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浴缸裏的女鬼
只見老酒膩子用中指點了一下木惟的額頭,一團黑氣從木惟身體裏嗖的一下走出來,老酒膩子趕緊拿出一個袋子便把團黑氣裝了進去。
木惟一下子倒在地上,臉上面無血色。
“奇怪,太奇怪了。”老酒膩子看着布袋子連說了兩聲奇怪。
而我看着倒在地上的木惟有些着急,萬一他在我這死了,那我真是長了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老酒膩子你快看看他。”我焦急的說。
“他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看着老酒膩子又說:“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鬼是顧請附身的那個,很奇怪,他剛死沒多久,怎麽就成了惡鬼呢。”
老酒膩子看着布袋子一臉的不解,眉間更是擰了一個大疙瘩。
我看他這一臉嚴肅的樣子整的都不敢和他說話了,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笑嘻嘻沒個正行,我有多少年沒看他這麽的愁眉苦臉一本正經...?
“丫頭,你...”
老酒膩子看着我,猶豫了一會兒說:“等我把那個丁小虎送走,你跟我上趟山吧。”
“上山?”
“恩,那是我師門,玄道觀,應該能替你擋住這次的兇啊,你...噗...”老酒膩子的話還沒說完,便一口血噴了老遠,嘴上的血還沒有擦幹淨,他趕緊盤腿坐地,閉眼打坐?
我站在傻了眼,這是怎麽回事,咋跟拍電影似的呢,吐血這算不算是特技!
看着老酒膩子的臉從紅潤到黃,現在又灰,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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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老酒膩子睜開眼睛,我趕緊把他扶到沙發裏,他一臉苦瓜相,“洩露了天機啊,丫頭,什麽都不要問了,倒時候我回來接你。”
老酒膩子說完咳嗽了好幾聲,吐口唾沫都帶血。
“那個顧請怎麽辦?”
“他沒事,暫時吧不用管他。”老酒膩子說完看了我一眼,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和喜娘有些像。
再看這地上的木惟,他醒來我又該如何解釋呢?還有顧請,他怎麽辦?借屍還魂這還真是個馊主意!
——
溫熱的水漫過肌膚,我舒服的閉上眼睛,好久沒有這麽舒服的泡過澡想着想着我就覺得渾身有點莫名的不自在,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偷偷死盯着一樣,很不舒服。
客廳裏的的電視機還在放着,并不是顧請回來了,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麽呢?
我疑惑的皺了皺眉,然後結果低頭一看,一下子跳了起來,只見浴缸裏滿是紅色的水,透着那股子腥味兒我很清楚的知道,這是血!
我驚恐的站在浴缸裏,一時間都忘了出去,殷紅濃稠的血水不但散發着血腥的味道,還有一股和腐臭的味兒。
就在這時,血水裏浮現縷縷烏黑的長發,漸漸冒出一個女人的頭,這詭異的場面讓我吓得我險些暈厥,還好姐姐我從小的膽量也不是蓋的,只見那血水裏的人頭不斷往上浮,慢慢露出中分的頭頂,然後是飽滿的額頭,血水裏不斷地冒着泡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鬼放屁了!
“死...死...”
女人的頭全部從浴缸裏露出來,我看着她那張臉頓時怒火上升,下一秒,一把薅起她的頭發,用力一甩,她便飛出去了,“你丫的竟然吓我!”
地上的女鬼摸摸頭,“人家頭發本來就少,不要薅了啦。”女鬼不滿的嘟着嘴,那張慘白的臉滿是委屈。
我扯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身上,然後從浴缸裏走出來,再看浴缸裏,依舊是泡泡浴,哪裏來的血水。
我四處的掃了幾眼,然後說:“就你一個鬼?”
“嗯嗯,其他的鬼都不見了。”
看着這個女鬼,連續三天的時間,都有鬼來找我,與其說是找還不如說是吓,因為每一個的樣子都是死之前的模樣,當時我第一眼看去,吓得我都快尿了。
他們找我是讓我幫他們回家,我就納了個悶的,我才二十一怎麽除了和死人便就是和鬼打交道了呢。
至于這個鬼叫紅紅,她是自殺的,為了一個抛棄她的男人,而自殺了。還有幾個,分別是,吊死鬼、淹死鬼,還有出車禍的鬼,真不知道我是走了什麽鬼運,有顧請一個就算了,竟然還來了這麽多!
還記得在他們來找我的時候,最統一的話就是我身上有光,他們都是奔着光才找到我的。
我也不由自主的想起高女士對我說的話,我是站在死亡邊界上的人,再看看這些鬼...巧合?...
“小串,你什麽時候送我回家?”紅紅依舊坐在地上,依舊,可憐巴巴的看着我。
“我叫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我剛從那裏回來,那個男人過得不錯,豐衣足食的。”
聽了紅紅的話我陷入了沉思,顧請在那邊竟然還豐衣足食,我真是白白為他擔心了。
不過,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剛才紅紅說那幾個鬼消失了?這是怎麽回事?
“你剛才說他們消失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一股力量把他們都吸走了,我當時躲在一個小罐子裏,所以我沒有被吸走,便回來找你了。”
哦,這麽奇怪?
“小串,你什麽時候送我回家啊??”紅紅不厭其煩的問我。
“再給我幾天時間。”
紅紅一聽我這麽說便不幹了,立馬說:“我可不想像他們一樣被怪力吸走了,你可不可以早點送我回去?”
“可你的屍體現在還放在醫院的太平間裏,我又不是你的親屬,沒辦法認領啊。”
紅紅的家在雲南昭通,2016年來了北方打工,還結交了一個本地的大學生男朋友,最後因為受不了他這男朋友劈腿便自殺了。因為家太遠,警察又聯系不上她的父母,所以她得屍體便在太平間裏一直放着了。
我雖然答應她把屍體給她送回去,最難得就是不是直系親屬不讓領屍體啊,我怎麽送她回家。
來到卧室,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個水晶項墜,“你要不先進這裏,然後我用符給你封裏面,以免你怕被怪力吸走,在這期間,我去警局在打聽打聽,你看中不?”
紅紅沒說話,一臉警惕的看着我。
“我不是要把你困在這裏,如果你相信我你就進這塊項墜裏,我保證三天後,一定會把你送往回家的路上。”
紅紅低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有點動容了,然後點點頭,嗖的一下鑽進了項墜裏。
我拿了一張老酒膩子給的符便把項墜包了起來,這樣應該安全了吧。
顧請又回來了!
當我看見顧請站在門口,我着實吓了一跳,幾日不見,他這身皮好像融合的還挺自然,沒有原先那般僵硬了。
顧請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幾天憋死我了。”
“這話從何說起?”
“這幾天,那家的人圍着我前前後後的,有的人背地裏說我詐屍,有的人,說我是回光返照,準确的說應該是這身皮的主人。”
顧請癱在沙發裏,臉上寫滿了‘累’這個字。
“那你是什麽身份啊?這家人和你們顧家比誰有錢?”我說。
“這家姓方,是開地産公司的,這身皮叫方明恩,病死的,據說是花柳。”
“啥玩意?花,花柳,病!!”
顧請認真的點點頭,我吓得噌一下子站起來,一臉嫌棄的說:“傳染病,快離我遠點。”
...
“你別這麽大驚小怪的行不行。”顧請有些不高興。
我:“...”
“現在占據這身皮的人是我,所以沒病,你放心。”
“對了,你那天走後木惟被鬼上身了。”
顧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句,“是這個方明恩吧?”
我很驚訝,“你怎麽知道!”
“感覺。”
木惟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為紅紅的事情着急,當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難道這就叫做天注定,我完全可以找木惟啊。
“你朋友?”木惟很驚訝的看着我。
“對,自殺,現在警察聯系不到她的親人,我去領又不讓,都一個星期了,何時才能入土為安。”
木惟拍拍我的肩膀,“沒事,我認識警察局的局長,到時候和他說一聲就行。”
看到沒,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警察局的局長都認識。
“咳咳..”顧請端着兩杯奶茶站在我和木惟的面前,一臉陰郁的看着辦我們。
“方少爺啊,你...”
“給你。”顧請直接繞過木惟把奶茶放到我的手上。
木惟尴尬的收回手。
“小串,你們這是?”
“朋友,絕對是普通朋友。”我說。
顧請坐在椅子上沒說話,滋溜滋溜的喝着奶茶。
“哦。”木惟看着顧請,雖然顧請現在是方明恩的身體,但我似乎感覺到顧請對木惟目光的排斥,甚至都不敢和他正視,這家夥生前得多怕木惟啊。
“我先走了,酒店那邊還有事等着我處理。”
木惟說完便走了。
顧請看着他的背影,然後幽幽的瞪着我道:“你不要對他有意思哦,別看他老實,但他絕對是個情場高手。”
我:“...”
“你別不信,你看我剛剛就買奶茶的功夫他的手就碰你肩膀了,絕對不安好心。”
“他可是你哥啊,這麽說好嗎?”
“你介意啊?”
“我介意個毛線。”我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窗外。
下雪了呢,潔白的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就髒了、化了、濕了。
即使雪花在美,我也不喜歡冬天,因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