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街上(二更,求收) (40)
日,他對她說,她若有什麽事可以找他幫忙,她今日萬不會把他請到這個地方來。
“怎麽,讓我滾,是不是覺得我不聽話了,沒有利用價值了?”
阮安之一邊問着,一邊步步緊逼,直到身前的女人退到榻桌邊。
蕙綿看着他,步步後退,不防腰身頂在了榻桌岩上。這猛然的疼痛,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阮安之卻立即伸出手,環住了束着玉煙絲帶的纖身,用手替她擋住後面的堅硬。
但男人的心也跟着那碰觸一顫,微微愣住了。
“你放開”,蕙綿連忙掙紮,狠狠地推搡着男人。沒撼動他,她倒站得有些不穩。
阮安之忙順勢收緊了手臂,将她緊緊地縛在身前。
“王爺什麽地方值得你利用,要你心甘情願的待在這破地方?你說,我阮安之也可以做得到。把你給我,我讓你利用。”
阮安之早就分析的**不離十,他才不相信,這個女人是因為愛那個王爺。
“你給我滾”,他将話說的太明白,蕙綿不禁惱羞成怒,伸出手要打他,卻輕易地被牽制住了。
“怎麽,想打我?你為我脫了褲子,別說打了……”阮安之聽她一口一個滾字,再加上心中那麽裝着她卻得不到她一絲一毫的關注,便不惜用這樣的粗語想要在她心中留下些痕跡。
而蕙綿卻正是像他說的那樣,用那種方式留住了若庸。這時又聽他說得這麽粗俗,一時間全身都有些抽搐。
這樣的她确實感覺自己像極了妓女,都是用身體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滾,你滾”,雖事實如此,但被一個男人毫不留情面的這樣說自己,她除了趕他,還能做什麽?
本想着了解下楚無波的身體狀況,卻不想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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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綿一時激動,沒有控制住音量,這時夏香在外面問道:“小姐,您怎麽了?”
蕙綿幾經掙紮,卻依舊被他緊緊鎖在懷中,又聽着夏香要進來的樣子,便連忙鎮定了道:“沒事,你在外面候着吧。”
其實這樣的情形,她倒不怕讓夏香看見,就怕跟她進來的還有其他人。
“現在,請你放開我。我脫褲子給誰看,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她側了側頭,冷着臉對那個幾乎将鼻子貼在自己臉上的人道。
“那你就脫給我看啊。”見她轉眼間就不在意這樣粗俗的話語,阮安之大腦中更加混沌。說話間就托起了女子的下巴,在她臉上啃咬起來。
蕙綿被這暴風驟雨般的吻沖擊的無力反抗,嘴裏反抗的聲音也像極了呻吟。
阮安之正在忘情中,門外響起了“見過王爺”的聲音。
夏香離門最近,剛才聽着裏面的響動就有些懷疑,這時見若庸突然回來,遠遠地就見禮問安。
蕙綿一聽見這聲音,剛剛要妥協的手又開始推拒起來。阮安之倒也聽見了,在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時松了力道。
蕙綿再一推,就退了出來,連忙扯起袖子擦臉上嘴邊的口水。
阮安之看着她的動作,卻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綿兒,今日帶你看戲去。”
若庸說着話走了進來,他知道她這兩日心情不好,回到府中也只是急急忙忙的将事情安排了一下就又過來了,想帶着她出去散散心。
正好來時聽見有人說慶樂班的當紅名旦今日挂牌,便想要帶她去看戲。
到了裏屋卻只見蕙綿微朝裏側坐在椅榻上,旁邊還站了個男人,當下就決定要告誡下人他不在時不準其他男人過來。
如今完完全全地擁有了她,他的占有欲就更強了,不允許旁人的一點觊觎。
若庸見是阮安之,心下對他會在這裏的原因也明白了七八分。又見她那麽坐着,便過去輕聲問道:“怎麽了?哭了?”
蕙綿搖了搖頭,再次不着痕跡地用袖子抹了抹臉龐,才轉過頭來,笑着對若庸道:“我沒事,只是”。
沒等蕙綿說完,阮安之接道:“楚小姐只是聽說了相爺的病情有些嚴重,一時有感而已。”
他才這樣說過,蕙綿就立即看向他,也顧不得剛才這男人的無禮行為,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嚴重。
“不過,有我調理,不出半個月就會恢複的。”阮安之眼中有些笑意,馬上又接着道。
蕙綿舒了一口氣的樣子,才想起來問若庸:“府裏的事都處理好了?”
“也沒多少事,跟往常的章程都差不多的。”若庸看着眼前的兩人,心中微感異樣,回答蕙綿的話時不免有些不經心。
憑着感覺,他很不喜歡阮安之看着她的眼神。
“安之你還有什麽事嗎?”稍停,若庸才故意問安之道。
阮安之低下頭,掩下眼底的不甘,回道:“沒有什麽事了,安之這就告退。”他說過,沒再看蕙綿一眼,就回身出去了。
蕙綿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喜,便故意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在怪我獨自和一個男人說話?”
“是,以後不準這樣和其他男人獨處一室。”若庸沒有再隐藏,直接道。
“好了你別生氣了,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麽過來的,想改一時之間也改不了。”蕙綿伸手撈住了男人的大手,将他拉到身邊坐下,才撒嬌道。
若庸想想也是,她自小沒有母親,自然沒有人教她這些東西。
“你現在成了我家的女人了,一時之間改不了也要改。”不過男人還是這麽要求道,為婦之道、為婦之道,就是要成了婦才能學會其道。
“我要改不了呢,你還預備辦了我?”蕙綿聽着男人命令的口氣,當下就十分不喜,再加上這兩天膽子也大了些,便推了他一下,質問道。
“當然,敢不聽話,看我不現在就辦了你?”若庸見她這麽一副樣子,突然間就想要她了,說着就抱起女人朝床邊走去。
“喂,大白天呢,快放開我。”蕙綿驚呼一聲,手上也不客氣地拍打着男人的脊背。
若庸呵呵一笑,抱着女人的臀部又往上颠了兩颠,仰頭看着她道:“還敢叫喂?這次得狠狠地辦你一下才行。”
說話間就到了床邊,他把她往床上一放,蕙綿一下子就仰挺了過去,他也一時不差的跟着壓了上去。
“不要”,蕙綿推了推他,道。
“乖,第一次不也是在白天?”
男人低沉的聲音才落下,随即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早将看戲什麽的抛到了腦後。
自然,等火消了下去,若庸又态度很好的在她面前認錯。并且也從善如流的同意她的看法,大白天的在屋裏恩愛,影響主子形象。就算忍不住了萬分想做,那也得找個偏僻的地方才行。
那天兩個人當然沒有去看成戲,不過為了讓蕙綿高興些。還沒過兩天,若庸又在出門之後命下人給她送家了一封信,說是要邀她在烏焉酒樓共進午餐。
蕙綿看見這酒樓的名字又一陣好笑,然後就開始收拾,準備到點赴宴了。
還沒到約定的時間,思齊就駕着輛馬車過來了,說是王爺已經先到了酒樓,正等着她過去呢。
蕙綿想了想将夏香留了下來,只一人坐着思齊帶來的那輛馬車過去了。
這個烏焉酒樓在京城有不小的名氣,之前蕙綿雖然沒怎麽在外面吃過飯,那裏倒也去過一兩次。
這間酒樓的裝潢風格和它的名字是有些像的,都透着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覺。
若庸在雅間內安排好了飯菜,就臨窗坐了,時不時的看着外面的街道,注意着那輛并沒有帶着王府标志的馬車。
當那輛有些普通的馬車才一進入視線,若庸就忙下了樓梯,去外面接着了。一點也不擔心被外人看見他如此,可以說是謙恭地對一個女子的情形。
蕙綿沒有聽見思齊喊她下車,馬車才剛停止走動,車簾子就被一只好看的大手撩了起來。男人帶着笑的面龐,也就随之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快下來吧。”見她有些愣怔,若庸好笑道。
蕙綿咧着嘴有些傻傻地對他笑了笑,便扶着他伸過來的另一只手跳下車來,他順勢就握住了她的手。
一下車,街上熱鬧的人來人往就進入了視線。
蕙綿忙收回了被他握着的手,若庸臉上的笑容因為她的這個樣子而有些僵掉。
“跟我上去吧”,他并沒有說什麽,轉身走在了她的前面。
蕙綿剛才要掙開被他握住的手,也只是一時的條件反射,只是直覺的和他這樣在這麽多人面前手牽着手很不舒服。
但是見若庸有些在意的樣子,她也并不知道說什麽來調節。畢竟,當初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時,她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顧忌。
于是,女人也只好一聲不吭的跟在他的後面。
她半低着頭,并沒有看到若庸離她已經有了十幾步的距離。上樓梯的時候,突然間就撞入了一個男人的懷中。
蕙綿正疑惑,她剛才并沒有覺得眼前有什麽人影,怎麽就會突然撞到了人家?
“沒事吧?”男人立即伸手扶住了她,輕聲問道。
但是蕙綿還來得及回答,就被回身而來的若庸帶入了懷中。他的速度快的異常,她連看一看那個男人容貌的機會都沒有。
“多謝”,若庸有些冷淡的對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說了句,就攬着蕙綿上樓了。
蕙綿樓梯上了個半截,卻突然覺得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有幾分熟悉,好像之前聽過。
有了這樣的疑惑,她便想回頭看一看,只是頭還沒轉過去,就被很不滿意的若庸給扳了過去。
“老實點兒”,他在她耳邊有些粗聲粗氣的說道。
蕙綿看了他一眼,已經從剛才的陽光燦爛變成滿臉陰雲了。不過,她好像沒怎麽惹他吧?
進了雅間,眼見着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蕙綿撲到他的懷中,笑問道:“你怎麽了,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她不問還好,一問,男人這火氣又蹭蹭的往上漲了幾截。敢情他都快氣炸了,她還不知道緣由呢?
他便不管不顧的将她推在剛剛合住的門上,開始了一段粗暴地攻城略地。
他那麽粗魯的一推,蕙綿被身後門上地條條愣愣撞得龇牙咧嘴的。她怎麽從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的力氣這麽大?
若庸聽見了她的一聲悶哼,心疼她卻又添了幾分對她的無可奈何,因此吻起來就更加用力了。
正當這個吻由微微的粗暴轉向激情的時候,門板那邊卻響起了敲門聲。咚咚的敲門聲透過門板傳來,蕙綿猛地一驚,忙抵制住那人的舌頭,示意他停止。
若庸雖然十分不願,但也知再親吻下去就要過火了,便放開了她,帶着幾分火氣問道:“什麽人?”
“爺,您吩咐的熱菜都準備好了,是現在上來嗎?”
聽見門那邊小二的聲音,蕙綿暗松了一口氣。
若庸之前只吩咐上了些冷盤,說是熱菜等等再上。這不,酒樓這邊一準備好就過來問了。
“端上來吧”,他拉過蕙綿,朝着屋正中的一張大桌子走去,對着門外的語氣此時已好了許多。
若庸此時好像已經忘了剛才的怒氣,一邊給蕙綿介紹這裏的特色菜式,一邊往她的碗裏夾菜。
“你也吃啊”,蕙綿見他只是顧着自己吃,從坐下來并沒有吃幾口菜,便笑着對他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你看顧着。”
若庸聽她這麽說,也笑了起來,放下了筷子對她道:“你也夾給我吃。”
蕙綿不大喜歡與他這樣溫情的互動,看了看陸陸續續過來上菜的人,推辭道:“當着這麽多人,多不好意思。”
若庸臉上不覺冷了下來,總是這樣,他要親她,與她行魚水之歡的時候她從來都不這樣拒絕。難道喂他一口菜會比他之前在有下人在場的時候親她,更讓她覺得不好意思嗎?
若庸知道,為什麽她總是拒絕自己這樣小小的要求。她從不介意與自己翻雲覆雨,卻十分謹慎地保持着她的溫情。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蕙綿自然察覺到了他的不一樣,可這時卻不想費心去取悅他。她十分不喜歡與他有這樣像極了平常戀人的互動,就像那天他讓她給他擦汗一樣。
她不喜歡,十分不喜歡。
蕙綿低着頭,也不說話,只默默地吃着眼前的菜。
“綿兒,這裏的梨花釀很有名,你要不要喝些?”若庸默了一陣子,只好淡淡地妥協。他不是決定了,要不着痕跡的讓她愛上他?
明知道她是別有目的的,就不要在意這一的小事了。
“好啊”,蕙綿聽他這麽說,便擡起頭對他笑了笑。
若庸的心情也好了些,看,她對自己還是有些在意的。
兩個人心思各異的吃過了這桌豐盛的飯菜,又在雅間裏坐了會兒,才決定回去。
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消費比較大,離去時酒樓裏又贈了他們四樣點心。蕙綿雖然吃得有些撐,還是很高興地從小二手中接過了打包好的點心。
若庸見她這麽主動,早忘了飯桌上的那點不愉快。覺得他們與平常夫妻倒也無異,她不也是
像一個平常人家的小妻子那樣,因為這額外的惠贈而欣喜。
事情雖小的不值一提,但卻是她在乎家的表現。
有了這樣的認知,若庸笑着将點心包轉移到自己手中,說:“我來就可以了。”
他一直提着這幾包點心出了門,絲毫沒有交給思齊代拿的意思。
兩個人從二樓下來,只是還有幾階沒有下到一樓時,蕙綿就看見了樓下大廳裏的一名黑衣男子。
那人也直直的看着她,眼中的感情竟然複雜的讓她有些心驚。
他穿着一身黑色錦衣,衣服上面好像是一幅由銀線繡制的山河圖的輪廓,張揚而又不失華貴。男人兩鬓的頭發都辮起收到了發頂,玉冠固定,前面還嵌着一顆溫潤的明珠。
這樣一個男人,就算不是他令人贊嘆的容貌,只是他這身在伯皇王朝很是前衛的打扮,她只要見過了,就不會忘記的。
可是為什麽她看着他總覺得有幾分熟悉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蕙綿帶着這樣奇怪的感覺,沒幾步就到了一樓,随即就要跟着若庸出門離開。
“小姐,請問這枚玉佩是你的嗎?”她出門前,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大手中托着一枚晶瑩剔透的圓形镂空玉佩向她問道。
蕙綿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這個人,真是太莫名其妙。
“你再仔細看看”,他眼中掠過一絲難言的痛楚,又說道。
蕙綿将目光再次放到那枚玉佩上,見是一個镂空的極其精巧的麒麟圖案。這麽不菲的東西,這人怎麽随便撈了個人就上前問是不是人家的?
“這位公子,這玉确實不是我的。”又看了一眼他顯得蒼白的臉色,蕙綿十分肯定地道。
見她絲毫沒有認出自己,他不禁苦笑一聲,胸前的傷口處又騰起了一股灼痛的感覺。難道他這麽急着解除了樓裏的危機,回到這裏來就得了一個兄弟反目,她連他是誰都認不出來的結果?
“那你有沒有聽過?”男人有些不甘心地再要說些什麽,只是口中的“滄”字還沒有說出口,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就将她拉走了。
看着他留下的那個警告的目光,祝庭滄浪冷冷地笑了笑。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個想娶的女人,就是大哥他都不想讓,更何況別的男人了。
若庸幾乎天都要進宮裏向父皇母後問安的,然後才會開始他一天的日程。近來有了蕙綿,他常常是請過安,只略微陪着母後和皇祖母坐那麽一會兒就離開了。
皇後看着才請過安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兒子,直是恨鐵不成鋼。
皇太後倒是笑呵呵的,覺得這樣的孫兒倒是挺有趣的。不過對于他竟然将左相府的千金安置在別院也不說娶親那一回事的行為,她還是有些不滿意的。
那日若庸被召進皇宮,他幾乎讓宮內所有關心他的人都以為,他并不太想娶蕙綿,只是想将她養做外室。
他不敢讓父皇母後知道,那其實是蕙綿主動要求的,更不敢讓他們知道,他如此順從她只是想讓她愛上他。
說了一會兒話,皇太後笑着對皇後道:“咱們庸兒如今是越發的溫和了,我看這都是無波他那閨女的功勞,不如選個日子宣進宮來見見,這麽把她放在那外城一個簡陋的別院裏也太委屈她了。”
皇太後素與楚無波的母親,也就是蕙綿早逝的奶奶交好,因此上對楚家一家人她都是很喜歡的。
如今見那蕙綿被自家孫兒如此對待,早對她起了憐惜之情。知道皇後不喜歡那女子,她也常常話裏話外的提醒着。
皇後溫順的笑了笑,道:“都聽母後的吩咐,不過我看那孩子以後就算進了府,也不能太慣着她的。要不,就太委屈如兒了。”
皇後雖然孝順,但在這件事上也并不輕易妥協,如今見自家兒子在宮門裏根本就待不住,自然更加不喜。
這皇後如今也只是知道蕙綿曾經被歹徒劫持過的事情,其中內情到并不知道多少。且不說那件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只說蕙綿是相府千金一點,就沒有人敢嚼舌根。皇後又處內廷,當然不會聽說。
若她知道此事,蕙綿現在早就被拉進宮裏訊問了。
皇太後聽了她的話,倒沒說什麽,只是問若庸道:“你覺得哪個日子好,把你那媳婦兒帶進來?”
皇太後此言一出,一旁的皇後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想做她家的兒媳婦,她還不夠格,做個側妃就算是看在左相的面子上擡舉她了。
若庸聽着皇祖母說的什麽委屈蕙綿的話,心中一陣對自己的冷嘲。見此時向他問話,才不慌不忙道:“皇祖母,她不懂規矩,現在還是別見了。等進了府,我教她一段時間,再帶她來給您老人家請安。”
“你這個孩子,怎麽能這麽說?規矩不規矩的,皇祖母也不在乎,只要是能早日抱上重孫子就行啊。”
老人家聽了孫兒如此的語氣,便語重心長地說道。
“母後,她若是有了孩子,這長子不是嫡出……”皇後雖然也很想抱孫子,但是還是有着這一層顧慮。
“什麽嫡出不嫡出,左相家的女兒咱也不能太委屈了,楚家可一直沒少給咱們王朝出力。依我看,到時候兩個一塊兒進門得了。”
若庸聽着越來越離譜,這還沒一會兒孩子就出來了,那過會兒還不知道要說什麽呢。
“皇祖母,等綿兒進了府我再帶她進宮,也免得旁人說什麽話。我也還有事要向父皇禀告,這就走了。”
他急急忙忙說了一通,就想快點消失,他是知道的,母後與皇祖母一談到孩子這個話題是需要過好長時間才能停下的。
皇太後見他這個急樣子,便笑罵了幾句,就準他離開了。
若庸本想直接出宮,卻又碰見了父皇身邊的陳總管,說是要召見他。
到了禦書房,聽父皇說的也還是楚家的事。說是楚無波病重,讓他帶些藥去瞧瞧。
在皇上這一面看來,這無波好不容易把左州府的事情解決了,回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把人家的寶貝女兒不聲不響地收了小。
他們再是天家,也覺得有些虧欠這左相。
若庸面上應了,心裏卻知道楚無波怕是不會見他的。想起那些事,一時又心煩起來。
皇上見這兒子應了,卻傻立在那裏并沒有什麽動作,便佯怒道:“還不快去,在你皇祖母那兒教訓還沒聽夠?”
“是,兒子告退。”
若庸收了那些雜七雜八的心事,做了個告退禮便出去了。留下皇帝在那裏感嘆,他這個兒子還真不是經國的料兒。
若庸本急着出宮門,這個時候卻又不急了,先打發了思齊代他去楚府探視,自己回了一趟出宮前居住的長陽宮。
不管見他進來一路請安的宮女太監,若庸直接去了卧室。
男人趴在床上翻翻找找,好一會兒才打開了幾年不曾開過的夾層開關。從他那床的夾層裏取出一個玉石匣子,裏面放着的是一對兒玉镯。
這玉镯還是早年間番邦進供的,妙就妙在這玉镯內有若隐若現的玉花。一只裏像是徐徐綻放的,另一只裏則是完全盛開的,層層疊疊的,很好看。
當時他一見了這玉镯就向母後要了來,暗自打算着等找到了她,就送給她。為此他還被父皇母後嘲笑了好長時間,說他才多大啊,就想着給媳婦放東西了。
當初的笑言猶能記起,沒想到今日卻是這麽一個場景。都怪那該死的霧,讓他不能看清她的樣子。
心中雖然有些戚然,但他的一雙眼中還是含着溫柔的笑意。命宮女找了絲絹,把一對玉镯包了起來,男人就小心翼翼地放在胸襟裏,懷揣着走了。
思齊被打發去了楚府,若庸也沒讓宮裏的馬車送,半帶着輕功,腳步輕快地越過了皇城西門。
若庸出了宮門走沒多遠,就有一個小厮在路邊候着,迎着他見了禮便道:“王爺,我家少爺特意在酒樓置辦了一桌酒席,請您過去呢。”
若庸雖不大記人,但對黎家的下人還是很熟悉的,眼前這個小厮正是黎家二少爺黎莫琰身邊的人。他與黎莫琰也很合得來,見他派人來請,心中也不太驚奇。
“說什麽事了嗎?”若庸想推拒了,便問道。
“今日是我家少爺的生辰,特地安排了酒席宴請好友的,少爺說您若不去,他就親自來請了。”
“本王回府一趟,就去。”若庸想先回去把這镯子給了蕙綿,再去那裏應酬一下。
盡管他不喜歡這些應酬場面,但以往只要是黎家請的,他都會去的。
“王爺,我家少爺也派人去請了楚小姐,少爺說怕您惦記着。”
小厮在心裏暗贊自家少爺想得周到,面上卻并沒有少了一絲恭敬。
若庸聽說也去請了蕙綿,馬上就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這黎家是要借此機會,給她難看了。怕蕙綿先他到了酒樓,會被欺負,他二話沒說就上了馬車跟着那小厮走了。
蕙綿這個時候,正在太陽下面看那一窩才出殼的小雞啄食呢。小雞是她和若庸在郊外游玩時碰巧了見的,就買了來。
那戶農家正發愁這被母雞偷偷抱出的一窩小雞怎麽養活呢,如今都要入冬了,哪知道那母雞還有抱窩的心思?
雖然這一窩小雞不多,只有五個,但是養不活的話還是覺得可惜。
正巧就被路過人家門前的蕙綿看見了,當時就喜歡的捧着一只毛茸茸的黃球兒不舍得放下。
這一家正臨了大路,常常會見些路過的貴人,一見蕙綿與若庸這身打扮就欣喜異常。那農婦見蕙綿那麽喜歡,想着他們大戶人家不在乎那幾個錢,便極力向蕙綿推銷。
蕙綿只好捧着黃球兒看向若庸,若庸還真沒見過她這眼巴巴的眼神兒,也就同意了。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自小到大也沒見過這東西,也覺得稀奇。
所以兩個人回程時,若庸就提了一只裝小雞的竹簍,蕙綿則是在手中捧了一只。
這幾日來,蕙綿一直很盡心的照顧幾只球球般的小雞仔。
她正把些煮好的小米放在手心裏喂球兒時,聽見門口傳來卓越、卓凡有些嚴肅的阻擋別人進來的聲音。
她知道若是楚家的人,他們兩人是不會攔着的。不過,除了楚家的人,還有會誰來找她,難不成又是黎莫如?
蕙綿猜測着,就走了出去,卻見到了一個并不認識的男子。
那人一雙劍眉很是傳神,讓人見之難忘,五官也因為這雙眉毛而增色不少。
“請問你是?”蕙綿仔細打量了下又覺得他有些眼熟,以前應該是見過的,心中一面猜測,一面就問了出來。
“楚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黎莫琰,我們之前也見過的,只是近年來不常見而已。”
原來是黎莫如的二哥,看他說話間的氣度,倒也非凡。
“請問你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蕙綿想起了這個人,心中一凜,也難怪卓越、卓凡為難着不讓他進來了。不過他這突然登門,還趁着若庸不在的時候,會有什麽事?
“在下今日生辰,在烏焉樓擺了宴,宴請好友。楚小姐,可否賞在下這個面子?”黎莫琰跟他的父親倒是不同,一雙眼睛在說話時總含着笑意,讓人不經意間就對他放輕了戒備。
對于這個人,蕙綿并不太了解,只是知道他總管着京城的兵馬糧草,是專管後勤工作的。如今她又這樣和若庸在一起,外人可能不大清楚,但黎家的人絕對不會不清楚。
蕙綿一時猜不清這人的用意,反正絕不會只是宴請那麽簡單。
“楚小姐莫要有什麽疑慮,若庸現在可能早已經到了呢。”見蕙綿遲疑,黎莫琰又馬上說道。
見他這樣說,倒像是自己膽小怕見光似的。況且又是青天白日的,他也不能怎麽自己,蕙綿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卓越、卓凡要跟着同去,黎莫琰并沒有說什麽。但是夏香要去,卻被他阻止了。蕙綿見卓越、卓凡都在身邊,也就沒有非要帶着夏香。
黎莫琰這邊,看着蕙綿上了等在一旁的馬車,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明顯了。
他身為武将,才能謀略都不比流風差,又在外帶過幾年兵。沒想到回到京城,卻只給了他這麽一個閑差,還要處處受流風的轄制。
父親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這個差事也不錯。但是黎莫琰卻并不是那種甘于閑淡之人,他要的是在事業上功成名就。
他也明白,因為父親在處理事情時的不留情面,他們黎家是多多少少被皇家所顧忌的。他們家,遠不如楚家受皇上的信賴。
因為這一點,他就很不喜歡楚家的人了。再加上知道了母親曾經與那楚無波有過婚約時,楚家在他心中就更像一點忌諱了。
本來妹妹與若庸訂了親事,楚家又一連串的出事,他們家顯然要高過楚家一截來。但是中途卻又發生了這樣的事,而這黎莫琰自小又是最疼妹妹的一個哥哥,早就想找機會将蕙綿從若庸身邊弄走了。
前幾天他偶然見了在青樓買醉的流風,上前問候了一下,倒是從他的醉言醉語中聽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又聯想起了早前有傳他曾在宮裏吻了蕙綿的事,黎莫琰也就明白了幾分。
沒想到這多情種子也能變成癡情漢,不是天賜給他良機嗎?
黎莫琰的腦子裏,從不會缺少了這些挑撥離間的計謀,所以他今日也特地邀請了流風,也特地與他說了些蘊含豐富的話。
其實若不是姓蕭的那小子那麽癡情于如兒,他倒是更想利用他的。不過,這女人也與流風有過那麽件可疑的事,他就不信若庸心裏沒有一點猜疑。
黎莫琰也坐在了馬車裏,時不時地看了蕙綿一眼,一點都不覺得這個計對她毒了些。
若庸啊,你就算不在意她曾經被別人毀了清白,還能不在意她在是你的女人的時候與別人不清不楚,更甚說是有了什麽?
當日在他的逼問下如兒吐出了實情,那時他心底還為這個女人掠過一絲可惜,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面對這麽個“不老實”的女人,他就不信聽了他那番話的流風能忍得住?
“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蕙綿被對面男人時不時的帶着笑意的一眼,弄的心中很不舒服,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有,相反,楚小姐貌美如花,倒是讓人,心癢難耐。”
黎莫琰本就有些看不上蕙綿這樣的女人,再加上剛才心中的一番思慮,這時候說出的話也帶着調戲和不尊重的味道。
“你是什麽意思?”聽了這話,蕙綿朝馬車門口坐了坐,有些嚴厲的問道。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一臉笑意的要與她同乘一輛馬車沒有好意。
“抱歉,我說話常是這麽沒遮沒攔的,你不要介意。”
黎莫琰馬上道歉,卻沒有幾分認真。
蕙綿目光盯着車壁,也不再理他。
到了下車時,他先蕙綿下來,轉個身就伸出手,意思是要做一把紳士。蕙綿總覺得他的笑裏含着嘲諷,沒理他,從另一邊下了車。
“在下已經道過謙了,楚小姐還不肯原諒我嗎?”他跟上蕙綿,仍舊笑着道。
“沒有”,蕙綿回了兩個幹脆利落的字,便快步進門了。
黎莫琰看着那女人的背影,再次笑了笑,若不是威脅到妹妹,他倒也想領略一下,這個女人的味道呢?
“天字一號房,楚小姐可別走錯門了。”
他随即又在蕙綿身後大喊了一聲,也提步跟了上去。
黎莫琰腿長腳大,幾步就超過了蕙綿。
雅間裏的人基本上已經到齊了,其實也就他們幾個,并沒有其他人。
黎莫琰一進門就笑着道了聲久等了,然後給蕙綿安排了一個流風旁邊的位置。
若庸卻坐在對面,旁邊是黎莫如。他見蕙綿坐在了對面流風旁邊,便想起身過去。
“怎麽了,若庸,有什麽不滿意?”黎莫琰瞧見他的臉色,搶在黎莫如面前,問道。
他這一問,若庸還真不好再說什麽。他本就覺得自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