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回煮粥,先拿你當試驗品,好不好喝?” (51)
無益處,它代表了理虧;她也試圖以專業對抗棠晉,最終卻敗得更慘。
見識過棠晉的這一面後,覺得那晚他對我真的是恭維了。哪怕我沒有離職,今天站在他的對立面打官司,我也沒有贏的把握。
最終法官宣判一審結束,原告無确鑿證據而駁回申述,我無需對周兵做任何賠償。
以棠晉的風頭談不上什麽一戰成名,他的名成就在京城,所以勝訴後他依舊雲淡風輕。聽見周瑜在旁輕哼:“倒是沒看出來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呢。”
我沒好氣地想:你能看出來什麽?誰到你眼中都沒你厲害。
201.想看你吃醋
向棠晉道了聲謝,轉身一起往外走,出門便見肖東。眸光相對的一瞬心頭微頓,他走近,“借一步說話。”眼前一閃,周瑜擋在了前面,“怎麽,為你未婚妻求情?”
我蹙了蹙眉,去拉開了他,“你跟棠律師先去外面等我。”
周瑜回眸盯了我一眼,聳聳肩,與棠晉一起走了出去。
我跟肖東走至無人處開口而詢:“找我有什麽事嗎?”肖東靜默了好長一會終于低道:“這事我有責任。”我抿唇淺笑:“你無需為她扛責,案件後續會交由警方繼續查證。”
肖東搖頭:“我不是為她扛責,而是之前我對這件案子的态度一直游離于外,并沒往深處去想。是我行為有失才會導致……”他話到一半就頓住了,看我的眼神變得很複雜。
我迎視着他,淡聲坦言:“肖東,其實在我一口拒絕你提議的時候就已經在提醒你了,但你被情感迷住了眼睛,哪怕當時我沒有證據。但凡你将此案仔細審視,你都會有這層疑慮,但是你卻沒有。這不像我以前認識的你,不過,或許這才是有了人情味的你。”
與肖東道了聲再見後走出法院,感覺到那目光一直緊凝在後,不由心中輕嘆。
不是我敏感,而是再遇之後小周的态度很明顯,她表面對我笑意吟吟很客氣,實際上卻對我有敵意。女人的嫉妒心不容小觑,當初我在職時同事們常常會開我與肖東的玩笑,而肖東那時也沒有将對我的心意隐藏,與我關系很近的小周怎麽可能不知道肖東曾喜歡過我。
而今他們在一起了,哪怕過去三年多,若不重遇倒也罷了,遇上了肖東又對我很關心,小周怎可能心裏不起疙瘩?所以當周兵正式起訴我時,我就猜測是小周在背後引導。
既然案子可能會牽扯到她,肖東提出想為我申辯時我自是一口拒絕。別人我會不在意,但是肖東,多年亦師亦友,哪怕因為思想産生分歧而鬧至三年多不聯系,再見我依然将他當成朋友,絕不能把他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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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想到的是小周不單是引導周兵起訴我,更是整個事件的主謀。剛才她在法庭上被棠晉問到臉色慘白,在棠晉面前,她這個所謂的檢察官,太嫩!
原本光憑認出她的腕表,我們是不足以有足夠證據來翻盤的,可她正是自負能夠迎戰棠晉站了出來,卻被棠晉打得節節敗退,從而言多必失。
當她說漏嘴時不止全場嘩然,肖東也瞪視着她。
不過這一場仗表面看來是我贏了小周,但其實也切切實實地拉遠了我跟肖東的距離。至此,我都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與肖東走得太近。
所以于小周而言,從情感出發她并不算輸。當然,該是她負的責她逃不掉。
出來見路邊就只有周瑜在等,我走過去詢問棠晉呢,他說棠晉接了個電話先走了。這時已近下午一點了,官司打贏了我本該請棠晉吃飯的,卻聽周瑜道:“人家佳人有約,哪還有閑工夫跟你吃飯呢。”
我挑了下眉,他又知道了?
上車後我本沒開口,是他突然冒出來一句:“是楊靜找他。”
斂轉過眸看向他的側臉,自那晚從楊靜那邊回來後也就沒了後續。現在這是又想來撇清了?我似笑非笑地問:“你不介意嗎?”
他眼神閃了閃,臉上故作憤憤表情,“阿靜跟他多年相交,她根本不聽我的。”
我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趕緊也過去吧,免得棠晉乘虛而入。”
“我不去。”他否定了之後又故意看了我一眼,“賈如,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你覺得有什麽可以讓我誤會的嗎?”我反問回他。
這是個多機智的人啊,見我這态度立即了然了,竟厚臉皮地笑起來:“我可什麽都沒做,你往別處想怪不得我。早就和你說了我喜歡你的,你又不肯接受我,我只好想奇招了。”
面對一個無賴,我就是想發火也發不起來,但依舊沒好氣地點破他的動機:“你當我眼瞎呢,把楊靜跟你家老二都明擺在前了,不出不就是傻嗎?你前一手給我表态,後一手又故意讓楊靜假裝與你暧昧,你到底是想幹什麽。”
“沒幹什麽,就想看你吃醋的樣子。”
我冷哼着問:“看到了嗎?”
只見他聳聳肩,無所謂的态度:“沒看到也沒關系,能讓你心裏膈應一下也是好的,免得你老不對我上心。”他這是破罐子破摔,也不管我對他的看法了吧。
“那你覺得膈應到我了沒?”我斜看着他問。
“沒有,顯然是被楊靜給賣了。”他倒是也看得明白。
我目視前方,淡了聲說話:“周瑜,我之前就對你表過态了,其實不管楊靜與你是否有別層關系,都打消不了我心裏的念頭。”
他沒立即接我的話,沉默了一陣後才開口:“為什麽每次在我感覺要走近你心的時候,你總是又再往後退一大步,要與我拉開距離?”
“那可能是你的錯覺,你……”想說從未走近過我的心,但話到嘴邊還是咽回去了。
違心的話說出來毫無說服力,尤其此刻周瑜早已不是以前那粗心的二哈了,現在的他心思斂藏,連我都不太摸得透。
果然見他嗤笑了聲,順着我的話接:“是錯覺就錯覺吧,反正你一時間也擺脫不了我了。這下咱們巴山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後邊會将廣告都推出去,你得幫着點看一下。”
“我不得看店啊。”
贏了官司,巴山夜雨自是能夠重新開起來了。但是周瑜卻否決了我:“建議你那店最好先別開,等巴山書城的搞起來了再開業也不遲。就這個月月底了吧,能夠開始試營業了。”
“這麽快?”我微微一驚,近期忙着官司的事并沒去關注商場那邊的項目進程。
周瑜:“還快?時間已經拖得太長了。”
當時聽他這話我沒往別處想,可隔了兩天他沒來找我,我卻主動去找他了。
電話一接通,劈口就問他:“網上的帖子是你搞的嗎?”
他還跟我裝蒜:“什麽帖子?”
我連名帶姓地喝他:“周瑜,什麽帖子你自個心裏有數,為什麽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擅自做主掀起輿論的風潮?”他堅持:“你在說什麽呀?你先給我細說下,具體是怎麽個回事?”
“你等着。”我挂斷電話,直接把帖子的鏈接發給了他。
只過去幾分鐘,他就撥號過來了,語氣不樂意了:“賈如,可以不把什麽事都往我身上想嗎?你想想,我會是這麽閑的人去寫什麽帖子的嗎?你不知道你那官司本身就受到很大關注嘛,現在你贏了後自是會有知情人士進行後續報道了。而且你在惱什麽,帖子裏都是講巴山的飲品好,是被有心之人給誣陷了,底下一片評論也都紛紛為你抱不平,這不是好事嗎?”
我看到的這篇帖子量已經過百萬,确實看起來是對巴山夜雨作出正面評價,但是文末卻巧妙地利用輿論引導向了小周,從而直指法院。
這一點是我不能忍受的。
“周瑜,你給我句實話,這帖子究竟是不是你弄的?”
“不是,不是,不是。”他一聲比一聲高,“要我說多少聲不是你才相信?我在你那的信譽當真就這麽低嗎?”
我不禁沉默下來,當真是我錯怪他了嗎?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我腦中第一個想的人便是他,一是他說月底要把巴山做起來,二是能夠得益的除了我便就是他了。
可不能排除真如他說的,有心人在背後搞事。
他見我沒再開口,便也低下聲來問:“現在我可以挂電話了嗎?我還正在這邊工地上裝燈呢,不信一會給你發照片看。”
裝燈?這不是電工幹的活嗎?他會?“沒電工做嗎?”
“電工今天別處有活來不了,免得再多等一天,就我自個裝了。”
等挂了電話後他還當真發了一張自拍過來,照片裏他騎在扶梯的頂上,手裏還拿着螺絲刀,身上穿的也是藍色工裝,還有斑駁的顏料。可以說是灰頭土臉,沒了往日的帥氣。
我遲疑了下,還是發了三字過去——小心些。
之後又在網上刷了一會帖子,看看後面的評論,可到底還是心神不寧。最終打了電話給老媽,讓到放學時候代接米粒下課。米粒的病一個星期下來基本上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我再親力親為地盯着了。
打了個車到市中心商業區,心裏對自己說是就過來看看。
202.怎麽這麽無賴的
走進商場就看見“巴山書城”的廣告了,幾乎四處都能見,電梯扶手的廣告欄,商場四周的橫幅,甚至連滾動的液晶顯示屏上都是顯目大字橫陳。
如此大規模的宣傳,一看就上檔次。乘了直達電梯上樓,電梯門開的一瞬我甚至懷疑自己按錯了樓層,重新确認後是十樓才慢慢走了出去。
眼前所看見的一切,我只能用神奇來形容。
不敢相信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這整個樓層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四面環繞的立體書牆是第一視覺沖擊,随之便是周亮設計的那空中樓閣了。
之前看四維動畫時還曾有過懷疑,覺得這種格局怕是很難立體營造出來,可如今動畫成真,只能用震撼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四下也無人,我便順着木樓梯而上,走至樓閣前就聽見裏頭傳來異動聲,本以為是工人在裝修,但聽着有些不對勁,立即往內而走。
進門就見幾人圍聚一起,依稀還聽到什麽“120”,等我走近時截然變色,有人說“老板從梯子上摔下來了”!除了周瑜,還有誰是這裏的老板?還是從梯子上!
我推開了人擠進圍聚的人群裏,果然見周瑜雙目緊閉地躺在地上,驀的腦中某個空間的一幕與眼前影像重疊,全身血液倏然凝固住,從頭到腳地發涼。
慌急地拿出手機,可手一滑直接重摔在了地上,彎腰去撿手卻抖到不行,擡起頭對旁邊圍觀的人低吼:“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
那些人兩相互看,眼睛裏露了膽怯,口中說着“我們這就去叫救護車”就跑了出去,很快樓閣裏一個人都不剩。這時候要我冷靜下來不太可能,但不冷靜不代表就沒了理智,那些人神情中的異樣依稀在告知着我什麽。
緩緩蹲下身,伸出的手還顫着抖,推了推人不見有動靜,再去推時加重了力道,口中一字一句:“周瑜,你如果沒事,最好給我立刻起來,否則……”
我頓住,等着地上的人作反應。但等了好長一會也沒見有動靜,心中便像一腳踩空了似的,真的是我想錯了嗎?他又出事了……
“好啦,我起來了,你就別再費力想否則怎樣了。”原本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的人突然坐了起來,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瞪着他,一個字都不再說,就狠狠地瞪着他。
忽而心涼之極,手撐了地剛作勢要起就被他給拽住,我惱怒交加去揮開他,沒料他的臉剛好擡起來,“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就這麽扇在了他臉上。
他頓住,我也怔住。
心頭的怒火确實到了壓抑不住的?地步,但我沒想要打他。這一巴掌可能也不是那麽重,不至于讓他感覺到疼,但卻打破了我一直保持的距離。
他一把将我拽進懷中,不容我掙紮地扣住我的手質問:“為什麽要打我?是不是看見我出事急到不行,又見我沒事而惱羞成怒?賈如,你明明是在意我的,卻要裝作對我不上心。”
“在意?”我冷揚了聲,既然壓不住心火也不在乎這時候捅出來了,“周瑜,究竟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這麽以為?還是一定要我說決絕的話你才肯死心嗎?”
“好了,你別說了。”他突然就松開了我,避開我的視線看向別處,“今天是我不對,不該故意戲弄你,我跟你道歉。你先走吧,給我留點面子行不?”
我那一口氣快冒到頭頂了,卻硬生生被他給打散了。
如果這時他但凡跟我嗆聲,一定就丢掉以往的從容,将他說到體無完膚;可他偏偏前一刻還強勢硬氣,後一刻突然就給我道歉了。氣惱之下只得起身往外而走,真的是要出去吹吹風順順氣,對着他能氣出毛病來。
一路下了樓閣,再往電梯間疾走,剛才我怎麽就沒注意到圍聚的那群人都是他曾經做過介紹的“智囊團”?想想自己沖他們吼叫救護車都覺懊惱,恨不得回去再呼他一巴掌。
現在他怎麽這麽無賴的?
電梯終于來了,我走進去,就在門要關上的一瞬我忽然按了箭頭向外的鍵,門卡在當下沒有阖上。頓停兩秒,我還是邁出了電梯,一階一階木樓梯回返往上。
樓閣內有人在說話:“老板,你能站得起來不?是不是上醫院查一下啊,可別骨折了。”
周瑜哼聲:“有點常識行不,我要是摔骨折了還能站嗎?扶着我點,老子腳疼啊。”
聽到這我黑沉着臉走進去,看見一個年輕人正叉着某人蹒跚而來,與我正面撞上脫口而問:“你怎麽回來了?”我冷冷地看着他不語。
氣氛變得既緊張又凝固,他讪讪地先對身旁那年輕人道:“你先下去做事。”
“老板,你不會有事吧。”這是那年輕人在看了我一眼後說出的擔憂。被周瑜一瞪眼,“你老板我能有什麽事?”那人立即越過我身邊朝外跑,卻聽外面傳來:“老板,一會我再來給你收屍,你撐着點啊。”
強忍住才沒眼角抽搐,他這些員工都是什麽奇葩?
咳咳兩聲幹咳後他又重複詢問:“你怎麽又回來了啊,不是已經走了嗎?”
我面無表情而道:“原本走了,但想了想有個人的猴戲還沒看完,于是就回來了。”
他那臉上露出不高興來,“你怎麽能說我在演猴戲呢?分明是一人分飾兩角專逗你樂。”
“不好笑。”對付這個人,哪怕一個微妙的表情都是多餘。
他低了頭,妥協的口吻:“好吧,我給你老實交代了,之前不是跟你發自拍說在裝燈嘛,可能後面一直仰着脖子的緣故,突然頭暈目眩起來,一個沒知覺就從梯子上摔下來了。當時是真把我給摔懵了的,到你來時已經恢複過來,是底下的人通知我說你來了,我就想不如試一下你反應,哪料……”
我把眼一沉,他的眼神縮了縮,換了說辭:“哪料你給了我一巴掌。”
“好好的怎麽會突然頭暈目眩?”
“可能是脖子仰起太久腦供血不足吧。”
我直接呵斥:“胡說八道,你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情況?”
“那不然是怎麽回事?難道我還貧血來着?想想也不可能啊。現如今有頸椎病的人太多了,不瞞你說,最近這陣子我的肩膀一直都很酸痛。”
我眯了眯眼,看他的眼神慢慢沉肅起來,“有去看過醫生嗎?”
他嗤笑,“誰還因為肩膀酸去看醫生的?”
別人不會,但是你必須要去看!
我走近一步拽了他胳膊,“現在立即去醫院!”他被我的舉動給驚了下,低頭看看我的手,又再擡眸來看我,遲疑着答:“不用了吧。”
“你想腳瘸了就繼續賴着不走。”
周瑜臉上一僵,最終卻順從了我,“那走吧,你可得扶着我點,別讓我從樓梯上滾下去了。”對之我給以冷哼。
當他幾乎将全部的重量都往我身上壓時,我有種一腳把他踹下樓梯的沖動。
到得下層,只聽他揚聲跟“智囊團”交代:“別都杵在一起偷懶,還有三天就試營業,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做事。”不知是誰怼了一句:“老板,你就管好你自個吧。”
下電梯時周瑜給我解釋:“這幫小子平日裏我都放養了不太約束。”
看到了,幫着老板撒謊、騙人、演戲的估計也就此一家了。
出了商場周瑜還想開車,我問他那腳還能踩油門嗎?他眼神縮了縮,反過來卻道:“那給你開總行了吧。”我心頭一頓,幾乎立即就搖了頭:“我不會開車。”
“以前沒學過開車嗎?”
“沒學過。”
在路邊攔了出租車,剛坐上去就聽他道:“其實真不用去醫院的吧。”
我往車門邊移了移位置,懶的理他。
總算他還接收到我對他的排斥訊息,之後到醫院的一路都沒再吭聲。
醫院裏大人的挂號不像兒科那樣擁擠,基本上一去就能排到號就診。當醫生檢查完他的腿腳說沒有一點骨骼分裂的痕跡時,我居然能眉色不動地站那聽着。
而當事人就跟醫生診斷的不是他一樣,比我都還神情自若。
就在醫生打算開單子時我揚聲而道:“能幫他檢查一下肩頸吧,他說仰脖太久會感到頭暈目眩,懷疑頸椎有問題。”
外科醫生對這些都是在行的,只伸手摸了摸周瑜的脖頸就搖頭了:“不太像是有頸椎病。”随後讓周瑜把外套給脫了,最好是把裏面的襯衫也脫掉。
周瑜轉頭先來看我,眸光閃了閃二話沒說開始脫起衣服,很快他就把上衣全除去了,露出精壯的上身。我的視線落在他背上,再移轉不開。
203.上心了
周瑜的背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即便因為時間漫長而愈合、褪色,但是依舊能想象得出當時的猙獰。沒人比我更清楚它的來歷,汽車的保險杠撞斷後,尖端劃拉而下将他背部衣服不止劃破,還扯出一條很長的口子。
時隔經年,或許不再有當初滿是猙獰的痛,卻留下一條長長的疤。
斂轉思緒到當下,醫生一邊按周瑜的脖子一邊問他有否感覺到疼,接連按了幾處他都是說不疼,最後醫生确診他肩頸不淤堵,脊梁骨也是筆直的,并無明顯頸椎病症狀。
那問題就來了,如果不是肩頸不好,那為何會突感頭暈目眩?以他的年歲不該會貿然出現這種情況的。醫生開了一張驗血單子,讓去檢查下血常規是否有貧血。
周瑜聞言嗤之,一口咬定自己不可能貧血,不過在我注目下還是走去了化驗房。事實等檢查報告出來,醫生看過後也說一切正常,又再給他量血壓,沒有指标是不合格的。
我詢問醫生究竟什麽原因導致他這頭暈症狀,醫生說這很難肯定,排除貧血和頸椎病的話,可能與腦部有關了,建議做個CT或者磁共振徹底檢查下。
但周瑜不同意。不等我開口就推辭了醫生的建議拿了病歷卡起身拉我離開醫生辦公室。
走出到外,便對我道:“你別信醫生的那套,現在的醫生純粹是為忽悠你做各種檢查。我就是眼花了一下從梯子上摔下來而已,這不是也沒……什麽事嘛……呃……那個摔下去時我本能反應撐了一把,所以并沒受太嚴重的傷。”
他在為之前的戲份圓場……哪裏摔斷腿或骨折之類,根本是無稽之談。
見我不做聲,他又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早看出來了啊?”
我輕瞥了他一眼,“看出什麽了?”
他滞了下,最後一咬牙老實坦白了:“就是我猜到你還會再回來,便想你如果看見我當真摔了而且腿摔折了,肯定就會原諒我之前假裝暈倒騙你的事。但實際上梯子那麽矮,我摔倒的時候有抓住旁邊的門把,然後門把扭斷了我沒事。”
聽到這忍不住挑起眉,“門把都斷了?那你力氣可真不小啊。”
他嘿嘿幹笑:“還好還好。”
沒好氣地別轉過頭,卻聽見他還在追問:“你是怎麽看出來我是假裝的啊?”
剛剛醫生給他檢查腿骨時我淡定的神色自是告訴了他,我已經知情。對他似笑非笑了道:“通常孫悟空在妖怪作妖時都有火眼精金能看出來。”
他面色一僵,卻道:“賈如,剛剛說我演猴戲,這孫悟空肯定指我了,過獎過獎。但你怎麽能說你自己是妖怪呢?”
我轉身就走,跟他多處一秒都覺得多餘。
不過我沒他想得那麽敏銳,事實上我複返回來聽見他跟部下對話時是真信了他腿可能摔折了,所以才呵斥了他立即上醫院。但他到了樓下自己露餡了,還想開車過去,他根本無意識自己腿受傷這件事,當時便存了疑。
途中仔細回想事情經過,就漸漸明白他葫蘆裏賣的藥是什麽了,故而醫生那邊我也沒什麽可訝異的了。但是他這無故頭暈目眩使我心憂,寧可他是貧血或者頸椎病所致,還能有個治法,現在模棱兩可的未知最讓人心裏沒底。
巴山書城開業那天,周瑜過來接的我,米粒在前一天就被我送去老媽那了。來到樓下時不由眼睛一亮,周瑜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西裝,打底是黑色印花的襯衫,打了一條寶藍色的領帶,把他襯托得格外英挺。
反觀我卻仍是一副尋常打扮,一件長袖襯衫加一條牛仔褲。坐上車時他打量了我一下便狀似漫不經心地問:“怎麽不穿條裙子的呢?還沒見過你好好打扮自己。”
我回了他一句:“穿裙子不方便。”
定在早上九點試營業,我沒想到來到電梯口竟然人滿為患,電梯擠都擠不進去。只能與周瑜改乘扶梯,可來到九樓就見電梯口那邊堵滿了人,居然全都是來等候書局開門的。
我與周瑜對視了一眼,這個情況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
只需要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就行,在得知我們是書局管理層後終于電梯口讓開了道。向上而走時聽見身旁有女孩在竊竊私語:“這個人好帥啊!”我不僅側目而看他,沒料剛好撞見他也看過來的視線,定了一瞬忽而笑了湊過來,“聽見沒?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淡聲說了句:“再帥也不過是只猴子。”
“诶,就不能把這頁翻過了嗎?我都給你道歉了。”
我點點頭,認可了他,“行,那就猴子升級為猩猩吧。”
“……”
所謂儀式,就是周瑜拿根杆子将頂上遮在“巴山書局”四字上的紅布給揭開,那塊匾的風格與我店的招牌一樣,用木頭雕刻而成,有種古色的韻味。
橫攔在電梯口的欄杆是我拿開的,從蜂擁而上的人群眼中我看到了新奇,在他們的觀感中可能從沒想過書局原來可以這樣。其中有很多帶着孩子過來的,幾乎電梯口的兒童區域立即就吸引了那部分人的注意,餘下的年輕人則往書牆區域走去。
這些都在我所預期的情景裏,只是半日下來,空中樓閣屬于最蕭條的。有好奇的人走上去看過,也問詢過工作人員,但想進去嘗試的人卻只有兩個家庭。
我去找周瑜,商量會是大家對那一塊親子教育不熟悉,從而家長們都不敢帶小朋友嘗試?周瑜衡量了下,決定試營業親子區三日免費。
然而免費政策并沒有得到廣大顧客的買賬,只有少量的人帶了孩子上到空中閣樓裏做親子教育,更多的人是處在觀望中,寧可在樓上拍照。
我不免感到困惑,這個額外的項目是我提出來的,卻得到一個慘淡的回饋是我始料未及。自覺是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來衡量孩子的需求,但肯定是哪裏我沒有考慮周到的。
與其站着,不如加入進顧客群體。觀察了一位母親帶了大約五六歲左右的孩子有上過樓閣,後面又下來了走進了底層的親子區,便走近過去。
同為孩子的母親比較好攀談,很快就與對方交談上了,從孩子的年齡到聊到平日喜歡看什麽書籍,見着時機成熟狀似不經意地問起覺得空中樓閣裏的親子情景模式教育如何。
那位媽媽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面上露出遲疑:“我不太了解那是什麽,從外面看着就一個個房間,可娛樂性不是很大。”
“那屬于情景式教育,每個房間都代表一種不同的項目,是在教的同時達到娛樂共享。”
孩子的母親依舊一臉迷茫地來問我:“什麽叫情景式教育?”
“就比如給孩子上交通安全課,讓孩子能夠穿上小警衣親身體驗當一名交通警察的職責與樂趣,通過這樣的教育方法來讓孩子深刻了解交通防護知識。同類型的還有當小小消防員和醫護人員,也有學做理發師,都是通過這類實踐讓孩子從中既得到知識又有樂趣。”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埋頭在漫畫書裏的男孩突然擡起頭來,“媽媽,我想當小警察。”
倒沒覺得意外,米粒也常常會如此,看着是在拼樂高但我在旁邊說話都能進到他耳朵裏。顯然我的一番解釋沒打動媽媽,卻将孩子吸引了。
母親問我今天是不是免費體驗,我點了點頭,将人引到樓梯口目送他們上去。
大致能夠了解是怎麽回事了,大多數的父母對于情景模式教育這一塊東西很陌生,他們的理解為兒童樂園似的娛樂場所,但看娛樂設備卻遠不如一些規模較大的兒童樂園,故而即使到了門前也都卻步了。
第一天我也不可能有所作為,回去的路上把這事跟周瑜提了提,他說看來是宣傳單做得不夠到位,并沒有把情景式親子教育宣傳開。
我沒發表意見,回到家中也一直在想這個事,臨睡前我發了信息給周瑜:睡了嗎?
他立即就回了過來:沒睡,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發消息。
忽略他表達的意思,我直接撥了電話過去,等他接通就将想法與他道明:“我仔細想過了,重新做宣傳單來的效果太慢了,跟商場協商動用他們的那塊超大電子屏吧。我們自己先拍攝情景課程模式,然後放到大屏上播放,首先得普及家長對這一塊的概念,而不是将它認定在兒童樂園模式。”
等了一會不見他作聲,我忍不住開口:“怎麽,有困難?投入于廣告的費用已經透支了?”
“沒有,與商場的廣告屏本身就有合作,我剛是在計算你說的需要多少時長。”
我知道廣告都是按時長算錢的,之前周瑜投入于廣告的也就是滾動式宣傳半山書城。如果按我所提的以一個短片形式去播放的話,那價錢恐怕是原來的幾倍了。
這個書城的前期投資很大,目前剛試營業要再投入怕是對他有困難。哪怕現在周瑜從商了,他也不是什麽大集團的老總,屬于創業階段,确實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那你先別定,我再想想有沒別的方案可行。”
手機裏傳來他的低笑聲:“賈如,我從沒見你對哪件事這麽上心過。當初跟你談合作你還百般不願呢。”
我沉默,發現自己找不到反駁。确實對這事上心了,滿腦都是要如何讓大衆接受這一親子教育理念。當初他與我談合作我不同意是因為跟他之間隔着一道線,如今這線或許依然還在,但沒了那時的陌離。
随便找了個借口挂斷電話後,我深思一個問題,到底是周瑜打破了這一防線還是我将防線漸漸放寬,終有一日要撤離?
或許兩者都有吧。
204.受恩莫忘報答
既然商場大屏滾動的廣告比較昂貴,那麽廣播廣告應該價格要親民一些吧。也算是得了自己之前糾紛案的反面靈感,我想到借用網絡輿論來推動親子教育項目的實施。
就是視頻一樣還是錄,當下各種視頻APP的平臺,把有趣有意義的視頻放上去後做推廣;同時把巴山書城試營業的營銷文做進裏,讓體驗過的顧客轉載朋友圈。
我的建議與周瑜不謀而合,他說本身巴山書城的就正在做,可以把這營銷文案一并做了上傳,主要還是如何讓來體驗的顧客願意轉發我們的帖子。我想了想,這很簡單,提供一些小禮品,自有人願意轉發,朋友圈的微商幾乎都這麽做的。
既然一謀即合,就立即操作了起來。不到中午,周瑜的智囊團已經把視頻剪切好,也寫好了營銷文案。他拿來給我看時,我不免驚異而問:“這當真是剛剛做好的嗎?”
“不然呢?方案不是我們早上才定的嘛。”
“幾個人做的?”
“視頻剪切是一個人,營銷文案又是一個,一共兩個人。”
好吧,他手底下的那幫人平時看着不正經,做起事來卻半點都不馬虎。
事實證明,凡事都得操作,我不去管周瑜是買水軍,還是安排他的手下做了其它,總之大概就只過了三個小時,帖子的量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