其實也說明不了什麽,但他沒去,林蔚也沒多難過,最多有點點失落。不過,她很清醒,在一個不愛她、她也得不到的男人身上,她也不會多浪費精力。
世上那麽多帥哥和美食,她連傷春悲秋的時間都舍不得。
這事林蔚對趙藍提都沒提,對方也沒察覺出異常。主要是趙大總裁自己有些異常。她難得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邀請林蔚出門去一家很精致的店鋪吃早飯,飯沒吃幾口,就撂了筷子,難得憂愁,“我是只認錢不認感情的人嗎?”
前男友夏凡琛有個大項目邀請她一起合作,在商言商那種,并不多談感情。看他篤定沉穩的模樣,趙藍就生氣,他憑什麽就認定了她一定會和他合作呢?
林蔚搖頭,“你連錢都不認,謝謝。”
她看得清楚,趙藍不在乎錢,她就是純粹喜歡工作,喜歡賺錢。
趙藍:“……”
她神情仄仄,但從來殺伐果斷的人,也沒憂愁多久,很快就将那點點愁緒化為了不屑和一聲冷哼,面色一板,又是高貴冷豔的霸道總裁。
不聽話的男朋友她都不要,不聽話的合夥人,她就要了?呵呵,滾一邊玩泥巴去吧。
吃完早飯,趙藍踩着高跟鞋,步履堅定地去上班,臨走前,她問林蔚,“我新到了輛車,就在城南別墅的車庫裏,你開嗎?”
她記得她答應過林蔚給她車開的,作為霸總,言出必行。
“不了,我新買的小寶馬還是我心頭好呢。”
沒買新車前,林蔚有需要的時候,都是開趙藍的車。各類豪車,比她的小寶馬貴了不知幾多。說要開趙藍的車,也不過是開玩笑說說。趙藍車庫的鑰匙,早給了林蔚。林蔚想開什麽,根本都不用跟她提。
霸總對周圍的人,總是很大方。
Advertisement
林蔚開着她心愛的小寶馬去經年,堵在了半路上,而後接到了她堂哥的電話,讓她去他辦公室拿點東西,他忙,沒時間給她送。
林蔚不太想去,因為他堂哥林楷淵上班的地方就是前幾天剛和孫筍說過的那家貴得要死的私立醫院,嚴辭現在上班的地方。
林爸兄弟三人,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他排老二。當年他在外面工地上時,林蔚母女多是林大伯和大伯母照顧,等林媽意外去世後,林蔚就住到了林大伯家。林大伯只林楷淵一個兒子,在他和林大伯母心目中,林蔚便是他們的女兒。
當初,林蔚鐵了心要開挖掘機,他們管不住。後來,出了事,林大伯一錘定音,要送林蔚出國,他怕林蔚半路上跑回來,就讓自己剛讀研究生的兒子林楷淵請假回來,押送林蔚出國。
林楷淵,林家這一輩最有出息的人。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優異,遠超常人。
那時候,林蔚确實想過半路跑回來,彼時,她确實已經決定放棄嚴辭,也不執着于開挖掘機,可她不想去人生地不熟言語不通的外國,也不太想念書。自覺萬念俱灰的她,有些放棄自己,渾渾噩噩的過一生吧。
結果她堂哥,林楷淵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冷冷道:“你跑一次,我要回來送你一次。林蔚,你不要耽誤我時間。”
那目光如針一般刺入林蔚的心髒,那時候的她,于他而言,便是負累,便是麻煩。她清楚地意識到,而後不再掙紮,乖乖去了國外。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尤其是自己的親人。
男孩和女孩思想千差萬別,林蔚和林楷淵差了五歲,三歲一代溝,他們玩都玩不到一塊去。尤其是,青春期,一個覺得對方任性不好好學習,一個不屑對方只知道學習,互相都看不上眼。天才與俗人,隔閡必然有,他們之間并不親密。
這兩年還好了些。林大伯夫妻希望兩個孩子能親近些,以後他們故去,也能互相扶持,所以,他們一直從中調和,有時候買了東西,想送給兩個人,就只喊一個人過去拿,再讓拿的人去送給另一個人。
長輩的心意,林蔚和林楷淵不能辜負,再說,有血緣的堂兄妹,又沒深仇大恨,他們就順從了吧。
這次林大伯不知去哪個城市,買了幾箱子的椰子,前一晚自家兒子回家吃飯,他就讓兒子給林蔚送一箱。
林蔚不想去林楷淵辦公室,就提議林楷淵寄給她。
林楷淵:“……”
同一個城市,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讓他去寄快遞?他堂妹病得越發嚴重了。
“一個小時後我還有手術,趕緊過來。”他直接挂了電話,他很忙,沒時間給她寄快遞,也沒時間陪她抽瘋。
沒法,林蔚調轉車頭,去了。
那醫院那麽大,又不一定能遇上嚴辭,就算遇上,遇上又怎麽?打個招呼擦肩而過又不會死。
虛裏市同仁醫院,裝修得富麗堂皇,環境幽雅潔淨,乍一進去,絲毫看不出醫院的樣子,若不是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和一般的星級酒店沒區別。林蔚走得熟門熟路,她來林楷淵辦公室拿東西不是第一次了。敲開辦公室的門,林大醫生正在看病歷,見是林蔚,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牆角的大箱子,言簡意赅:“青椰子,搬走吧。”
一點都不熱情,也并不想與林蔚交談。他忙着為一會的手術做準備。
穿着連衣裙搖曳生姿的林蔚一陣無語,她問:“哥,你不幫我搬?”
這麽大、這麽重的箱子,讓她一個小仙女去搬?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林楷淵埋頭看病歷,鐵石心腸,“又不是搬不動。“
林大力:“……”
算了,她堂哥根本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
于是,五分鐘後,肩頭扛着一個大箱子的林蔚,在同仁的走廊上,不幸與嚴辭相遇了。
林蔚/嚴辭:“……”
這該死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