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局已定
幾日的奔波,獨孤競總算帶着馬隊回到了大耀。
守衛在兩國邊境的大耀軍隊見到這支來勢洶洶的騎軍,一開始并不敢輕易放對方入關,好在雲湛此番出來帶了陸明給他的令牌,這才讓北原的騎軍能順利進入。進入大耀的國境之後,獨孤競立即帶着這支隊伍往都城而去。
在就要進入都城的前一晚,一直躲在馬車中的陸彥的心緒卻是難以平靜。
“陛下,明日我們就能回去了。若是如您說的那樣,陸明那厮已然篡位,那您的處境豈不危險?”
杜衡正伺候着陸彥用晚膳,這一路他終于經對方口中得知了陸明篡位的真相。
車馬勞頓讓少有出遠門的陸彥頗感疲憊,他随便吃了幾口算不得精致的食物,正要安撫杜衡幾句,車門卻已被人推開。
躬身進入到車廂內的人乃是雲湛。
“陸彥,又要回到故都了,不知你此時心情如何啊?”
一路上陸彥都表現得十分安分,這可讓先前□□了對方一路的雲湛有些疑惑。
雖然陸彥誠如陸明所說那般軟弱無能又好色,可對方骨子裏倒似乎真有氣節,不然先前他将陸彥送去北原的路上也不會為了馴服對方而使出諸多手段了。
“陛下的名諱豈是你這種身份下賤的人可以張口喊來的!”陸彥還未開口,杜衡已然憤而瞪向了雲湛。
陸彥皺皺眉,擡手阻止了杜衡,目示他切勿沖動。
杜衡也自知獨孤競的瞞天過海之計正在陸彥身上,當下也只好忍住滿腔怒火,恨恨坐回了原處。
“啧,怎麽,杜侍禦你現在還不知道耀國的皇帝已經換人做了嗎?陛下?!哈哈哈哈,他如今不過是北原攝政大王腳下的脔奴而已!身份下賤的人是他!”
雲湛笑得張狂,他本是個美人,可惜骨子裏卻并不溫柔。
陸彥默不作聲地盯着雲湛,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不能沉默,這樣的侮辱任是哪一個帝王也無法平心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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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雲湛懷疑。
陸彥漸漸咬緊了牙關,面上露出了屈辱與憤恨。
“怎麽,還想咬人嗎?獨孤大王待你倒是極好,我以為你這樣的烈犬合該被鎖起來才是呢。”
雲湛打量着并無束縛在身的陸彥,方才還顯得瘋狂的目光已是冷了下來。
“沒看穿陸明的狼子野心,是朕有眼無珠!悖逆篡位,你以為他就一定有好下場!我大耀子民萬千豈能屈身于他這樣一個逆賊!聽說如今大耀境內勤王軍四起,若是上天有眼,想必陸明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到時候你們這些附逆的叛賊,朕一個也不會放過!”
“放肆!”雲湛豈能容陸彥對陸明這般詛咒唾罵,旋即擡手就要向陸彥打起。
杜衡見狀,不顧自己文弱之軀,急忙就要上前阻止對方,卻不料那雲湛乃是體魄壯健的枭陽人,只一下就将他掀翻在地。
陸彥心頭一驚,自以為是免不了要挨這一下,正當他閉起雙眼準備硬抗下之時,一把渾厚的嗓音頓時傳了出來。
“住手!”
原來方才獨孤競正在安排騎軍紮營,待他忙完公事之外,想到天色已晚,不知陸彥有沒有好好用膳,這才特意過來瞧瞧。
結果甫一走近馬車,他就聽到了裏面的吵嚷聲,又見馬車外那幾名追随雲湛而來的耀國侍衛,一股不好的感覺讓他趕緊上前。
雲湛微微一愣,許是沒想到獨孤競會在此時過來,他總還是賣對方幾分面子,這就放下手退到了一旁。
“見過大王。”
獨孤競趁機朝陸彥試了試眼色,又轉身問雲湛道:“這是怎麽了?”
“呵呵,臨近都城,在下只是來看看廢帝是否安好。畢竟這個時候若是讓他跑了,倒是麻煩一件。”雲湛笑着答道。
“哼。五萬大軍在此,區區一個廢帝能跑到哪裏去?你莫非覺得本大王連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都看不住?!”
獨孤競冷哂地瞥了雲湛一眼,言語之間頗為矜傲。
“獨孤競!你這個無恥之輩,居然串通陸明如此坑害朕!來日朕若複國,定要将你六馬分屍!”
剛才松了口氣的陸彥忽然生出一副怒容,作勢就要撲向獨孤競,與他拼個生死,而杜衡也看準時機趕緊拉住了對方。
“陛下,我們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請您不要沖動啊!”
看見陸彥與獨孤競之間勢同水火這一幕,雲湛不屑地看了眼只會嘴上說些狠話的陸彥,又道:“大王,看來這脔奴當真不曉事得很。先前我送給您的藥膏今晚不妨試試吧,保準讓他軟成一攤泥,任您擺弄!屆時您再看他還敢嘴硬不。”
“哼,不用藥本大王也能讓他軟成一攤泥!”獨孤競冷笑一聲,面上露出副不耐煩的神色,“沒什麽事的話,你先離開吧。本王今晚倒要好好教訓下這不知好歹的家夥!”
雲湛趕緊拱手行了一禮:“既然如此,小人自然不敢打攪大王雅興。襄助殿下成大業之事,這就拜托大王了。”
“嗯!放心!”獨孤競擺擺手,他又看了眼一旁傻愣着的杜衡,斥道,“你也給我出去!”
杜衡料知鳳君怕是又要借故和陸彥親熱,他滿眼羨慕地盯着獨孤競看了看,這才作出副忍氣吞聲的模樣緊跟着雲湛下去了。
“走遠了。”獨孤競掀開車窗的簾子看了眼往大營方向而去的雲湛,笑着回過了頭。
豈料,本該只是作戲的陸彥仍舊是副不滿的模樣。
“陛下,可是為我剛才的話生氣了。那不是為了哄走那愛眼的枭陽奴種嗎?”獨孤競坐到陸彥身邊,伸手攬了對方,好言相勸道。
陸彥不置可否地輕輕一笑,他頭也沒擡,目光卻已是投向了獨孤競的胯間,一手往那覆住裆部的軟甲下摸了過去。
“在你眼中,我就是那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陸彥的手摸到了獨孤競□□的大鳥。
【略去1000字】
他此時何止想要踹人,便是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可他終究不敢,只好攥了拳,咬緊牙關默默忍受。
“彥郎,放開我吧。”獨孤競的嗓音都變得扭曲了,他的雙腿不時曲起又放下,足見忍得艱難。
陸彥笑着松了手,他看見獨孤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伸手撫上了對方已然汗濕的長發。
“我并非想要故意折騰你,鳳君。只是我心頭有股郁氣難解。”
陸彥躺在了獨孤競身邊,他輕嘆了一聲,又想到了這一路上所受的屈辱以及想到獨孤競時胸口那難言之痛。
“近身難知其好,我現在算是懂這個道理了。你起初離開了大耀,我尚不以為意,過了些許時日,我方覺鳳君你就算當真這裏不好那裏不好,可是我也不想讓你離開。待回去之後,我要将你日日夜夜都關在栖梧宮,再也不許你離開我身邊。”
“好啊,回去之後,任你處置。”
獨孤競此時渾身疲軟,頭腦昏沉,他聽了陸彥這幾乎偏執的話語之後,也只是閉目笑了笑。
翌日,獨孤競将騎軍大部以鎮守之名留在了大耀京城的四郊,而他則親自帶了三千枭騎随自己入城受宴,陸明也不是對此全無懷疑,不過獨孤競卻勸說他如若不顯聲威,如何平定京城浮浮人心?陸明雖然暫時僭越了帝位,占了大耀最為重要的京城,可是就如在外有陸朗所統領的勤王軍與之抗衡,京城之內保藏禍心之人也正伺機而動,如今北原援軍已至,倒也不妨借其聲威給那些不識好歹的人看看,天命終難逆轉。
沿途都是前來圍觀的百姓,他們聽說此番率北原大軍前來援助陸明的乃是前任鳳君,紛紛好奇地議論了起來。
“莫非當真皇帝做了什麽天怒人怨之事,讓他的鳳君也不惜倒戈幫助敵人?”
“誰知道呢。不過聽說鳳君絕色美貌,這麽多年過去了,也就當年他嫁入大耀時咱們有幸看過一眼,不知今日再見,他可是風采依舊呢?”有的人自是對宮闱秘事頗有興趣,可有的人卻仍對獨孤競傳說中的美貌大有興致。
“不管如何,希望戰火不要波及到此地。反正不管誰做皇帝,我們小老百姓也還不是得交糧納稅過日子。”
一位老翁悠悠地嘆了一聲,皇家興衰,不過都是源于争權奪利,而真正為百姓計者,又怎會輕燃戰火。
沒一會兒,獨孤競就已帶隊入城,看到熟悉的畫面,他的腦海中亦是浮想蹁跹。
昔日他與陸彥共乘銮駕之上,接受百姓的祝福,那是何等幸福,又何等令人興奮。
如今他卻是以戎裝入城,自己的愛人還被冠以脔奴的身份藏在馬車之中,或許在那些百姓眼中自己也早就不是那個與皇帝恩愛相篤的鳳君,而是協助篡位者另有圖謀的絕情之人。
獨孤競年少之時,如何會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以反派的身份出現在衆人面前。
但是世事變遷,竟是讓他無從選擇。
“這壯漢是誰?不是說此番是鳳君以北原攝政大王的身份帶軍前來助陣嗎?”
“鳳君那般高貴身份怎會輕易露面,萬一遭勤王黨刺殺又如何是好?想來這壯漢是他手下大将,故而派來打頭陣的。”
“哦哦,是了,北原的男人大多魁梧粗犷,鳳君那般美貌的畢竟罕有。不過這壯漢倒也是一表人才,就是論美貌那可是遠不及鳳君了。”
陸彥靠在馬車裏,車外不時有民衆的議論聲傳進來。
看樣子不止是他覺得鳳君變了太多,就連百姓也是認不出獨孤競了。
杜衡此時仍有些緊張,他挪着屁股湊到了陸彥身邊,低聲問道:“陛下,此番鳳君進宮,應該不會有事吧?”
“陸明會讓他帶兵入城,顯然是并沒有做太多防備。哼,妄自那小子敢篡位,這時候倒是心大。”
陸彥想到自己寵愛的弟弟居然會背叛自己,心中不由一陣憤懑,最後反倒是被他冷落的鳳君不顧一切地願意幫助自己。
這世間的人情,倒是讓他一時看不清了。
“陛下,前面就是皇宮了!”杜衡掀開車簾偷偷地看了一眼。
陸彥蹙眉不展,盡管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可是手足相殘,卻也并非他所願。
“大王,咱們又見面了。”陸明看到戎裝而入的獨孤競之時,旋即笑着從座上走了下來。
“敬王殿下,或者我現在應該稱你為陛下了。”獨孤競也客氣地笑了笑。
陸明苦笑着擺了擺手,嘆道:“帝位難坐啊。我倒是沒想到陸朗那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會在此時起事,想來他也是想分一杯羹的。只可惜枭陽的拓跋烈大當戶正率軍與越國鏖戰,尚不能與我一道與叛軍形成合圍之勢。”
獨孤競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殿內布置,殿內站着四個大內侍衛,看來陸明倒也不是那麽防備自己。
“枭陽拓跋烈,有穹廬之鷹之稱,攻下大越要塞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獨孤競道。
陸明笑道:“無妨。如今獨孤大王率友軍至此,本王又有何懼?北原骁騎與枭陽鐵蹄皆是虎豹之軍,陸朗那小兒如何能擋?”
“殿下謬贊了。”
“對了,大王可想好如何處置那負心之人吶?他現在的身份委實尴尬,要不先交由我替大王看管?”陸明眼珠一轉,想到雲湛先前回報獨孤競似是極為沉溺玩弄陸彥的游戲,此番率軍前來也硬是不聽勸阻将陸彥也帶上了。他可不想在這個關頭讓廢帝再出什麽亂子。
獨孤競旋即冷笑了一聲,似是對陸明之話不予認同。
“我的男人,我還看不好嗎?放心好了,他不會給你惹出什麽麻煩的。”
獨孤競話音剛落,忽然外面起了一陣喧嚷,原來竟是一隊重甲的北原武士想要闖入殿中。
“怎麽了?!”不等陸明發話,獨孤競已率先一步走了過去。
那些武士在外面大聲說道:“大王,你那脔奴鬧着說要見你,不然他就要自盡!你先前交代過若他有啥風吹草動立即通知你,弟兄們怕真出什麽事,所以才冒然前來通報!”
“豈有此理,此處不比北原王庭,不得如此無禮!”獨孤競看了眼面露不悅的陸明,假意斥責了一通。
陸明聽到他們說的話,不由又開始擔憂起陸彥是否會借機惹出事來,雖然他還想與獨孤競再詳細談一下來日兩軍配合的事情,可現在也只好暫時擱下。
“呵,沒想到他還是那副尋死覓活的模樣。真是不能認清自己的處境啊。要不你先去解決了咱們再繼續談?”陸明踱步走到了獨孤競身旁,負手輕笑了一聲。
獨孤競目中突然精光暴起,他轉頭看了眼頗為自得的陸明,眼底恨意陡然而生,而他的手也在這個時候一把拉住了對方的手腕。
“心病還需心藥解,殿下,要不你随我一道去吧!”
說完話,獨孤競不等陸明推卻,竟是将他一把推向了門外那些虎視眈眈的北原武士。
門口守衛的耀國軍士尚來不及反應,獨孤競已拔出腰刀砍翻了數人,自己也縱身躍到了屬下身旁。
“獨孤競,你這是要做什麽?!”陸明被那些與獨孤競一般高大壯碩的武士緊緊拿住,心頭猛然一沉。
獨孤競用染血的長刀指着想要上前搶回陸明的侍衛們,厲聲斥道:“首逆陸明已被擒拿,其餘人等若能迷途知返,陛下可留爾等一命!若還要負隅頑抗,助纣為虐,待陛下複國之後,定要滅爾等全族!我北原大軍已将此城牢牢圍住,到時候誰也別想逃出去!”
獨孤競口中的陛下自然是陸彥了,他身旁的武士摸出一枚訊號彈,點燃引線,頓時一朵煙花乍然而開。
先前随他入城的三千北原甲士得此信號之後,迅速擁着陸彥往皇宮的方向聚集。
不知是不是陸明終究不得人心,還是侍衛們都擔憂獨孤競所言,紛紛放下了兵器。
陸明見狀,氣得瞪大了雙目,怒吼道:“不要信他,他是騙你們的!他們就來了這麽點人,趕緊拿下啊!”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此番帶來的北原五萬大軍豈是兒戲?!”
獨孤競瞪視了陸明一眼,身旁的武士立即反手一記手刀打在陸明脖子上,将他劈暈了過去。
陸明一旦暈厥,周圍的侍衛們又再次沒了主見,衆人面面相觑,最終還是放下了武器。
獨孤競看見這幫侍衛總算投降,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其實他也很怕這幫人當真負隅頑抗,即便最後他能殺了陸明,自己所帶的大軍也能幫着陸彥平息了這場叛亂,可自己卻未必能全身而退。不過此技本就是險招,若他不親自涉身犯險,陸明又如何會乖乖入套。
“你們既然願意悔改,那就趕緊去勸說宮中其他人速速歸降,若有不從者,準你們當場格殺,此乃将功補過之舉,若你們能做好,不僅無罪,還會加官進爵!”獨孤競知道人心易變,他必須抓緊時間讓這些人為自己所用,免得他們事後又再度反水。
果然,那些侍衛聽了獨孤競的話之後,面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欣喜,衆人随即拿了武器随着其中一位頭目奔了出去,想要搶到頭功。
直到此時,獨孤競才命手下武士關閉了前殿的大門,靜靜等候陸彥歸來。
擒賊先擒王,耀國承平多年,想來衆人都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天子更易,首逆一旦被擒,附逆餘衆自然大勢已去。
再者陸明尚未能掌控全局,百官百姓對他必然暗藏戒心,此時只需陸彥回來登高一呼,人們必定會擁戴正統,唾棄悖逆者。
皇宮的守衛森嚴,北原的三千甲士若真要硬闖頗要費一番工夫,但是就如獨孤競所言那般,陸彥才是耀國正統,那些不得已屈服在陸明淫威之下的人們一旦見到皇帝本人,自然會對逆賊反戈相向。
“陛下!”
“陛下您終于回來了!”
一路上都是內臣們哭喊的聲音,與陸彥其他的心腹一起被囚禁在冷宮的陳恩此時已被放了出來,他匆匆穿好朝服,這就哭着帶着宮內衆人一道出迎。
陸彥感慨萬千地看着這些面容憔悴的舊臣,心道是自己讓他們受苦了。
獨孤競聽聞陸彥已順利進宮,這就命人開了殿門,他親自押着被緊緊綁起來的陸明作為獻禮,走向了百感交集的陸彥。
“陛下,你曾怪我在禦苑中獵取珍獸無數,而今日,這個獵物,您可還滿意?”
獨孤競昂然一笑,攤開了雙手,他的手上沾染了先前試圖反抗的侍衛鮮血,看在陸彥眼中,讓對方不由一驚。
“鳳君,你受傷了?!”陸彥推開了攙扶,快步上前握住了獨孤競的手。
“放心好了。一根胸毛也沒有掉。”獨孤競低聲笑道。
陸彥被他戲谑的話語逗得一愣,卻是忍不住伸手摸住了對方的臉:“低下頭來。”
“嗯?”獨孤競順從地低下了頭。
衆目睽睽之下,陸彥順勢吻住了獨孤競的雙唇,自從他與獨孤競之間生出龃龉之後,再也沒有如此在衆人面前恩愛過頭。,這番舉動一出,委實羨煞旁人。
杜衡也随陸彥一道回了宮,看到陸彥微微墊腳才能親到獨孤競,他想到自己跳起來打獨孤競那一耳光也是有些羞愧。
“真是沒眼看啊……”杜衡輕嘆了一聲,別開了頭。
獨孤競被陸彥撩撥得心頭一陣發癢,他幹脆一把摟住了陸彥,主動地與對方糾纏在了一起。
大局已定,他和陸彥的日子還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