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亵渎天子
陸明被獨孤競親自捉拿之後,雲湛也很快被北原的甲士抓了起來。
“敬王大逆不道,然而終究是朕的胞弟,故免其一死,貶為庶人,流放清安,着當地官員嚴加看管,至于敬王府中其他人一概貶為奴隸,發送各司服役。”
陸彥坐在禦座上,向臣子宣布對陸明的處置,雖然已有大臣之前上奏請求處死陸明,以正綱統,不過陸彥到底是狠不下心來。
陸明倒臺之後,陸彥又旋即宣布了赦令,前方的叛軍聽聞這個消息紛紛向朝廷繳械投降,以求免去死罪,而在勤王之役中立下大功的陸朗,也被陸彥邀請入京,準備另加封賞。
“陛下,那枭陽賤奴怎麽處置?”陳恩所指的乃是雲湛,因為陸彥在他手上吃了頗多苦頭,又擔心這賊奴會将一些無禮的事情招供出來引來衆人側目,所以将他擒下之後便把人關在大內之中,并未列入附逆名單。
想到雲湛區區一介賤奴,居然敢對自己的龍體這樣那樣無禮放肆,陸彥面色一沉,壓低了聲音道:“毒啞之後,挑斷手腳筋送去□□司。”
那□□司乃是內宮的一處秘密存在,是專門為了皇帝□□不聽管教或是不懂床事的男寵女妾之地,不過陸彥向來自诩深谙床笫之事,加之獨孤競起初入宮時又極為溫順聽話,□□司建起之後,在陸彥為帝期間卻是未曾有後宮妃嫔侍禦被送入過。
聽聞陸彥對雲湛的處置,陳恩微微一驚,他伺候陸彥多年,對方待他們這幫臣下向來寬厚,對鳳君更是屢屢忍讓,可沒想到經歷此變,這位仁愛的陛下卻也似乎變得狠毒了些許。
“對了,鳳君呢?”陸彥問道。
“已安頓回了栖梧宮休息。我已讓李公公回去照顧他了。”陳恩小心翼翼地答道。
“嗯。”陸彥滿意點了點頭,又道,“以後凡是栖梧宮所需,內府庫一應照單撥送,不得有違。”
“謹遵皇命。”
雖然陸明悖逆之前陳恩才照陸彥的意思去過栖梧宮斥責獨孤競驕奢淫逸,屢違宮禁,惹得對方與陸彥之間又是一場吵鬧。
可如今帝後之間似乎又已是恩愛如初了,自己也不必再夾在中間兩面難為了。
每天吃了就睡,醒了就玩的日子實在比在北原做攝政大王要輕松多了。
在北原那鬼地方,獨孤競想吃點新鮮的水果都不容易,可是在這栖梧宮中,一年四季都有各地上貢的瓜果,足以讓他一飽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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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我們什麽時候回去?”跟随獨孤競前來大耀的北原萬騎長眼見對方就這麽在後宮中安逸地住了下來,絲毫不提回國之事,不由心急如焚。
五萬大軍可不是小數目,這可是動用了北原四分之一的國力,而如今納颡可汗剛登基不久,若他們久不回去,也不知國內會不會又出什麽亂子。
雖然受了大哥的托孤之任,可獨孤競還是放不下陸彥,他正撕了一塊雞腿拿在手裏,聽到萬騎長的話,默默将雞腿遞了過去。
“你吃。”
萬騎長一邊焦急地接過雞腿啃了起來,一邊繼續念叨:“唔,再不回去,可汗會不會以為咱們與大耀有啥勾結啊!”
“怕個屁。你以為我之前在北原在白待的?!遍觀諸王,我的兄長左屠耆王足以信任!有他在,其他貴族就別想翻天。”
獨孤競早就把算盤打到了自己兄弟身上,他與左屠耆王都是先王的手足,雖然他因為與先王向來親近之故,受托孤重任,但是左屠耆王也并非不可信任之人。
而如今他回到耀國,仍以鳳君之位維系着兩國之間的盟好,今日為了耀國,他可以率北原騎軍來此襄助,來日若北原境內一旦有違逆之人,他也照樣可以請耀國借兵為之攻伐。但是關鍵在于,他必須是耀國的鳳君。
“這,那您的意思是您不回去啦?”
“回去啊,當然要回去,不過不是現在。現在耀國經歷了篡逆之舉,我必須先輔助我的夫君平定亂事。”獨孤競自顧自地又扯了塊雞腿往嘴裏塞去。
萬騎長很快啃完了手中的雞腿,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大軍如何安置?總不能讓他們停留在異國吧?”
“這就是你的事了,将大軍帶回去交給左屠耆王,就說我的右賢王庭的軍隊暫時由他代管。嗯……對了,你帶大軍回去之前記得挑選五千名願意留在耀國的兄弟,枭陽此番陰謀被我們破壞,若是攻破了越國,必定兵戈相向耀國,我需得小心提防。留一隊騎軍在此,或多或少也可幫助騎軍薄弱的耀國。”
“大王,您還真是向着耀國啊……”萬騎長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獨孤競白他一眼,聽出他話中不恭之意,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當初父汗讓我與耀國皇帝成親,為的不就是兩國永結同好嗎?!耀國強大,我們北原也不會吃虧,再說了,我們留下騎軍在此為他們觀摩訓練新軍,也不是白忙活的。我當然會讓陸彥下旨增加送給北原的歲禮,這樣一來,便是來年遇到雪災,咱們北原百姓也不愁沒有過冬的物資了。”
萬騎長聽了獨孤競的解釋,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大王早就顧慮如此周全了啊。那屬下此番回去也總算能向汗王交待了。”
“呵呵,我終究是北原人,豈能忘記母國。放心吧,只要我在耀國一日,我們兩國就會守望相助,共濟時艱。”
獨孤競想到這之後又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回到草原上縱馬奔馳,不由輕嘆了一聲,可是想想栖梧宮中的美食美酒,他卻又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想必之後,他的彥郎也不會再借口冷落自己,他們帝後之間的生活,也将更為恩愛吧。
待那萬騎長領命而去之後,吃飽喝足的獨孤競這才悠閑地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之中。
他知道此時陸彥仍在處理政事,心中倒也不甚急。他看到那副已挂在衣架上的戰甲,忍不住起身走過去在其中摸索了一番。
“呵,此物真有那小子說得那麽靈驗嗎?”
獨孤競找出了雲湛先前獻給自己的媚藥,他在栖梧宮中這十年固然被陸彥用過不少助興藥物,卻是從未接觸過如此烈性的。
正在獨孤競疑惑期間,門外的李公公已吊起那公鴨子嗓高聲唱道:“陛下駕到!鳳君接駕!”
聽到李公公的聲音,獨孤競趕緊把手上那媚藥盒子一丢,他估摸着好不容易和陸彥破鏡重圓,自己得多拿出些誠意。
向來習慣在了床上等皇帝來的他,這時也規規矩矩地後宮其他宮人那般跪到了氍毹之上,俯身拜地以示恭敬。
陸彥一進來,下意識地就擡頭往獨孤競的寝殿望去,遠遠看到那個俯跪在門口的身影,着實吃了一驚。
“還愣着幹嗎?趕緊去把鳳君給朕扶起來。”陸彥目示了身旁跟着的內侍一眼。
不等內侍上前,獨孤競聽到陸彥的話,随即笑嘻嘻地站了起來。
他站在寝殿門前,怔怔地看着陸彥一步步地往自己走來,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年,他孤身來到異國,成為一國之鳳君,一心一念一往情深。
“陛下處理完朝政了?”獨孤競以往是不會過問耀國政事的,可這次他畢竟是以北原攝政的身份幫陸彥複國而來,自然也想知道後續如何。
陸彥屏退了內侍,拖着獨孤競的手進了殿內,與他一道坐了下來。
陸彥嗅到了獨孤競身上的酒味,也未立即答他,只是笑着問道:“鳳君又喝酒啦?”
“方才用膳時萬騎長過來問事,非要我陪他一起喝。”獨孤競佯作無耐,把喝酒這事都推在了萬騎長頭上。
陸彥也不拆穿他,這才解開了有些拘束的朝服外袍,對他說道:“陸明謀反一事已處置得差不多了。我把他貶為庶人流放到耀國瘴疠之地了,以後的事情,就聽天由命吧。”
“若是在北原,陸明的頭只怕早就被剁下來在草場上被王公們當球踢了。到底還是便宜了他。”
獨孤競想到陸明不僅有篡位之念,居然對自己還有非分之想,自是不屑。
“那雲湛呢?這厮讓陛下吃了不少苦頭,可不能輕易放過他!将他六馬分屍才行!”
獨孤競心疼地望着陸彥,對方被擄送至自己面前那副凄慘情形,他至今都還記得。
雲湛那天殺的惡賊,居然敢對他的人動手動腳!
陸彥看見獨孤競面上流露出的憎惡神色,心知對方是為自己不平。
“六馬分屍不是讓他死得太痛快了。朕把他送去了□□司。”陸彥笑道。
獨孤競是第一次聽到□□司這個地方,他愣了愣,問道:“那是什麽地方?”
“替朕□□你這樣不聽話的後宮的地方。”陸彥大概是想逗弄一下獨孤競,他徑直探手伸進獨孤競敞開的衣襟中,摸到對方的乳環扯了扯。
“唔。”獨孤競輕哼了一聲,忙順勢抱住了陸彥,在對方額上讨好地親了親,“我哪有不聽話了。現在的我不是聽話得很嗎?”
陸彥慢慢解開了獨孤競的衣衫,他看着對方胸膛上又已長出一片的短硬胸毛,小心地摸了摸,只覺更為紮人了。
“你看,你這裏總歸是不聽話的,上次才給你剃了,又長出來了。”
“唉,男人嘛,總要長點毛發的,陛下這也不能怪我。你若不喜歡,再剃了就是。”
獨孤競如今不甚憐惜自己傲人的胸毛了,比起他和陸彥之間的感情,些許胸毛算得什麽。
“回頭我找禦醫試着配一些藥吧。朕早起上朝,有點乏了,一道休息會兒吧。”陸彥平時午間是不會來到栖梧宮的,可現在他下了朝就立即奔獨孤競這兒來了,內宮中人都紛紛議論看樣子鳳君此番又重新獲得陛下的恩寵了。
陸彥脫了靴,又除了兩件繁複的內衫,僅着了裏衣躺到了床上,當真閉上了眼。
獨孤競看着容貌依舊俊美的陸彥,心頭不知為何跳得厲害,他瞥見了自己先前仍在床角的那盒媚藥,俯身在陸彥耳邊說道:“陛下,你懲治了那些謀反的逆賊,可還沒說如何賞賜我這靖難的功臣呢?”
陸彥或是當真倦了,他側了側身,鼻息變得有些黏稠。
“嗯……鳳君要什麽賞賜?”
“陛下,我想要您。”獨孤競大起膽子,一雙大手溫柔地拉向了對方的裏衣。
陸彥察覺到不對,他猛地睜開眼,與獨孤競那雙貪婪的藍眸正好對上。
他拍開了獨孤競毛毛糙糙想為自己解衣的手,自己解開了衣結束帶,脫下了裏衣,仍留了亵褲在下身。
陸彥懶懶道:“鳳君,你我本是夫妻,朕已決定放歸幾位侍禦,日後就只是你一人的彥郎了,這還不夠嗎?”
獨孤競舔了舔有些燥熱的唇,雙手已然放肆地托住了陸彥的雙臀:“不夠。陛下身體的美味,只嘗一次,怎麽夠?”
這家夥,就像饕餮一樣,看起來頗為食髓知味啊。陸彥眉眼微微一彎。
“亵渎天子,在大耀國可是六馬分屍之罪。鳳君,你可要明白啊。”
【略去2000字】
“彥郎,這回舒服了嗎?”獨孤競俯身貼在陸彥耳畔問道。
他始終對當初待陸彥太過粗暴而心懷內疚,自忖此番自己已是極盡溫柔,想必他的陛下應當不會再嫌棄了吧。
陸彥哪裏有力氣回答他,只哼哼了兩聲,連眼都睜不開了,他下意識地蜷起了身體,好一會兒才悠悠呢喃道:“鳳君……朕累了。”
“累了就休息吧。”獨孤競替對方蓋上被子,自己也躺了下來。
陸彥眯着眼伸出了手,他摸到獨孤競的手臂,順勢鑽進了對方的懷裏,無奈對方才長出來的胸毛紮人,他換了好幾個姿勢終于安然睡去。
獨孤競倒不似陸彥那般困乏,他反手攬了對方的肩,一雙湛藍的眼中滿滿都是柔情似水。
“彥郎,今後咱們再也不分開了。我願做你一輩子的鳳君。”
獨孤競說到動情處,下意識便将懷中人又往胸前摟了摟,可誰知道陸彥被那短硬的毛發紮痛了臉,旋即便不耐煩地轉了身,只留個光溜溜的屁股對着獨孤競。獨孤競啞然失笑,他拉了被子将自己也裹了進去,這才閉上眼與陸彥小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