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慘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生氣了,月牙也搞不清楚這位大少爺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站在一旁,月牙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着無慘想知道這位大少爺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卻發現無慘眼睛一直盯着正坐在位子上安靜地喝着茶水的千島有香。
月牙尋思無慘該不會現在忽然看上人家姑娘了吧,結果仔細一瞧卻發現無慘的眼神可不是什麽男人對女人的眼神,依舊是陰沉沉的,還無端添了一些厭惡。
月牙心裏奇怪,心想這千島有香似乎也沒做什麽事吧?怎麽一副千島有香殺他全家的模樣。
無慘大概也是覺得自己一直盯着千島有香似乎怪怪的,很快也就收回了視線,坐在座位上的千島有香背後滿是冷汗,等無慘轉移了視線才松了一口氣,強作鎮定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緩緩平複了一下呼吸。
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麽?還是知道了?千島有香忍不住心中猜測,心裏慌亂臉上便透露出了些許端倪。
“怎麽了,有香?”
産屋敷夫人發現了千島有香的不對勁,以為她有些難受,不免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千島有香笑了笑,安撫産屋敷夫人,“只是因為夫人為無慘公子擔憂的樣子讓我有些觸景生情。”
“哦?”産屋敷夫人有些感興趣,看着千島有香示意她再說一些。
千島有香頓了頓,便繼續開口說道:“年幼時我生病母親也是這樣擔憂我的,如今看到夫人為無慘公子這樣勞神勞心,不免感同身受。”
“不過我相信,無慘公子也一定會戰勝病魔身體痊愈的。”
話說到這份上,千島有香便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演技并不生硬,看的也着實讓人感動,一旁的好幾個下人都眼露動容看起來已經信了千島有香的話。尤其是本就容易被人感動的産屋敷夫人,聽到這裏又忍不住眼眶微紅,握住了千島有香的手安慰:“好姑娘,你在這裏一切都會好的。”
只有無慘喝月牙毫無動容,月牙眼睛轉了轉就垂下了眼沒有看,倒是鬼舞辻無慘膽子大的很,冷笑一聲打斷了産屋敷夫人和千島有香之間所謂的動人的談話,瞧着千島有香只有些微紅的眼角冷笑一聲。
聲音不大,但到底是破壞氣氛的。
産屋敷夫人不太高興,只是看着自己的兒子又不舍得罵,拍了拍千島有香的手以示安撫。
千島有香倒是不在意無慘再一次給了她沒臉,手中握着帕子笑了笑沒有說話了,端坐在一邊只有産屋敷夫人和她說話時才回應上那麽一兩句。這倒是讓月牙有些奇怪,因為正常的女子三番兩次被自己将來的夫君這樣對待都不會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于是他又看了看千島有香。
最後待了有一個時辰,産屋敷夫人便也準備離開了。
兩人起身離開座位,作為主人的無慘因為要盡量要減少出門所以便是由月牙代替他将産屋敷夫人和千島有香送出去。
送到門口産屋敷夫人和千島有香就在各自侍女下人的陪同下離開了,月牙目送着一堆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就在他轉過身準備原路返回時卻看到了落在門口的一個香囊。
月牙彎下腰撿了起來看了看,這香囊用錦緞繡成的,上面還繡着蘭花,就算不用把鼻子湊近了聞都能嗅到陣陣清淡的香味。這香味熟悉的很,是離開的千島有香身上的香味。
失物當然要還給失主,索性他們沒有離遠,月牙就跑了兩步追了上去。
“千島小姐。”月牙喊住了對此一無所知的千島有香,等到千島有香停下步子回頭看,月牙将香囊遞給了她。
“你的香囊。”
千島有香看到月牙手中的香囊一愣,接着就迅速地拿了過來朝月牙道謝:“謝謝……你是?”
她不知道月牙叫什麽。
月牙想着以後也是要經常見面的,因為看起來産屋敷夫人撮合千島有香和鬼舞辻無慘的心思不死,于是介紹自己說:“我是無慘少爺的傭人,月牙。”
千島有香知道他,因為每次見這個長相漂亮的男孩子都會站在無慘身後,她想着這男孩也不知道在鬼舞辻無慘的手下受了多少磋磨,不免心有憐憫。
“謝謝,這個香囊對我很重要。”千島有香心疼的拍了拍香囊上的塵土,然後對月牙說:“以後又有什麽事,我可以幫你。”
說完就在産屋敷夫人的呼喚下迅速的離開了。
月牙看着千島有香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
看千島有香這副樣子,那香囊看起來并不僅僅是重要的程度了啊。
月牙回到無慘那裏,無慘正端着杯子緩緩地喝了一口茶,看到月牙拉上了門就開始冷笑。
“大人,怎麽了?”月牙心裏無奈,“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她很好看嗎?”無慘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讓月牙有些摸不着頭腦。
“您說什麽?”月牙問。
“千島有香她很好看嗎?”無慘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月牙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第六感促使着他下意識的說:“并不,大人。”
無慘不信,反而更氣了,胸口撕裂一般的痛楚,他用拳頭堵住嘴咳嗽了兩聲說:“是嗎,我看你剛才倒是很喜歡看着她。”
月牙覺得莫名其妙,看着無慘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忽然想起了那天聽到的産屋敷空良所說的話。
“無慘,你是不是喜歡……月牙?”
不不不,這不可能的。月牙下意識的在心裏反駁。但是無慘這一副吃醋的模樣卻讓那話一分的可信度提到了三分。
“大人誤會了。”月牙垂下眼不敢在看無慘,“我只是看夫人和小姐的茶水需不需要添水。”
無慘冷笑,也不知道有沒有信,不過倒是不再說什麽了。
*
産屋敷家來了一位新武士,長相頗為俊朗,一頭紅發高高束起,身側配着刀劍,只是這位武士周身的氣質卻很沉郁,就算笑起來都帶着揮之不去的悲傷,他只是單純站在那裏都引得産屋敷的侍女們芳心萌動,恨不得自己能夠将他眉目間悲傷拂去。
只可惜這位武士最後卻被派去了鬼舞辻無慘的院子裏當守衛,這實在是讓很多侍女心中擔憂,生怕沒兩天這武士便慘死在無慘的刀下。
新來的這位武士月牙自然也見到了,還是機緣巧合下。
這天月牙正為無慘熬藥,端着藥罐的時候被腳下的石子差點絆倒,但幸好被這位新來的武士扶住了。
月牙松了口氣,向武士道謝,自我介紹說:“謝謝,我叫月牙。”
那紅發的武士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叫繼國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