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街上(二更,求收) (8)
個麻利的小家夥兒。”流莊道:“綿兒,竹鼠向來敏捷伶俐,很難被人抓到的。”蕙綿這才知道那小家夥兒名叫竹鼠,不過想着自己這一折騰也浪費了不少時間,她便很“大義”地決定放過那只竹鼠。
蕙綿對蕭悅行揮了揮手,道:“我們先走了”,語畢就跟着流莊回走。不遠處蕙綿又回頭對一身白衣而立的蕭悅行笑了笑,他修長的身形亦如竹,淡淡地印在了蕙綿心中。
蕭悅行臉上卻沒有笑容,想起了剛才離去的黎莫如有些擔心,不知道有沒有被她看見?然後捕風捉影地拿到瓊玉面前去說。良久,蕭悅行才提步離去,地上遺了一面竹葉錦帕。被主人抛棄的錦帕見證了他擦手指時的厭惡,瞬間風起,錦帕被帶入了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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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更
五十二 野餐
蕙綿和流莊回到停駐地時,流風和宮挽月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地上放着一些他們帶來的竹節。流風見他們回來時,立即上前把蕙綿拉到自己身邊,質問道:“你們砍個竹子而已,怎麽這麽長時間才回?怎麽進去就沒了人影?”
蕙綿甩開流風的手,不滿道:“你這又是什麽口氣啊?我們就想這個時候回來,要你管?”流風氣極,怒吼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真是多管閑事。”
宮挽月這時道:“楚蕙綿,流風也只是擔心你,我們跟着你們進去卻眨眼間就找不到你們了。”宮挽月之所以會這麽說,并非他和流風一隊,只是他看着對流莊挂個笑臉的蕙綿心中也很不舒服而已。
蕙綿看了流風一眼,然後問宮挽月道:“你不是看見我就讨厭嗎?來這裏幹嗎?”宮挽月被她這一問顏面盡失,他确實是故意巧遇流風,然後過來的。流風沒好氣地對蕙綿道:“我叫挽月來的,怎麽了?”
蕙綿有些無語,這家夥吃炸藥了?不是嘲諷,就是火大?蕙綿決定不再理他,轉過身就去了不遠處坐在草坡上削竹簽的流莊身邊。
流霜提了一個籃子遞給蕙綿,道:“表姐,你串這些雞翅吧,我去那裏幫大哥他們。”蕙綿看她神色恹恹的,嗓子也有些發啞,不禁問道:“霜兒,你怎麽了?”流霜搖了搖頭,緩緩道:“我沒事的,我先過去那邊了。”
蕙綿接過籃子點了點頭,看了眼不遠處姿态優雅地低頭削竹簽的雲飛卿,心想流霜的不高興肯定和他有關。搖了搖頭,蕙綿便把籃子放到地上很随意地挨着流莊坐了。蕙綿扯起一根草,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四個人,只覺得這一次郊游真是失敗。
流莊把削好的一支竹簽遞給了蕙綿,解釋道:“早些時候我見挽月和王爺一行在那邊臨翼亭賞酒賦詩,可能是後來見了大哥便一起過來了吧。”蕙綿接過竹簽一面拿起雞翅一面道:“我才不管他的事呢。”
流莊有些奇怪,問道:“你先前不是還給挽月做茶壺嗎?”蕙綿跟手中的雞翅較上了勁,吃力道:“不要跟我提什麽茶壺,我以後都不要理那個爛人。”流莊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刀子,伸手拿過蕙綿手中的竹簽和雞翅,輕松串上後道:“這些我來吧,你只在旁邊看着就行了。”
蕙綿拿起地上的那把鑲着藍寶石的刀子,小心地伸手觸了觸刀鋒,道:“真漂亮,你随身帶的?”流莊立即擔心道:“綿兒,小心點,這把刀很鋒利的。”蕙綿笑着遞給他,道:“看你緊張的,我又不會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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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莊握住蕙綿拿刀的手,為自己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蕙綿感到十分好笑,這個樁子不是真得死板到要娶自己吧?蕙綿把刀放到流莊手裏,笑道:“你快點削竹簽吧,我都快要餓死了。”
流風看到這一幕直接把手中的刀用力插到草坡上,然後起身走開。他有些懊惱,對他來說女人從來都是探察寵愛的對象,為什麽這個他以前看不上的女人能讓自己有這麽多的在意?
雲飛卿雖一直把目光放在別處,但手下的刀卻良久未動,她和流莊說話時的那種輕松和喜悅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等串好足夠的食物時,太陽早已走到了正中。流莊看着無力地靠着他的蕙綿不忍起身,不過他最終還是站起身道:“綿兒,你在裏等着,我去把炭火升起來。”蕙綿點了點頭,如果知道自己會餓成這個熊樣子,她才不會提議吃什麽燒烤呢。
雲飛卿拿着一些糕點走到蕙綿身邊,遞給她道:“綿兒,再吃些糕點,那些東西一會兒就能烤好了。”蕙綿沒有興趣去接那些糕點,緩緩道:“三哥,我不想吃糕點了,想吃飯吃肉啊。”說着蕙綿伸出手讓雲飛卿拉她起來。
流風看了和雲飛卿走過來的蕙綿一眼,故意諷刺道:“自己什麽都不會做,還非要吃什麽野餐。”蕙綿瞪了他一眼,道:“栗陸流風,等我吃飽了再收拾你。”猶豫了下,流霜道:“表姐,大哥昨天一回去就吩咐廚房宰了很多雞收拾了這些雞翅,大哥他,對你很好的。”
蕙綿看了不說話的流風一眼,嘴硬道:“流風表哥向來對女人熱情的,這有……”流風打斷蕙綿道:“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蕙綿看了看幾人不同的臉色,決定休戰:“好了,算我不知好歹,你還要別扭到什麽時候啊?”
流風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
五十三 野餐(2)
炭火終于旺起來的時候,六人圍着炭火坐了一個圈。蕙綿和流霜把他們帶來的調料分成了六份,每個人身邊都放一份。
坐定以後蕙綿就拿起雞翅烤了起來,她左邊是流風,右邊是流莊。蕙綿手中的雞翅茲茲冒煙時,流莊拉起她的手翻過雞翅道:“怎麽不知道翻面啊?”蕙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怕它不熟嘛。”
流風一手雞翅一手鹿肉,這時翻得迅速轉動,低聲道:“真是個一無是處的笨女人。”聲音雖小,卻足夠蕙綿聽清。蕙綿沒有說話,完全是餓得不想理他。
流莊烤好了手中的雞翅就遞給了蕙綿,慢一步的流風挫敗得把自己手中的雞翅又放到了炭火上。蕙綿很不客氣地接過雞翅就吃了起來,她現在真的餓得可以吃下一頭象了。流莊看着眼前女人貪婪的吃相泛起笑容,眼中的寵溺一個不注意竟傾瀉一片。
三個男人都覺察到了流莊看着蕙綿時的不同,流風用力咳了一聲,把烤好的鹿肉遞給只拿着一串菜花在烤的流霜,大聲道:“霜兒,給你吃。”
流莊回神,瞬間收起寵溺,轉身從籃子裏又拿了一只雞腿放到炭火之上。蕙綿吐出最後一塊骨頭,發出滿足的嘆息,輕聲道:“真是太幸福了,樁子,你手藝真好,以後誰嫁給你可就撿到寶了。”
流莊對蕙綿笑了笑——你能這麽想,我也很幸福。流風看了流莊一眼,滿是不服氣,他們兩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近了?
宮挽月手上烤着的雞翅此時已完全報廢,黑漆漆的一片,就像他此時的心情。
雲飛卿握竹簽的大手骨節發白,他的雞翅也已經烤了很長時間,不過卻依然泛着誘人的金黃色。
半分鐘沉默,流風道:“你是不是太随便了,一個雞翅而已,就想嫁給二弟了?”蕙綿擡手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巴掌,狠狠道:“我只是說樁子廚藝好,哪像你五谷不分。”看了眼他手上的雞翅,蕙綿嘲笑道:“不知道你烤的東西能不能吃呢?早知道你應該把你家堂子帶來的。”
流風卻沒有生氣,把雞翅遞給蕙綿,故意不服氣道:“誰說不能吃?不信你嘗嘗。”蕙綿竊笑,看着賣相就很不錯,接過雞翅她故作為難道:“本小姐就勉強替你嘗嘗吧。”
蕙綿咬了一口,味道很好,擡頭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麽擅長燒烤。流風看見她眼中的贊嘆,笑問道:“怎麽樣?比二弟烤的要好吃多了吧?”聽了他這句話,蕙綿正咬雞翅的嘴巴一頓,把雞翅從嘴邊拿開,回道:“味道是很不錯,可是你——就不要和樁子比了。”
流風緊緊盯着蕙綿,道:“怎麽?”蕙綿又拈起雞翅邊吃邊答道:“你的雖然也能吃,可不如樁子的好吃。”流風有些生氣,目光沒有從蕙綿身上撤回,道:“你故意的是不是?”語氣僵硬無比。
蕙綿眼光繞了一圈,發現其他幾人都低着頭一副不插話的樣子。蕙綿真不知道這個風流表哥從流莊出現後就一直火個什麽勁兒,想着若順着他的問題下去必然又是一場唇槍舌戰。于是蕙綿滿是好奇地問流風道:“你一個富貴公子,怎麽會烤出這麽好吃的雞翅?”
流風愣了愣,不在意道:“在邊疆時我們常打些獵物烤着吃,只不過沒你要求的精細罷了。”蕙綿點了點頭,又問流莊道:“你呢?”流莊看着炭火上的雞腿,淡淡道:“無師自通。”
蕙綿沒在意他的回答,放下了手上的竹簽,問道:“這支快好了吧?下一次幫我烤一串青椒。”流莊掩下了眼光中流動的喜悅,他喜歡她這樣不客氣地指使自己,緩緩道:“好”。蕙綿只是怕再和流風吵起來,不過她這樣的話卻讓其他三個男人心中都湧起一股挫敗、酸澀的複雜情緒。
雲飛卿把手中的雞翅遞向蕙綿,道:“你不是早就餓得不行嗎?快吃吧。”蕙綿笑着接過,看了眼那誘人的色澤,暗嘆确實每個人都要比她強得多。輕嗅了一下手中的雞翅,蕙綿對雲飛卿道:“謝謝三哥。”
雲飛卿沒有說話,輕攏眉頭,是不是因為以前的事,她對自己要一直這樣有些小心翼翼的?
蕙綿手中這支雞翅還未放下,眼前就又聚集了四串烤好的或雞翅或青椒。蕙綿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宮挽月一眼,随後轉身拿起一串肉,笑道:“你們吃吧,我自己烤着吃。”說過就不看幾人,只專注于手中的燒烤。
後來蕙綿就在流莊的指導下,烤出了一系列比較成功的食物。吃得肚圓的蕙綿決定,還是自己烤出的東西最好吃。然後她就獨自烤了一只還不算糊的雞翅,蕙綿滿意地點了點頭,遞給流莊道:“嘗嘗,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
流莊看了她手中的雞翅幾秒,緩緩地伸手接過,然後才在蕙綿的注視下咬下一口。蕙綿見他吃過,立即問道:“怎樣,是不是很好吃?”流莊滿足而笑,回道:“很好吃。”
五十四 回府
看流莊的樣子,蕙綿頓時覺得很有成就感。要知道以前郊游時依依是完全不準她和烈兒插手吃的東西的,沒想到在她手下完成的食物也有被人贊嘆的一天。
這樣想着,蕙綿又拿起了還剩下的食物烤了起來。
流莊疑問道:“綿兒,你,還沒吃飽嗎?”他還真怕她吃壞了肚子,要知道他已經照顧她吃了很多了。蕙綿正興致高漲,扭過頭來對流莊道:“我把剩下的這些都烤了給阿離帶回去。”流莊很願意把這阿離想成是她養的寵物,可是瞬間“離亂”的名字就跳進腦海,他有些不确定道:“離亂?”
蕙綿将食物翻了個面,然後道:“是啊,我來的時候去叫他一起了,可他說不能擅離職守。”流莊又問道:“你和離亂如今很要好?”蕙綿被炭火上的一絲煙嗆了下,咳了聲才回道:“我們是好朋友了。”
流莊忙把蕙綿拉到一邊,道:“小心些,我來吧,你去旁邊歇着。”蕙綿搖了搖頭,道:“我們一起,這樣更快。”
雲飛卿起身走開,他不想多想她對流莊表現出的不同,可是她對流莊的随意輕松又不能不讓他多想。
流風此時一手支頭,一腿半立的側躺在一旁樹蔭下草坡上,嘴裏斜銜着一條青草,樣子甚是閑暇。不過他盯着正興高采烈地和流莊在一起燒烤的蕙綿時,眼中透出的目光卻和閑暇無半絲關聯。此時的他已稍稍感受出,那個女人如今給他的感覺和他曾經以為的是不一樣的。
蕙綿才将剩下的一些食物烤好,流霜就走到她身邊道:“表姐,我們回去吧。”蕙綿看了眼有些無力的流霜,忙道:“霜兒,你不舒服可以早些回去的,不用和我商量。”流霜苦笑:表姐,你真的看不明白嗎?他們都只關心你一個,我不跟你商量要跟誰商量?
宮挽月冒出來道:“我來時駕了車,霜兒你們可以先回去。”蕙綿雖不想和他說太多,但是看了眼看着她笑得有些邪肆的流風,她也只好點了點頭,道:“我們坐二哥的車回去,你們先回吧。”
流霜遠遠地看了雲飛卿一眼,對蕙綿道:“那我們先回了。”蕙綿對身旁不發一語地流莊道:“你不一起走?”流莊看了眼正抱臂看着他們的流風,遲緩道:“那我也先走了。”猶豫了下流莊又道:“我會去看你的。”
蕙綿見他神色中有些認真,暗嘆自己真不該捉弄這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家夥。不過蕙綿仍是歡迎道:“好啊,好啊。”流莊倒是不知自己在蕙綿心中是“一根腸子通到底”,見她的神色便笑了笑轉身走了。
流風他們走了以後,蕙綿就去收拾了那些被他們扔下的垃圾,宮挽月和雲飛卿也都過去幫忙。收拾好以後,雲飛卿問蕙綿道:“你還要不要再玩會兒?”
蕙綿提起那只裝了燒烤的籃子,回道:“我們也回去吧,再晚些這些東西要涼了的。”雲飛卿臉上的淡笑僵了僵,宮挽月一開口又是有些沖的口氣:“楚蕙綿,你到底打離亂什麽主意?他和桐兒就快成婚了。”
蕙綿無力地垂下籃子,轉過身對宮挽月道:“挽月公子,請你不要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嗎?”
宮挽月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他如今這樣只是想和她多說幾句話而已。不知道再說什麽,道歉的話他是萬萬說不出口的,況且他覺得比起她,他的錯應該不算什麽吧?此時宮挽月也只是“我”了半天,沒個下文。
三人又走了些路才到了宮挽月來時停車處,路上雲飛卿走到蕙綿身邊,握住籃提道:“我來。”蕙綿沒有放手,笑道:“我可以的。”
雲飛卿笑容垮掉:為什麽,為什麽她跟自己總有那麽多客氣推阻?為什麽她對流莊能那麽自在随意?難道是因為開始時自己對她的淡漠才讓她跟自己總有這麽多的顧忌?
蕙綿見他緩緩松開的手指,立即省察自己,是否說了什麽他不喜歡的話,想了想蕙綿解釋道:“三哥,你身體不好,我……”雲飛卿卻笑着打斷了她的話:“不用跟我解釋這麽多的。”
上了車三人都沒有說話,雲飛卿向來少話,而蕙綿又不想跟坐在她對面的那人說話。有些無聊,蕙綿便趴到了車窗處掀開簾子看外面的景色。她在不經意間竟想起了竹林中巧遇蕭悅行的場景,如今想想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很搞笑吧。
想起了蕭悅行伸向自己的手,蕙綿不禁抿嘴輕笑,腦子裏突然閃現一個念頭:他那樣的人應該很像自己的“梁山伯”吧。這樣想着時,烈兒和依依還有林明晞也都進入了她的腦海。
雲飛卿的心因為她的這一笑而震了震,稍停,他忍不住道:“綿兒,你怎麽了?”蕙綿回神,側坐了坐,回道:“沒怎麽,想到了以前的一些朋友。”
到了相府馬車停下時,蕙綿忽略了宮挽月遞來的手掌,側身跳下,然後接過雲飛卿手中的竹籃,道:“三哥,我先走了。”
看着那個歡快地進了府門的身影,宮挽月似抱怨道:“我都這樣了,她還想怎麽樣啊?”雲飛卿看着那個越來越遠的背影,緩緩道:“二哥,你跟綿兒說話時語氣太淩厲了。”說過這句話,雲飛卿便先宮挽月進了府門。
宮挽月立在原地,他心中不斷咀嚼的卻是雲飛卿口中的“綿兒”。他無聲地發出了兩個音節,卻好像被自己喊過很多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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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終于收到鮮花了
謝謝photoshow,謝謝你的鮮花和鑽石,早早的爬起來,先更一章。
五十五 偷聽
蕙綿進了府提着籃子直奔了離亂的住所,離亂是侍衛統領,雖然和府中侍衛住在一起,卻自有一個獨立的小院。蕙綿也只去過他那裏一次,還是她避過了四香一連問了五個下人才找到的。
路上不時有下人停下來跟蕙綿見禮,雖然才經歷過小安子事件,他們對她這個小姐倒也不像開始時那樣恐懼了。
進了小院時蕙綿想大聲喊離亂出來,不過想起剛才的韓副統領說的“離統領回去休息了。”她便放輕了腳步,想進去屋裏給他一個驚——喜。
看着大開的房門,蕙綿帶着疑惑一步步走近。未到門口時,裏面的聲音就幫她解了惑,因為有一個女聲道:“亂,我愛你。”有一個男聲道:“桐兒,我……”
蕙綿雖對桐兒已沒了好感,不過此時她這樣的表白還是讓蕙綿有些敬佩:誰說古代女子保守的?八卦心起,蕙綿就踮起腳尖輕松地來到窗下,然後照着電視中的情節,沾濕了手指,卻是很用力地才搗爛了窗紗。
看了看裏面的場景,蕙綿直呼天助我:正好無阻礙地看到裏面的兩人。于是某個女人就趴了上去,饒有興味的看了起來。
此時桐兒正雙手抱着離亂,頭靠在他的胸前,小鳥依人無比、無比。似乎是因為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桐兒擡頭看着離亂問道:“亂,你怎麽不說話?”
離亂擡手要拉下桐兒的手臂,沉聲道:“桐兒,你回去吧。”桐兒卻更加用力地抱緊離亂,慌張道:“亂,難道你不愛我嗎?為什麽我每次問你,你都要逃避。”離亂聲色未變,緩緩道:“桐兒,我一直都不忍看到你受委屈,我也願意給你幸福。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愛。”
桐兒再次看向離亂,問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要和她走得那麽近?你知道,在這裏傷害我最多的就是她。你為什麽不能答應我,不再理她?難道你喜歡上那個以前常常欺負我們的女人了嗎?”
窗外的蕙綿很無辜地指了指自己,難道未婚夫交朋友的權力也要被限定嗎?
離亂有一瞬間的停頓,有些猶豫,最終道:“沒有,我們只是朋友。”桐兒有些氣惱,擴大聲音道:“她不能是你的朋友,我恨她,她也恨姐姐。”離亂臉色有些陰沉,壓抑道:“桐兒,你怎麽能這樣?”
桐兒不再說話,猛然擡頭,朱唇覆上離亂的。外面的蕙綿則由震驚到吃驚,再定睛往裏面看時,桐兒正很吻得激情又溫柔,她以朱唇輕輕碾磨離亂緊閉起的薄唇,似乎是想引起他的熱烈回應。
這時蕙綿又不禁懷疑,裏面的兩人是不是性別倒置了?她這一愣神後再看時,離亂已經拉開了桐兒。他的眼中似乎仍沒有什麽波動,對有些氣惱地看着他的桐兒道:“你回去吧,我要去巡視了。”
桐兒眼神複雜地看了離亂一眼,低聲道:“好,我回去了。”蕙綿這時才想起躲來,桐兒身邊的小滿正巧由門口看見窗邊的蕙綿,忙進來大聲問道:“小姐,您在這裏做什麽?”
蕙綿驚呼一聲,立即轉身,支支吾吾道:“我,我沒事啊?”她轉頭就看見站在房門口看着她的離亂和桐兒,蕙綿只好回頭假意斥責小滿:“你這麽大聲幹嗎?吓死本小姐了。”桐兒眼眸中有壓抑不住的怒火,她竟在這裏偷窺?
不過桐兒畢竟記得自己的身份,她只能呵斥走到她身邊的小滿:“不是讓你在外面看着嗎?你去哪裏了?”小滿苦着臉色,聲音微弱道:“姑娘,奴婢只是去出恭了。”桐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對蕙綿敷衍一禮似質問道:“不知小姐來亂這裏有什麽事?”
蕙綿見她那樣對小滿,對她更是看不慣,提起腳邊的籃子挑釁道:“我來慰問下屬,還要向你報備嗎?”桐兒本以為自己跟她這樣說話,她又要賞自己巴掌的,倒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桐兒心中暗笑,再變你能變多少?她最不怕的就是她惡毒的巴掌。
桐兒不着痕跡地瞟了眼離亂,今天我就幫你再回想一下她的惡毒。跳轉目光的瞬間,桐兒就換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眼中含淚道:“小姐,亂他已經要是桐兒的夫君了,請小姐不要再這樣纏着他,桐兒求您了。”
桐兒說着跪了下來,她知道楚蕙綿最讨厭的就是她這一副柔弱神情。蕙綿這邊卻是看得瞪眼,這女人真會裝。蕙綿懶得理她,對一旁不知想些什麽的離亂道:“阿離,東西給你放這了,我先走了。”
離亂卻有些慌張道:“小姐,稍等。”然後離亂俯身扶起桐兒,道:“桐兒,你別這樣。”聲音裏有他自己未察覺的急切和不耐煩。桐兒看了眼神色裏想讓她快些離開的離亂,不可思議道:“亂,你想讓我走,和她在一起嗎?”
離亂內心一陣沖動,直想大喊:“是的,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眼前桐兒帶着淚珠的面容卻又勾起了他對她的不忍、憐惜,稍頓,離亂道:“我只會娶你一個。”
這句話似乎是桐兒勝利的證書,她看了蕙綿一眼,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勝利姿态:你說姐姐搶了你的,但你卻搶不了我的。她以挑釁的眼神跟蕙綿對視幾秒,然後留下一個諷刺的笑容離開。
五十六 夜半之食(1)
蕙綿被她盯得憋氣,是不是這裏是個人都喜歡諷刺她?所以對于她的諷刺,她報以鄙夷。桐兒離開後,蕙綿看了眼站在原地離亂,不耐煩道:“阿離,你要我留下來有什麽事?”離亂這才看向蕙綿,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你都聽到了什麽?”
蕙綿無語,舉起雙手,可憐道:“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而且我只聽到一點點,保證不會亂說。”離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要這麽在意她到底聽到、看到什麽,既然決定不辜負桐兒,那她就一輩子都是他的小姐,那麽,又問什麽?
離亂輕笑出聲,無奈和堅定俱有,然後他擡手把蕙綿舉起的雙手拉下,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随後又問:“你給我帶了些什麽?”蕙綿踢了他一腳,不滿道:“你故意的吧?”離亂低頭,道:“是”,随後又語氣輕松道:“只是沒想到你能被我吓住,只能說明你自己做賊心虛。”
蕙綿忽視離亂的話,提起籃子,遞到他面前,道:“這是我給你帶的燒烤,我親自烤的。”蕙綿看着他的神色裏全是:瞧瞧我多好,不跟你計較。
離亂聽了,臉上神容似綻放的煙花,不敢相信道:“真是你自己做的?”蕙綿把籃子塞到他手裏,笑道:“那當然了,這是本大小姐做得最成功的食物了。”
離亂掀開籃子上蓋的布看了看,道:“我們一起吃。”語氣和神色中盡是欣喜。蕙綿吃了那麽多,現在還有些撐,擺了擺手道:“我在外面吃撐了,這些你自己吃,如果吃不完也可以送給韓琦一些。”
離亂聽此立即握緊了籃提,忙道:“我吃得完”。蕙綿笑了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護食嗎?收起笑容,蕙綿對離亂道:“那我先走了,你不是,還要去巡視嗎?”她邊說邊伸手指了指朝背後指了指院門。
離亂想起那是他拉開桐兒時說的一句話,深深地看了蕙綿一眼,他道:“我把籃子放起來,咱們一起出去。”
當晚子時,離亂提了籃子直接翻身越入蕙綿小院。黑影悄悄進了主房,将外面守夜的春香點了睡穴,立即閃身進了裏間。遮了窗簾的屋子裏雖有些黑暗,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視力。
離亂放下籃子,蹲在床邊凝視了一會兒,小心地拿起女人胸前的一縷秀發,他不敢低頭在她耳邊将她叫醒,可即使如此他仍覺得呼吸有些紊亂。鎮定了心神,離亂将頭發在蕙綿鼻子下邊來回輕輕搔動。
蕙綿睡得正香,卻被鼻子邊上的一陣癢意引起的兩個打噴嚏驚醒。一睜眼看見床邊的黑影時,蕙綿有一瞬的愣怔,随後就要扯起嗓子尖叫。
離亂之前倒沒想到會吓到她,自責的同時很及時地捂住了蕙綿的嘴巴,低聲安撫道:“是我,阿離。”蕙綿聽到熟悉的聲音,緩下一口氣,然後就很不客氣地拍了下他的手,沒好氣道:“你幹嗎?大晚上不睡覺來這裏吓我?”
離亂先是抱歉道:“我沒想到,吓到你。”蕙綿坐起身,氣沖沖道:“是個人都會害怕好不好,你半夜造訪有什麽事?”離亂道:“吃飯。”話音裏有些沒底氣。
蕙綿彎身撈起床邊的繡鞋砸到黑影身上,低吼道:“我這裏又不是廚房。”離亂穩穩地接住繡鞋,然後又規整地放到床邊,聲音中盡是笑意:“快穿衣服,你和我一起去吃。”蕙綿有些吃驚,“都什麽點兒了,你還沒吃飯?”她邊說邊就着黑暗中的大致輪廓去撈衣架上的衣服。
離亂不敢把眼放到她只穿着輕盈睡衣的身體上面,走到衣架邊把衣服遞給蕙綿,道:“我才和韓琦交了班。”其實夜裏他很少巡視到這麽晚的。
蕙綿黑暗中對不上衣帶,便對離亂道:“阿離,你去外間把燈拿來點上。”離亂看見了她已經系錯的兩個衣帶,上前拿開蕙綿的手邊系邊道:“點了燈會被發現的。”
蕙綿有些無語,脫口而出道:“發現就發現呗,我們又不是偷情。”因為這一句話,離亂将一個衣帶系了三次才系上。而蕙綿卻是說過這句話後就十分遲鈍地發現了阿離在黑暗中也能看得見,于是接下來就是某女人興奮地問話:“阿離,你不用燈也能看見?”
離亂心神不寧,回答的有些不着調:“是啊,咱們快點出去,我早點送你回來。”蕙綿又問:“是去夜市上嗎?”離亂此時已經系好衣帶離開蕙綿身邊,一邊将另一個衣架上的薄鬥篷拿下來一邊回道:“不是,咱們吃你下午給我帶回的東西。”
正穿鞋的蕙綿噗通一聲又倒回床上,将薄毯蒙了頭道:“阿離,你自己去吃吧,我要睡覺。”離亂拉起蕙綿,将鬥篷給她披上,不可拒絕道:“你請我吃東西,當然要和我一起吃。”然後離亂一手提了籃子,一手攬起蕙綿,輕聲道:“拉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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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塞,二更塞。表嫌這一章少,都是以前分好的章節。悲催的發現,存稿快發完了。
五十七 夜半之食(2)
蕙綿雖然怕撞了窗戶,可是也覺得蠻刺激的,依言在二人接近窗戶時拉開了窗簾。然後沒感覺任何疼痛,蕙綿就和離亂越窗而出了。蕙綿有些驚奇,擡頭看向離亂的側臉,問道:“怎麽不疼?”
離亂笑了笑,低頭看了蕙綿一眼,柔聲道:“窗子沒壞。”随後他又問蕙綿道:“我們去哪裏?”蕙綿感興趣道:“能出府嗎?”離亂語氣平平道:“我沒打算帶你出府。”蕙綿纖手一轉,擰上了離亂腰間,似潑婦道:“那你問個什麽勁兒?”
離亂随即飛得有些不穩,似有一股電流從腰間直沖上大腦。最後離亂停在了花園涼亭處,他就是沒打算帶她出府。月色下,涼亭和水上的荷花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輕霧,是和白天風格迥異的美景。
蕙綿看了看倒也挺滿意,不過對于這個自作主張半夜把自己叫醒又耍了自己的家夥,不整整他怎麽行?看了眼在涼亭內忙活的身影,蕙綿道:“阿離,去涼亭上面,不然我就回去。”
離亂往外拿酒壇的手頓了頓,回頭看了眼伸出手指指着涼亭上方的蕙綿,終是點頭。
涼亭頂上,蕙綿眺望了遠處的景色,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是乖乖的阿離嘛。”這一刻離亂覺得心中有輕松,也有緊張。看了看籃子裏面的東西,他選了一串蔬菜遞給蕙綿,道:“你一起吃。”
蕙綿沒有拒絕,咬了口已經涼了的蔬菜,她皺眉道:“你下午怎麽不找個時間吃了啊?現在都涼透了。”離亂卻不在意,一口燒烤一口酒,一串吃完時他才道:“現在更好吃。”
蕙綿又輕咬了一口,品過味道後,撇了撇嘴道:“那是你味覺有問題。”離亂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吃燒烤,喝酒。
蕙綿聽他喝得津津有味,便伸出手道:“我也要喝。”離亂嘲笑道:“你再像上次那樣喝多了大吵大鬧,我可看不了你。”蕙綿搶過他手中的酒壇,道:“費什麽話。”語氣強硬以遮掩自己的不好意思,上次那樣的糗事确實很丢人。
離亂看着夜色下女人捧着他剛喝過的酒壇喝酒的樣子,唇舌間有些幹燥,小腹竟迅速地湧起一股躁動。注意到自己的想法時,離亂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