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身上多行挂念,應是尋佳人立後位,才是正統。”
“顧雲念!你!”,肖北決從未想過自雲念口中會說出此等絕情之話,分明是再不願留在自己身邊。
雲念離宮以來,他自是命人徹查原委,知是同那柔然可汗脫不了幹系,“你想去哪?那陸子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藥?”
雲念低着頭,口中的話語端的是令人惱怒非常,“還請聖上開恩,放我離宮。”
“你再說一遍!”肖北決咬緊了牙關,惡狠狠的擠出這句話,他鉗住雲念的手臂,将人拽入寝殿之中,“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你不是不願承認自己是顧雲念嗎,好好好!我也不求你承認了,你願意當那掖庭裏的罪奴良宵,我便讓你當個夠!”
(二十六)
“來人,把他給朕綁起來!”,肖北決将人用力掼在軟榻之上,他眸色幽深,嘴唇緊緊抿成一線,顯然已是怒極。
見有侍從捧着軟稠走了進來,縮手縮腳的站在一旁不敢動彈,顯然是怕貿然行事得罪了貴人。
“去換條鐵鏈來,斷了他這些不安分的心思!”,肖北決冷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幾位宮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幾人猶豫了良久,終究還是尋了兩條玄鐵鏈子,捆住了雲念的一雙腳腕,鏈子向下垂在床腳,長度只能令人堪堪在屋子內走動。
鏈子裏面墊了一層厚厚的棉襯,除了有些許束縛感之外,并不會磨損半點皮膚。
“公子,奴才們得罪了。您跟聖上服個軟認個錯,這事兒自然就過去了不是。”
雲念側身躺在榻上,過了良久才開口道,“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幾人對視了一眼,心想這玄鐵鎖鏈無比堅固,斷不會出什麽岔子,也便放心的去了外殿,那為首的宮人恭敬的答了話,便向外退下了,“是,公子。您若有事便喊奴才。”
幾重幕簾層層垂下,安神的熏香自香爐之中蒸騰氤氲,雲念長長嘆了口氣,微微動了動被鎖住的雙腳,其實這鏈子算不上折磨,不過待他之前服下的藥藥效過了,這鏈子沉重,怕是再想移動,于他這破敗身子來說想必是極其困難。
趁着尚有氣力,他找了個相對舒服些的姿勢,不讓兩條浮腫的腿壓在一處。随着藥效逐漸消退,肚腹之中難熬的劇痛和憋漲的感覺又一次卷土重來,不出片刻,便讓他身上的小衣被冷汗浸了個通透,濕漉漉的沾在身上,着實難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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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到底疼了多久,雲念只覺得那下腹之中好似被數把尖刀翻攪一般,沉甸甸的腹水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那腹部腫脹的就像懷胎四五個月的婦人一般,其上布滿了青色的擴張的血管。雲念用手攬住下腹輕輕的揉`捏着,想要使那痙攣的肌膚稍稍舒緩些。
“公子,您可是睡了?太醫來為您請平安脈了。”,外面宮人的聲音傳了進來,雲念卻無力應答,這病痛太過熬人,不僅損毀了他的身體,也将他和肖北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他明白肖北決心意一片赤誠,待他更是百般呵護,可他......如今這幅模樣,怎麽還配得上這天下最尊崇的帝王。卧床難起、身子又是這般怪異難看的樣子,不過是給肖北決增添拖累罷了。
心事沉沉,郁結難解。
雲念只微微喘了口氣,便覺腹中銳痛不止,那疼痛太過劇烈,令他在瞬息之間便喪失了意識。
“公子?公子?”,宮人喚了幾聲,也不見雲念應答,便撩起了最外層的幕簾,先進去察看一二。
“不好了!太醫,公子暈過去了!”
“回皇上的話,一應藥材用具皆已俱全,太醫們也早早便在外面候着,公子今日精神尚好,不過還是鬧着脾氣,不願讓太醫醫治。”
“好,我進去同他好好說說。”,肖北決闊步進了內室,便見到地上滿是摔碎的藥盞,針灸用的銀針亦是散落一地,屋子之中一片狼藉。
顧雲念半靠于軟枕上,他着了件墨色的衣袍,其上雲紋華奢。
病痛無情,将他折磨的日益消瘦,眼尾處的那枚赤色淚痣被這白如霜雪的膚色襯得愈加醒目。見肖北決進來,他仍是那副冷硬面孔,手中的藥碗被他甩落地上,漆黑的藥汁濺濕了肖北決龍袍的下擺。
“雲念,你又在鬧些什麽?”,肖北決坐在雲念身邊,為他擦幹淨手上沾染的藥汁,“雲諾跟我說了想見你一面,你若不養好身子,豈不是要惹他難過嗎?”
轉眼間雲念已是回宮将近半月,自那日他活活疼暈過去,肖北決便當即令人解去了那一雙鐵鏈,饒是他心中妒火未熄,也不敢再去刺激雲念半分。
從靈隐寺求來的護身符被他挂在了雲念脖頸之上,許是神佛保佑,這次發病終是有驚無險。肖北決連夜宣了太醫院衆人入宮,命他們速速拟定醫治方案,那年至花甲的老院首苦着一張臉,翻了無數古籍醫典,這才拟出了一套診治方法。
無奈雲念卻是不願配合,每日送進去的藥皆是便宜了那地上鋪的軟毯,宮人更是心驚膽戰,生怕伺候的不周惹了聖上大怒。
提及雲諾,雲念的神色終是有了一絲松動,肖北決接過宮人手中重新熬制的藥汁,舀起一勺送到雲念唇邊。待到這一碗藥汁飲盡,肖北決眼色一動,等候良久的太醫忙提着藥箱迎上前來,幾人圍将開來為雲念診療。
柔軟的羊腸所制的細長軟管被慢慢的送入了分身的前端,侵入到積塞不通的膀胱之中。
蘸滿藥液的粗長藥棒一寸寸的旋入緊致的後`穴,是為了緩解蠱毒發作時的難熬痛癢。
待到前後秘處皆被填滿,雲念被宮人攙扶着坐在特制的軟椅之上,那椅子沒有椅背,只有左右一雙扶手,雲念跨坐其上,雙腿大開,毫無半點隐私可言。
他緊閉着雙眼,不願去看一衆醫官的動作。漸漸銀針之上淬好了秘藥,在他腰間各處大穴深深淺淺的灸治,似火線燎過,似毒蛇噬咬,當真是痛楚重重,難以解脫。
腫脹的肚腹更是備受醫官關照,一雙手蘊着極重的力道,自上而下按壓不止,為他疏通經絡和血脈,更是為了排引出其中的積液淤血。
因着那羊腸小管的緣故,雲念未曾再穿過下褲,窄臀和雙腿便這般暴露在外。那細長的小管自分身前端軟軟的垂下,看上去頗是怪異,雲念本就性子敏感,自從治病以後,便鮮少出去走動,大多在屋內消磨時間。
他本就是極其愛潔之人,那羊腸管戴的時間久了,便難免有些不淨。他又不喜旁人觸碰于他,便不願假手于人,每隔段日子便自己動手換了新的羊腸小管。
壓腹之苦、針刺之痛,皆比不上尊嚴被慢慢摧毀的折磨,排洩由不得自己控制,時間和出量都被精細的計算着。雲念愈發沉默寡言,每每肖北決下朝便來陪伴之時,亦是冷顏相對。
轉眼便是一載春秋,雲念腹中和小腿的浮腫已是消去大半,面色亦是紅潤健康,不過醫官也不敢掉以輕心,重新配了方子,以求藥效鞏固。
因着那蠱毒之故,雲念素來不沾熱食不碰熱水,連帶着灌入腹中和膀胱的藥液也調制成冰涼的溫度,每日晚間沐浴後灌入體內,再由專門的醫士仔細壓腹入穴,待到次日晨起方可洩出。
入腹的藥量極大,又被封死了前後出口,每個夜裏對雲念而言都是難言煎熬。
紅燭攬照,冷月增輝。
肖北決伸手輕輕環住雲念,兩人身體緊緊相貼,“雲念,最近雲諾可是出息的很,交待給他的事樣樣辦的漂亮,待他再歷練數載,我便封他為相。”
雲念低低的應了一聲,也不曾再發一言,他絞盡了雙腿,努力對抗着腹中翻湧的痛楚。今日例行伺候的醫官頗是粗心,壓腹之後忘了為雲念用玉勢堵住後`穴秘處,他自己更不會主動要求,也便這樣一直隐忍着。
“可是腹中又難受了,且再忍耐些日子,待你身子大好了,哥哥便帶你出去散散心.......”
細小的水流聲傳入肖北決耳中,他漸漸感覺身下的單褥有了幾分濕意。身旁的人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單薄的脊背不住的顫抖着。
“別看......求你別看.......”
(二十七)
肖北決心思剔透,他知曉雲念此時已是羞哧滿懷,他輕輕拍着雲念的脊背,柔聲安撫道,“好好好,哥哥不看便是。”
他從一旁的小櫃內拿出了一套幹淨的衣袍放到矮幾之上,又透濕了一條布巾挂在一旁,“我都放在這了,若是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