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性戀…弟弟……”在聽見對面人的那句“有什麽可以跟我說”之後,邵清明嗫嚅着說出了這麽句無頭無腦的話,以致于王涵意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可是好奇心比不上安慰人重要,有所權衡的王涵意索性将人拉到場邊的階梯上坐下,擺出耐心談話的架勢。
“你不急,我聽着呢。”
“我……”邵清明揪着自己的頭發,目光直直落在遠處虛無的一點。
自诩很擅長為人排憂解難的小姑娘其實技巧拙劣,她盡力去觀察邵清明的神情和動作,可無奈天色太暗,周遭無光,除了那人蹂躏衣角的樣子她什麽都看不仔細。她手裏還抱着男朋友送的中型布偶,微佝着腰坐下的時候那毛茸茸的一團就壓在肚子上,言語艱難的邵清明突然就轉頭盯着那布偶看,眼睛裏的那片海死寂而深邃。
王涵意被直勾勾的眼光盯得不好意思,腼腆道:“宋寶——嗯…520嘛。”
青春期女孩特有的嬌羞,其中蘊藉着無盡天真,因此她唇角勾出了小有得意的滿足笑容——看得出,宋銘很體貼。由此邵清明微微垂眼,想起高二的時候自己對王涵意戀情的無聲撺掇,想起兩人情同兄妹的真摯友誼,想起方才跌落在邵輝腳邊的東西——是什麽呢?會是什麽呢?一定是那人準備的小禮物吧,說起來他比自己負責得多,兩人在一起的每個小節都是邵輝優先記得,然後提醒自己,生怕自己說忘記。
“不說說看嗎?”王涵意的語氣很真摯,她側頭看他的動作流露着獨有的貼心,“看你心情不是很好,清明,凡事憋着自己總是不好的。”
“我……”還是未能開口。
他有點亂,一方面是不可說的感情,一方面是可以信賴的朋友。不止一次有人說他悶葫蘆的性格很不好,作為他的朋友得不到他無欺瞞的信任,因為他總是選擇自我裁決——也不無道理,可是世間辛苦千千萬,哪有那麽多感同身受的事情。
“我就是壓力有點大,”邵清明眨眨眼,不敢去找王涵意的眼光,“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個忙?涵意……我——我現在……”語氣有點窘迫踟蹰。
“你不回寝室嗎?”王涵意聽懂他的意思,眉宇間已有不贊同,“我可以借你錢,但是你不能夜不歸宿,馬上就高考了,萬一你——”她小心翼翼看那人一眼,察知他的僵直,稍稍緩和了脾氣,“……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驀然曲起雙膝,他在她眼中作出個類似蜷縮的動作來。夜晚的學校寂寥無聲,晚間打球的男孩也收拾收拾離開了,月光皎皎如瓊漿潑灑在寬闊的馬路上。放眼看去,除了他們兩個人,萬裏一片空蕩。
“你到底怎麽了……”小姑娘開口竟是嘆意,“好幾天了,清明,你的狀态很不對,前兩天堂測你也是走神,問你想什麽呢,你就是這樣不肯說。”
她不願意說難聽的話,卻又是真心為了他好,“要是一直這麽心神不寧的,別怪我說話太直,真的,邵清明,你肯定考不上A大的。”
“我知道,”邵清明顫着嗓音,氣息微弱,“我知道……”
“你知道!?”王涵意蹭地站起來,心裏有點窩火,“你別告訴我你不想考了,好不容易都快熬到頭了,你現在放棄簡直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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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她冷嘲得佝偻起來,埋首顫抖的模樣孑然哀戚。
“到底怎麽了啊你?”王涵意擰死了眉毛,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之前都好好的今天突然犯病?你是不是和你弟吵架了?”頓了頓,她又道:“你不說我就去問了啊,邵清明,你說話——”
話音未落,那沉默如磐石的一團終于無望出聲:“你別去…你別去……”
那話語中瀕死般的嗚咽哽噎吓到了她,本以為他只是煩惱俗事的小姑娘讷讷不敢言聲,可他喉管裏壓抑的情緒卻止也止不住,一聲聲一段段地冒出來,聽得人無端端心酸。她猶豫着伸手撫上那抖動不息的肩膀,還未有什麽動作就被一只汗濕的手掌緊緊攢住——
王涵意錯愕偏頭,才看見他已是滿臉淚痕。
“我……我是同性戀,涵意……”
“我回不去了,我哪裏都回不去了……”
……
大概在七八歲那麽小的時候,邵清明在班主任評語那一欄看見了“堅強”這樣的詞。他記得中年女老師娟秀的筆跡洋洋灑灑撰寫在巴掌大的薄紙上,水藍色的鋼筆筆墨對印在阖上的那一頁,顏色幹淨近乎剔透,像校門口一毛錢一袋的那種水果糖,因為添加色素過多,含着吃總染到舌頭上。
很廉價,很普通,全班四十多個小孩,除了他不再有人買。
他那麽小的時候,就知道應該将零花錢存起來。等以後有一天離開家了,就可以用來買房子、出國念書、買喜歡的心儀的東西、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他想他可以忍耐,可以不跟着邵輝買超市售賣的巧克力,不跟着邵輝買專櫃陳列的游戲機,不跟着邵輝買書店套裝标價的鋼筆,他可以選擇差一點的、便宜一點的,盜版也好非名牌也好,只要可以用,就好了。
小孩子最天真爛漫的那一點點虛榮心,就在他不經意間被生活的重擔擠不見了,他以為他長大以後會得到補償,可以舍小得大,然而就是他真正長大的那個瞬間,他才知道他和別人再也不會相同。
有時候他覺得,他可能不會在意什麽了——
如果邵輝不曾招惹他的話。
老師送給他的,“堅強”那兩個字,打一開始,邵清明和它并不相配。可人就是被別人貼的标簽束縛着成長,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玉不琢,不成器”。他為了證明自己是璞玉,不得不耐心由着刀斧在身上敲打鑿刻,他忍受生活裏的一切不公平,甚至一句普通學生的抱怨都不曾贊同過,他以為他艱難跋涉千裏之後,不見綠洲,也會收獲同行人。他在忍受中漸漸堅強得如同“堅強”這兩個字一樣。
他為自尊,堅強地活了十八年。
而所謂的自尊,一直壓得他佝偻。佝偻地行立,佝偻地前行,佝偻地認路,佝偻地愛人,如今他又佝偻地離開,佝偻地服輸,佝偻地,看着命運肆意筆走龍蛇,不複他期望的模樣。
前塵故夢,鏡中花,水間月;色授魂與,指間沙,炭中雪。
他在借居的房間給那人打電話,謊話連篇:“我不回去了,你幫我和老師請假吧,高考之前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不是,是你離開之前,我不會再見你了。”
簡直瘋了。一輩子一回。
番外-vodka貓咪軟糖(母親節番外)
整整一小時,邵輝捧着那本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下午從公司回到家裏,還沒進客廳就被倆小鬼攔在了玄關,說要給邵清明慶祝母親節,正在布置場景給還未歸家的人一個驚喜,他作為無關人員必須回避。看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家夥信誓旦旦一本正經,他到底也不好反駁什麽,只得聽從領導指揮,默默捧着晚飯躲到主卧裏來——大概是七點鐘的時候他聽見外面有動靜,于是收了工作的資料洗白白躺床上看書等媳婦,然而一直到挂鐘指示到八點四十,門口依舊沒有任何有人要進來的預示。
他顯然很焦躁,并且這份焦躁正在随着時間的推移不斷加深。孩子拉着邵清明去隔壁睡的情況不止一次地發生過,他對此心有餘悸。大概他還可以等待二十分鐘,如果九點邵清明還不回來,他就要去隔壁撈人了。
就在他暗暗肯定自己想法的同時,久無人至的門口,終于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唔…邵輝……”是邵清明的聲音,似乎是意識恍惚的狀态,言語很含糊。
靜坐的人輕輕放下書本,扭頭看向左邊。
門開了。
那人穿着件寬敞的睡袍,娉娉婷婷立在那裏,封閉的屋裏無風有月,皎皎月色如銀粉鋪灑在他衣擺。在很現代風格房間裏,光澤柔亮的黑綢緞更像件不正式的風衣,骨肉修長巧致的裸裎軀體被遮蔽在裏面,似希臘古神般神聖純稚,又似勾人精靈般妖婥多姿。
而更讓邵輝眸色深沉的是,在美人同他對視的一瞬,那微微歪斜的腦袋頂和若隐若現的大腿邊就真現出毛茸茸的東西來。
耳朵,尾巴,一動一動赫然是貓咪的樣子。
fuck!
男人強行窒下一口氣,開口時誘哄的語氣裏藏不住低啞:“過來。”他盯着那貓咪乖順地一步步往床邊走。
出了狀況的邵清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看見男人眼睛的一瞬間,身體就熱得幾乎爆裂,血管裏流淌的仿佛不再是血液而是熔漿,那熱度從四肢酸軟的關節一路竄回腦袋,很快熔斷了那根理智的神經。在他神思游離的同時,耳朵和尾椎骨的地方快速爬過一陣酸麻,好像有什麽破開身體鑽出去了,一切都不可控制。他來不及琢磨,就聽見有個魂牽夢萦的聲音叫他往前走。
一路軌跡歪歪扭扭,最後幾乎是一膝蓋跪上了床。他搖擺欲倒,但很快有一只比他身體更燙的手貼過來。奇異的是,熱得吐息艱難的身體對這樣的親近毫不排斥,甚至心裏有偷偷希望那手動一動,摸一摸,讓他更舒服。
唔,舒服?他迷迷糊糊地推敲措辭,兩手卻不由自主地順着那人的臂膀攀上他肩頭,那耷拉着耳朵的腦袋就勢往男人肩窩一靠,整個人窩進邵輝懷裏的動作做得自然又依戀。
倆人就靜止地如此依偎了一會。
“嗯哼——”暈得難受的邵清明蹭了蹭鼻尖抵住的那塊皮膚,熟悉安心的沐浴露香氣隐隐約約鑽入他鼻息。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人應該是邵輝,頓時心情愉悅了不少,甚至撒嬌似地哼唧了幾聲,哼唧完了依舊不舒服,收着男人脖子的手緊了緊,無頭無尾道了一句:“你動一動,我難受。”
那垂在身後,安靜伏于睡袍下的雪色軟尾巴,在話語的尾音裏輕輕圈上男人撐在床上的手。
“哪難受?嗯?”四平八穩的低醇音色——男人似乎不急不緩。
“哪都難受……明明他們的糖,好醉人……”
“是嗎?”
“嗯,就是的……”
“看來是真醉了,”邵輝輕笑起來,壓着人好好吻了一通,又很君子風度地松了手,“睡吧,我就不趁火打劫了。”
前陣子才好不容易費大力氣将媳婦哄回來,就這麽糊裏糊塗把人再睡了,還不知道他醒了會怎麽生氣——想到這裏,邵輝無奈地将誘人的貓咪塞進毯子裏,在那美人額角輕輕吻了吻,直起身就欲去僻靜處自己纾解。
“別走……”察覺出男人的意思,邵清明急急忙忙翻身起來。他兩手撐在枕頭上,膝蓋跪起做身體支撐,軀幹平展後腰下塌,往前親近的動作像極了貓。
特別是綢緞睡袍掩住的後背,那突出的蝴蝶骨和凹陷的脊椎有多迷人,邵輝只是想一想就覺得腰眼發緊。
“別走,唔……”成功阻止男人動作的小貓眯了眯眼,确定了他不會離開,就愉悅而熱情地撲過去——又成功了!邵清明笑起來,軟蓬蓬的大尾巴撩開睡袍下擺高傲翹起,随着他跨坐在邵輝身上的動作一下一下在邵輝大腿內側左右徘徊。
嘶……邵輝在心裏暗自倒抽一口氣,懊惱自己怎麽忘了自己也穿的睡袍。那麻麻癢癢的搔刮感,從大腿處一路傳達倒心裏。
“小輝……小輝……”邵清明開始扯男人腰腹一側的衣帶,“我很乖的,那個糖很烈,我只吃了十來顆就去洗澡了,是不是很乖?”
“嗯,很乖。”男人額角已經憋出薄汗,兩手掐在他大腿上,依舊遲遲不動。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一直得不到回應的邵清明有點惱火,性事上的研究他從來是一片空白,如今難得拉下臉主動,男人卻像個木頭榔捶,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尾巴撩開的那片臀肉是赤裸的,邵清明的睡袍裏空無一物,如今他将男人的睡袍也解開,那軟肉就隔着一層內衣布料磨蹭着一根粗硬的熱物。似乎是察覺到入口,被束縛住的巨龍很活躍,邵清明蹭動時就一跳一跳的,好像随時随地就要掙脫而出,狠狠捅到他身體裏去。
眼巴巴看了男人一眼,卻看見男人咬肌微突,蹙眉隐忍,僵硬的身體怎麽都不肯動一動。
“邵輝……”他委屈兮兮地嘟了嘟嘴,硬拽着男人的手往身後挪,“我難受,唔……我難受……”竟是有了哭腔。
他實在是生得好看。少年時是少年裏最娟秀的明朗模樣,如今年齡漸長,臉蛋身材依舊看不出臃腫來。他找不見他的好多年裏常常碰見兩人昔日的同窗,男人或者女人,有的描眉畫骨,有的裝點衣冠,有的奔忙疲累,有的倨傲妄為。你我不見的時間裏,所有故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同,而他在遇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還是他愛的那個樣子。
不天真,不圓滑,本質如一。既然如此,今生便不必分離。
他的寶貝眼睛裏,總是藏不住“愛”此一字。
見男人終于露了笑,邵清明眼裏波瀾的那片海又歸于平靜。他堅定地将手中大一點的手掌送到身後酥麻的地方,盯着男人的表情裏滿滿都是誠實的欲求,他用曾經令邵輝愛不釋手的身體來誘惑他,并且相信,在十年如一日的把戲面前,男人依舊會上當。
男人高了,帥了,輪廓明朗了,蛻去他幼稚的軀殼,他對他的欲望,還是前所未有的劇烈。
“唔……再、再快點…啊啊…嗯……”感覺到邵輝開始擴張,邵清明軟了腰,氣喘籲籲倒在男人胸膛,空着一只手又去扯男人褲子。
“這麽熱情?”
“嗯…別弄那裏……唔……”
“哪裏?剛剛才要我快點的是誰?”
“是、是我……”邵清明趴在男人胸口挑眼角,睨着他的眼睛水光潋滟,含羞帶怒,“用……唔、用你那個頂……嗯哼…我們、我們再要個寶寶……”
“哦——”邵輝勾唇,三指并齊往那翕張的穴口裏探訪,“這是逼我繳納公糧來了?”
話音剛落,一聲脆響驀然響徹整間卧室,邵清明被打得下意識緊縮,猝不及防被那左右亂竄的手指戳中了敏感點。
“嗯啊啊……哈啊……啊——”
“怎麽了?不舒服?”邵輝煞有介事。
“嗚——”
想偷偷撫慰自己前端的手被反剪至身後,後面持續不斷的摳挖卻絲毫不見停止的勢頭。自讨了苦處的邵清明無可奈何,只得嗚咽着擺動身體,用小清明去蹭男人硬實的腹肌,可邵輝是算準了蹭動不夠他舒服,對他的小動作視若無睹,直到他心癢難耐地蹭了幾十下,蹭得腰後酸軟,才知道自己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想高潮又不夠,停下了又難耐,邵清明一面苦惱着男人愈發油鹽不進的忍耐力,一面挺動着身體,用性器敏感的頭部摩擦男人腹肌上的恥毛,一下一下,快感遲緩得讓人全身麻癢。
“邵輝……阿輝……”他已經能感覺到臀部不時擦過的炙熱,表情立即亮得像只看見小魚幹的貓咪,原本翹得高高的尾巴微微彎曲成鈎形,慢慢垂至男人性器旁邊,欲拒還迎似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掃着。
男人呼吸很快急促起來,邵清明知道這方式可行,掃得更加歡快。趁邵輝手指抽出,将一手黏膩抹在他胸口的時候,邵清明掙脫邵輝的舒服,摸到身後那肉刃就往後穴裏塞去。
“嗯啊……”
“嗯——”
同時一聲心願達成的喟嘆從兩個人的喉嚨裏冒出來。至此邵清明再無力氣,只能軟着腰勉強夾着後面的東西不許離開。
被他弄得幾乎繳械的邵輝無可奈何地拍了拍愛人的屁股,親昵道:“太緊了,放松。”
“……”邵清明低頭不語,默默照做。
“這時候知道害羞了?”邵輝趁機掐着他不盈一握的腰頂了頂,“乖,喵一聲來聽聽。”
“……”
“怎麽這麽不好意思?”邵輝就着騎乘的姿勢自下而上地深入淺出,起伏的胸膛如高山偉岸,“真不知到是誰家的小貓咪,三更半夜化成人的樣子到男人床上發情。”
“唔嗯……太深了…輕點……”沉醉在情欲中的邵清明仰着脖子呻吟着,抵在床單上的腳趾都爽得蜷縮起來,好像全身過電。
“輕點?”邵輝挑眉,憋下心中将人壓在身下霸道索取的邪念,當真停了下來,“那寶貝自己來,好不好?”
此時身上人已經被操弄得狼狽又零亂,軟茸可愛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着,随着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他身後緊致的小穴還緊緊吃着男人的肉棒,穴肉被撐得泥濘漲腫,尾巴根部的毛發全是濕熱的體液。再往上看,腰肢和手臂都那樣孱弱無力,白皙的頸脖仰起的弧度流暢而誘人,仿佛瀕死的天鵝暴露自己最脆弱的致命點,有着即将溺死在愛欲中的甘願和妖冶。
知道他做不到,邵輝只晾了他一會兒就坐起來。還在喘息中的邵清明突然被他抱着翻了個身,後背整個貼上男人熱乎乎汗涔涔的懷抱,體內的性器轉了一圈之後似乎又脹大了,牢牢卡在他身體裏,将他填充完整——尚未作出什麽勾引的動作,男人動了,将他壓在床上兇猛地撞擊,撞得他神思碎散只得緊緊抓住皺巴巴的床單。
“嗯嗯…嗯嗯……不、不要這個…哈……這個姿勢,”邵清明的聲音也被撞得七零八落,“要…要頂壞了…唔……”
“不喜歡?”邵輝的喘息粗重,在安靜的室內混雜着肉體撞擊聲依舊明顯,“不喜歡,還吃得這麽急?”
男人知道他的口是心非,抽插動作不停,揉捏着他臀肉的手掌還摩挲着靠近了那尾巴的根部,純白的毛發即使被弄得漉漉的也還是一大團,看得人心頭發熱——正在被入侵的肛口和尾巴根只有幾毫厘的距離,那些絨毛就随着肉棒的進出在穴口來回招搖,一次次刮過他的性器,刮進身下人柔嫩的穴口,又跟着他的推出乖乖巧巧地離開。
“唔啊…啊哈、啊、啊……”一下被捏住尾巴根部的小貓咪掙紮起來,本就軟得好似一團水的骨血恨不得直接從床上蹦三尺高。那種全身上下洶湧而來的酥麻感太可怕了,邵清明只覺得他的所有都快被那感覺擊穿,一瞬間兩眼發白,爽得他不停嗚咽着,眼睛裏濕潤的液體也墜個不停,哭花了整張小臉。
“射了?”邵輝有些驚訝,另一只手将那顫動着的小東西攏到手裏安撫着,撸尾巴的動作卻才剛剛開始,“你的尾巴,好像很敏感啊?”
“啊啊!啊——不要……嗯……”脫了力的小貓咪哭喪着臉求饒,“受不了了…唔……會壞掉的……”
“怎麽會讓你壞掉呢?”邵輝感受着手心裏性器的勃起和松軟的小穴翕動,愈發覺得頭皮發麻:“小貓咪天賦那麽好,再厲害的東西都吃得下。”
說罷,男人就強勢地壓了下來,他掌握了小貓咪身上所有的弱點,操弄起來更加游刃有餘。每一次撞擊邵清明都能感覺到臀肉被大力拍壓的火辣疼痛感,但更讓他心驚的确實男人肉刃在甬道裏馳騁時的酸麻,那種酸麻會在男人每一次碾壓過腸肉之後席卷而來,又在那巨龍退出到穴口時炸開。同時,每一次精确在體內某點的撞擊都伴随着高熱手心捋過整條尾巴的蘇爽。邵清明被潮湧而來的愉悅感折磨得不堪重負,只能哭啞着讨饒,嘴角津液順着尖俏的下颚線滴滴答答,不多時又被男人粗暴的親吻舔舐幹淨。
“啊……啊……我、我要上廁所……”不知射了多少回的他又一次瀕臨釋放,然而感覺卻令他恐慌,他知道他撐不到男人一起了,可他怎麽……他一定不可以在這裏……
“射吧。”邵輝啄吻着他的臉,一路吻至他耳邊,一口咬在那可愛的耳朵邊緣。
“唔嗯——!”
“好了,好了。”男人也攬着他的腰加快抽插,在小貓咪昏迷過去的一瞬間,終于解放出來。
……
“嗯?”邵輝醒來的時候,英國的夕陽還未落下,下身潮濕黏膩,不需想,也知道自己夢見了什麽。
不過是睡個午覺而已。他想,他真是瘋了,已經兩年,還惦記那人做什麽?
掀開被子下床,房間裏很快有水流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