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自己正置身其上,這種一朝大夢得以實現的感覺,更多的是讓他覺得是虛幻的泡影。
林同白伸手碰了碰他的額角,冷汗已經不往外冒了,說道:“藥起作用了,舒服點了吧。”
他繼而起身,楚舟心跳越來越快,腦子裏全是林同白表白的話,楚舟猛地把人拉了回來,林同白沒掙紮坐回了床邊,楚舟靠了過來,下巴湊到了林同白的頸部,他身上的肥皂味充盈了鼻腔。
“林同白。”
他們多的是針鋒相對的時候,多的是楚舟自我的苦痛掙紮,然而在相識的六年了,楚舟第一次這樣和緩地喊他的名字,裏面沒有尖刺,像杯溫水,是他對林同白全部的溫柔。
林同白擡手輕輕捏了下楚舟的後頸,無奈地說道:“我去燒點熱水。”
楚舟分開腿,跨坐在了林同白的腿上,林同白身體微微向後仰,兩只手撐在身後,他揚了揚下巴,在楚舟發白的唇角輕輕印下一吻,安慰道:“我一會兒就回來。”
林同白撐起身子想走,楚舟突然低聲問道:“你想追我?”
還沒等林同白回應,楚舟俯下`身貼近了他說道:“不行。我們已經發生過關系了,你別想往回退。”
從最開始,楚舟抱着僥幸心理醉酒的林同白滾了一次床單,是他主動的,又痛苦又愉快,這和喜歡林同白的感覺一樣。他們後來頻繁地湊在一起,在楚舟看來保持着肉`體上的關系,這一度讓他沉溺。
但即使是這種關系,他并不想倒退回去,半根指頭他都不肯讓林同白縮回去。
林同白聽罷,怔了一下,低聲笑道:“你以為我要逃?”
楚舟兇狠地咬住了林同白的下唇,他的心跳不可抑制地變得飛快,身體發燙,他掌心下是林同白的皮膚,這一點認知讓他心慌、氣息也亂了起來。他毫無章法地在林同白的唇角啃咬,全屏這顆炙熱的心。
林同白驕縱他,仰着頭沒動,任由他作亂,另一只手捏了捏他後頸的皮肉,在掠過他耳後的敏感帶的時候,楚舟驀地洩出了一絲喘息,林同白抓準了時機,揚了揚下巴,軟舌突破了唇齒。楚舟急迫地纏了上來,而林同白卻并不着急,他偶爾劃過舌尖,這個吻并不激烈,被人為拉得緩慢,他細細地抵舔着,多數的感情是在安撫。
楚舟被他溫柔的攻勢弄得棄甲負弩,他眼角有些發紅,林同白在他眼角琢吻了一下,手指捏了捏他的後頸,輕聲說道:“你每次拿這種眼神看我,我總是沒轍。”
楚舟啞了聲,林同白細細密密的溫和其實無所不在,卻是他被往事牽絆認為這場暗戀是暗無天日的無望。楚舟摟緊了林同白的脖子說道:“你別追我,我追了你六年還不夠嗎?在心裏追,也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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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林同白身上,聽到林同白低聲地笑了笑,他說道:“膽小鬼。”
全文完
番外一:
楚舟在販賣機前晃過徑直出了大門,這會兒已經是深秋了,昶州的秋天很短暫,不過是一場雨的功夫,樹上挂着的葉子就掉了一大半。楚舟穿了一件長款的風衣,踏着一雙黑色短靴,從風衣口袋裏抖出一根煙含在了嘴裏。
他摸了摸其它的口袋,啧了一聲,想起來他的打火機在一周前全部被林同白收繳了,就只給他留了一顆煙。楚舟靠着欄杆,他和林同白已經心照不宣地同居一個月了,但他和林同白肢體上的關系光速倒退,平日裏連半根指頭都別想碰到林同白的。然而在精神上和生活的各個方面,對此林同白是一種不容置喙的強勢。于是他下課之後的課餘活動再也不是在紅場招搖,而是轉移到了在市圖書館自習。
楚舟和林同白不是同一所學校,各大學校的圖書館都需要刷卡才能進入,楚舟本想以此未借口逃走,然而可惜的是市圖書館就在大學城附近,走路不過十分鐘。林學霸對上自習這件事情得心應手,然而楚舟卻有些消受不起。
楚舟勾了勾嘴角,嘴裏的煙翹了翹,突然有人長手一伸,把他嘴裏的煙搶走了,楚舟微微蹙了下眉,回頭看到是林同白,心中有些發虛。楚舟方才是以口渴的借口溜出門的,剛不過兩分鐘就被人逮了個正着,嘴裏還叼着煙。
煙在林同白的手指間翻轉了一下,随後林同白微微低頭,把煙叼在了嘴裏,雖然這個動作只維持了短短的幾秒,楚舟卻被撩得燒了一片心火。林同白還不知所謂地順手把煙丢進了他的口袋,長腿一邁,說道:“走了,回去了。”
兩人很快到了楚舟的公寓,鑰匙被配成了兩把,林同白手裏也有一把。林同白把大衣挂在了衣架上,卷起襯衫袖口走到廚房裏燒水,楚舟走過客廳,目光落在了林同白的窄腰上,還有他戳在脖頸的發尾,他摸了摸口袋裏的煙,心底有羽毛輕輕刮過。
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楚舟把滿腹地‘以下犯上’艱難地吞了下去。直到吃完晚飯,楚舟洗完了澡,擦着頭發進了卧室。卧室只開了一個床頭燈,林同白穿着睡衣靠着靠枕,借着光看書。這燈是前段時間楚舟在網上挑的,光很足但也不刺眼,林同白有時睡不着會習慣看會兒書。
楚舟的心驀地柔和下來,嘴角微微地翹起一個弧度,眼角藏着不可自查的笑意。他在床角坐下,林同白把書放在床頭,從他手裏接過毛巾,雙手隔着毛巾慢慢地給他擦頭發,細致而溫柔。
這一切都異常溫和,然而林同白開口問道:“書看得怎麽樣了?”
楚學渣被一劍穿了心,心中有些發虛,林同白沒理會他,繼而說道:“只看了三十頁,已經十天了。”
楚舟徹底無話可說,英語書翻了一頁,他基本就可以和周公會晤了。而這種時候,他和林同白之間的距離也越發明顯起來。林同白把他頭發擦幹,長腿邁下床,說道:“擦好了,我去洗澡。”
楚舟仰躺在床上,輕輕哼了一聲,隔壁傳來水聲,他睜着眼睛看向天花板。他和林同白湊在一起之後,林同白大多數的時候都在規劃未來,然而是他止步不前,總想着眼前的東西,沒出息又有些想太多。
楚舟從來不認為楚家是他應該回去的地方,就算楚裕沒有其他的兒子。他對于楚家的那些東西一點都不豔羨,然而他失去楚家傍身之後,他又算個什麽呢?失去這些,他和林同白的距離還能找補回來嗎?
林同白洗澡出來,頭發已經吹幹了,他躺在楚舟的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着,楚舟把腦袋挪到了林同白旁邊,看了一眼書皮說道:“這本書你看了很多遍了。”
林同白放下書湊過來,問道:“怎麽了?”
他的手指貼在楚舟的額頭上,磨蹭了兩下,他們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楚舟濕漉漉的氣息打在他的胳膊上,楚舟微微側過身子問道:“畢業以後……要怎麽樣你都想好了,離開昶州嗎?”
問完楚舟閉了下眼睛,覺得自己問這種問題挺沒勁的。林同白何必畢業要留在昶州這個城市。
林同白問道:“你怕什麽?”
林同白說的沒錯,他就是個膽小鬼,楚舟猛地坐起來,他的表情有些兇了,然而很快他的眉頭蹙起,林同白伸手撫了撫他的眉間,楚舟怔住了,滿腹的兇狠都不攻自破了,他緩了口氣說道:“我想着很快就有一天,這些被我明裏暗裏偷來的東西,都會不屬于我,也根本就不必要等到畢業那天。”
楚舟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我想好了,我不願意放手。”
說着話,楚舟在林同白的鎖骨上咬了一口,咬得不重,林同白摸了摸他的後腦勺,毫不在意他突如其來的攻擊。林同白拍了拍他的腦袋笑着說道:“別鬧。”
同居之後,他們的關系合理了,但反倒是楚舟連林同白的半根手指頭也碰不到,兩個人蓋着棉被純聊天。楚舟一個人急得不像話,林同白卻泰然自若,楚舟咬了咬牙。
楚舟的手開始作亂,撫亂了他的睡衣,直接襲上了林同白的胸口,被林同白的手按住了,楚舟的手感覺到皮膚下的心跳聲,楚舟并不放棄,另一只手幹淨利落地把挂在林同白肩頭的領口拽了下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
林同白盯着他,問道:“做什麽?”
楚舟埋頭在肩頭落下一串輕吻,說道:“你既然懶得動,就換我來。”
林同白看着他沒說話,楚舟挪了挪視線不去看他的眼睛,說道:“我總會亂想,你其實和男人根本不行。”
林同白看着埋在自己肩頭作亂的人,突然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