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攻略那個頂級Alpha(8)
接下來的三天內, 餘鶴和殷池雪幾乎沒有出門,甚至是沒有起身, 一直窩在沙發上剪小熊小狗小兔子, 從開始的手殘黨變成了流水線工作人員, 再往後制作的糖果盒子竟也看起來像那麽回事了。
耗時三天,兩人竟然真的完成了五百只喜糖盒子。
五百只盒子在陽臺上晾得滿滿的,甚至還不夠,一樓通二樓的樓梯過道恰好是落地玻璃設計而成的, 所以采光很好,于是他們也在樓梯上擺滿了糖果盒子,每次上樓都像打游擊戰一樣,小心翼翼生怕踩雷。
火紅的夕陽于天際漫開, 透過落地窗散進來,在地面上投出奇怪的幾何形倒影。
餘鶴将那些晾幹的喜糖盒收起來挨個檢查, 碰到有瑕疵的還要重新返工。
他坐在樓梯上,望着窗外溫柔且帶着暖意的傍晚, 手中的動作都不禁跟着放慢。
樓下殷池雪正坐在休息廳的小桌前修改着自己的實驗報告,旁邊放着一杯還飄着熱氣的玫瑰花茶,手指在鍵盤上靈活飛過,當他停下思考的時候,腳尖會下意識地點兩下地面。
這樣的場景, 就是餘鶴一直盼望的。
哪怕這不是別墅,只是普通的公寓,哪怕只有十幾平米大, 但只要兩個人能這樣在一起融洽相處,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我想養條狗。”
餘鶴就這樣呆呆地看了很久,但始終還是覺得是少了些什麽。
思來想去,是少只小動物!
殷池雪從實驗報告中擡起頭,看着他,半晌,搖搖頭:
“你不是懷孕了麽,狗太鬧騰,萬一磕到碰到怎麽辦,而且他們喜歡在地上打滾又不愛幹淨,再說,萬一小寶寶對狗毛過敏怎麽辦。”
“那就養沒毛的,比如牛頭梗,或者短毛的拉布拉多。”餘鶴不死心,又開始以理據争“而且狗狗很聰明的,感覺嗅覺都很靈敏,還能提早幫助發現問題呢。”
餘鶴瞪大眼睛,涉嫌賣萌:
“養吧養吧,我也想像國外家庭那樣,養一只狗狗陪着小朋友長大,他們說這樣的小朋友長大了會非常有愛心,嗯?牛頭梗或者拉拉?”
“牛頭梗是烈性犬,可能會傷人,拉拉生性好動,喜歡亂蹦亂跳。”
“所以你就是不想養呗。”餘鶴一挑眉,看起來有點不樂意了。
殷池雪看着他這副小表情,馬上改口:
“我有個朋友是專門繁殖賽級名犬的,一會兒我把報告改完就帶你過去挑狗。”
餘鶴一聽,馬上從樓梯上跳下來,撲到殷池雪面前:“我還想養只鳳頭鹦鹉,就是臉上自帶兩坨腮紅的那種,可以麽?”
“鹦鹉養起來也很麻煩,你要定期幫他清理羽管,還要忍受它的換毛期,每天都吵到你睡不着。”
殷池雪給他一一細數着養動物的弊端。
餘鶴癟着嘴,又不樂意了。
最終,殷池雪還是嘆了口氣:
“好吧,我知道了。”
其實他真的很煩別人對他無休止地提要求,他不喜歡這種好蹬鼻子上臉的人。
但考慮到他是個情緒波動極大的孕婦,那就只好忍了吧。
殷池雪改完報告給導師發過去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導師又和他視頻電話了一個小時讨論論文報告。
餘鶴就一直坐在樓梯上靜悄悄地等着他。
雖然等待是個漫長且極度考驗耐心的活兒,但因為這是對殷池雪來說很重要的課業,即使餘鶴現在心裏已經煩躁的不行,但還是耐着性子坐在一邊等着。
一直等到他昏昏欲睡之際,殷池雪才終于忙完了他的報告。
殷池雪起身,剛想去衛生間收拾一下,就看見餘鶴又靠在玻璃窗上睡着了。
本想叫醒他,但又覺得能睡個安穩覺對于懷孕的人來說難能可貴,便也不去打擾他,從卧室拿過毯子給他披上,然後坐在他身邊靜靜看書。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餘鶴終于堪堪醒來。
“嗯?我睡着了?”他睜着一對惺忪睡眼迷茫地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院子。
“是,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殷池雪說着,擡眼看了看時鐘,“已經十一點了,明天再去看狗吧,你去洗個澡繼續睡吧。”
“好,明天一定要去啊。”餘鶴揉着眼睛,顫巍巍下樓。
殷池雪見他這迷糊的樣子,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了,于是也趕緊起身跟在他後面張開雙手護住他。
就像在護着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寶寶一樣。
“你幹嘛。”看殷池雪這個樣子,餘鶴不解問道。
殷池雪尴尬地收回手:“沒,坐時間長了,活動下筋骨。”
“坐時間太長那就去外面跑兩圈啊,不然很可能會亞健康,造成腰椎間盤突出什麽的。”餘鶴還特別認真地提醒道。
殷池雪無奈地笑着點點頭,然後岔開話題:“好了,你快去洗澡睡覺,明天我們早點起去看狗。”
餘鶴比了個“OK”的手勢,打着哈欠進了衛生間。
殷池雪還伫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離去的背影。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就像是結婚很多年的夫妻那般自然的相處,雖不合乎情理,但也順理成章的,會去不自覺地關心他的小動作,也會一切以他的感受為第一位。
這正常麽
大概在海上羅蘭的酒店裏脫掉他衣服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正常了吧。
後悔麽?不好說。
放棄了學業當起了家庭煮夫,每天像個保姆一樣不厭其煩地照顧他,肯定會後悔。
但是看着他一天天隆起的小腹,想着那裏面有屬于自己的小生命在一天天茁壯成長,喜悅之餘又是絕不後悔的堅定。
果然,人是這世界上最矛盾的生物吧。
殷池雪自嘲地笑笑,接着随手關掉客廳的燈。
星光漫天,這是在城市中極少能看到的景象,就像是一條銀白色的玉帶,随着風向緩緩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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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殷池雪看着餘鶴那身寬大嘻哈風的外套,搭配上一條就像拉在褲子裏那種感覺的兜裆褲,他不禁産生了深深的疑惑。
“為什麽忽然穿成這樣,是天天有嘻哈看多了麽?”
餘鶴拍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不是啊,最近确實感覺胖了,肚子都撐起來了,我決定要減肥了,但是今天就先穿寬松的衣服遮一遮。”
殷池雪笑笑:“你今天可以穿寬松的衣服,結婚那天總不能也穿這樣吧。”
餘鶴馬上吸起肚子,極度自信地拍拍胸膛:“我那天吸着肚子就可以了,你看這樣就完全看不出來了吧。”
殷池雪被他逗笑了:“自欺欺人,我就不信你能一天都吸着肚子。”
餘鶴一聽,馬上洩氣似的萎了下來,小肚子也随着鼓了出來:“可是我感覺最近也沒吃什麽東西啊,怎麽會胖呢,就算是懷孕,也沒這麽快的吧。”
“可能就是成日在家裏坐着,長了點肉?”殷池雪也不太能說明白到底是為什麽。
餘鶴垂頭喪氣地跟着殷池雪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就萎在一邊不肯說話。
雖然自己是個男的,但結婚诶,人生頭等大事,那天一定要帥帥的,怎麽能被這不識時務的小肚子給打敗呢。
沒辦法,以前沒有結婚經驗,不知道這幾天去美容院做做形體按摩能不能補救一下。
胡思亂想中,車子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餘鶴探頭望過去,不禁在心中感嘆。
果然是賽級品種繁殖狗舍,最繁華地段中最大的房子,這房租一年都得上百萬吧。
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賊可愛的小姐姐正站在門口清洗狗籠子,見到殷池雪馬上放下抹布迎上來:
“阿雪你終于來了,等你老半天了!”
小姐姐又熱情又大方,雖然“情敵預警”的警報在腦海中一個勁兒作響,但他還是望着這小姐姐眼都直了。
“這是你未婚妻是麽?”小姐姐看到餘鶴,好奇地上下打量一番。
未婚妻?怎麽聽着這麽別扭呢。
“對,他叫姚轶,你們認識一下。”殷池雪拉着餘鶴的手将他拉到前邊。
“小轶你好,我叫鄧美倫,是阿雪本科時的同班同學。”小姐姐大大方方伸出手。
“你,你好。”餘鶴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幾個人進了狗舍,就聽見陣陣狗吠聲傳來。
屋裏面一個正在給狗狗吹毛的男孩子關掉吹水機,探了個頭出來:“池雪來了?好久不見啊!”
“你快點吹完了出來啦,阿雪帶未婚妻來了!”小姐姐歡地喊道。
不知為什麽,餘鶴有一種“你快出來啦!阿雪帶猴子過來了!”的感覺。
那小夥子給狗狗吹完毛,狗繩一解,洗澡臺上那只白色的薩摩耶便馬上跳下來,直直沖着來人跑過來。
殷池雪下意識擋在餘鶴前面,任憑那條大白熊蹭了他一褲子白毛。
“小雪雪,真是好久不見了,這位是你的未婚妻?看着還蠻個性的嘛。”那男孩子笑得像朵菊花一樣。
蠻個性,這句話,餘鶴總覺得暗含貶義。
“這也是我本科的同學,叫他大蒙好了。”
餘鶴點點頭:“大萌哥。”
名字和外形一點都不搭好麽。
“你們是過來看狗的麽?想要條什麽品種的。”大蒙這人看起來特別熱情,從進門開始他的嘴巴就沒有停下過。
“拉布拉多吧,或者短毛的都可以,主要是要性格溫順的,因為過不久家裏就會有小孩了。”餘鶴道。
大蒙想了想,拿過一沓照片:“短毛的話,拉拉或者比格都可以,不過拉拉會更聰明一點。”
但是餘鶴一眼就相中了那長着兩條長長大耳朵的三色比格。
“這個吧,這個可愛诶。”
殷池雪探頭看了眼:“我還是喜歡拉拉。”
“不要吧,養拉拉的太多了,丢了都不好找。”
“可是拉拉聰明,一般不會走丢。”殷池雪以理據争。
餘鶴瞪了他一眼:“那不養了。”
殷池雪抿了下嘴唇,然後将那張比格犬的照片遞給大蒙:“就這個品種吧,比格對吧。”
大蒙看他這架勢,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雪真的比以前變了好多,現在完全就是耙耳朵嘛。”美倫小姐姐随手拿過一根牛肉條,逗弄着那條薩摩耶。
“對對對,我也記得,阿雪以前特別冷傲,還特矯情,之前有個小Ω追他,為了表現的柔弱一點激起阿雪的保護欲嘛,那小Ω見到狗就會‘哎呦哎呦吓死人’地叫,一邊叫還一邊往阿雪身上貼。”
大蒙跟着激動附和道。
殷池雪清了下嗓子,用眼神示意他別說了。
見餘鶴正滿臉好奇地看着自己,大蒙更是來勁了,直接無視掉殷池雪示意他閉嘴的眼神,繼續喋喋不休道:
“但是阿雪竟然當時就把人家推開了,而且還沒控制好力道,給人直接推到一旁的水溝裏了,大家都驚呆了卧槽!”
餘鶴忍不住也發出了盧本偉式疑惑:
“真的假的?”
“真的,那個小Ω也算是個極品,富二代,長得賊勾人,人又乖又甜。”大蒙忍不住“啧啧”感嘆道。
美倫小姐姐使勁掐了他一把,瞪着他。
“當然和我們家美倫是不能比的。”大蒙立馬改口。
“是啊,阿雪這種條件可是非常難得的,要不是因為我是α,還輪得着大蒙這個白癡?”美倫小姐姐高傲的仰起頭。
果然人不可貌相,本來餘鶴剛見到他們的時候以為大蒙是α,美倫肯定是Ω,沒想到完全相反。
真是個令人震驚的世界。
“啊,我帶你們去看看小狗吧,剛好有一條兩個月的比格,有血統證書,爸爸媽媽基因非常好。”美倫說着,一把拉起餘鶴的手,就像拉着自己的小姐妹一樣歡脫地進了繁育室。
不大一會兒,餘鶴就領着一條三色比格出來了。
小家夥看起來非常活潑,一個勁兒圍着餘鶴的腳打轉轉。
“喜歡麽。”看餘鶴眼睛都不舍得從小狗身上移開,殷池雪笑問道。
餘鶴用力點點頭。
何止是喜歡。
父母去世前家裏也養了一條蘇牧犬,但父母去世後因為自己住進小姨家,小姨又對動物毛過敏,所以不得已才把狗狗送養給別人。
“它叫什麽名字啊。”殷池雪随口問道。
“稻哥。”美倫笑眯眯回答道。
“嗯……你還挺會起名字的……”
給小狗洗完澡,打過第一針疫苗後,小家夥被折騰了許久,滿臉哀怨地被抱了出來。
“怎麽這個表情。”殷池雪看了小狗一眼,然後掏出手機,“多少錢,我轉你。”
“不用了,不缺這點錢,就當送你們的結婚禮物吧。”美倫笑眯眯比了個“心”,“百年好合哦~”
殷池雪笑笑,收回手機:“好,記得到時來喝喜酒。”
領着小狗回了家,一路上,餘鶴抱着又摸又親愛不釋手,殷池雪開着車,時不時用餘光瞄他一眼,嘴角揚了揚:
“這麽喜歡麽?”
“從小就喜歡狗,見了狗就走不動道。”餘鶴抱着狗子,溫柔地摸着它的下巴,“崽崽,和粑粑回家了哦~”
“不過小狗前期養起來很麻煩,還要教它定點上廁所。”
“放心,這些都我來,我是有經驗的。”餘鶴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只是當他不小心踩到狗便便的時候,他還是怒不可遏地抄起拖鞋追着狗子跑了一下午。
喜糖盒子全部搞定,兩人開始往裏面分裝喜糖,餘鶴一邊裝糖一邊吃,惹得旁邊的狗子口水四飛。
“不是說要減肥麽?”看他根本不住嘴,殷池雪忍不住提醒道。
“我是有減啊,你沒看最近都不吃晚飯了,而且這些是黑巧克力,不胖的。”
“你總有借口。”殷池雪無奈地搖搖頭,“對了,明天體檢,你別忘了,今晚明早都不要吃飯。”
餘鶴一聽,趕緊将口中的巧克力吐出來。
晚上的時候,殷池雪的朋友特地送了一對鳳頭鹦鹉過來,一公一母,體形雄健羽翼豐滿,看起來非常健康。
“那這只公的就叫小轶轶,母的就叫小雪雪,你看怎麽樣。”餘鶴有時候天真起來,也會完全忘記自己的暴脾氣人設。
“可是這只母的看起來不是特別漂亮,我喜歡公的那只。”殷池雪認真地回答道,“不然公的叫小雪雪,母的叫小轶轶?”
餘鶴聽他這麽說,仔細一看,好像确實是,兩只鳥顏值不是那麽相當,送鳥過來的朋友說,雌鳥顏值是會相較于雄鳥而低一些,但絕對都是性別內頂尖的兩只。
一想到這個問題,餘鶴就感覺好像受到了送鳥人的嘲笑。
媽的,幹脆送兩只雄鳥不好麽?
看餘鶴又不說話了,以為是他又不開心了,殷池雪趕緊湊過去:“那雄鳥叫小轶轶,雌鳥叫小雪雪。”
哎,照顧一個孕婦的心情太累了。
餘鶴還在匪夷所思,不明白殷池雪為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
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是這樣,變臉堪比翻書,只要自己提出要求,那絕對是無條件服從的。
想到這裏,餘鶴不禁暗喜。
該不會是,他也喜歡上自己了。
餘鶴興奮地想到。
“這麽聽話,那為了表揚你,今天晚上一起睡吧。”餘鶴說着,忍不住紅了臉。
“我們不是一直都睡一起麽。”殷池雪伸手逗弄着那兩只鹦鹉,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餘鶴是真服了他了,一個男人怎麽可以在這方面遲鈍到這種程度呢。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餘鶴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殷池雪還是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麽。
“就是……那個啊。”
“那個?是哪個?”
“你是故意耍我呢吧,說到這種地步就算是低能兒都能聽明白了。”餘鶴氣急敗壞又羞澀地喊道。
“事實上低能兒聽不明白,低能兒的低能主要表現在邏輯思維不強,認知能力欠缺方面。”殷池雪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所以像你這種邏輯不強且表現不出任何認知能力的語句,說實話,反倒是正常人聽不懂。”
餘鶴反應了半天,才TN的反應過來。
殷池雪是說自己低能兒呢。
看到餘鶴要回怼罵人,殷池雪見勢趕緊按住他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現在有了baby,我們這樣做對胎兒有影響,不能做不負責任的父母不是麽。”
聽到殷池雪這樣說,餘鶴就覺得在他眼裏好像是自己欲求不滿一樣,雙頰頓時爆炸紅,差一點都要裂開。
“聽話,等以後再說吧。”殷池雪揉揉他的頭發,輕聲哄道。
其實說實話,雖然表面上是被稱作夫妻,但真的有這麽喜歡他麽?
好像也沒有。
本就是一夜情招致而來的麻煩,本來也就是為了照顧孕婦的心情才一直對他有求必應,撇去這些因素不說,是喜歡麽?
好像也不是。
但還是為了照顧他的情緒,所以只能這麽說。
餘鶴反正是覺得丢人了,二話不說扭頭就沖進卧房,蓋好被子開始裝睡。
殷池雪自己一個人把剩下的喜糖分裝好,一直到淩晨才上床睡覺。
結婚前的日子總是忙碌的,體檢,參加現場彩排,特別是像殷池雪他們家這種豪門婚禮,更是做給別人看的秀罷了,舉手投足的每一個細節都要格外注意到。
餘鶴還單獨去孕檢,一聲告訴他一切健康,還額外提醒他:
“再過三個月就要臨盆了,這段時間切忌着涼,劇烈運動以及夫妻生活。”
“嗯?”餘鶴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才懷孕一個月啊。你看,肚子還沒凸起來呢。”
那醫生透過眼鏡片瞥了他一眼:“以前沒生過吧。”
“是沒生過。”餘鶴老老實實回答道。
“即使沒生過,四月懷胎都不知道?”
餘鶴:???
“四個月?!”餘鶴吓呆了。
這有點不符合正常生物學吧?四個月胚胎還沒完全形成,怎麽就生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是平行世界,會有這種機制也很正常吧。
也好也好,省得自己真要挺着個大肚子過上十個月。
出去的時候,殷池雪正在門口耐心地等着。
見到餘鶴忙迎上來:“檢查結果怎麽樣。”
“指數一切正常。”
“嗯,那就好,先去吃午飯?還是先去酒店現場看看。”
“先去酒店看看吧,順便去把禮服領了,早點拿,如果不合身還能提前改。”
看餘鶴考慮的如此周到,殷池雪忍不住笑了起來,甚至是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好,都聽你的。”
殷池雪家的酒店也是極盡奢華,奢華到都有些一言難盡,場地非常大,随便挑一層繞一圈下來大概都得半個小時。
講真的,餘鶴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地方,和自己以前去過的最高檔的四星酒店一比,那酒店就是一街邊小吃店。
酒店是建在海邊的,幾乎是純鋼化玻璃打造,從遠處望去就像一塊水晶,大堂也是用玻璃圍起來的,玻璃外注滿海水,在裏面豢養了大量海底生物。
餘鶴一進大門就看到了那只正在海水裏悠閑自得到處閑游的大白鯨。
餘鶴今天才終于知道,原來自己對有錢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确定完現場,又拖着疲憊的身軀去拍了結婚照,被攝影師指點着擺出各種動作,這一套程序下來,餘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稻哥一見到主人回來便興奮地沖了上來,尾巴搖成螺旋槳,一個勁兒扒着餘鶴的腿求抱抱。
盡管很疲憊,但餘鶴還是溫柔地抱起它親了親。
本以為結婚離着自己很遙遠,但忽然間,就悄無瞬息地來臨了。
結婚前一天,一大早餘鶴早早就被拖起來帶着去化妝。
他坐在化妝間昏昏欲睡,望着偌大的化妝間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禁好奇問道:“殷池雪不用來化妝麽?”
化妝師本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高情商,想着誇獎一句:“不用哦,池雪他天生麗質,底子好,化妝也是多餘的。”
結果餘鶴就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你比較醜,所以要化妝掩飾一下不足之處”這種要素。
有時候餘鶴是真心覺得,情商和智商也是挂鈎的。
換好定制禮服,餘鶴往鏡子前那麽一站,忽然覺得自己……還真他娘是十裏八鄉的俊後生,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高定就是不一樣啊。
化好了妝,餘鶴就坐在化妝間的沙發上等着殷池雪換衣服過來。
本以為都“老夫老妻”的也該看習慣了,結果就在殷池雪推門進來的那一瞬間,餘鶴還是被意外的驚豔到了。
造物主一定對于殷池雪特別偏愛吧,幾乎把所有的優點都一股腦加在他身上了,不然要怎麽解釋為什麽一個人可以完美到這種程度。
殷池雪是很瘦,但不像自己是那種幹瘦,他的骨架其實特別标準,肩寬腰窄大長腿,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肉薄薄一層恰到好處,不誇張也不會偏瘦。
特別是那種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夢幻風搞定西裝——
餘鶴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個勁兒咽口水。
“衣服穿着挺合适的。”殷池雪笑笑,真誠說道。
餘鶴被他這麽一誇獎反倒不好意思了。
“跟您的盛世美顏一比,我簡直就是純·撿垃圾吃的。”餘鶴雖然語氣有點沖,但眼睛一直不敢正視他。
太好看了,根本不敢直視他的臉好麽。
場務過來負責給二人講解現場流程,殷池雪的父母和表姐也趕了過來,一見到餘鶴,殷池雪他媽旁若無人地提着她的小包包沖過來。
然後一把抱住餘鶴的肚子:“哎呀,讓奶奶聽聽我的小寶貝在幹嘛呢。”
過于熱情的表情弄的餘鶴确實有些尴尬。
“媽,我們在了解流程呢。”殷池雪似乎是看出餘鶴的尴尬,趕緊上前打圓場。
“你們現在住在外面,把我一人扔在家裏,我想自己的小孫子還不能親近親近了?”殷池雪她媽笑眯眯地說道。
雖然表情帶笑,但眼中卻完全沒有笑意。
殷池雪閉了嘴不敢說話。
這一套彩排流程下來已經讓人心浮氣躁,但餘鶴一直在強忍着,特別是彩排要求一遍一遍重複過一個動作的時候,餘鶴只能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原來結婚是這麽麻煩的事啊。
本以為這一套魔鬼訓練一般的流程下來,就是傻子都不會出錯了。
結果真到了婚禮那天,餘鶴還是緊張的要命。
但是又有點欣喜。
他昨晚回了姚轶的父母家,今早就等着殷池雪過來接親,像傳統的婚禮一樣,一大堆伴娘(?)堵在門口不讓進,殷池雪一人塞了一個大紅包之後她們才露出塑料姐妹的真容,乖乖放行。
進門的時候,餘鶴正坐在床上,特別緊張地望着門口。
在他看到殷池雪的臉的那一瞬間,還是莫名其妙地楞了一下。
在衆人的起哄聲中,殷池雪伸出自己的手,認真地問道:
“願意跟我走麽?”
“願意!”餘鶴像只猴子一樣一躍而起,馬上撲過去拉住殷池雪的手。
看他笑得這模樣,就連殷池雪都禁不住被他感染了。
他捏了捏餘鶴的手,湊到他耳邊悄聲問道:
“一會兒走完過場你要是覺得累就先回去休息,我還要陪客人們喝酒。”
真的就像一個滿懷愛意的丈夫貼心提醒自己的妻子一樣。
這一幕讓餘鶴多少有點感動。
果不其然,這一場萬衆矚目的世紀婚禮來了不少人,還有記者一早就在門口蹲點,兩邊保镖開道,氣勢磅礴宏大,感覺就像古代皇帝選妃一樣。
“怎麽這麽多人啊。”餘鶴一看這架勢,也有點懵。
殷池雪笑笑:“不要怕,拿他們當白菜。”
這次婚禮來的賓客除了親戚大部分都是有錢人,其中還有不少都是電視上的熟面孔,無論是α還是Ω都是很高級高貴的類型,光是外貌都吊打自己。
餘鶴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算得上是那種比較劣性的Omega了。
這麽一想,又自卑了。
餘鶴和殷池雪被安排在會場的兩邊,一會兒司儀喊名字的時候再從兩邊上場。
會場中間是用玻璃架起來的通道,底下鋪着鑽石,透過吊燈那麽一照,看起來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銀河。
但實不相瞞,餘鶴眼睛都快被晃瞎了,但考慮到自己一眯眼萬一被拍到了就會特別醜,所以即使是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還是要努力瞪大眼睛。
餘鶴由父親攬着上臺,殷池雪站在對面靜靜地等着他們,兩人中間就像隔着一道銀河,好似必須要踏遍艱難險阻才能相遇。
但最終姚轶的父親還是把自己兒子的手親手交給了另一個男人。
父親望着殷池雪的眼神很複雜,良久,他才輕輕說道:
“女婿,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我們家小轶,哪怕你哪一天厭倦他了,不想要他了,可以和我說,我去把他接回來,但是不要傷害他,可以麽,能做到麽。”
餘鶴愣了下,緩緩回過頭。
“不會有那一天的。”殷池雪笑笑,簽過餘鶴的手。
接着他掏出放有鑽戒的盒子,打開。
餘鶴望着那兩枚戒指,忽然笑了。
殷池雪果然,很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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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後,接下來就是給客人敬酒的程序。
本來殷池雪要餘鶴先去休息,但餘鶴不從,一直黏着他,自己有了身孕不能喝那也得象征性地抿一下杯子。
“池雪,恭喜恭喜啊。”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殷池雪的朋友也都是個頂個的優秀,和他們一比,餘鶴倒真有些相形見绌。
“這位是H.G集團的CFO,韓先生。”殷池雪對着餘鶴介紹起面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
餘鶴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韓先生你好呀。”
“哦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弟弟,韓奕臣,剛才,美國讀書回來,最近準備進我公司了。”那個被稱作韓先生的男人将身後一個小男生推了過來。
乍一看,餘鶴差點被他的臉給唬到。
有點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因為臉部實在是太過于精致,和殷池雪他們那種帥美酷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就是陰柔,好看,還特別清純。
一個男孩子,是怎麽長成這樣的?
殷池雪看着那個漂亮的男孩子,伸出手:“你好,初次見面。”
那男孩子睫毛特別長,笑起來眉眼彎彎的,且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舉手投足間都是富逼氣息的大方和自然:
“不是初次見面哦。”
殷池雪一聽,也來了興趣:“你之前不是在美國讀書?”
“我是說,我對您可不是初次。”男孩子笑得特別耀眼,“在電視中經常見了,我還是你的小粉絲哦。”
殷池雪笑道:“有你這麽優秀的小粉絲,那真是我的榮幸。”
餘鶴看着兩人談笑風生,本以為就是酒場上的客套話。
但是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起狗舍的大蒙曾經說過的:
“池雪情商特別低哦,那麽優秀的Ω追他他竟然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殷池雪一直在笑,而且是對着那個男孩在笑。
這是……什麽情況。
餘鶴咽了口唾沫,看向那個叫韓奕臣的男孩子,又看了看他的大哥。
“你說你之前在美國,是美國哪裏呢。”殷池雪繼續問道。
“LA。”韓奕臣說話時的語氣動作都有着不易察覺的小可愛。
餘鶴在一邊看着,手心忽然沁出了冷汗。
“我原先也申請了LA的學校,但是因為結婚所以計劃擱置到明年了。”
餘鶴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殷池雪。
“要是不結婚的話,說不定你和小臣還可以成為校友呢。”韓奕臣的哥哥也跟着笑道。
說着,他還有意無意地看了餘鶴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21 23:08:13~2020-02-22 21:55: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土土土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