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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伴而去,獨獨留下呆呆立在誅仙臺上的栾玦,未幾,誅仙臺上傳來久久停不下來的笑聲。

栾玦伸出雙手,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反反複複不下百次,終于确定那雙害死姑姑的手是自己的之後,腳下一軟跪倒在地。

粉扇逃過了生,逃過了死,再也逃不過他掌中縱橫交錯,掌握着全局的他,一切都謀劃得剛剛好。

上古時期有一類禁術能生死人肉白骨,栾玦想要一個重生的粉扇,那必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粉扇跳下誅仙臺當天夜裏,栾玦匆匆趕下凡塵時,摸着身體上還有些餘熱,只是三魂六魄盡失,他施法撲捉靈魂靈魄,不料中途跑來兩只畜生,粉扇其中的兩重靈魄便附在了它們身上,不得以下,栾玦只好吐出元靈,分與她一半,使她像活人一般的存于世上,但是最讓栾玦擔心的是,有朝一日粉扇就真正的變成一個死人,再也醒不過來,而這種意外,随時都有可能發生,也許是下一秒,也許是很久很久以後。

粉扇已經不存在,他封去她的記憶,将她幻化成一只新生的小錦雀,才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離開。

而那兩只得了上神的畜生便是後來的暮溪與南榮,他們世世為畜,本就卑賤,受不住上神的氣息,縱使得到了上神的一重精魄轉世為人,也是世世凄苦,不得善終。

凡塵幾度春秋,來來去去,幾度花謝花開,重重合合,幾度柳綠楓紅,調調謝謝。

茂木繁綠,花開正豔,正是春末夏初,候鳥歸來。

千年時光在一片安樂平和中悄然逝去,小小錦雀剛剛成精化為人形,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嚷着要拜洛熯墨尊上為師,一邊尋找血祭要用的十二蒼龍珠和十二鳳凰玲珑心,還要暗中盯着她一舉一動,在發現她心中所想之後,栾玦委實驚得冷汗直流,匆匆騰雲駕霧跑到朗朗峰邀了尊上一家老小雲游四海,還包吃包住包路費。

後來,粉扇在冥界遇見了九公子梓黎。

等到栾玦處理好尊上一家老小的問題後,梓黎就躺在了棺材之中,失了三重靈魄。

當年他為粉扇渡劫,散去萬年修為,為救跳下誅仙臺的粉扇,失去半顆元靈,體內仙氣早已耗盡得差不多了,縱使外表看來風華雅致,可惜體內枯敗漸衰;心計太深,步步為營,時時勞心算計,猜心度日,雖已十來萬歲,但折合凡間男子年齡也不過加冠之年,年紀輕輕,那黑發之下卻藏了根根白發。

仙氣日漸衰弱,不宜接近陰氣太重的鬼魂,如何尋得粉扇丢失的靈魄倒成了一個大難題,再聽了梓黎這件事後,心中有了定論。

自然而然九公子梓黎成為了計劃中的一部分,一個不可缺少的棋子,于是他找來好友笙煥,改寫一本禁書的內容,說是只要尋回任意兩重靈魄梓黎就可複活,接着故意将禁書遺落在闕歌身邊。

要想看到最美的風景,就必須要忍耐沿途的荊棘,從一開始,栾玦最難和最容易的事就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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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小錦雀成長,等待時機成熟,等待闕歌尋回兩重靈魄。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買通黑白無常,教唆暮溪将幻影交給闕歌,他變作早已死去的僧人,故意透露南榮的最終結局,誘惑她死後将幻影給闕歌,一切的計劃都如初上演,只是栾玦從來都不知道,闕歌可以為九公子跳下忘川,忍受着無數只厲鬼的啃噬,被厲鬼剜去了左眼,毀了左臉。

也罷也罷,無論何人都不過是棋子,威脅到了主子的利益,大不了将他毀了便好。

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不管是粉扇還是闕歌。

作者有話要說:

☆、重生

冥界的天漸漸的變得亮堂起來,溫暖的陽光穿透雲朵束束落下;遮天蔽日的群鳥昂頭鳴叫,展翅飛過;波濤洶湧的血河卷起白森森顱骨,頃刻變作黃濤砂礫;嗚嗚嘶叫的厲鬼突然安靜下來,沉入河底;花葉相纏的曼珠沙華,一度枯敗一度開,綠葉化塵,紅花猶在。

從今日開始,闕歌再一次有了新的生命,再也不用茍且偷生的活着,他也再也不用擔心她會不會在下一秒鐘就化成沙石,現在的她将作為神仙,不死不老。

栾玦擡手,精致的指尖帶着點點星芒掃過闕歌的額頭,他抹去了闕歌與笙煥今天談話的記憶。

有些事,忘記比記得好。

冥界一切恢複原來的模樣。

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又似乎什麽都發生了。

白衣訣訣的栾玦立在船頭,蒼白的臉上無一絲血色,他可以感受到陣陣的陰氣穿過他的皮膚,滲入骨血,裏裏外外都是冷的。

笙煥執着赤紅長鞭,微微側頭望着身側沒什麽表情的栾玦,兀的,笑出聲來:“我說,這次血祭沒有引來麻煩已經很幸運了,更何況闕歌已經重生過來了,你怎麽還是這幅死樣子。”

栾玦擡頭看了看天,暖而不驕的日光幾乎刺痛了他的眼,半天,有些懷疑的喃喃道:“重生了麽?可為什麽我覺得,她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

明豔豔的笑僵在臉上,笙煥瞧了瞧躺在不遠處的闕歌,又瞧了瞧一臉不高興的栾玦,識相的一步三回頭離開。

雖然他很樂意看熱鬧,但相比起保全自身來說,他還是願意選擇後者,畢竟現在也不是看熱鬧的氣氛。

看着笙煥依依不舍的離開,栾玦終于支撐不住的癱坐在地上,一口紅得發黑的血從口中眼中流下來,既然想要用禁術救人,就必須要承受沉重的代價,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東西有完完全全的好處,不是嗎?

緩緩的從身後傳來悉悉索索聲,栾玦頭也不回,清清朗朗的聲音中帶了一汪笑意:“你倒是挺能睡的啊,果真懶得跟豬一樣。”

站在他身後的闕歌歪着腦袋想了想,感覺好像發生了一些事,又好像自己做了一個冗長但又什麽都想不起來的夢。

迷迷糊糊間,手放在兜裏摸了摸,什麽也沒有,随即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靈魄呢?怎麽不見了?”

前面背對的人緩緩轉過身來,姣好的面容上不見了一絲血跡,彎彎唇角浮着一抹風姿雅致的笑,看着闕歌這般生氣的模樣,他會覺得她還活得好好的。

他道:“你得來的那兩重靈魄被忘川河裏的厲鬼吃了,你知道的,現在這種年頭,厲鬼什麽都吃的,沒有把你也吃了,算是幸運的了。”

闕歌懷疑的望着栾玦,黑白分明的眼眸一點一點的分散開來,倒影不出眼前人的模樣,懷着滿滿希望的心,轟然間跌入了絕望的深淵,什麽都沒有留下。

栾玦繼續好心安慰道:“我聽司命星君說,九公子的命用不着他們的靈魄,只需要一個人的靈魄便可救活。”

闕歌擡手攏了攏左臉的發絲,像是沒有聽見栾玦的話一般,又像是在問自己一般:“忘川河裏的厲鬼怎麽會這般放肆,饑不擇食寒不擇衣也得挑挑對象。”

一只厲鬼憤憤不平的撓着船底,伸出五爪朝着胡亂騙人的栾玦身上抓來,栾玦回首身手極快的避開,反身抓起木筏毫不客氣的朝厲鬼的腦袋招呼過去。

回頭再次看向闕歌時,臉上的狠辣全然不見,含了半汪眼淚的眼睛楚楚可憐,委委屈屈的癟了癟嘴,像小孩子般嚷嚷道:“我可是為你受了傷,丢了仙氣,倒是你睡得跟個豬一樣,靈魄丢了就丢了,不是還有機會找回來麽?”

是有機會找回兩重靈魄,但是卻沒了機會找回暮溪和的靈魄了。

闕歌一言不發的盤腿坐在船上,目光陰霾的瞪着平靜無波的河面。

栾玦擡頭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了,再過一會兒日光便盡了,不快些離開冥界怕是陰氣繞身,想了想借口,道:“其實你也沒必要太傷心,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只要找到西陳的戲子蒼璃砂,九公子便有希望了。”

“暮溪和南榮把靈魄給了我,就等于她們的生生世世交給了我。栾玦,你是不會懂這種心情。”

栾玦深深的望了望闕歌,捏了一個訣,轉眼人就站在了岸邊,而後頭也不回的朝着來時路歸家,只是那看似閑庭漫步的步履沉重得幾乎寸步難行。

“栾玦,若是能救梓黎,明天來找我罷,”坐在船上的女子望着那一抹漸漸變小的白影,輕輕道。

那白影頓了頓,沒回頭。

一路過去,一滴滴血珠落在泥土上,似紅豆大小的模樣,陰風刺骨而過,地面上的塵土枯枝殘葉覆蓋在地上,越積越多,最後消失不見。

那一身雪白的袍子上也沾染上發黑的血色,他的眼睛和嘴角不斷的有血流出,漆黑如墨的眼眸含着從容不迫的情致,風姿雅致的笑依舊浮于蒼白唇角。

他擡手撫了撫眼角細細的笑紋,手指白得幾乎透明,動作極其溫柔,好似一不小心自己就會死在一個大動作之下。

天上人都知,栾玦上神是九尾狐族裏容顏最秀美的男子,從來都沒有誰見過他今日裏百萬分之一的狼狽模樣,寡淡微涼的眉眼間隐着淩遲一般的痛楚,每走一步肌骨絞碎一寸。

從容不迫的步伐在離開闕歌視線之後,開始變得淩亂起來,眼上全是血,讓他看不清眼前的路,拿衣袖抹了又抹,還是沒有擦幹眼睛裏流出來的血。

剛剛一出冥界,瞧着一抹紫衣翩翩就安心的倒了下去。

笙煥眼疾手快的摟住美人,似嘆息一般,小心翼翼的說道:“你這是何苦,她本不愛你的,就算你死了,她也還是不會愛你。”

栾玦疲憊的擡了擡眼皮,擡手輕輕的壓在胸口:“我曾經覺得,就算她不愛我,我也要把她留在身邊,于是我用盡了手段,不管卑鄙還是無恥,可是啊,這麽多年來,我的心、好疼。”

笙煥訝然,問道:“可是有什麽重大的打算?”

栾玦皺着眉頭,小孩子一般的拉下了嘴角,凄慘的嗓音萦繞在兩人之間:“我以為我贏了,可是沒有想到,我卻是輸的一敗塗地。”

笙煥翻了翻白眼,無可奈何一般:“又不是快死了,說這些幹嘛,”想了又想,覺着有些不對勁,斟酌一番問道:“你的意思是,要将闕歌讓給九公子梓黎?”

栾玦提起力氣狠狠的提了笙煥一腳,風雅的眉間向上挑了挑,淡定從容道:“他想得美。”

笙煥見要死不活的人恢複了平日的陰險狡詐,一張俊臉笑得跟朵花似的,點頭哈腰的扶着栾玦,邊走邊附和。

栾玦的手段一貫不是大愛無私,也不是善良助人,若是有一天轉了性子,要将自己喜歡的東西往外推,那才奇了怪。

作者有話要說:

☆、公子無雙

太陽剛剛從雲霧中露出臉來,淡淡的紅暈灑滿天際,一片生機籠罩住錦都城中,透露出安靜祥和的氛圍。

一個月前,栾玦和闕歌來到這裏,西陳國都,錦都。

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找到可以救九公子的女子,蒼璃砂。

可是自一個月前來到西陳,栾玦與闕歌走遍了西陳的所有城池,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戲園,還是一無所獲。

站在客棧二樓可以清楚的看見錦都的大部分風光,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樓閣飛牆之上紅磚綠瓦,車馬粼粼,人頭攢動,店鋪門前懸挂招攬生意的旗幟,大老遠就可聽見商販的叫賣聲。

一輛馬車在街道上飛馳,駕車的馬夫大聲的呵斥着路人,一張本就生得老實巴交的臉在極度的壓抑蠻橫下扭曲起來,馬車所過之處,留下一行行車輪印。

車內坐着兩個男子,一個是東魏最具影響力的陌家堡堡主陌朝歌,他不過二十左右,一張病态的臉過分的蒼白,仿佛一陣風吹便可讓他撒手人寰,饒是這樣他的周身也散發着凜冽高貴的氣度。

另一個是東魏最不得君侯寵愛的六公子完顏嘉禾,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生在皇家卻從骨子裏透露着不谙世事,一個文文弱弱俊秀如女子的少年。

馬車穩穩前行,完顏嘉禾似沒有骨頭一般,斜着身子靠着陌朝歌,低垂的腦袋随着馬車的前進一起一伏,一陣颠簸,眼見那孩子将面部朝下摔倒,陌朝歌利索的伸手将他扶住。

半響,完顏嘉禾揉了揉眼睛,擡起睡衣朦胧的眼,打着哈欠,半是天真半是認真的問道:“陌哥哥,我們到了哪裏?”

陌朝歌唇邊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柔柔說道:“是西陳的錦都,再過兩天,便熱鬧了。”

馬車行至客棧門口,車夫勒住缰繩,回過身子,恭敬的問道:“公子,咱們是在這裏落腳還是另選其他地方。”

完顏嘉禾小孩子心性的挑開車簾,好奇的向外望去,回過頭來時,一臉的莫名興奮,好似從來沒見過熱鬧一樣。

陌朝歌展顏一笑,病态的臉上多了幾點紅暈,對着車夫道:“便就是這裏吧。”

客棧二樓,闕歌靠着窗子坐下,對面的栾玦立着,雙手無力的搭在窗棂上,目光傾垂恰好将樓下的情況收入眼底。

“他們來了,”栾玦含笑脈脈道。

話剛剛落音,店小二領着兩個衣着繁錦的男子走近。

栾玦從容不迫的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拿起杯子細細舔了一舔,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重重的擱下茶盞,湖水半的眼眸生出一抹怒容:“小二,過來。”

店小二連忙點頭哈腰的對着完顏嘉禾與陌朝歌道歉,腿腳一點也不停滞的朝着栾玦這邊奔來。

惹怒了客官,掌櫃的還不把他生吞活剝了,看那兩位公子雖說也是大人物,但其中還有一個好說話的,這邊的一男一女可是得罪不起,一看那兩張憤世嫉俗的嘴臉,也得跑得快些罷。

栾玦有模有樣的摔杯罵道:“你個小二倒是好大的膽子,本少爺說的是龍井,你卻給少爺上了一杯苦丁,你說說要是收了爺高價錢,是不是要拉你們掌櫃的去見官?”

店小二賠笑道歉,邊點頭邊哈腰:“哎喲,這位爺,怪小的眼睛不好,把苦丁錯認成了龍井,我馬上為爺重新沏一壺來,爺莫怪,莫怪。”

闕歌正想高高興興歡歡喜喜的應一聲好,話還沒出口,就聽見栾玦摔杯子的聲音,側頭一瞧,那厮一臉震怒的瞪着店小二。

店小二經不起這般折磨,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不曉得今天是撞見了哪位瘟神,惹上了這麽一個不好伺候的主。

就在闕歌以為栾玦要拉店小二去見官的時候,完顏嘉禾拉着一臉不情願的陌朝歌走來,十分善良的将店小二從地上拉了起來,熊孩子歪着腦袋想了想,龍眼般大的眼睛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形:“公子莫要動火,小子倒是煮得一手好茶,若不嫌棄我來給公子煮茶,如何?”

栾玦怒氣未消,将臉別向一邊。

闕歌歡天喜地的拉來一張木椅,笑得眼都快沒了,随口應了一聲:“好。”

店小二得了解救,一溜煙跑下樓去捧了一大堆的煮茶用具來。

炙餅、碾末、取火、煮水、煮茶、酌茶無一不手法漂亮,闕歌托着腮,帶着欣賞的目光瞧着小小年紀的完顏嘉禾的動作,閑暇之餘,順帶用眼風瞧一瞧坐在他身側一臉不爽的陌朝歌。

未幾,完顏嘉禾将第一次舀出的茶湯遞給栾玦:“公子莫要生氣了。”

栾玦大度的笑笑,接過茶湯,挑釁的看了一眼陌朝歌,才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開玩笑般道:“這茶湯委實好喝,栾某生氣倒是不應該了。”

完顏嘉禾将第二次舀出的茶湯遞給闕歌,不顧身側人一臉便秘的顏色,一張稚嫩的臉笑得春花嬌燦,大大咧咧的問道:“這位姐姐叫什麽名字。”

栾玦擡眼就見完顏嘉禾這麽一副嬌羞的面容,一口茶含在嘴裏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連忙咳了幾聲,假裝嗆到将茶水吐了出來:“她是我妻子,叫闕歌,宮闕的闕,歌聲的歌。”

想來是發現了栾玦的短處,陌朝歌的臉上多了幾分暖意,瞥了一眼聽了栾玦的話悶悶不樂的完顏嘉禾,病态蒼白的容顏多了點點紅暈,不等闕歌發飙,倒搶先一步,說道:“闕姑娘今年幾歲了,可願休夫?”

一襲膽大的話語引來路人頻頻打量那似笑非笑的俊美公子,九州四國自建國立朝以來,還沒有那個男子勸別的女子休夫的事,如今驚世駭俗的事情,在現實中發生,未免有些太驚悚了。

闕歌倒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她本是神仙,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沒有見過,倒是栾玦剛剛的那句話讓她頗為介懷,冷靜下來想了想,道:“休夫這事可以考慮,畢竟人向高處走。”

栾玦捧着茶杯的手抖了兩抖,立馬放下茶杯,抱歉的笑道:“兩位公子見笑了,我這媳婦甚是調皮,若有什麽地方失禮,還望公子理解,”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闕歌一眼,轉身就朝着房間走去。

那一眼委實看得闕歌是毛骨悚然,抱歉的對着完顏嘉禾和陌朝歌笑了笑,狗腿的跟了上去。

心裏發毛的進了房間,看見一身白衣勝雪的栾玦風姿雅致的站在窗棂前,握着門闩的手抖了抖。

正是一年春暖花開時,徐徐微風拂面,帶着嫩嫩青草和莫名的花香味,說不出的清雅舒暢。而此時此刻,闕歌卻覺得這暖風比冥界的陰風還要滲人。

眼前的男子,清雅雅致,一抹瘦骨嶙峋的背影帶着說不出的寂寥,似乎很脆弱,脆弱到不敢去傷害他,甚至風也帶着憐憫,輕輕的吹拂。

這般模樣,很像九公子梓黎!

闕歌用衣袖擦了擦發酸的眼睛,放輕聲調,想說些什麽大道理,話到嘴邊,卻道:“栾玦,你餓不餓?”

那人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側了頭,晶瑩見骨的指落在窗上:“不是剛剛才吃過麽?還是說你又餓了?”

闕歌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聲音有幾許發抖,驚慌失措的目光牢牢的望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你說,我為什麽會變成你的妻子?還有,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呢?你不會忘了吧?”

一連三問,沒把栾玦問難住,倒是笑了出來。

他理了理她有些淩亂的頭發,精致如瓷的指順着她的額際緩緩滑下,帶着寥寥無幾暖意的指腹撫過左臉上的青絲,目光不斷的變換着,陰霾、痛苦、狠辣、留戀、不舍,終化成束束溫柔的光影徘徊在她臉上,好像下一刻鐘,他就要撒手人寰,駕鶴西去,需要好好的将她的一颦一笑,一靜一動記住心髒的最深處,刻在白骨上。

栾玦還是沒有回答闕歌的問題,原因很簡單,闕歌這人腦子不好使,給她解釋了也是浪費口舌,還不如蒙混過關來得好。

傳聞中東魏候的第六個兒子完顏嘉禾生來文文弱弱秀美如女子,身為皇子小君侯,卻煮得一手好,心性簡單,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殺死,還有一些更為複雜的原因,所以不得東魏候的喜愛。

完顏嘉禾這一生若是沒有遇到陌朝歌,只怕是早死于宮中的勾心鬥角了。

陌朝歌與完顏嘉禾非親非故,但就是一根筋的死護于他,于是外人紛紛揣測其中緣由,一些蜚短流長傳得甚是暧昧,卻是不曉得完顏嘉禾完全是由陌朝歌一手帶大,為兄更為夫,但不知情的大多數人一致認為,陌家堡堡主斷了。

栾玦就是借由了完顏嘉禾的善良和陌朝歌的護短,故意設計接近他們。

至于他們有沒有用,完全是以後的事,闕歌無須擔心,他更是無須擔心,一切的發生發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現在的完顏嘉禾和陌朝歌就好似棋盤上的棋子,棋子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有用越好,若是棋子之間能夠互相牽制,為他所用,多了又何妨,大不了棄了便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戲子(一)

妝容精致的戲子正在花腔婉轉、咿咿呀呀的唱着往事悲歡離合,情動處,眼淚花了妝容,水袖婉轉她低眉含羞露笑,一折戲文過後,麻木的跌坐在梨花木椅上,沒了任何表情。

錦城近幾日傳得沸沸揚揚的事,就是紅遍九州四國的戲子蒼璃砂在今夜會在城西戲園最後一次獻唱,不管權勢大小,只要十金就可到會場看一出好戲。

與其說是最後一次獻唱,還不如說是想要尋覓良人,終此一身,拿‘最後一次獻唱’作借口,還不如說是讓各國的達官貴胄聞風而來,好讓她挑得一個好夫婿,其中各種緣由不少人的心中透得跟一面鏡子似的。

剛過戌時,城西戲園的大殿中搭起兩人高的大戲臺,臺下人頭攢動,一處視野極好的高閣之上,一個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小姐身邊的小案上擺放着各色糕點拼盤。

一進戲園,闕歌拉着栾玦就往人群裏沖。

坐在高閣之上,捧着茶盞準備悠閑品茗的完顏嘉禾,一眼就瞧見了蒙頭向前沖的闕歌,連忙放下茶盞,手舞足蹈的招呼着閣下之人。

一旁的陌朝歌見着這番情景,也沒說什麽,只是意味深長的盯着一臉無可奈何的栾玦笑了笑。

待到闕歌喘着粗氣坐下之後,栾玦才作出一副頭疼的樣子,捏了捏眉心,好笑道:“我在這裏訂了位置,你不問我一聲,偏偏往人群鑽做什麽?”

聽了他的話,闕歌一口氣差點沒吐出來,倒是完顏嘉禾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背,笑道:“闕姐姐小心些。”

闕歌愣了愣,頭腦一片亂哄哄的,半天,憋了一口氣,問道:“花了多少錢?”

栾玦答道:“沒花錢。”

闕歌這才放下心來,跟完顏嘉禾道了道謝,招了招手,讓栾玦帶自己去他訂下的位置那裏。

平常人家裏,丈夫做這些事時,妻子總是會像闕歌那樣子問上一句。只是闕歌不曉得自己的模樣像極了埋怨丈夫的妻子。

完顏嘉禾郁郁的托着腮,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打量一下不遠處的恩愛夫妻,看到闕歌對着栾玦笑的某些畫面,秀麗的眉微微的聚攏起來。

陌朝歌将手随意的搭在桌上,漫不經心的敲了敲,淡淡道:“可是歡喜上了那姑娘?”

完顏嘉禾側頭,一雙含了袅袅藍焰的眸子清澈見底,略略想了想:“不是,我只是想看看闕姐姐的左臉是什麽樣子。”

這麽一副無害的樣子,全然不似在說謊。

陌朝歌自嘲的笑了笑,疑是自己多心了,半響,沉吟道:“絕不會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還是不要想了,會被吓到的。”

确然是這麽個道理,漂亮的姑娘都恨不得把自己一整張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會作闕歌那副打扮,左半邊臉都快被頭發遮完了。

更何況,完顏嘉禾從來都不懷疑陌朝歌的任何話,從來都不。

正暗暗表示有道理的完顏嘉禾重新捧着茶盞往嘴裏灌水時,突然間,大殿內飄蕩起一陣空靈的樂聲,未幾,一名妝容精致的女子貼雙鬓,戴流蘇,臉上塗了大紅胭脂,着了一身大紅戲袍,邁着蓮花步婀娜多姿的上了戲臺。

水袖向下婉轉輕揮,那女子含羞低頭,臉上不知何時帶了笑。

臺下衆人瞧着絕色傾城,紛紛不做聲的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個大動作就吵醒了入戲的美人。

栾玦淡淡的望着歪倒在桌側打瞌睡的闕歌,伸手将她扶好。

闕歌受了驚吓,猛然清醒過來,無知無覺的盯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這是幹嘛?”

栾玦慢慢收回手去,眼波柔和,笑吟吟的瞧着她:“你覺得吶?”

闕歌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歪了歪身,打着哈哈:“看戲看戲,這戲甚是精彩。”

栾玦臉上笑容一絲不減,只是手上微微用力,将她的坐姿重新扶正。

臺上戲子咿咿呀呀的唱着,那些從喉嚨深處流溢出來的莺歌拖着略略教人心疼的沙啞,情動之處,有笑,她便擡起頭,笑得比煙花燦爛,有淚時,她便将頭低着,将大顆大顆的淚往地上掉,紅袍之下的一靜一動,一甩袖一回頭,真情假意分不清,妝容之下的眉梢眼角,一颦一笑,絕代風華容不下。

大殿中看戲的人如癡如醉,時笑時涕,心不在焉的怕是只有寥寥幾人。戲子千嬌百媚一禮,款款下了臺,未幾,臺下一片叫好聲。

闕歌目光回轉像是瞧見了什麽驚悚的事一般,搭在桌上的手抖了抖。

着實很少看見她這般失态,栾玦含笑柔和的目光順着她的視線游離開來。

不遠處,身着碧藍色錦衣的男子将整個身體陷進梨花木椅裏,一雙鳳眼慵懶的半睜半閉着,眉宇之間,波瀾無驚,平和安寧,半揚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看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一雙骨肉均勻,養尊處優的手,把玩着一個精致的玲珑球。

南姜的千折顏也來了西陳,他來幹什麽?

臺上戲子一聲嘆息,飄飄渺渺的樂聲落下最後一個延長的音,微微抖着水袖側頭轉身,回眸輕笑時,驚豔了整座閣樓。

栾玦眉目間泛起漣漪,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臺上佳人,漫不經心道:“他就是千折顏?”

不待闕歌回答,那邊的男子似乎聽見了栾玦的聲音,冷意泠泠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一雙流溢着淡漠的眸子無波無瀾,半天,微微的颔了颔首,表示他正是千折顏本尊。

這時,看完好戲的完顏嘉禾抹着一雙紅眼睛蹦蹦跳跳的過來,讨好般的揪着闕歌的袖子,甕聲甕氣:“闕姐姐,看了許久的戲,你餓不餓?”

闕歌天生不是什麽哄孩子的料,但一看見完顏嘉禾這厮,一顆鐵石般的心也融化了一半,心情不錯的拍了拍栾玦的肩,挑釁笑道:“孩子餓了,咱們吃飯去吧!”

栾玦坐着不動,只略略擡了擡眼皮,眉梢眼角透出一股從容雅致的風姿:“蒼璃砂在這裏!”

一提蒼璃砂,闕歌馬上想到了正事,想到了此時此刻正躺在棺材裏的梓黎,一張笑意盈盈的臉變得沒了表情。

好吧,她承認梓黎委實是她的軟肋。

作者有話要說:

☆、戲子(二)

戲子再次上戲臺時,卻已不是為了唱戲。

蒼璃砂洗去精致厚重的妝容,換下血紅衣袍,一身白色紗衣硬是穿出了錦衣華服的味道。

那女子的身上天生有一股勾人奪魄的美麗,她靜靜的站在戲臺上,薄涼的粉唇微微上揚,帶着熠熠生輝的笑,演繹着最真情的戲碼。

鴉雀無聲的大殿中,僅僅可聞的便是衆人沉重的呼吸聲。

伴着桌子被拉動的沉悶和茶盞被打碎的清脆聲,闕歌無力的撐着木案站了起來,素來平靜的眼眸裏,翻滾着大片大片的怨恨,風雨欲來。

衆人的目光随着那兩聲響動落到闕歌身上,一見闕歌是個女子,松了口氣,又将目光轉回蒼璃砂的身上,再看見美人的目光也在打量身後女子,于是衆人屏住呼吸将目光再次移回到闕歌身上。

一起一落的劇情發展,并沒有影響到陌朝歌的事不關已,千折顏的假寐,栾玦品茗的悠然,倒是将坐在闕歌身邊的完顏嘉禾急着了。

莫不是,闕姐姐莫不是斷袖。完顏嘉禾這般想着,偷偷的瞄了一眼身邊的人,擡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角,糯糯道:“闕姐姐,你矜持些,莫要将美人給吓着了。”

那臺上的女子像極了初見,就是那個将她最喜歡的梓黎推進忘川的初見,就是那個毀了她半邊臉一只眼睛的初見。

闕歌将手放在額角,眼前驟然一黑,蒼白的臉上露出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小女子眼拙,認錯了人。”

不知是誰帶頭松了一口氣,緊接着人群之中頻頻發出吐氣聲。

大殿裏,燭火熠熠,蒼璃砂一動不動的站着,目光還是停留在那一角,虛情假意慢慢的轉變成脈脈情意,她朝着闕歌方向拜了拜,不疾不徐,朱唇輕啓:“公子可是娶了妻?”

栾玦将握在手裏的茶盞放下,平和笑道:“你是在問我?”

蒼璃砂嬌羞的颔首,微微的點頭。

栾玦眉目帶情的瞧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闕歌,指了指她,十分惋惜:“她便是我媳婦。”

蒼璃砂訝然擡頭,一雙水眸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一般,她這是被人拒絕了麽?

略略颔首聊表失望,她目光放遠,流連多次,含着相思入骨的笑,把目光落在了陌朝歌身上。

陌朝歌無悲無喜,寡淡的回以一笑,朝着小孩子心性看熱鬧的完顏嘉禾招了招手。

完顏嘉禾了然,小聲道:“栾哥哥,闕姐姐,我先走了。”

栾玦點了點頭,帶着許些暖意的手握住闕歌冰涼的指,蠱惑人心的嗓音萦繞在她耳側:“今日這出戲不好看,天色不早,我們也該走了。”

初見已經死了,是她親手血刃的敵人,她用仙術将初見的皮扒了下來,喂給了忘川裏的厲鬼吃,然後又将他放進鹽水裏泡了三天,風了三天,鞭屍三天,最後将他的屍首放進蛇窟中三天,才讓一身盡毀的他安心的躺進棺材裏,施以法術,回歸他的本來容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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