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2)
晉成帝那般,不過是逗着好玩,若真觸碰那層底線,可不會留情面。
“可別忘了,是你自己選擇見我,我給過你拒絕的機會。”說的是在護城河邊,給了那塊令牌,傅辰刻意選擇來,亦可以選擇不來。
“但我沒想到,你會把我打暈強行帶走,更沒想到你會得寸進尺。”這話堪稱大膽,但卻是經過傅辰思量的,只是這程度以李變天的度量,是不會與他計較的。
面對這些主子,傅辰在有限的接觸中不斷試探對方的底線,以找準自己的定位。
“不經歷,你又怎知自己不會心甘情願?”
“你從來都不聽別人的想法?”
“沒必要,也沒人配。”
李變天笑了,是那種攝人心魂的魅惑笑容,如果這裏有女人,也許早就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了。
水蒸氣附着在臉上頭發上,連呼吸都被熏熱了,傅辰的臉蛋被熏得有些紅了,配上那晶亮水亮眼眸,讓人險些陷進去,移不開視線。
“有些事,不試試就聊不到結局,低頭。”
李變天态度很正經,傅辰不疑有他:“?”
搭在木桶上的手轉而捏住傅辰下颔,轉頭唇輕輕附在傅辰那張薄唇上,輾轉吮吸。
傅辰睜着眼睛,倒映着李變天那張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
都是只對異性有興趣的人,傅辰能感覺到李變天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直到剛才李變天只是在耍着他玩,卻不料這人不僅是個鐵血帝王,在情事上也是格外的随性。
哪怕到現在為止,他都能感受到李變天淡淡的惡意,這惡意就像惡作劇,因為不在乎才無所畏懼,才能這樣随心所欲。
前世今生,也是第一次,傅辰從聽聞到零距離接觸一種罕見的情愛模式,男人與男人。
李變天的手慢慢深入傅辰的衣襟,摸上如玉的肌膚,在胸前的某處捏了下。
直到被傅辰抓住了手,轉開了臉,李變天也不強求,自然而然地放開了傅辰,倒是傅辰平淡的反應讓他腎上腺分泌出了興奮因子。
傅辰臉不紅氣喘,“您若還有興致,我讓阿一大人再為您帶些雛兒上來?”
李變天躺回了木桶裏,淡笑道:“小小年紀倒是處驚不變,逗逗你罷了,鬧情緒了?”
傅辰神色一冷,給李變天按摩的力道卻越發溫柔,垂下的眉眼看不出絲毫情緒,“吓到了。”
“哦?”李變天似笑非笑。
你可不像膽子那麽小的人。
福熙宮敬佛堂
宮中各處都點了燈,現在已是用了晚膳後的時間。
傳來咚咚咚地敲木魚聲,路過的宮女太監都刻意放輕了腳步。
也不知從哪一天起,皇貴妃開始禮佛,就連陛下希望她接管的宮務也推拒了,當然這讓陛下印象如何好就不去說了,哪個皇帝不喜歡對權利心淡一些的妃嫔。
“娘娘,梅妃又來見您了。”門外傳來墨畫的聲音,已經是這個月第五次了,梅妃是這些日子以來宮內最被嫉妒的對象,她容貌堪比曾經的第一美人麗妃,性格溫婉,傳聞皇帝雖未臨幸,卻是日日都要相見,甚至多月不曾臨幸後宮。
但即便如此,由于皇上并未不上朝,甚至反而在養心殿待的時間長了,想要栽個禍國妖妃的頭銜給她也是困難。
這位梅妃卻反而三番兩次來福慈宮,兩人之前并未有任何交集,莫不是來示威的?
自從皇貴妃一心禮佛,為皇太後祈福至今,宮內的妃嫔來問安的次數并不少,只是皇貴妃以誠心祈禱為由閉了門,她的誠心讓皇上也同意了下來。
穿着一身素衣的穆君凝手上不停,緩緩睜眼,平靜地好似一汪死水,“讓她進來吧。”
梅珏緩緩走了進來,雪花伴着她纖細的身影緩步走來,她身着梅花紋長袍,雍容華貴,哪裏還看得出是曾經那個低調至極從不打扮的梅姑姑。就在前些日子,葉答應在梅妃的飛羽閣中“偶遇”了皇上,提起自己與梅妃的感情,說是若是能夠當真正的姐妹該有多好。
這話卻是提醒了晉成帝,要知道梅珏的出生讓讓她最多到從二品妃位,再上去可就難了,葉答應出生葉家,葉家也是京中勳貴,又事功臣之後,本來流放了祺貴嫔的時候皇帝就想着需要安撫一下葉家,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這不正好賠個“女兒”給葉家。
晉國的幹親制度由來已久,傳承的邯朝,認的幹親那是能上族譜宗蝶的,由皇上欽點加上葉家的承認,如今梅珏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這下,梅珏在姓上也改成了葉,嚴格說來她現在叫葉珏。
但梅珏臉上沒有絲毫的興奮,哪怕這些事都在傅辰的預料中。
皇子身邊少了個奴才沒人會去在意,她與傅辰失聯了,包括一直在找傅辰下落的劉縱也是焦頭爛額,而七皇子自從回宮後,雖說瘋了的謠言不攻自破,卻再難接近。
一句“我的奴才去哪兒,難不成還要對你們交代?”直接堵住了劉縱和她的問題,甚至他們都懷疑,是否傅辰已經……,而邵華池定然知道一些內情,但這位皇子就好像完全忘了這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這位皇子太過冷情冷心了,無論他與傅辰發生過什麽,傅辰都是他費盡心機從皇貴妃這兒要過去的,現在只是輕飄飄一句不知道就沒了。
來找皇貴妃純粹是在宮中惡犬事件中,讓她看到了皇貴妃的能量,另外就是傅辰曾在這個女人身邊待了很久,更是傅辰在宮中能夠信任的人,她來也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身後的門被墨畫體貼的關上,梅珏才跪了下來,“臣妾拜見皇貴妃娘娘。”
“起來吧,宮中諸事皆由皇後娘娘定奪,皇後娘娘向來公允,斷不會讓你受了委屈,如若皇後娘娘有恙,也可尋淑妃與寧貴妃主持。”穆君凝淡聲說道,言下之意就是無論你有什麽事我都不會來管,你們要争要鬥都可以,我現在不管事。
“這事,臣妾只能找貴妃娘娘,求娘娘能聽臣妾說幾句。”梅珏沒有起身,反而一直跪着,“傅公公對我有再造之恩,但這一個多月,卻沒有他的消息。”
穆君凝停下了手中敲擊動作,身子微顫,傅公公這三個字好像打開了某扇門,揭開塵封的面具。
“劉總管派人在京城打聽過消息,城郊立了一塊新墓,上面是傅辰的名字……”梅珏語帶哽咽。
也許,他已經死了。
但他,那個好像天塌下來也沒事的人怎麽會那麽突然,毫無預兆地離開。
無論是梅珏還是劉縱都不相信這個人會死,劉縱甚至只給了失蹤的案底,不願将他歸為死亡。
咚,咕嚕嚕……
木魚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