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街上(二更,求收) (24)
,廳中的人都愣了片刻。随即就有他以前所交的朋友,近身招呼。
“滾開。”他看也不看笑着過來招呼的人,極冷而又極怒道。他的這個樣子,意外地讓人心中發抖。
“流風,你終于來看我了。”夢語在聽到小婢笑呵呵的耳語時,便立即從房內奔出,寬松的衣衫因為奔跑而有些掉落,露出細嫩白皙的肩膀。
她看着樓下的男人,愣了瞬間,便一階階的快步下了樓梯。
她從進了這裏,所伺候過的男人也只有他一個。他曾說過接她入府,卻因為栗陸夫人的阻撓而不得行。
然後這個男人就很不在意的将她接到了外面,雖然是做個外室養,雖然她明白這個男人只是對在外養個女人感到刺激、好玩。她還是覺得自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但是,約一個月以前,他卻吩咐人只用了幾張銀票就把她打發了。
夢語知道這個男人的無心,知道他除了她還有着數不清的紅粉,但是她也知道,她是跟着他時間最長的。
有的女人,他只接觸一兩次就膩了,但她卻在他身邊待了三年之久。她不管他多麽風流的本性,只知道她從把初夜給了他沒有被他嫌棄過就夠了。
“我好想你,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從樓上跑到他的身邊,卻似跑過了他們相識的三年那麽久。
“我怎麽舍得不要你?”流風調笑道,看着的衆人,幾乎反應不過來男人的變臉。
他來這裏只是找女人的,她不屑他,卻多的是女人等着他的眷顧。流風把身前的女人打橫抱起,一步步跨步上樓,熟門熟路的轉入她的居室。
“嗨,看來流風這段時間憋得不輕啊。”幾個人相互笑說道,希望擺脫剛才從他那裏感受到的可怖氣氛。
夢語被他抱着,額頭放在他的頸間來來回回的蹭着。“我好想你,好想你。”她一直這樣重複着,根本不管那些還沒來得及撤下去的婢女。
男子感受着頸間的溫暖,聽着女人的細語,臉色卻是陰沉的可怕。他進了屋子,一腳就把房門踢上。哐镗的一聲雷震,讓人不禁擔心門會不會從門框上掉下來。
“想我了?有多想?”他錯開了她吻過來的紅唇,低聲問道,問的魅惑人心。
“想死了,我想死你了。”女子擡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大聲而又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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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流風把她放下,戲谑的眼睛看着她,說得淫靡:“是下面想我了吧。”
他說着拉着女人的纖手,覆到胯下,并未動情之處。
他惡狠狠地想以這樣的肉欲,忘卻因為感情而帶來的傷痛。
“你,太壞了。”畢竟他們之間早已有過多次情事,女子并感到侮辱,只是聽他這樣說從那裏到臉上都泛起一股熱氣。
“啊,大白天的,你不要這麽着急。”
說話間,男人就如一頭饑餓的猛虎,将她撲倒在床榻上。她所熟悉的大舌,也游蕩在被他扯開的胸脯間。
“風”。
女子伸手輕撫着胸前的腦袋,因為他的急切而瞬間動情,她喊着他的名字,不住的低吟。
“住口。”他停下了游走在雪白胸脯間的嘴唇,語氣空前的冰冷。
夢語這才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她擡起頭,看着他又喚了一聲,問:“為什麽不準我這麽喊你?”
“你不配。”他冷冷的說過,又低下頭,嘴唇游移,與其說是品嘗不如說是挑逗身下的女子,以證明自身的魅力。
“你”,夢語被他的話氣紅了眼眶,她看得出來其中的無情。“你走開,不要碰我,嗯,我不配,啊,那你,嗯……”
男子帶着熱力的大手,讓她說不出話來,她的弱點,他全知道。
流風看着眼前這個已經一絲不挂的女人,眼中的怒氣更甚。以往可以帶給他感官上愉悅的女人,這個時候卻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
他揮手撩飛了腰帶,将女子的手引向了依舊平靜的欲望處。
“好好伺候它。”
男子的聲音平靜,不帶一絲情欲。
女子已經泛着粉紅的肌膚,以前最是吸引他。流風眼神暗了暗,大手放到了那不斷起伏的渾圓上。
但是不論她怎樣努力,他依舊那麽無力的垂着。
男人低咒了一聲,揮手間身後的窗子啪的一聲關上,然後落下沉沉的窗簾。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夢語盡量平複了呼吸,低聲問道。
男子對她的話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将掩藏在地上女子衣物下的絲帕以內力飛出。淡紫色的絲帕飄飄悠悠的就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流風此時低頭,透過絲帕挾住了女子的嘴唇,有些顫抖的舌頭微微的描繪着她的唇形。女子嬌媚的低吟聲又斷斷續續的響起。
他的身軀卻因為這呻吟聲,而又頓了片刻:這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聲音。
“風,我愛你。”
她的話讓他回神。
“聲音再低些,軟些。”男子又低下了頭,嘴唇在覆着絲帕的臉龐上游弋,他繼續引導着:“喊我的名字,尾音不要拉的那麽長,不要上揚。”
“風。”女子疑惑着,嘗試着喊道。
但是只有這麽一分地像他渴望的那個聲音,也足以令他全身的骨頭為之一酥。流風覺得他瘋了,就只是這樣,他便不可遏制的激動起來。
或者說,他被自己的思想魅惑了。游弋在女子臉龐上的嘴唇,不再冷清,眨眼間就帶上了所有的熱情。
“綿兒,說你愛我,你愛我對不對?”他忘情了,忘了身下的女子是誰。
這樣低沉卻又激動的顫抖的聲音,如兜頭的一盆涼水,澆熄了女子身上所有的熱情。她有些木木的,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流風的手激動中來到了身下的柔軟,他猛然清醒過來,為自己比流莊更懦弱的行為大罵出口。他栗陸流風是什麽人?要這麽委屈自己嗎?
他站起身來,伸出手,身姿未動,取過腰帶。男人就這樣不顧下身的激情昂揚,束袍走人,對于床上的那個女子未再看一眼。
奶奶的,他栗陸流風也能做這麽窩囊的事?竟然靠想象着另一個女人才能勃起?他奶奶的,他是想要誰就要誰的人。若真這樣上了這個女人,面子往哪裏放?
流風罵着自己,跺開了門。
“如果我聽到對她只言片語的中傷,你會知道生不如死到底是怎麽寫的。”
他出門,卻沒有忘為保護她而警告那個女子。流風想用這種純肉欲将心中的那一塊地方玷污,卻只發覺了自己的窩囊。
他要這麽窩囊嗎?不。
所以他決定,不把她綁到床上要了,他栗陸流風幾個字就倒過來寫。
處于這種盛怒中的男人是可怕的,似乎連嗅覺也空前漲了十幾倍。他只憑着這種感覺,就找到臨江中泛舟的女子。
看見女子的笑容,他不禁把牙齒咬得咯咯響,那對着另一個男人的笑,刺得他願意從此失明。
流風拔地而起,掠到舟上,伸手撈起女子就飛身岸邊。
“啊,栗陸流風,你要幹什麽?”
蕙綿正玩得高興,卻被人猛地抱起,自然驚得大叫。待看清來人時,又不停地捶打着他的後背,大聲質問。
“當然是要幹你。”男子心中怒氣未消,将嘴唇貼在那個讓他不正常的女人耳邊,十分緩慢道。
“你,咳咳,你……”蕙綿聽了他的這句話,被急吸入口中的空氣嗆住,惱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若知道你聽到我要幹你,會這麽激動,那我早就行動了。”流風控制不住這種輕佻而又粗俗至極的口吻,只知道她對他的話有了反應。
“你不想死最好把我放下去。”她掰着禁锢着腰身的鐵臂,又掐又砸,聽見了後面蕭悅行着急追來的聲音,更是什麽也不顧了。
她的這點小動作,他一點都不看在眼裏。至于身後追來的那個書呆子,更不在他的考慮之列。只是稍起內力,流風便把後面的男人甩開了。
“綿兒。”蕭悅行看着眨眼間就遠去的人影,從來沒有一刻這麽後悔自己幼時沒有好好練功。他收起內力,降落地面後,随手牽起旁邊的一匹馬,就朝着城門飛奔而去。
按說來,他們是表兄妹,他不該如此擔心。但是想到她的叫喊聲,他卻不知所以的擔心。
“把門給我看好,放進來一個人小心你的小命。”流風扛着在他身上亂捶亂砸的女人,才進了他在外面置的一處宅子,就陰郁地對守宅的下人道。
那小厮是知道自家少爺的風流處的,雖然沒見過少爺強搶民女,但對眼前這一幕,他也能做到淡定而對。小厮應了,喚來另一個小厮,兩人忙忙的把大門關了,栓得結結實實。
流風一進了主卧,就把女子往懸着帷帳的大床上一扔。不過,卻不動聲色地用內力護着她。
“你敢胡來,我不會饒了你的。”蕙綿還沒從床上起身,就被帶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的男人迎面壓住。
“那就看看你會怎樣不饒我吧。”
男人整個兒壓在了她的身上,說着就要親吻眼前的紅唇。
“流風,你別這樣好不好?有什麽話好好說。”蕙綿看見他眼中跳動着的火焰,才感覺到害怕。剛才他雖然說得那麽不客氣,但是她并不相信他會真的做什麽。
可是這個時候,男子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燃,以及大腿處感覺到的堅硬,都讓她開始害怕起來。
“這個時候你覺得靠說話還能解決問題嗎?”他以那個如今已硬的發疼的神秘頂了頂身下軟而溫熱大腿,聲音沉啞、幹燥。
他按住了四處揮動的小手,緊緊扣住。不再想聽女子說什麽話,低頭含住了她的紅唇。
“唔,你給我滾開。”她猛地側頭,躲開了他的唇,不停地喘着粗氣。
“今天我就要上了你,看哪個男人還會要你?”她的躲避,令他異常惱火,想到她如此珍視自己的清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時,這股火更是愈燃愈深。
男子再次低頭,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直至感覺到了其間的鹹澀,他才深入大舌,掠過上颚、躲閃着的軟舌,最後抵在舌根處。不用他的故意,甜美的晶瑩也源源地度入了他的口中。
吻越來越深。
他毫不遲疑地将女子的衣服盡數扯開,當那裹着大紅色肚兜而起伏不停的美麗進入眼簾時,他的腦中就轟成了一片。再不要她,他會死的。
久經情場的男人這時竟如初碰女人的男孩子一般,他撫摸着女子腰肢的大手,竟隐隐地有幾分顫抖。
他從未想過,此生還會有女子能這麽深的影響他。
“你不要,你不準碰我。”他那放光的眼神吓到了她,被他放開的手便又沒章法的捶打着男人的後背。
到此時流風早已無法注意到她的反抗,與落在背上的捶打了。女子的上半身衣物已盡數被他撕了幹淨,只剩下搖搖欲墜的肚兜。
“綿兒,你不要害怕,做我的女人,我會愛你一輩子的。一輩子只要你一個。”他有些急切,說得有些喘。他跪在女子身上,一手捉住了她不斷反抗的手臂,一手像點火似得脫着身上的衣物。
腰帶,外衣,襯裏,一件一件地被他抛到地上。
“我不要,你醒醒。”女子眼中已經有了波光,她由于害怕而喘息着:“就算你要了我,我也不會跟你的,你聽見了嗎?”
她大喊着問那個已完全掉入情欲中的男人。
“寶貝綿兒,成了我的女人,你不跟我還要跟着哪個?”他竟笑了起來,極是好看,無奈而又寵溺。
他不再急切的只顧自己,所以初時被女人害怕的大手,這時像是帶着魔力一般。他用溫柔的吻,一點點安撫剛才被他吓到的女人。
直到女人的唇間溢出短短的呻吟,他心情頓如九月豔陽天。
“我只是身體上的感覺,與你這個人沒有關系。”她被自己的聲音驚醒,頓感羞愧,強撐着道。
她确實不是因為喜歡他,只是他太會撩撥人了而已,她又不是一根木頭。
“不管是什麽,你對我不反感,不是嗎?”
男子的聲音更加沙啞,但是為了她這時候的嬌羞,他忍得心甘情願、幸福無比。
“嗯,我不要,你走開。”
她為自己無意識的呻吟,想要狠狠地給自己一個耳光。
“我的綿兒,你不要騙我,它說要的。”
男子這時的每一句話,都含着笑意。他伸手到她的腰間,用力一扯,就把女子身下的衣物完全扯下。
“啊……”
如果說蕙綿剛才被他挑逗的有了感覺,這個時候腿間帶着風的涼意讓她只感到恐懼。突然間如熱鐵的觸感,更讓她幾乎哭出聲來。
“你他娘的給我滾開。”
她不能示弱,只能更加彪悍的大吼。
“嗯啊,晚了,我的綿兒。”
男子一直壓抑着,終于呻吟出聲,擡腰向前湊了湊,就要進入。
“你給我滾出去”,感覺到那裏的試探,蕙綿的聲音逐漸染上的哭意。
女子有些顫抖的聲音,這時竟讓他不忍起來。
“綿兒,說你愛我,我就不動你。”男人忍着不動,要求着。
“我不愛你,連喜歡都沒有。”
她毫不遲疑的話,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男人眯了眯雙目,得到她的身總比什麽也得不到要好。
“你這樣,我會恨你,我會恨你的。”
她的話成功的讓他的蠢蠢欲動暫停了一瞬,随即動作猛烈了起來。
“那你就恨吧。”
他唇間溢出了飽含着力量而又決絕的幾個字。
蕙綿聽了,不覺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滑過,蜿蜒着耳朵而下。
“可是,我不想恨你。”
女子的聲音低得異常,他卻聽得清晰。流風沒有說什麽,只是低頭從她眼角一路而下,将那淚痕認認真真的舔舐幹淨。
他這樣的舉動,讓女人中覺得很溫暖,但是,他竟然還沒有停止身上的動作。
蕙綿不知道,他怎麽能做着這樣迥異的兩件事而那麽自然。她雖怕,身上男人不停的聳動,以及他不再壓抑的喘息呻吟,卻也讓她的下身湧出一陣陣熱流。
“我恨你,我恨你。”
察覺到了自己的窘況,女子不停地哭喊着,指甲狠狠地劃入男子的後背。
“寶貝綿兒,這樣也恨我?”
男人話說得斷斷續續,身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蕙綿這才明白過來,他,他,沒有進去。但是……
她想着,被摩擦的有些疼的大腿根部又湧出了一股熱流。
“綿兒,你想要我了?”男子笑問,自豪不已。
“你住口。”她憤怒,丢死人了。
他沒有絲毫壓抑的大吼着釋放了,然後嘴角帶着滿足的笑容,趴在女子身上一動不動。
“我愛慘了你,什麽都不要了。”流風終于擡手,摩挲着女子的軟發。
蕙綿不知道說什麽,卻又覺得什麽都不說會更糟。她瞪着帳頂,想了又想,又想,這男人她說什麽他都當聽不到,她還能再說什麽呢?
“我好舒服,你舒服嗎?”
蕙綿正為他的執着糾結時,男人低聲問道,那麽帶了淡淡的情欲與誘惑。
“你快起開。”她的糾結瞬間跑了個幹淨,她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雖然和他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系,但是,還是無法跟他解釋。
“嗯,綿兒,你知道,我只看着你就會有感覺的。你就不要這麽動來動去了,”男子遲疑了一下,道:“我會以為你故意勾引我的。”
“走開。”
蕙綿直覺這人臉皮太厚了,只好硬着頭皮推開他。他這時已不再禁锢着她,所以很容易地便被她推到了一邊。
“啊,你這個流氓,快去穿上衣服啊。”
她無意間瞥見了那個巨物,頓時驚叫出聲,眼睛盯在那裏不能移動。
“綿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流風被她看得心裏熱熱的,便又耍了心計道。
蕙綿回神,注意到了那個物什又有擡頭的趨勢,連忙撇開眼光。“什麽問題啊,啊,你這個大流氓。”說話間,她才注意到自己亦是一絲不挂,便着急忙慌的拉被子。
“我好舒服,你舒服嗎?”男子坐起身,看着她,問得認真。
蕙綿轉了轉眼珠,直接忽略這個問題。“你出去,幫我找身衣服,我要走了。”她板起面孔,故意道:“他會擔心的。”
“我真是劍練的太多了。”流風臉色瞬沉,低咒道。
他走到門口,吩咐了下人去買一身女裝,之後十分淡定的裸身而回。那個女人不再看他,流風又生出無限的挫敗感來。
他伸出長臂,撥着女子的腦袋就到了眼前。他與她額頭相抵,盯着她的眼睛問道:“真的不喜歡我?為什麽?”他這時已不敢向她提愛這個字眼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需要什麽理由?”她亦盯着他,眼光中沒有絲毫回避。
“好,我以後不會再這樣死皮賴臉的對你了。”他亦有尊嚴,這樣追逐一個他愛極而又舍不得傷害的女子真的很累。
他眼色中的決絕,竟使蕙綿心中極不舒服。良久她才應了一聲,“嗯。”
“姑娘,你可真幹脆。”流風苦笑一聲,緩緩道,然後向前吻了吻女子的嘴唇立起身,和她拉開了距離。
他轉過身來,依舊十分從容地從一旁的衣櫃裏拿出衣物,默不出聲的穿起了衣服。
蕙綿感到身上的黏膩,不舒服極了,但是她卻不敢拿東西擦一擦,或者要求洗一洗。
“我吩咐下人燒水,你洗過澡再穿衣服。”
他對她的聲音語氣,竟能如此迅速地變成陌生人一般。蕙綿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那個一刻鐘以前還暴怒的像踩着火輪子的男人嗎?
“不,我不要了。”他的疏離,也影響了她。
流風心痛,她竟然這麽不在乎他的疏遠,變成陌生人也無所謂嗎?
“難道你要這樣回去?”他煩躁地大聲道,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蕙綿收拾停當,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那個男人确實很守信用,說了不那麽死皮賴臉的對着她,就不那麽死皮賴臉的對着她。
她要求他出去時,他一句反駁的話沒有就帶上門出去了。
雖然她想把身上好好地清洗一下,但她只是随便擦洗了一下就穿衣服了。雖然他并沒有真的把她怎麽樣,但是再看見那個立在門口的男子時,她竟覺得與他已經有了再也分不開的聯系。
“我送你回去。”他的聲音中是前所未有的疏離。
“不要了,我自己走。”她連忙拒絕。
“我不會跟那個男人說,我已經把你剝光的事的。”流風說着這話笑了,笑得極其諷刺。
蕙綿明白了他的故意侮辱與嘲諷,這是另一個什麽都很保守的時空。當初流莊只是看了她的腳就要娶她,而現在這個人……雖然她認為他們兩人就算剛才都那樣了也沒有什麽,可他卻并不一定這麽想。
他的笑好像是說她像妓女一樣下賤,好像是在說我都把你看光摸遍了,你還不以為辱。
“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女子惱怒道,然後頭也不回地側身而走。
你到底是多麽不喜歡我這個人,我們都如此了,你還能當我們之間什麽事也沒有嗎?他看着她的背影,連諷刺的笑都擠不出來。
他不停地問自己,她比着他接觸過的那些女人到底優秀在哪裏,讓他如此的陷在她的身上?但是他找不出答案,他只知道跟她在一起時,他覺得什麽東西都好,就算下一刻就面對死亡,也好。
問他為什麽愛她,就像問人為什麽活着一樣,永遠沒有一個明确的答案。
蕙綿沒有來過這條街,因此才出門時有些摸不着東西南北。她雙手用力地合握了一下,以消減心中莫名的慌張,以及那種似怕非怕的不舒服感。
她平靜過之後,才找人問了路,知道這是內城東北角,明府街。
看到了楚府所在的那條街的入口時,蕙綿心中才變得輕松些,平穩了些。
“綿兒,你沒事吧?”蕭悅行正出街口,看見她時立即飄了過來。
“嗯”,蕙綿看見他滿目的擔心,突然間覺得有些對不起他,臉色也不可控制的紅了起來。她不知道說什麽,只好胡亂點了點頭。
“你的衣服?”他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脫口而問。其實以他的為人,加上他接觸她的目的,這個時候他不會問這個問題的。但是,這時卻是沒經思考就問出口來。
“衣服,衣服。”蕙綿結巴了起來,他們才交往,她不想騙他。但是跟他說了,他能不能接受?會不會嫌棄她?
她個人自然覺得這沒什麽,但是卻在意極了他的看法。
“綿兒,不要說了,你肯定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他不想看她窘迫的樣子,輕聲道,似安慰。
“沒有,你不要誤會,衣服只是被撕壞了,他沒有把我怎麽樣。”女子直覺得以為他誤會了,也沒有想什麽,就說了出來。
“我相信你,回府吧。”他安撫道,從表情上看不出什麽。
但是他心中卻有對流風的懷疑,“他沒有把我怎麽樣”這句話也讓他吃驚。
“哦”,蕙綿應了聲,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蕭呆子,你倒挺有一套。”流風說着,從一旁的高牆上跳下。他是向來看不上那些文官家的子弟的。
“流風,雖然我們交往不深,但是我素來敬重你的為人。沒想到你今日竟能對綿兒一個弱女子做出那種事?”
蕭悅行見了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流風,怒火蹭蹭的往上漲,一言一語都有力量。
“呵呵,你這個小傻瓜,看看吧,這就是他說的相信。”流風來到蕙綿身邊,輕笑道。
“我自然相信綿兒,你的為人……”蕭悅行看見女子有些灰白的臉色,急忙補充道。
“噗,噗。”流風不待他說完,身影一閃,拳頭就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栗陸流風,請你滾開。”蕙綿顧不上什麽,只知道沖過去擋開他的拳頭。“行,你怎麽樣?”看見他的嘴角迅速腫了起來,她心疼得落下淚來。
“你到底想怎麽樣啊?”她轉過身,什麽也看不見,握起的拳頭不管地方的砸到了他的身上。
流風更想笑了,因為這個時候他想哭。他那麽對她,她沒有打他一下;他不過打了那個男人兩拳,她卻對他又哭又打。
他真的想哭。
“綿兒,你別這樣。”這時一直在後的雲飛卿不得不出來,畢竟這是在街上,被人看到,傷害最大的是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蕙綿看見他,心中一陣羞恥,一陣怒火。接受蕭悅行以後她看見他就會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在這樣的場面下,他的冷清、高潔,更加讓她覺得自己像地上的一粒塵土。
“好,我不管。”雲飛卿言道,随即轉向依舊不動的流風,道:“流風,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這時的聲音,陰冷無比。
“你真可憐。”流風嘲笑青衣男子,話未必嘴角卻溢出一點鮮紅。他輕擡手,淡淡地拭了一下唇角。
“我沒有碰她。”男子違背本意的說了這句話,轉身一閃不見。
他一直跟着她,見到剛才那一幕,突然間就想向那個男人宣布她已是他的女人了。但是如他發現的,他那麽愛她,不想她恨他。
蕙綿不知道,剛才兩個男人已經進行了一次內力交鋒,更不知道流風未跨進栗陸府就一口鮮血噴出。
流風走後,她沒有理會雲飛卿,只是拉着蕭悅行回府裏上藥。
雲飛卿斂眉,口腔中亦感到一陣鹹腥。
蕭悅行看了眼牽着他的女子,心中動了動。他剛才有一時的起意,利用這個機會,結束這段與她的才剛開始的以欺騙為目的的關系。
但是他真的想不到,這個女子竟然為他落淚了。他隐隐地更加清晰的感覺到,自從他遞給她桂花糖開始,他們的關系就陷入了越來越複雜的境地。
若不然,他何以總是對着她産生那一種厭惡越盛喜歡越盛的複雜感覺呢?
“別傷心了,拿着笛子回府裏去,好好練習,過兩日我要檢查的。”他在門口停住,将玉笛拿出,放在女子手中。
“你讨厭我了?”她看出他要走的意思,眼中不禁又泛起波光。臭流風,你成功了。
“哪有?”他擡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着安撫道:“天也不早了,這一點小傷,我回去自己擦點藥就行了。”
“回府裏,吃過飯好好睡上一覺,然後就得練笛子了。”他将她的肩膀轉了過去,輕輕一推,道:“過兩日檢查。”
“好,你記得擦藥。”蕙綿又回過頭來交待了一句,才回身進了府裏。她如今有點亂。
“你沒事吧?”宮挽月又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蕙綿覺得頭更大了。
蕭悅行一副焦急的來府裏尋她,自然驚動了宮挽月。
蕙綿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錯身而過。“用不用找個大夫?”他的話證明,剛才幾人的話他也聽見了。
“狗拿耗子,你少多管閑事了。”她沒有停步,嚴重轉移怒氣道。
“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宮挽月很神奇的沒有生氣,低聲嘟囔了一句。他想她罵他,也總比不理他要好。
雲飛卿這幾日幾乎沒有斷過暖血丹,本是向陽的書房,也被拉上了重色的窗簾。淡漠正是他對自己的保護,一旦這淡漠開始瓦解,外界的攻擊便會立即襲來。
他也覺得自己心太過敏感了,只是她的一句含着幾分疏離的話,他就會受不了。他端着已是冰涼在他卻正好的一杯茶,自嘲地笑了笑。
“少爺,我們離開沒多久,流風少爺就去臨江把小姐帶走了。他把小姐帶去了明府街的一所宅子裏,并且吩咐了不準外人進入。”
劍魄打聽消息回來,小心地回禀。
“下去吧。”
雲飛卿聽了表情上沒什麽變化,他知道流風為人雖然風流,卻從來都是說什麽是什麽的。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流風的“沒碰”只是差了那最後一道防線的沒碰。
他只覺得他心疼她,那麽同樣心中有她的流風亦會心疼她的。他以己度人,因為若是他把她帶走,也将她的衣服撕破了,那麽他看到她害怕的目光,就會立即停止所有動作的。因此,他天真地以為,流風必如他。
不得不說,将回話說的如此含糊的劍魄,在這一點上,還是很了解他們家少爺的。
九十六
“1”、“2”、“3”、“3”、“2”、“4”……夜已經黑了好久,可是蕙綿的屋子裏還亮着燈。這樣帶着雜音的樂符不時地傳出。
“小姐,已經很晚了,您早些歇息吧,明天再練。”夏香有些無奈的看着那個正對着鏡子練習笛子的女子,道。
她們小姐兩天沒出門,兩天來就是練笛子了,不是像這樣對這個銅鏡吹,就是大早晨起來跑到院子裏“嘟嘟”的吹奏起來。
這樣的笛音,雖然是從玉笛公子親自制作的玉笛中發出的,她們整個院子的人卻一致同意這就是噪音,跟樂音沒啥關系。
“夏香,你聽起來有沒有好些?”女子從銅鏡前起身,問在旁侍立的丫頭。
“小姐啊,真的好多了,都沒有多少雜音了呢。”夏香笑着回答,然後洗了毛巾,遞給女子,道:“小姐,你還是快點去休息吧。那床鋪,可是冬香她們一個時辰前就整理好的。”
“好了好了”,女子放下玉笛,接過毛巾,蓋在臉上以前嘟囔道:“知道你們都笑我吹得不好聽呢,但是也不看看我師傅是誰?”
“奴婢們知道”,夏香施禮蹲了蹲身,笑道:“是名聞伯皇王朝的玉笛仙呢,可是小姐,您再想學好笛子,也不能這樣不喝不睡呀。”
“他說了要檢查的,說不定明天就會來了。”蕙綿擦過了臉頰,又擦了擦手臂,有些心不在焉道。
那天他離開以後,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三天了。以往他幾乎是天天都會派小厮傳話給她的,如今卻是三天都沒有動靜。
蕙綿不得不猜想,他是否是生氣了,覺得她不好了?所以她便整日拿了個笛子來練,想驅走那些沒來由的猜忌。
“蕭公子或許是家裏有事呢,小姐您不要不高興了。”夏香明白了小姐的心思,自然能看出她這兩日不時的愣神是因為什麽。
夏香嘴上這樣安慰,心裏卻不怎麽喜歡那個蕭公子。先不說他的妹妹與小姐之間的矛盾,就是那個蕭公子,他之前與小姐見面時可是連個招呼都不打的。
雖然夏香心中有這些疑惑,但是想起小姐前幾日未語先含笑的樣子,她又不敢說什麽猜疑的話。
“哎,啊,呃……”待夏香熄了燈出去後,蕙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長唉短嘆的。正面仰躺着,她的大腦之中突然間就出現了那日差點沒有與流風那啥的事。
如今想起當時的情景,她還是禁不住紅了臉。但是不管對那件事她有多少複雜的感覺,對于流風,她卻讨厭不起來。
猛然間,她十分清晰形象的回想起了當日腿間的硬挺。蕙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