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姑娘,約嗎?
第十一章
八月二十,文武兩試一同進行,顧餘和周護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武試,
第一場,衆考生無需對擂,只需完成基本的武藝考核即可,入圍者僅五十餘人。
第二場,兩兩分組以器取勝,取前二十人,不期然的,顧餘和周護都位列其中。
第三場,除了前三人,其餘人都已排出了名次,剩下的三位則要去皇家獵場,于皇帝和衆臣面前分出勝負,其三人分別是顧餘,周護,吳城。
命運巧合而奇妙,顧餘對此卻不以為然,做好了斂起鋒芒的準備,她不想引起太多注意,早已想好只需假意不敵,到時能取第三名也算是報答祖父的苦心吧。
可另外兩人卻不然,夜,阮府後門有一黑衣人悄悄翻牆躍出,巷子口早早等候的馬車上,吳城看着上得馬車來的人,招呼道“周兄”
來人正是周護,他謹慎的看了眼四周,然後才小心的吩咐道“吳兄久等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馬車一路駛去京城的當紅花樓‘鳴歌院’
後院,吳城看着外面悄無人影的院落,驚訝的道“沒想到,周兄還有這等好去處”
周護為兩人斟上茶,神情愉悅而放松,完全不似他在阮府謹小慎微的樣子。
“吳兄見笑了,當年我爹爹戰死沙場,所得賞賜被我阿翁盡數用在了這鳴歌院裏,前年阿翁去了,這鳴歌院也就交由我打理,畢竟不是什麽風光的事,所以也就鮮少與人提起,吳兄與我情同手足,自然與外人不同,還望你莫要将此事與人提起”
吳城感動于這番情深意切的話,沉浸在兄弟情誼中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周護話中的諸多漏洞,他義正言辭道“周兄哪裏話,你對我如此信任,我又怎麽會與人提起”
“吳兄,我們言歸正傳,三日後的獵場比試,不知你作何準備”周護提起兩人相約之事。
“周兄自然是更勝一籌,我也只順其自然而已”吳城坦然道,他武藝本就不如周護,兩人相比,勝敗已知。
“吳兄可知另一人乃是那顧餘,實不相瞞你我為人恐都不是其對手,若是讓他得了魁首,阮妹她…還有路小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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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城聞言,眉頭默默的緊鎖,表妹她難道真的鐘情那顧餘嗎,他擡起頭來,猶豫的開口“周兄今日約我來此,可是有什麽妙計?”
“妙計倒是沒有,不過我有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周護表情高深莫測的道。
“周兄但講無妨”吳城馬上接話道。
一番話罷,吳城卻游移不定了“周兄,此事非君子所為,依我看還是罷了”
周護挑眉,他早料到這吳城會這樣“吳兄放心,你只需按我說的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待事成,你我名列那顧餘之上,路小姐也能對你刮目相看不是?”
“可是表妹她會不會…”吳城擔憂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周護打斷了。
“吳兄大可放心,路小姐天性單純,斷不會知道你我用意的”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只需稍加利用就會乖乖的聽話的,周護在心裏暗想。
阮府外,顧餘看着鬼鬼祟祟從後門出來的周護,她信步跟了上去,一路跟着馬車到了名歌樓,原來是到這種地方,怪不得要掩人耳目。
冷不丁的想起自己也是翻牆客,顧餘感到臉龐一陣發熱,她看了看天色,擔心佳人久等,就轉身快速的又原路回了阮府。
阮煙看着比往日來得要晚一些的顧餘,雖然心有疑惑,卻沒有開口相問“三日後就要獵場比試了,你這兩日就不要來了”
顧餘見阮煙沒有問起,自己也就沒有提起方才之事,可這剛來還沒坐穩呢,怎麽又開始趕人了,她半笑着道“我看起來很讨人嫌嗎”
本來是句玩笑話,阮煙卻真的仔細打量起來。
面前的人,一頭烏黑的頭發被随意束起,平添了幾分不羁的神采來,明明是個男兒郎,雙目卻似一泓清水,好像能把人看進心裏去,看起來有棱有角有些冷俊的臉,卻又奇異的多了幾絲柔和。
衣服應該還是白日裏的水藍色長袍,在燭火的映照下有些像墨綠色,袍子內露出白色鑲邊與腰間的玉帶相稱,高挑的身材顯得更為豐神俊朗,一個男子,作什麽要長這麽好看。
阮煙不由得在心裏默默吐槽,這樣的人兒讨人嫌嗎,應該是讨人喜吧。
“簡直是太讨人嫌了”腦海裏還在思量着怎麽回答,可嘴裏邊卻已經失神的喃喃低語出來了。
顧餘笑到一半的臉頓時變僵硬,這一定不是真心話,她把阮煙的臉捧起來,湊過臉去與面前的人對視着“那你也嫌棄嗎”
臉頰上的手掌好像在她臉上放了一把火,阮煙覺得這把火已經燒到了她的下巴,脖子,胸膛,不一會好像全身都着了火一般,她驚慌的把那雙手從自己臉上拿開,然後站起身來。
剛剛那一瞬的感覺,就像…就像去年的那個秋日,讓她産生自己身上被燃起火的錯覺,阮煙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張開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變幹啞的嗓子“那是當然”
“哈哈”顧餘聞言非但不惱,反而朗聲笑起來。
“你笑什麽”阮煙因為顧餘毫不掩飾的笑,臉頰又逐漸變灼熱起來。
“我就想笑了怎麽辦”顧餘說着故意又湊過身來,端的一副市井無賴的模樣。
可在心上人的眼中,你做什麽都是好看的,阮煙看着那又近在眼前的人,宜嗔宜喜的扭過頭錯開身去,嘴裏還不忘嗔怪“不許你笑了”
“好,好,我不笑了,哈哈哈…”顧餘得寸進尺的笑得更大聲了。
“噓…”阮煙捂住顧餘的嘴,用眼神責怪着得意忘形的人,院門傳來被人關上的聲音,這後院的閣樓裏住的除了阮煙便是樓下的文畫,不知是誰深夜來訪。
顧餘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真是太放松警惕了,剛才打開院門的聲音她竟然都沒聽到,她把捂在自己唇邊的手拿開,悄聲走到桌前把蠟燭給吹熄了。
阮煙聽着沒有聲音了,以為是文畫,她正欲開口,這次卻換顧餘把她的嘴給掩住了。
顧餘一把将人抱起,和衣躺在了床上,然後扯開錦被蓋住了兩人大半的身子,門外有細微的木梯承重的摩擦聲,有什麽人正上來,阮煙默契的側過身,讓顧餘躺在裏面,自己順手把窗幔也一并拉下。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阮煙和顧餘面對面側躺着,神經逐漸繃緊,門栓被人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打開了,阮煙背對着房門,身子因為緊張而僵直的不敢動分毫。
可躺在裏側的顧餘卻透過薄紗似得窗幔看過去,窗外隐隐透過來的月色下,分明是一個束着冠的男子身影。
心裏升出的一絲不解,瞬間就被怒火取代,深更半夜,一個男子悄悄來到未出閣的女子閨房,其心可知,看了一眼靜靜站在床前的身影,再把目光收回來看一眼和自己對視的女子。
夜色下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可那漆黑的雙眸卻恍惚可見,顧餘腦海中跳過一個不該升起的念頭,莫非這人和面前的女子…
頃刻間她打消自己不該有的念頭,去年秋日裏的那抹嫣紅分明是自己所致,除非這半年來…不會的,這是她顧餘瞧上的女子,雖接觸僅一月,卻不難看出面前的人是個好姑娘,那麽此情此景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有人心懷不軌。
由此可見,去年秋日的變故也絕非偶然,一個京中小姐,為何會那麽湊巧的落單,被擄至幾百裏外的柳家村,顧餘屏氣凝神的看着床幔外的身影,她本來還想做些動作唬得人離去就好,眼下她卻要看看是何人敢動她心上的姑娘。
阮煙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可她明顯感覺到顧餘變悠長的呼吸,空氣中陡然彌漫出狠戾的氣息,身邊的人好似也換了個人似的。
她有些害怕的悄悄移動自己的手,顧餘緊握成拳的手,在阮煙摸索過來的一瞬間松開,然後體貼的與之交握,努力安撫着手指已經有些發顫的人兒。
時間好像被人給阻斷了一樣,在這一刻掙紮着一點一滴的流逝着,終于床幔外的身影動了。
顧餘松開兩人相握的手,在床幔剛被撩開的一角的時候,她反手将身上的輩子扯起,朝着那模糊的人影擲了過去,自己也趁勢一躍而起。
床外的人似是沒料到會這樣,他待顧餘站定後,仿佛不可置信一般,接着反應過來,他摸了下自己臉上的黑色面巾,轉身就要逃走。
顧餘當下就去攔,兩人赤手空拳過招沒幾下,雖然未分勝負,蒙面人卻已經露了敗勢,此時蒙面人故意将桌椅碰倒,弄出很大的聲響來。
樓下有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這次恐怕是文畫無疑了,顧餘與蒙面人不約而同的停手,然後蒙面人躍窗而逃,顧餘則小心的把門窗關好。
回過身來,她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床前的人摟緊懷裏,在佳人耳邊輕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同學們到處追殺的我又回來了~
感覺自己的寫手生涯好艱難,你,就是你,放學別走,來操場決一死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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