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攻略那個頂級Alpha(4)
“這就是我們家池雪的房間”。
穿過裝修精致典雅的長廊, 殷池雪的母親帶着他在一間柚木雕花木門前停了下來。
餘鶴還是有些羞赧,尴尬地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但是又有些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向裏面望去, 真的整間房就像是從電視劇的皇宮裏摳下來的一樣, 全是上乘木材料,以及不知哪個年代流傳下來的古董,好像在說“這間房的主人除了錢外再一無所有”。
“傭人已經去幫你放洗澡水了,稍後會過來喊你。”殷池雪的母親笑眯眯地握着餘鶴的手坐在圓木桌前。
此時被她抓住的手猶如炸開一窩螞蟻在上面爬個不停, 就連渾身都跟着疊立起層層雞皮疙瘩。
因為她的笑容實在是令人膽寒,總覺得不那麽簡單。
餘鶴跟着幹笑兩聲:“謝,謝謝您。”
“說謝就生分了。”殷池雪他媽繼續笑道,眼睛眯成新月, “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
說着,殷池雪的媽媽緩緩睜開眼睛。
雖然她在笑, 但眼中完全沒有笑意:
“是為什麽做了這個決定?”
餘鶴不着痕跡地搓着雞皮疙瘩:“什麽,什麽決定?”
不得不說, 這女人不笑的時候是真的恐怖,就像電影裏的變态殺人魔一樣。
餘鶴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是把孩子打掉的決定啊。”殷母嘴巴的弧度愈發揚起,看的餘鶴頭皮發麻。
“既然選擇去黑診所做手術,一定是因為正規醫院行不通吧,那就不是小雪逼迫你的了?”
“這個……”餘鶴撓了撓緊繃的頭皮, “是一點私人原因……”
哇,太恐怖了吧,這女人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要去黑診所堕胎的啊, 這件事自己完全沒同任何人講過,只是在心裏考慮了利弊,她到底怎麽知道而且還精準找到堕胎診所的啊?
一想到這個問題,餘鶴只覺整個人都緊繃了,仿佛一個早已在衆人面前脫光的小醜般。
“是因為自己年紀太小?或者是,覺得與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以為我會學習電視劇中的那些惡婆婆欺辱你甚至是拿錢打發你?”說着,殷池雪他媽又笑了起來。
餘鶴內心OS:拜托阿姨真的別笑了,很惡心啊。
“親愛的,那是電視劇啊。”殷池雪他媽說着,擡手摸了摸餘鶴的臉。
餘鶴哂笑兩聲,沒敢說話。
“既然如此,那我們想找個時間見見你的父母,商議一下婚禮細節,不知道你的父母什麽時候有時間呢?”
餘鶴:???
“阿,阿姨,這……如果要到談婚論嫁的程度,未免就有點誇張了吧,如果您喜歡小孩,大不了我生給你玩,我才十八歲啊,貌似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
“怎麽了,是我們家小雪配不上你是麽?”殷母笑問道。
又來又來,又是這種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笑。
“這倒不是,嚴格來說應該是我配不上他,但是,我只是想……先完成學業,之後再談其他的事。”
殷池雪的媽媽就一直這樣笑眯眯地望着他,看得餘鶴一陣發毛。
“以學業為重是好事,但媽媽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嫁進我們家,這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而且,來了我們家,就不需要考慮學歷和工作問題,你想要的,我們都會給的。”
先不說這女人已經以“媽媽”自居了,光她嘴上這一套都很吓人了好麽,不用考慮工作和學業,那豈不是要完全變成依附于他家、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
“我……這個……”餘鶴是真的絕望了。
他甚至找不出一個恰當的詞來反駁。
“好吧,我看你也累了,早些去洗澡睡覺吧,我也不打擾你了。”
似乎殷池雪的媽媽也沒給自己反駁的機會,扔下這麽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了。
餘鶴躺在爛俗形容詞堆砌起來的豪華浴池裏,望着頭頂精致燭臺中搖曳的燈火,不禁感到一陣惬意,于是便将整個身子泡進去。
的确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殷池雪的媽媽非但沒有像電視劇中拿支票砸自己的臉讓自己離開殷池雪,反倒比誰都猴急的催促他們結婚。
這是為什麽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總之自己還是小心點,畢竟有錢人的心思,真的參不透。
舒舒服服洗過澡,餘鶴在傭人的引領下回了殷池雪的房間。
他是一個讀過很多書學識極其淵博的人,因為他的房間幾乎有三分之二都是書本堆起來的。
而整個房間中都透露出一股精致的書卷氣。
這樣看來,或許殷池雪家幾輩之前真是個王爺皇子啥的,這種祖宅就是放到以前也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
再瞧瞧這構造,這些裝飾擺設,果然超級富豪就是幾代之前就開始富,和自己家這種白手起家的暴發戶完全不同。
晚上十一點多,殷池雪還沒有回來,而餘鶴這會兒已經犯了困。
他在桌前坐了一會兒,想着該怎麽和殷池雪解釋,說自己不是故意攀附權貴,而是被他父母綁過來的。
就這麽思考着,不大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殷池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剛回到房間一打開燈,就見桌前有個人正托腮坐在那,雙眼緊閉,似乎是已經睡着了。
他走過去看清那人的臉後,不禁皺了眉頭。
這小子為什麽在這裏,還穿着睡衣。
殷池雪看了他一會兒,莫名覺得煩躁,于是拿起剛脫掉的衣服扭頭就走,徑直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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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氣溫不算低,但早晚兩頭還是漫着一絲涼意。
餘鶴一個響亮的噴嚏,鼻涕呼之欲出,他也跟着清醒了過來。
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周圍還是那裝修精致豪華的古宅,而自己只穿了薄薄的睡衣趴在桌子上這樣睡了一晚。
殷池雪昨晚沒回來麽?
餘鶴看着床上疊的整齊的被褥,确定他昨晚确實沒有回來過。
九點鐘的時候家裏的傭人才過來叫他起床,等他趕到大堂的時候,發現殷池雪的父母早就醒來了,包括一晚沒見到人的殷池雪,幾人都收拾的板板正正坐在那裏等着用餐。
“叔叔,阿姨,對不起,我起晚了。”
畢竟人在屋檐下,畢竟也是自己起得晚,餘鶴馬上道歉,絲毫不拖泥帶水。
“沒關系,是我讓傭人晚點喊你起床,畢竟肚子裏的寶寶需要媽媽良好的睡眠才能健康成長。”殷池雪的母親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
這句話,餘鶴真是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扭。
殷池雪就坐在一邊,也不看他,也不說話。
事情有點超乎他想象的發展。
本以為父母很可能會曉之以理動之以威脅将他随便找個什麽理由打發了,不成想,自己就是晚回來一會兒,這小子都登門入室完全把自己當成這家人了。
果然別說別人,自己都參不透父母的想法。
“一會兒吃完早飯,讓池雪送你去學校。”殷池雪的父親喝了口茶,像個老幹部一樣發號施令起來。
“我今天不去學校,要陪導師去趟臨市。”殷池雪頭也不擡地說道。
“那你要不要去學校接導師?”殷池雪的母親笑眯眯的問道。
“嗯,先接了導師,直接從學校後面上高速。”
殷池雪的母親手裏捏着筷子,指節發白,可見用勁之大:
“那你就順便把人家送回學校啊。”
殷池雪還是沒擡頭,只是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吃過早飯,告別了殷池雪的父母,便跟着殷池雪上了車,踏上了回學校的路途。
這一路,殷池雪都緊繃着臉。
餘鶴也看出了他的不痛快,索性不去打擾他,就抱着自己的書包倚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
只是,殷池雪先沉不住氣了。
“有時候我也很佩服你,一個人的臉皮竟然可以厚到這種程度麽。”
餘鶴擡了擡眼,這句話讓他極其不爽。
“呦,你不是向來自诩精英,精英就說這種話。”
殷池雪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你聽好了。”殷池雪冷冷開口,“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不管是我還是我的家人,我們要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們家的人,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但你是個例外。”
餘鶴不怒反笑:“我難道不可以母憑子貴麽?”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是抱着這種想法,那我勸你乘早放棄,你是你,孩子是孩子,說句難聽的,一旦我不再去考慮帶來的社會影響,我現在就可以簽字讓你堕胎。”
殷池雪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一個程序化的AI系統。
但,這句話還是多少會讓人有些寒心吧。
餘鶴勉強扯起一絲笑,故作不在乎地說道:
“随你便啊,反正對我來說他也是個累贅,才十八歲的孩子到時候挺着個大肚子,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
殷池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忽然調轉了車頭——
餘鶴被這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吓了一跳,一個重心不穩腦袋狠狠磕在了車玻璃上。
“卧槽啊……”他小聲罵了句。
車子一路橫沖直撞,餘鶴渾身緊縮成一團,牢牢抓住安全帶,驚恐地望着殷池雪以時速120的速度在市區裏瘋狂飙車。
“你發什麽瘋呢!這裏是市區啊!”餘鶴看了眼儀表盤,差點沒昏死過去。
不光餘鶴,不少被他逼停的司機紛紛打開車窗探出頭來怒罵之。
終于,就在餘鶴快要在車上吐出來之際,殷池雪停了車。
餘鶴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緩緩直起身子,看了眼車窗外。
嗯?這不是産科醫院麽?
這,這是……?幹嘛呀?
殷池雪停好車,解開安全帶,眼也不擡地說道:
“為了你的臉面着想,就像你說的,對你我來說這孩子本就是個累贅,倒不如直接打掉好。”
靠,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之前還說什麽“孩子我想要”,現在又“不如打掉”。
到底他哪句話才是真的。
餘鶴瞬間氣性也上來了,他拔掉安全帶,伸手粗魯地推開車門:“打就打,費用你出。”
只是剛下了車,卻見殷池雪在那邊接了通電話。
開始他的表情還很嚴肅,到後邊就變成了無奈。
最後他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斷了電話。
餘鶴還在那抖着腿等着他,見他打完電話便一指醫院大門:“走着,先挂號。”
“走吧,送你回學校。”殷池雪沉聲說完這句話,徑自上了車。
什麽情況?這人是不是有什麽疾病,怎麽比閉了經女人的情緒波動還要大。
剛才還一副不把這孩子打掉誓不為人的架勢,這會兒又當什麽都沒發生?
“別介啊,回什麽學校啊,我去挂號,你等着付錢就行。”餘鶴笑嘻嘻說道,接着拔腿就往醫院裏面走。
“沒完了是吧。”殷池雪冷聲發問。
餘鶴覺得好笑:
“哥,要把孩子留下的是你,要打掉的也是你,我這不是一直在聽從你的意見,您又在這裏說什麽呢,嗯?”
殷池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下情緒。
“上車,我導師還在等我。”
雖然餘鶴不知道剛才那通電話是誰打的,但做人嘛,要懂得進退,要識時務。
所以餘鶴也不再繼續跟他打嘴炮,乖乖上了車。
其實那通電話是殷池雪的母親打來的,早在殷池雪第一次和他說有餘鶴這麽個人的時候她就已經着手開始調查,每天關注着餘鶴的一舉一動,甚至是黑了他的手機系統。
直到她看到餘鶴在醫療群裏詢問有哪間診所人流做的比較安全,她就意識到不對。
剛才又眼睜睜看着餘鶴的手機定位到了産科醫院附近,覺得事态不對,趕緊給殷池雪這小王八蛋打個電話。
畢竟殷池雪老大不小了,自己也不年輕了,眼看着和自己同齡的太太都抱上了孫子,自己怎麽可能不急。
但殷池雪又是個油鹽不進的,甭管自己怎麽苦口婆心,他就是一心投到學業上,甚至還要再去進修幾年。
這自己豈不是要等到六十歲才能抱上孫子?
不要!怎麽能讓小孫子看到自己人老珠黃的模樣,自己可是頂級豪門太太鴨!抱着孫子都會讓人誤以為是抱着兒子才行鴨!
所以不管是一夜情也好,出身貧寒也好,誰都好,只要能給她生個大胖孫子的就是好孩子。
車子駛進學校,在餘鶴的宿舍樓底停了下來。
殷池雪打開車門鎖,始終不發一言。
倒是餘鶴,屁颠屁颠下了車,還不忘嬉皮笑臉地同他說一句“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謝謝你把我送……”
話還沒說完,殷池雪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留下餘鶴一個人在汽車尾氣中獨自淩亂。
什麽人啊,真是在所有的殷池雪切片裏面,這一位性格已經達到巅峰了。
巅峰的差勁。
剛一回頭打算進宿舍的時候,卻看見其他三個舍友正目瞪狗呆地站在身後,手裏依然沒拿書,依然是沒有個要學習的樣子。
他們愣了許久,趕緊回神沖過來,繞着餘鶴一邊圍一個,那神情八卦的如同二流娛樂雜志:
“我剛才沒看錯吧,你是坐了殷池雪的車回來的?”
“是啊。”餘鶴詫異看了他一眼。
“你們是怎麽勾搭上的啊,也教教我,就算勾搭不上殷池雪也可以勾搭什麽松水電子松土電子之類的大財閥。”徐赟說着,幾乎整個人都攀附在餘鶴身上。
餘鶴想了想,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總不能告訴他,發情期的時候別打抑制劑,随便找個帥氣多金的Alpha往他面前硬湊,上趕着不要臉和他睡一覺。
“這個問題,我沒法教你,只能,你自己體會了。”餘鶴尬笑兩聲,接着轉身上樓回去拿今天上課要用的課本。
三個人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其中徐赟看起來确實不太開心。
“又不是要他命,傳授下戀愛經驗而已,真小氣啊。”
楊垣宇笑笑:“也可能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吧。”
舍友三:“你們有沒有感覺他最近好像圓潤了一點。”
楊垣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是生活太好長肉了麽。”
舍友三搖搖頭,接着湊到兩人面前神秘兮兮地說道:
“記不記得他之前有幾晚夜不歸宿,昨晚也沒回來,而且前些日子他不是一直食欲不振,成天抱着話梅,有時候還晨吐,會不會是……”
楊垣宇還是笑:“沒可能的啦,小轶不是那種人。”
“什麽叫不是那種人,你又沒長他心上,你能看得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麽?”徐赟瞥了他一眼,“這TM百分百是有了好麽,而且還是跟殷池雪,一朝嫁入豪門,從此以後生活不發愁。”
楊垣宇的笑容漸漸尴尬,看其餘兩人現在說什麽也聽不進去,他也索性閉嘴不再和他們争論。
等餘鶴找到書然後又無頭蒼蠅一樣在腦殘設計師設計的教學樓裏找了大半天才找到教室。
往那一瞅,就看見舍友們正坐在最靠左邊窗戶四連坐的位置,最外面剛好空了一個座位出來。
餘鶴想也不想的走到三人旁邊,剛要坐下去,旁邊兩人忽然站起身,各向外移動了一個位置。
餘鶴傻愣愣地看着他們占了最外面的位置,開始沒在意,想着那自己就麻煩點坐裏面好了。
結果坐在最外面的徐赟和舍友三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一直用腿擋住過道。
間餘鶴一直在過道上傻站着,講臺上的英語老師不耐煩了:
“這位同學,你們來就快下課才來,來了不趕緊找地方坐好在那站着做什麽。”
餘鶴看了眼徐赟他們,見他們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有些無奈,也不好繼續和他們鬧下去,忙随便找了個位置坐過去。
下課後,本是習慣性地跟着舍友們一起去食堂吃飯,結果等他收拾好東西一擡頭,三人早就不見了。
有些莫名其妙。
餘鶴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即使是和舍友鬧矛盾那也是zqsg地打一架然後又繼續勾肩搭背的喝酒撸串,在這邊上大學怎麽鬧得就和女孩子之間吵架一樣,誰也不理誰。
回到宿舍,幾人還是照舊打游戲,沒有一個人說話。
餘鶴拆開手指餅,咬着一根,一邊嚼一邊翻之前學校要填的學分認證表。
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于是随口問道:
“你們的學分認證表寫好了麽。”
“寫好了,已經交上去了,對了,你也趕緊填,截止到今天下午為止,如果沒交的話這一年學分就作廢了,補起來很麻煩。”
倒是楊垣宇還算熱情地告訴他。
“可是,我沒找到空白表,從哪裏要啊,學院發麽還……”
“走了,下去吃飯。”餘鶴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徐赟就無情打斷了他。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好啊,走吧,我正好也肚子餓了。”楊垣宇笑得像個老好人。
他不好意思地沖餘鶴笑笑,然後用口型告訴他“表格在教務系統下載”。
餘鶴望着他們三人離去的背影,聳了聳肩,打開電腦。
下好了表格,填完了信息,本來想現在送過去,一想,現在學院的老師估計都休息了,那就下午早點過去交上好了。
想着,他叫了外賣,然後在網上閑逛起來。
逛着逛着就點進了學校的貼吧,想着無非就是一些無聊的水帖,看着打發下時間也行。
就這麽随手點開,結果第一條置頂的帖子卻是:
“震驚!金融管理系一年級的姚轶驚借子上位!”
餘鶴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姚轶”說的是自己,還在那笑,想着這又是哪位從UC震驚部裏出來的小編。
随手點開,結果一樓放的竟然是自己教務在線上的照片!
繼續往下翻帖,發現寫這帖子的人完全是添油加醋+無中生有,什麽自己來了發.情期故意不打抑制劑,在alpha上課的區域見到殷池雪就硬貼上去,外出和人家搞一.夜情結果懷了孩子,想憑借肚子裏的孩子上位,做松山財閥家的少奶奶等等。
然後這個帖子蓋了上千層樓,無一不是那些Omega們在怒罵自己不要臉。
餘鶴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這個人不去做網絡編輯真是可惜了。
不過無所謂,嘴長在別人身上,随他們怎麽說。
外賣送過來,餘鶴狼吞虎咽扒完了最後一口飯之後,拿上學分認證表格準備去學院交表,舍管阿姨上來敲門,說之前他鑰匙丢了,要登記後才能領新的鑰匙,結果自己把這事兒忙忘了,要他下去登記一下。
餘鶴點點頭,随手将表格放在桌子上匆匆下樓跟着阿姨去她的房間作登記。
在下面坐了一會兒,又和阿姨唠了半天嗑,直到他發覺時間不早了才匆匆上了樓。
餘鶴回宿舍的時候其他幾個舍友都回去了,正坐在電腦前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要去學院交表,回來要幫你們帶什麽東西麽。”餘鶴善意問道。
其他的人都靜悄悄的,沒人搭理他。
只有楊垣宇沖他笑了笑,然後擺擺手,示意是沒有需要幫忙帶的。
餘鶴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去桌子上拿表。
嗯?不在桌子上,難道是塞進抽屜裏了麽?
也沒有,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了麽?好像也沒有。
“你們看到我的學分認證表了麽?”他随口問道。
還是沒人搭理他。
餘鶴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都怪舍管阿姨拉着他聊了半天。
算了,再去下載一份重新填吧。
只是一打開教務系統,結果發現這個時候教務系統又在維護?!
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餘鶴急了,問道後面的舍友當時有沒有下載多餘的,可根本沒人理他。
餘鶴算是服了,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什麽氣呢,自己有得罪他們麽?
沒辦法,他只好跑到隔壁宿舍去問別人,幸好隔壁宿舍有當時多下了幾份的,餘鶴匆匆忙忙填好表格之後,以時速二百的速度沖向學院。
結果半道又收到了殷池雪他媽媽發來的消息:
親愛的!你的速度太快了!快停下來!
餘鶴沒理會她,跑到學院将認證表交上。
看着餘鶴氣喘籲籲的模樣,輔導員無奈地搖了搖頭:
“同學,下次早點弄好,不要只顧着談戀愛,豪門生活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容易,還是自己要有真本事才可以。”
這一番話又把餘鶴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見餘鶴不說話,輔導員從表格中擡起頭,看着他:
“為什麽不回答我,因為我不是豪門所以就可以不用被尊敬麽。”
什麽啊,有病是麽?
“是,我聽到了。”餘鶴臉上雖然笑眯眯,心裏一直在媽賣批。
“行了,出去吧。”輔導員不耐煩地擺擺手。
餘鶴鞠了一躬,離開了學院大樓。
這些人,怎麽一個兩個的別人說什麽都信。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确實也是那樣。
算了,去買點好吃的犒勞一下自己吧。
餘鶴在心裏盤算着今晚是吃牛排飯好還是牛排蓋飯好時,一輛車子猛地停到自己面前。
餘鶴吓得一個踉跄,下意識就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上車。”車上的人搖下車窗,冷冷說道。
車上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性格惡劣到極點的殷池雪。
“去哪。”
“回家。”
“回家?”餘鶴以為自己耳朵塞驢毛了,“回我家麽?”
殷池雪看都不看他,冷冷道:“我父母讓我接你回去。”
“哈,為什麽,我在宿舍住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去你家住啊,我們什麽關系啊。”餘鶴笑眯眯地問道。
說實話,他這個表情不是一般的欠扁。
殷池雪沒理他,徑直望着前方。
眼見周圍下課的學生越來越多,都在對着他們小聲指指點點,餘鶴終于是沒那麽厚的臉皮,趕緊打開車門鑽進車子裏。
煩躁,不是一般的煩躁。
殷池雪始終不發一言,即使車裏開着暖氣,可餘鶴還是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涼意。
兩人就這麽互相虎着張臉回了殷池雪家,一下車,就看到殷池雪的母親正帶着昨天在診所裏見到的那個很漂亮的女人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被身家不知多少億的豪門太太在門口親自迎接,餘鶴一時有些受寵若驚。
他三步兩并做從車上跳下來,畢恭畢敬道:
“阿姨好。”
“為什麽還不能改口,不是說了叫媽媽麽。”殷池雪的母親笑的眼睛都眯成彎月。
“如果要喊姨母媽媽,那我豈不是就是姐姐。”旁邊那個漂亮女人嚼着口香糖,滿臉傲氣地問道。
因為長得漂亮,所以餘鶴實在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池雪的表姐,叫邵茗敏,來,你們互相認識一下。”
餘鶴內心:一口老血噴出來。
邵明旻為什麽這麽好命,每次穿過來不是公主就是闊太千金,下次是什麽,總理麽?
“姐姐好,我叫餘……不對不對,我叫姚轶。”吓死,差點說錯。
殷池雪似乎是很不喜歡這種初次見面的客套氣氛,頭也不回地進了家門。
“先進去吧,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一會洗完澡一起吃飯。”殷池雪的母親拉着餘鶴的手,笑眯眯說道。
“洗澡水裏我還放了保加利亞玫瑰精油,一會兒媽媽給你按摩一下,你好好放松下身體。”
餘鶴大驚失色:等等等等下!你給我按摩?別這樣,男女授受不親。
但是轉念一想,好像這裏也不分男女,殷池雪的母親也是Omega,那麽和自己就是一個性別咯?
“阿姨……不是,媽媽……”最終,餘鶴還是弱弱開口。
“怎麽了,你說。”
“其實我認真想了一下,我覺得沒必要非得住在一起,因為我才剛讀大一,學校裏的課業比較繁重,這樣來回跑來跑去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沒找到姚轶的丈夫,怎麽能和殷池雪結婚呢。
“那就先暫時休學,先好好養胎,等孩子斷奶再複學,你說怎麽樣。”
“說實話,我覺得不怎麽樣。”餘鶴耿直地回答道。
那得等到猴男馬月啊,懷胎一般要十月,等孩子斷奶都兩年過去了,這樣主編肯定要戳着自己腦門罵:
“你以前頂多帶着後輩失蹤兩三個月,這次倒好,一聲不吭走了兩年,我都差點要去幫你辦死亡證明了。”
所以,無論如何,只要把孩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掉了,這家人應該就不會再纏着自己了吧。
但是總感覺他們就像是在自己的手機裏裝了定位和監視軟件一樣,自己的舉動都被他們窺探的一清二楚,躲到天涯海角都會被發現。
要不,偷偷換張手機換張卡?
也不行,這樣更說不清了,而且以他們的本事,自己就是躲到東非大裂谷裏都會被抓出來吧。
餘鶴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先去洗澡吧,水都快涼了。”殷池雪的媽媽似乎也不想繼續這個問題,趕緊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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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鶴趴在浴池邊緣,望着牆上的鮮花挂飾,發起了呆。
現在,沒有手機,也沒有人監視,不如就趁這個時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弄掉吧。
想着,餘鶴做賊似的看了看浴室門口,确定沒人之後,他從一邊拿過浴巾裹上,然後拿過沐浴乳在地上灑了一大灘,澆上水,踩上去試了試——
很好,已經達到了“連輕功最好的楚留香都沒辦法在上面正常走路”的超級濕滑程度。
餘鶴在心裏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按着浴巾站到了沾滿沐浴乳的地面。
一下——媽的,屁股好疼。
兩下——媽的,腳踝好痛。
三下——
“天啊,你在做什麽!”随着一聲尖叫響起,餘鶴被冷不丁吓了一跳,一個不小心,臉着地摔倒在地。
在昏厥的前一秒,餘鶴還在想:
為什麽進來不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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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是不是瘋了,我進去的時候他竟然在浴室的瓷磚上跳芭蕾,一下一下往地上摔。”耳邊傳來女人略帶惶恐之意的哭訴。
“醫生,沒什麽大礙吧。”其中還夾雜着男人關心地詢問。
“腹中胎兒是沒什麽大礙,不過有點皮外傷,我已經處理好了。”
“好的,多謝。”
迷迷糊糊中,餘鶴聽到這麽一句。
天啊,這肚子裏的孩子是超級賽亞人麽,這樣都不掉?
“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先出去。”殷池雪的母親語氣聽起來有那麽點悲傷的意味。
“池雪你留下陪他吧。”
“好,我知道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後,世界重新歸于平靜。
餘鶴其實已經醒了,但因為這麽多人守在他面前所以他遲遲不敢睜眼,生怕一睜眼就會遭到訓斥。
他也清楚自己做的這一切有多麽無情,畢竟再不喜歡那個孩子他也只不過是個無辜的小嬰兒,他什麽也不懂,還在期盼着迎接這個世界的一天。
但他的媽媽卻狠了心要弄死他。
想着,就連餘鶴自己都忍不住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為這個孩子鳴不平。
“既然醒了就起來。”
突兀的一聲,像是突然襲來的冰川決裂。
餘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