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對弈
徐青青陪着朱棣沐浴, 用帕子為他擦身時候, 忍不住戳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肌肉。朱棣斜睨看她一眼, 打發她還是去歇息,別幫倒忙。
“這怎麽是幫倒忙呢,這不給王爺擦背呢。”徐青青把帕子沾了水,撩在朱棣背上, 結果動作大了,甩了朱棣一臉水。
徐青青慌忙另取一幹淨帕子去給他擦臉, 劍眉鳳目,眸子幽深仄人,挺直的鼻梁, 薄薄的唇,披散下來的墨發如雲一般, 還有這身材,蜂腰猿臂……
徐青青還要深入再看, 被一雙手捂住了眼睛。
“你這眼神,與當初如出一轍。”
“當初是什麽時候?”徐青青用手指撬開朱棣指縫, 在朱棣食指和中指的中間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瞧他。
“爬牆頭偷窺的當初。”朱棣解釋淡聲回答後, 忽将徐青青給他擦臉的那帕子蓋在徐青青臉上,随即起身了。
徐青青趴在浴桶旁半晌為了是什麽, 當然就是為了‘美男出浴’這一幕。她忙把帕子扯下,卻見朱棣已經圍上衣服。诶,動作怎麽這麽快?
徐青青馬上湊到朱棣跟前,瞧見他已經将雪白的裏衣都已經穿好了, 蹙眉不滿地看他一眼。
朱棣被她眼神逗樂了,“作甚?”
“怎麽不給看呢,千裏迢迢回來一趟。”
徐青青說罷,手指就勾住了衣帶。朱棣當即就捉住她的手,不許她鬧。
徐青青猜到朱棣拘謹的緣故是什麽,只抿嘴笑,也不戳破。
待倆人重回被窩裏躺好後,朱棣便摟着徐青青睡。京城不宜久留,他明日就得趕早回去。
徐青青卻突然翻身,趴在朱棣的肩膀上,賊兮兮地湊在他耳邊,小聲問了一句。
朱棣聞言後蹙眉瞟了一眼徐青青,沒回答她的話,只按住徐青青的腦瓜兒,讓她安分睡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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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只管回答想還是不想?”徐青青兩根纖細的手指在朱棣胸膛上跳躍着行走。
“你要如何?”朱棣半眯的眸子晦暗不明,隐隐欲動。
“王爺千裏迢迢來看妾身一次,妾身自當該好好回報王爺。”
徐青青說罷,就用被子蒙住了頭,往下……
朱棣閉上眼,淺蹙眉後,呼吸聲加重。
完事後,徐青青就被朱棣狠狠摟在懷裏,似要把她揉碎了一般。
“哪兒學得來的招數?”
這男人自己爽完了,還要拷問你。
徐青青随手就去掏出自己枕頭底下的兩本畫冊給朱棣,“這還不容易麽,圖冊上都有。不過呢,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畫得簡單了!”
朱棣把冊子拿走,用手指點了點徐青青的腦瓜兒,“懷孕看這個,你倒是膽大。”
“王爺怕孩子學壞?可這事兒若徹底避諱了,就沒他了。”徐青青拍拍肚,讓朱棣放心,這點事情絕對不會影響到孩子。但是父母如果不夠恩愛,肯定會影響到孩子的成長。
朱棣輕笑,揪一下徐青青的耳朵,“有你這麽個每天謬論頗多的母親,他才會受影響。”
“那咱們可說好了,孩子生下來以後,王爺帶。妾身謬論太多,不适合帶他,省的影響他。”
徐青青順坡下驢,把帶孩子的重任順利交給朱棣。加強朱棣做父親的責任感,這樣才能讓朱棣對孩子情深。封建貴族們養孩子,父親除了布置任務,考校功課之外,幾乎都撒手不管了,這樣太不利于親子關系的發展了。
“好。”
朱棣低頭吻了一下徐青青的額頭,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在哪兒,也自然要順着她的意思。畢竟這機靈鬼兒才剛已經很用心地在伺候他了。
徐青青閉了會兒眼睛,等感覺到朱棣好像睡了,才睜開眼看他,看了好久好久,直到眼皮挂不住了,才閉上眼靠着朱棣的肩膀睡着了。
朱棣這才睜開眼,把被子往徐青青肩膀上拉一拉,确保她不會着涼,才又摟着她睡了。
徐青青次日再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若不是褥子上有被人躺過的痕跡,她會覺得自己昨晚只是做了個夢。
燕王這個人大概真的不善于告別,這樣也好,省得惹人眼淚。
徐青青起床後,伸了下懶腰,無意間看見榻上的矮腳桌上多了三樣東西。鑒于王爺上次回來的時候,就曾在桌上留了一包酥骨雞翅,所以這一次多出來東西,徐青青立刻就知道是他留下的。
矮腳桌上放着三個用紅檀木雕刻出來的木頭人,兩大一小。男的高一些,一瞧就是穿着親王常服的朱棣,女的戴着燕居冠,就是她了。小孩子則圓圓的臉,看起來一團可愛,肯定是指她肚裏的這個了。三個木頭人兒都雕刻得特別精致,經過仔細地打磨,表面潤滑光亮,一看就知他用了很多心思。
徐青青再取來書生之前給她雕刻那個小道姑木頭人,兩廂比較雕刻手法,相似較多,卻略有不同。特別是在雕刻她面容五官的表現手法上,書生朱棣,側重表現的神韻偏溫柔秀婉一些,燕王的則機靈俏皮一些。
徐青青命碧螺去取來最精致的寶盒,将四個木頭人都放在寶盒裏珍藏起來。
待碧螺将盒子收走的時候,徐青青又改了主意,喚碧螺回來,又将木頭人都拿出來,擺在桌案上。這樣她每天都能拿起來看一看了。
碧螺瞧自家王妃看着木雕小人兒滿臉開心知足的模樣兒,禁不住也跟着笑。
“王爺對王妃真真是用極了心思。”碧螺不禁催促徐青青得空該去回禀皇後娘娘,是時候去鳳陽陪王爺了,總不能下個月還讓王爺偷偷回來,這樣太冒險了。
徐青青點頭,她也正想如此。
用早飯時,徐青青不禁惦念起朱棣起這麽早就走了,也不知這會兒有沒有吃上早飯。
飯後更衣完畢,徐青青便預備進宮面見馬皇後,這才出了門,那廂有人來傳報說晉王妃來了。
徐青青不禁蹙眉,她與謝氏不算相熟,突然造訪登門,竟連提前下拜帖知會一聲的禮節都沒遵循,屬實有些的冒犯。
但人既然來了,徐青青也沒有不見的道理,可徐青青卻沒有必要因為見她,而耽擱了拜見馬皇後的時間。
故而徐青青只是在離開的半路上,與謝氏打了個照面。
“不知三嫂今日要來,我正預備進宮見皇後娘娘,怕是沒工夫陪三嫂了。”
“沒事兒,是我來的魯莽了,可我确有一些事兒想找四弟妹說說。四弟妹盡管先去進宮,我就在這等着四弟妹回來就是。”謝氏對徐青青熱情地笑道。
徐青青這下明白過來,謝氏大概是知道她今日要進宮,故意挑這時候來,便是想單獨留在她的府裏頭。
觐見皇後的事兒自然是不能耽擱,徐青青也不能粗魯地将謝氏趕走,遂只能留碧螺等人看緊了謝氏。
“一舉一動都不要放過,她喘氣兒聲大點都要給我記下來。還有她身邊的幾名丫鬟,全都給我盯緊了。”徐青青囑咐罷了,方離去。
至坤寧宮,徐青青在皇後身邊見到了許久不曾露面的太子妃常氏。
從上次常明珠給她下毒的事情鬧出來後,常氏一直稱病避着見人,特別是避着見她。這次突然現身,還偏偏在這時候,倒像是故意等她來一樣。
“今兒是好日子,你大嫂的病總算見好了。”馬皇後笑道。
“兒媳就是憋悶着了,這總卧床吃藥卻也不行,要出來走走,透透氣,曬曬日頭,才能好得快。”常氏随和地笑着跟馬皇後道。
馬皇後贊同地點了點頭,“正好你四弟妹來了,那咱們就一塊去園子裏走走。”
禦花園內,垂柳新綠,桃花正好,正是處處好春光。
常氏贊這桃花美麗,順口便做了一首詩。馬皇後稱贊極好,誇她才學過人。徐青青也應和了兩句說好。
“弟妹倒不必因此介懷,你有你的本領,我們都不行呢。”常氏笑道。
徐青青納悶:她什麽時候介懷了?這常氏什麽時候也開始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徐青青轉念就總結出了謝氏和常氏今天居然一起反常,哪有這麽巧的事,這其中必有妖!
馬皇後正仰頭欣賞桃花,沒注意徐青青和常氏這邊的情況。自然也就沒懷疑常氏的話,還以為常氏發現徐青青因不會作詩而羞愧,才出言勸解她,心裏不禁贊許常氏不愧為太子妃,有端莊大氣的樣子,可給諸王妃做表率。
雖說常氏沒能教導好妹妹常明珠,不過這人的性子好壞,卻不是誰都能随便把握住的。就如宮裏頭撫養出來的諸位皇子一樣,也是好壞皆有,非大人們想他們品行如何就如何。所以這事兒不能全怪常氏,更何況常氏已經為此內疚生病了一月有餘,便是有懲罰也足夠了。畢竟她父親當年随着皇帝打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甚至曾為了給皇帝擋箭,險些喪了性命。
徐青青沒接太子妃的話。馬皇後只是贊許了一眼常氏,也沒有接她的話。
常氏見狀,便再度問起徐青青,“今兒天好,正好閑着也是閑着,弟妹便跟我們講講你當初在道觀裏做道姑的事兒吧,想來必定有趣。”
“修行向來都是苦差事,每日打坐念經,餘下時間就幹些雜活,日子多數時候都很單調乏味。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趣事,有的話也早已經說過了。”
徐青青不給常氏面子,因為她能感覺到對方明顯在針對自己而來。在不明白對方目的之前,她不能随便接招。
常氏沒想到向來活潑愛找趣兒話說的徐青青,這會子竟不給自己面子了。
“前兩日我娘家嫂子來瞧我,她娘家也在鳳陽,有親戚串門子的時候,可巧就無意中跟她講過弟妹的事呢。”
馬皇後聞言感興趣了,“哦?講了什麽,倒說說。”
“說弟妹在鳳陽修道的時候,很有名氣,當地許多人都稱弟妹為徐仙人。各家各戶都因四弟妹法術靈驗,搶着去平安觀上香。
四弟妹更是普渡衆生,為許多當地家裏撞了邪的大戶人家驅邪除穢。更有子弟因此受惠,從此改邪歸正了。也有老婦人夜夜被鬼纏身,同樣是被四弟妹給作法驅走了妖魔,為此那戶人家為了感恩,還特意修橋鋪路,施粥赈濟,施善于百姓。”
“竟這樣厲害?”馬皇後驚詫不已,很驚喜地打量徐青青,問她這些事兒是不是都是真的。沒想到她竟藏拙了,有這等厲害的能耐竟從不曾顯擺過。
徐青青可并沒有因為太子妃的這一番誇贊就沖昏了頭腦,顯然對方此番目的不純,連病都不養了,特意過來找她,絕不可能只是為了在馬皇後面前單純誇獎她。
如今把她捧得越高,回頭搞她的時候,自然就會讓她跌得越慘。
“可沒那麽厲害,多謝大嫂為了讓我在母後跟前讨點好兒,幫我說這麽多好話。但那些法事不過都是照着師父教的法子,正常作法而已,許多道士都會。許是我運氣好,碰到的都是好人,也都不是什麽大事兒,并且施主們還個個樂善好施,喜歡誇人,就把我吹捧成仙人了。實則什麽樣?瞧瞧我現在!”
徐青青努力蹦了一下,随即就落回原地。
馬皇後和常氏都不解徐青青這個蹦跳的舉動。
“哪兒像仙人了,飛得都沒有一只雞高,更別提像仙人那般騰雲駕霧了。”徐青青撇嘴無奈的搖頭嘆道。
馬皇後随即掩嘴笑個不停。
徐青青便一臉認真的模樣對馬皇後道:“母後可知那些百姓說話有多吹噓了吧?不過是緊好聽的講講罷了。有的時候還真是因為平常日子過得太單調沒趣兒了,有點什麽事兒,就誇大了說,這樣有趣兒值得瞎傳一通。”
馬皇後做過百姓,也知道婦人之間很多故事都越傳越邪乎。經徐青青這樣一解釋,倒是不計較常氏那番話了。畢竟正主兒就在這,正主兒解釋了沒什麽事兒,那就是沒什麽事兒,自然是可信的。
常氏不甘心,還欲再提,“可真有一子弟,本來好賭,日日都去賭坊賭錢,因弟妹作法之後,便再不賭錢了,開始在家正經求上進。”
馬皇後看向徐青青。
徐青青反問常氏:“太子妃說的這人,可是王員外之子?”
常氏思考了下,才故作不确定地點頭,“好像是他。”
徐青青對馬皇後細數了王熬為官時所做的惡事,以及這王員外妻子與王熬曾有奸情被當場抓獲的經過。
“我作法完事兒那會子,府裏人都看管着王大公子,他自然要收斂幾日不敢去賭坊。之後沒多久,王熬就犯了事,王員外作為同謀也被抄家抓進了大牢。家徒四壁了,那王大公子哪還有錢再賭?”
徐青青之所以極力擺脫自己跟這些事的關系,是因為她已經隐約察覺到常氏的目的了。常氏似乎想極力證明她會法術,她很厲害,她玄之又玄。等把她架了,就很可能說她做的法事詭谲,再把她歸類到巫術裏頭去。在皇家,巫蠱之術便是大忌。早前她和王爺已經意識到這一點,在小心防備了。
善言咒這種東西,可不是誰都能往好的方面理解。她現在應該慶幸,當初自己用咒的時候很謹慎,沒留什麽把柄給別人。每次作法的時候,都是她與當事者單獨進行,對方被催眠了,也不太懂她的過程。而她用咒時剛好拿一些法器當障眼法,如今都可以解釋說是在正常做法。
因徐青青把故事講得繪聲繪色,特別是王熬和王院外妻子奸情那段,所以馬皇後現在的關注的重點倒不在徐青青作法的能耐如何,而是在知府王熬的作惡上。後聽說此案由朱棣主張了斷,馬皇後欣慰不已。
常氏還欲再說,徐青青卻先她一步出聲。
“不知大嫂的娘家大嫂的親戚,是個什麽親戚,知道的事兒還真多。許多事連我這個當事者都快忘了,她卻能細數出來,倒是難得的好記性。”
徐青青這一嘆,常氏臉色尴尬起來。馬皇後則立刻起了疑心,狐疑地掃一眼常氏。
常氏忙往前走一步,桃花便打在了她臉上,“哎呦,瞧這花兒,我看它幾眼,它竟不樂意了!”
“倒不是,我倒覺得這正應了那句‘人面桃花’。”徐青青這一次接了常氏的話,幫着常氏轉移話題,為她解圍了。
馬皇後已起了疑心,自然不會因為常氏這一個小動作就斷了思路。不過倒是後來徐青青接話的表現,令她十分驚訝,也喜歡至極。
這丫頭明明已經察覺到常氏似乎在有意刁難她,她卻沒有緊追着不放。常氏轉移話題,她便大方地配合,容此事過去了。這等度量着實難得,便是連她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做到這點。
馬皇後這一次留了徐青青很長之間,直到常氏終于離開了,她才拉住徐青青的手,特意安慰她幾句。又聽徐青青委婉提及她如今胎已經坐穩了,想去鳳陽,馬皇後便笑着立刻應承下來。
“可是想老四了?”馬皇後故意逗問。
徐青青害羞地點點頭,抿着嘴角。
馬皇後瞧她這樣兒更是開心,夫妻恩愛,蜜裏調油,最叫人羨慕不過。所謂家和才能萬事興,再有她這個孕婦唯有心情好了,才能養好胎,給她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不過這京城到鳳陽的路途雖不願,到底要坐馬車,馬皇後囑咐徐青青還是要以小心謹慎為上。徐青青立刻乖乖地應承。
待徐青青走後,馬皇後得見皇帝,便禁不住跟他誇贊了一番四兒媳,“活潑又端莊,厚道又機靈,難得有一顆七竅玲珑心,最能容人有肚量。”
皇帝突然聽馬皇後如此高贊徐青青,問她今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令她有如此感慨。
“不過是女人間的小事兒罷了,說了倒沒趣,但偏偏能從這些小事上,看出孩子們的品性。徐氏極好!”馬皇後說罷,見皇帝只顧着喝茶不表态,就一直看着他。
皇帝愣了下,挑眉無辜道:“你一直這麽看着朕作甚,朕可是一直都很好看老四媳婦兒,朕選的人,能錯得了麽?”
馬皇後不禁笑一聲,心裏卻想可算了吧,秦王妃也是他選的,瞧瞧如今都什麽光景了。上次秦王妃在坤寧宮前徘徊,馬皇後自然得到了消息,也料想那一次秦王妃八成是因送秦王離開之後受不住了,要來找她訴苦。後來還是老四媳婦兒把她勸走了,之後也就消停了。說起來又是老四媳婦兒,此事也該給她記一功。
“你說是不是修道的孩子都這麽乖巧可人?要不老五媳婦兒在嫁進門前,先讓她去道觀呆半年?”皇帝突然冒出個奇特的想法,問馬皇後。
馬皇後連忙搖頭,勸趕緊打住,“這可分人,難不成每個女冠都能如四兒媳那般?”
皇帝遺憾地拍了下腿,“也是。”
……
徐青青出宮後,就命車夫盡快趕回府。可巧了,路上遇到另一個馬車趕得飛快的馬車,正是胡安。
兩車相遇,胡安的馬車自然要避讓。他下車請禮的時候,徐青青的馬車正從他跟前駛過。徐青青透過窗紗看了胡安一眼,禮行得很端正,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得意猖狂。
這次怕不是偶遇,是胡安在故意跟她耀武揚威。看來他此前撞死人的事已經了結了,這胡安果然什麽事兒都沒有。也大概是因為如此,倒叫這胡家父子越來越猖狂了,明裏暗裏搞威脅。
徐青青抵達府邸後,立刻問随從晉王妃在哪兒。
“人留在這一炷香的時候便走了,說’估摸着王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等人實在無聊,便明日再來‘。”
“她都在哪兒停留過,都幹了什麽?”
至正堂,碧螺告知當時晉王妃的坐位,喝了一盞茶,随從共計二十六名,二十名留守在馬棚,六名随她進府。品茶的時候,那些丫鬟都在,沒人離開過,也沒什麽小動作。走的時候,也沒什麽特別,整個過程很正常。
突然上門,聲稱要等她回來,結果喝了一盞茶就走了。如此反常,若說正常,那根本不可能。
徐青青琢磨了一圈,也是沒琢磨明白謝氏為什麽來這一遭。以防萬一,徐青青還是讓碧螺等人檢查一遍謝氏坐過的桌椅,甚至着整個廳堂都搜羅打掃一遍,都沒有異常。
徐青青閉眼睛重新回憶,乍然睜開眼,終于知道可能出事的地方在哪兒了。
第二日,謝氏如約上門來找的徐青青。但這一次她不是自己來的,太子妃常氏和秦王妃都一道來了。
徐青青笑着來迎她們。
秦王妃忙小聲告訴徐青青:“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是太子妃拉我過來的。”
徐青青點點頭,讓她只管旁觀看戲。
徐青青随後将她們引到正堂。
晉王妃謝氏挽着太子妃的胳膊走,高揚着頭,本來氣勢十足,待進了正堂後,她和太子妃同時愣住了。
徐青青随即跟着進門,對她們道:“家父和五弟剛巧也在。”
徐達馬上對太子妃、秦王妃和晉王妃行拜禮。
吳王朱橚則笑着跟諸位嫂子打招呼,“嫂子們倒熱鬧,早知道我把大哥也叫來了!”
“誰叫本宮呢?”話音剛落,太子朱标就跟着進門了。
常氏見到朱标也來了,臉色微變,再一次愣了下。
謝氏也驚訝不已,今兒這裏怎麽這麽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作息啊,啥時候能不崩,天天拖延症晚期~不過我基友今天剛說很佩服我日更六千的,所以我還是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