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馬上的生活
傍晚投宿客棧後,路天青就很自覺主動地暗示了一下,司明宇卻笑笑說道,“趕了一天路,你應該很累了,早點休息吧。”
但是,當看到路天青拿着床尾多出的一條被子準備往地上鋪時,司明宇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啊?”路天青停下手,有些不解地望向司明宇。既然不需要他侍候,那他睡地上就行,總不能再破費開一間房給他。
難道是不喜歡他随便用被子?
想到這,路天青連忙把被子重新疊好放回床尾,心想在牆角縮一下也可以,反正天氣不太冷,客房也比他之前那個四處漏風漏雨的破屋子要暖和許多。他順勢往床尾後的牆邊站了過去,想等司明宇先睡下,他就躺那兒去。
司明宇看着他,頗為奇怪地問道:“你站在那兒幹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出去!” 看着男人似乎很不滿意地樣子,路天青猛然醒悟,的确,趙令也經常是讓他侍候完了就出去,沒有允許是不能在主卧随意留宿的。
現在居然想賴在房間裏,難怪男人會不滿意,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路天青心中暗暗地罵着自己,一邊低下頭走向門外,一邊尋思着睡在門外,人來人往,看着也不象話,要不去馬廄吧。
司明宇劍眉微擰,聲音略高,道:“你去哪裏?”
這些年的遭遇早讓他成了驚弓之鳥,男人略高的聲音立刻讓路天青有些驚吓,他停在門邊,小心翼翼地轉過身,怯怯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賴在房間裏,我這就出去。”
他有些結巴,道:“您,您放心,我不睡在走道上,我可以去馬廄睡。我,我不會給您添麻煩。”
司明宇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随意一句話讓他吓成這樣,而路天青的話已經讓他完全不知所謂,自己到底哪裏有要把他趕出去的意思。司明宇沉思片刻,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只得低聲道:“你不用出去。”
聽到這話,路天青站在門邊,先尋思了一下自己還有什麽地方做錯了,然後,小心地望了一眼司明宇的臉色,縮在門邊輕輕地問道:“那我可以睡這裏嗎?”
忽得,看着男人大步朝自己走來,路天青下意識就以為男人要動手打他,吓得臉色一白,本能得閉上眼睛,雙手抱頭,蹲下身去。
半晌,沒有等到意料中痛疼,他悄悄地松開抱頭的手,張開眼睛,就看到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
路天青蜷縮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不知道男人準備怎麽收拾他,只得輕輕地吶吶地道:“對不起,對不起……”
道歉是這幾年他唯一學到的東西,因為不管是不是他的錯,他永遠都是要道歉求饒的那一個,盡管很多時間他的道歉和求饒根本沒有什麽用。
男人終于忍不住一把抱起他走了回去,把他往床上一塞,然後拉過被子躺在他身邊。
從男人把他一抱起開始,路天青就緊閉雙眼、全身緊繃地等着男人的下一步動作,結果躺在床上好半天,沒有發生什麽。他才敢睜開眼睛,就看到屋裏已經漆黑一片,他只能隐約看到男人精致完美的輪廓,耳邊傳來低不可聞地輕嘆一聲,道:“睡吧。”
路天青忐忑的心終于安靜下來,心中卻很開心地想着,男人這是同意自己和他一起留宿的意思。
就這樣趕了幾天的路,盡管兩人每晚同床而眠,但司明宇卻沒有再碰他,甚至很少同他說話。路天青惶恐不安的覺得,是不是在嫌棄他太髒。
而對于司明宇說,從第一夜起,他就發現路天青非常非常地怕他,在自己面前永遠是小心翼翼、謹言慎行。
吃飯時,他永遠只是低頭吃着碗裏的白飯,最多會對放在自己面前的菜伸上一兩筷子。休息時,雖然經常會小心地詢問他是否需要自己的服侍,但那臉上的表情就象是帶着一個獻媚笑容的面具,總讓司明宇覺得不是很舒服。
其餘的大多數時間裏,路天青就象個聽話的木偶一樣地跟在一旁,絕對服從他所有的安排,如果司明宇不和他說話,他就能這樣一言不發、安靜拘謹的沉默一天。
對此,司明宇真是有些說不出的郁悶和無奈,他自問是有些嚴肅高冷,卻絕不暴虐蠻橫,怎麽就會把人吓成這樣呢?至于怕自己,怕到幾乎是形容痛楚的樣子嗎?
其實,路天青的幾天馬上生活是讓他挺痛苦,從末騎過馬的他從第一天起,大腿根部就被磨得鮮紅腫痛,這幾天下來,已經磨掉了好幾層皮,晚上能稍休息一下,但第二天騎上馬,那些剛長出的一些新皮嫩肉又被磨得不堪入目。
這幾天,相處時間長了,路天青就發覺司明宇是表裏如一的完美無缺和高貴清冷,不要說打罵、污辱他,連一句重話都沒對他說過,而且在衣食住行方面更沒有半點虧待于他。
每每想到這些,路天青就覺得自己還能遇上這樣的恩客,得到這樣的待遇,已經讓他受寵若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所以,他哪敢吱聲這種小事,只是每天晚上單獨清洗時偷偷地收拾一下。況且,這些痛疼也都在他可以忍耐的範圍內,如果說讓他受些痛楚就能這麽一直跟在這個男人身邊的話,那麽再痛一百倍,他也心甘情願、甘之若饴。
夜晚,路天青照例在清洗時撕了些內衣的衣襟,簡單地清洗包紮一下就回到房間去了。
司明宇已經半躺在床頭,正在翻看着一些類似宗卷的東西。
路天青爬進床的內側,今天的大腿尤其痛得厲害,讓他有些腿腳發軟,一下子跌到司明宇懷中,在司明宇伸手想扶起他時,因為路天青包紮好的傷口在跌到時被重重地磨過,痛疼讓路天情不自禁扭動了一下,下腹剛好不輕不重地擦過男人的下身。
司明宇扶住他的手猛得頓住。路天青貼着他的身體感到自己的下腹慢慢被一個火熱地東西頂住了。
路天青悄悄擡頭看了一眼,在确定男人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後,他的手便先悄悄地向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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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宇的動作倏地僵住,他扯掉路天青的衣褲摸上他大腿根部時立刻發覺了異樣,“怎麽回事?”
他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手仍按在了路天青簡單包紮過的地方。
“沒什麽,就是有些擦傷,不礙事。”路天青又想貼過去,卻被制止了。司明宇解開了他的簡易包紮,兩條大腿內側整片皮肉都被磨掉了,剛長出的新肉因為沒有怎麽處理仍然有些滲血,一眼看去甚是鮮血淋漓的模樣。
“騎馬磨得?”司明宇皺起眉頭,“為何不說?”
路天青聽出話語中的火氣,連忙輕輕道:“真不礙事。我……”
沒等他說完,司明宇穿上衣服就推門出去了。
路天青惶惶不安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自己被包養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第一次讓自己侍候居然還讓男人掃了興。難道自己連個稱職的男寵都做不好了?他跪在床邊沮喪地想着。
門“吱”地一聲開了,司明宇拿着一包東西走進來時,看到他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劍眉更是緊鎖,沉聲道:“你在做什麽?”
路天青聞聲連忙端正了跪姿,彎下腰,“對不起,讓您掃興了,請您責罰。”
司明宇怔了一下,走上前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把一瓶藥塞在他手裏。路天青雙手捧着藥瓶,直愣愣地站着,一臉怔忪的樣子把司明宇有些逗笑了。
他心中輕嘆了一聲,把路天青按坐在床邊,伸手拿過藥,拔開瓶塞倒出一些淡綠色的藥膏,低下頭輕輕地塗抹在傷口上。
路天青僵坐在那裏,完全受寵若驚地瞪大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發出一股淡淡清香的清涼藥膏讓他的疼痛立刻舒緩了許多。
看到司明宇拿過紗布要為他包紮時,路天青總算回過神來,連忙道:“我,我自己來。”他伸手想去拿紗布卻又被制止了,司明宇只是稍稍擡頭看了他一眼,仍然自己動手幫他包紮好。
司明宇用幹淨布巾擦幹淨沾上藥膏的手,望着仍然一臉受寵若驚不知所措的路天青,輕嘆道:“休息吧。”
路天青輕輕地挪到了裏側,小心翼翼地望向男人,道:“您還要嗎?”
司明宇淡淡道:“算了,改天吧。”
“可以用嘴。”路天青輕輕道。
“呃?”司明宇明顯僵住。
他擡頭望着司明宇神情尴尬的臉,路天青笑了,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媚惑,輕聲道:“您試試,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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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天青被他推開時有些發愣,不明白自己是哪個地方讓對方不滿意了。
随後,稍作清理善後的他便被司明宇拉進懷裏,男人聲音帶着高潮後的沙啞:“睡吧。”
路天青偷偷看了一眼司明宇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在生氣,也許只是不喜歡弄在他嘴裏吧,他不由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