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有提示哦~ (16)
很清楚,上一次被人算計受了重傷那還是他沒有恢複的時候,可這次靈魂補齊再被人打傷就很明顯對方的勢力不弱。
容析咳嗽了幾聲待喝了點水才平複道:“這事兒有點複雜,我現在确定跟着咱們的黑衣人有兩撥,一撥想取我的命,卻不想傷你的命,而另外一撥則是想取你的命,對我并不想伸手,至于那時候想用□□藥死你又想殺我的那群人,如今再沒出現過。”
“知道是什麽人麽?是不是和朝晖說的一樣,是朝廷的人?”二丫頭不懂什麽陰謀詭計,她也沒什麽消息來源,所以難免有些草木皆兵。
“想要殺你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與關瑤有關。”容析說到這裏,眼中露出一絲殺意。
“你,怎麽知道……”二丫頭抽了口氣,沒想到這年頭□□的人還真有,之前見那個姑娘看起來冷冷的,還帶着高傲卻沒預料心思那麽毒辣。
容析捂着胸口喘了喘氣,笑容在燭光下很是朦胧,“我殺了她派來的三批殺手,她終于是坐不住了,約了我十日後見面。”
二丫頭一聽到兩人相約,不知怎麽的心裏一股子委屈和酸氣直往頭上冒,她也不接話側過身子盯着跳起的燈花看。
容析覺着好笑,不顧身子悶痛,拽着二丫頭的手就是不放道:“我都聞着酸味了,媳婦,這世上我心裏能住的只有你一人。”
“誰稀罕。”二丫頭斜睨他,可嘴角卻不受控制的往上翹。
容析只覺這一眼,讓他心髒差點沒跳出喉嚨眼來,他前世清心寡欲慣了,再美的妖姬也不過紅粉骷髅,可到了這一世換了個身子對別人一如從前,可對二丫頭,他那自以為強大的自制力居然隐隐靠不住了。這段日子以來,他想找出幕後黑手是真,可躲避二丫頭害怕自己操之過急破了情分的才是真正他老不露面的原因。
“媳婦……”容析磨蹭着她的手背輕輕喚道。
“幹嘛!”二丫頭低頭不看他。
“我喜歡你。”容析笑得的眉眼都舒展開來,仙人之姿自然流露,二丫頭突然想起容析沒恢複之前告訴自己,他前世的模樣今生再難有人相比,此時此刻她信了……
“我……”二丫頭恨不得抽死自己,怎麽每次到了關鍵的時候她就掉鏈子呢?不是說好要好好過日子麽?
“我從前世到今生,兩輩子加起來上千年,我只愛你一人。”容析的雙眼仿佛有了魔力,直将二丫頭的心都要吸進去了。
“我,我前世加今生,只是四十多歲,原還以為已經是個老女人了,沒想你更老。”二丫頭已經對自己絕望了,這種時候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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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嫌棄我麽?”容析捏着二丫頭的手,心揪成一團,他們之前從來沒有年紀的問題,而是人妖殊途,哪怕他現在已經是人可靈魂還是妖修,這世上人人皆怕邪魔,他不知二丫頭是不是也同樣介意。
“沒有啦,你長得又不難看,我勉為其難還是能和你湊合的。”二丫頭說完就低下頭,再不敢看容析。
容析越笑越開,最後甚至笑到咳嗽起來,吓得二丫頭趕緊給他喂水,扶着他順他的後背。
容析背靠着二丫頭只覺着世上再沒有更完滿的事情了。
“媳婦?”
“你就消停會兒吧。”二丫頭見不得他難受,數落道。
“等事情過了,咱們帶着爹娘去一處偏僻鄉野,生一窩孩子好不好?”容析貼在二丫頭的勁窩處,輕輕道。
“一窩?你當是生豬啊!”二丫頭說完又覺着不妥,便低聲嘟囔道:“那我不給人看病你養家啊?”
“好,我養家,我養你這輩子還有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容析側過頭戲谑的說道。
“想的美呢!”可說完二丫頭卻跟着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好。”
容析只覺修煉那麽多年也沒有此刻這般快活。
也許是這夜終于戳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容析自傷好後就再沒顧忌了,往日偷個香還要擔心二丫頭生氣,如今簡直恨不得将二丫頭日夜摟在懷裏,生怕讓人給抱走了。
二丫頭羞得簡直要找個地洞裏鑽,可是罵也不是,打也不是,最終還糊裏糊塗被吃幹淨了滿嘴的胭脂,直到今兒他出門去了,才稍稍消停了下來。然而等他一走,她便又不安起來,關瑤那麽毒辣誰知道還有什麽後招等着。
“仙姑,您腰間玉牌的絡子好像松了,要不要重新打一個?”熊嬷嬷見二丫頭站在門口,便說道。
二丫頭很是随意的将玉牌接下來,就要遞到熊嬷嬷手裏,嘴裏還道:“麻煩嬷嬷了。”
“這都是分內的事兒。”嬷嬷伸手去接,卻發現二丫頭拿着玉牌愣住了,“仙姑?”
二丫頭恍若未聞,她的目光死死盯在了玉牌的圖案上。
容析休養了幾天,雖說內傷沒有痊愈可表面上也看不出來了。他按照關瑤帶信所言,一人前往柳絮縣一座茶樓,今兒便是關瑤相約之日。
君子如玉,容析一出現在茶樓裏,坐在二樓包間的關瑤就覺着心跳如鼓。是那個人又好像不是那個人,當年她見他一身月華,清冷高貴,仿佛天下皆不放在他眼中,可如今他溫潤有禮,笑容常在嘴邊她卻依舊還是覺着他難以親近。
關瑤摸着自己的心口,怎麽想冷靜下來,都靜不下來,只覺着滿腦子都是下頭那人的身影,說過的話語,還有他淡淡吐出的香氣。
“關姑娘找容某來,容某已經來了。”容析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到讓關瑤聽得神魂一震,沒錯,就是他,他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容公子。
關瑤立刻站了起來,面皮不由自主的發紅道:“容公子終于肯見我了?”
“原本我是不想來見你的,只是你送來的人太煩,我只要親自登門。”容析看着關瑤沒有一絲笑意。
關瑤被他看的心中酸澀,實在忍不住道:“容郎,你非要如此與我說話麽?”
“那我應該如何與你說話?”容析試探道。
“容郎,我不知你何種原因已經不記得了我了,可是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麽可以丢下我不管了呢?”說到這裏,關瑤淚灑香帕,哭得令人心碎。
只是容析一向心硬,除了媳婦其餘人等他一概都不在乎,更何況失憶的又不是他,只是原身的記憶丢失了而已,情債怎麽落也落不到他頭上。
關瑤見容析只是沉默不說話,心口陣陣發涼,啜泣道:“我找你許久,你都不出現,如今你一出現居然就已經娶妻。你到底看上她什麽?”
“這與你無關。”容析不滿的挑眉道。
“容郎,她只是個普通女子,要財沒財要勢沒勢,怎麽能幫你!”若是在平時關瑤絕對不會那麽容易開口,可如今她已經快要急瘋了,心上人娶了別人而她爹卻要給她另找夫家。
“她怎麽說也是明秀師傅的徒弟。你能給我什麽?”容析假裝不信道。
誰料關瑤居然笑了起來,擦着眼淚道:“我就知道容郎怎麽會喜歡上別人,原來是為着這個。不過是個仙姑罷了,能抵上關家的財勢?容郎你不知道我堂姐嫁到豐島戶部郎中家裏去了,如今有權有財,如何不能幫你?”
“只是……”容析似乎還在遲疑。
關瑤一咬牙,将堂姐讓她吊着容析的念頭抛諸腦後道:“容郎你莫怕,聖教的教主好似快不行了。”
容析心頭一跳,只覺自己的身世越發迷離。
“我不知道你想起來多少,可只要教主不在了,你就有最大的機會争取那個位置。”關瑤想起自己一直憧憬的未來,激動的上去拉住那個往日她想拉卻不敢拉的男人道:“日後就再沒有人能将咱們分開。”
“你也說我失憶了……”容析轉過臉來,一雙幽深的眼眸似有情又似無情的看着關瑤道:“那個什麽位置,我說不定壓根就不想要。”
“怎麽可能!”關瑤聲音有些尖銳道:“你當初說了,你一定要坐到那個位置,還說與其被那幾個老東西塞人,不如娶我。”
容析似乎沒有發現關瑤的不對勁,他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來道:“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關瑤幾乎快被那笑容吸去了魂魄,她腦子一熱便道:“你還能是誰,你是聖教的聖子——葉容析!”
作者有話要說: 想炖肉,翻滾,但是怕被河蟹吃掉,好憂桑~
☆、相随
容析披着晚霞歸來,二丫頭見他衣衫完好,并無頹色,便松了口氣。
接着等屋裏只有他們兩人時,她才将腰間的無牌拿了出來道:“今兒你剛走,熊嬷嬷說我的絡子松了,等我拿着玉牌才想起我之前看過你的玉牌,很是眼熟。”
容析接過二丫頭手裏的玉牌,看了看,果然上頭的玉牌圖案與他的有些相似,但明顯比他那個要簡單。
“這裏頭……”二丫頭有些不敢說,她也見過聖教最普通的玉牌,明顯比她這個還要簡單,如此一脈相連的風格很難不想到一起去。
“你知道,聖教有聖子麽?”容析親手将玉牌重新系在二丫頭腰間。
“不清楚。”二丫頭又沒正經接受過洗腦,對于聖教的系統還是不大清楚的。
“關瑤說,我是聖子……”說到這裏,容析将懷裏的玉牌放在了桌子上。
二丫頭看着那玉牌上的花紋,雕工精湛,繁瑣細致,怎麽看都是上好的東西。雖說二丫頭看不懂上頭的花紋,可也能看得出這其中必然與自己那塊的花紋有什麽聯系。
“她還說什麽?”想起那個自稱容析未婚妻的女人,二丫頭心裏就有點不痛快。
容析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留意二丫頭,如今她只是挑挑眉,他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不由心生喜意,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懷中抱住道:“不管她說什麽,我都不會聽的。”
二丫頭被他這麽一抱,老臉臊的通紅,一把推他道:“與我何幹?”
“別動……”容析只覺着懷裏抱着的人讓他無比滿足,就是當年修得元嬰時也沒如此雀躍,這要放在前世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如果就這麽相擁到天荒地老竟也是幸事。
“你……你以後想怎麽辦?”二丫頭不得動彈,只能被動的感受着耳邊男人呼吸間帶來的暖風,整個人都僵住了。
“若是我是聖子,那追殺咱們的人恐怕就有了眉目,其一怕還真是朝廷的人派來的,其二也極有可能是聖教內部的人。”容析見二丫頭不反抗了,還得寸進尺的在她耳邊摩擦了一下,引得她縮了縮腦袋。
“莫非聖教裏出事了?”二丫頭猜道。
容析摸着她的發頂點頭道:“關瑤說,教主怕是要不信了。”
“那你就要是教主了?”二丫頭也不顧容析動手動腳了,轉頭拉着他的衣襟問道:“教主會不會是你爹啊?”
“誰知道呢?不過貌似教中就只有我一個聖子,而且若是我不按時回教中,怕是位置會被人頂了。”容析反握住在自己前襟的小手,淡笑着說道。
二丫頭一下沒了聲音,她其實一早就有了這麽個心理準備,容析的原身是這裏的土著,肯定會有他的兄弟姐妹以及家世,若是以前容析呆萌的時候還好,可如今……這也是她遲遲不敢交出真心的緣故之一。
“媳婦……”容析摸着她的臉頰喚道。
“幹嘛!”二丫頭兇巴巴的說道。
容析輕笑一聲,在她鬓邊留下一吻道:“若是從前,我是斷不可去什麽鬼聖教的,我又不是真的容析,做什麽要接下這個爛攤子。可是……現在不行了……”
二丫頭眼淚一下就被逼了出來,她知道容析說不行了的意思,如今她已經暴露了,好些人想要殺她和他,他如果手裏沒有實力就如同普通百姓無異,他就算再是大仙那也是前世,這輩子雙拳怎麽可能抵得過那麽多人,他都受傷兩次了。
“我不想你老是提心吊膽,更不想爹娘老是躲躲藏藏……媳婦,我希望你過的比任何人都好。”容析将唇瓣貼在她的臉頰上,動情的說道。
“你是不是要走?”二丫頭睫毛一顫,淚滴就落了下來。
容析攤開手掌将那酸澀的淚珠握與掌中。
“關瑤說,前方危險,說我當真愛慕你,就應該留你在安全之處……”
二丫頭用力一抹淚,勒緊了容析的前襟,瞪眼道:“然後她陪你去?想的到美!”
“媳婦,我不會讓她陪我,只是你……”容析一路上都在糾結這個問題,他知道二丫頭一心只想要個平靜的生活環境,可他如今壓根給不了,就算是現在開始創造,也需要一段時間。
二丫頭想起父母,也覺為難,但她就算陪伴在身邊也無大用,到是容析一人前往很是兇險,那聖教看起來格外邪乎很難說裏頭有沒有別的古怪。
“我爹娘……”
容析的笑容一點點的淡了下去,連雙眸都灰暗了幾分,可他依舊強笑道:“若我是聖子,必然手裏會有些人脈,再加上衛家還有薛家,護住你們應該不難。你還是留下的好,有爹娘與你一處,我也……我也……”
放心兩個字,他怎麽都說不出口。
二丫頭伸手掐在他臉上,又心疼又生氣道:“你什麽你!誰說我要留下了,只要我爹娘沒事,我與你去何處都成。再說了,你我可是拜了天地的,你這是想抛棄糟糠妻不成?”
“媳婦!”容析已經很少有這麽傻的表情了。
“行了,我是絕不會讓那個清高的嬌小姐占了我的位置的。”二丫頭故作惱怒的甩甩手,扭過身子不再看他。
“可是爹娘他們……”容析滿心歡喜,笑容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得了吧,只要他們沒事就好!”二丫頭看也不看他,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腦殼。
既然放心不下,那還不如堅定的陪着他走下去。
至此後,容析出去的時候越來越晚,每日都很憔悴,二丫頭整日提心吊膽可在他面前卻什麽都沒有說。
“爹娘我已經拜托給了薛家,衛家也答應給他們保護。”容析這晚半夜才回來,見二丫頭還沒睡便拉着她說話道。
“那我們……要走了?”二丫頭心一顫,有些迷茫的說道。
容析見不得她失落茫然的模樣,一把将她抱住,輕輕道:“我們不能在留在這裏的,我們要去豐島。”
“還要坐船走?”二丫頭驚訝道。
容析點點頭道:“這些日子我都在尋找聖子的部下,我相信他雖然只帶了一些人離開餘島去往無島,可餘島肯定還有他的人。于是我便順着當年江碩這個人的背景查下去,還讓何石給那後頭的人漏了話。今晚他們就來尋我了。”
江碩,二丫頭還記得這個人曾經睡過她的堂姐,之後被人殺了。
“你還記得李海莽麽?”容析又道。
“他不是死了麽?”二丫頭還曾經用過他的名號取東西。
容析這次卻搖頭道:“他受了重傷,之後一直在找我,他怕有人查出他的下落便對外謊稱他死了。在我的記憶裏他是最後陪伴容析的人,且忠心耿耿,再說他不叫李海莽,而叫王魁,應該是聖子身邊的貼身護衛。聖教其餘的人我都不信,唯獨我信他。”
“他人呢?”二丫頭憶起那個彪形大漢,心裏也踏實一些,畢竟有個忠心的護衛在身邊,容析也不用單打獨鬥了。
容析将二丫頭抱起放在床上,小聲道:“他人不在柳絮縣,不過給了消息大概這幾天就能到,咱們把事情處理一下準備和他一起去豐島。”
二丫頭躺在床上被他哈出的氣迷得心不在焉,但腦子裏仍舊沒有放松道:“我們走了,那關瑤呢?”
“放心好了,我會給她一個警告,讓她再不能出現了。”有些手段太過激他不需要媳婦知曉。
數日後,二丫頭記憶中的那個大漢終于出現在了白府,二丫頭也沒什麽可以與白少東家說的,到是容析臨行時建議白家與衛家最好搬去大城市,這讓二丫頭頻頻看了他數眼。
可直到他們住進縣中臨時的宅子,容析才道:“不知何時起,村縣就傳出怪物吃人的消息,一開始大家都不相信,可聖教上頭人都知道,那不是傳說,只不過後來被朝廷掩蓋了罷了。”
“吃人?”二丫頭吓得一抖道:“莫非這個世界真有妖怪?”
容析本就是妖,自然比凡夫俗子來的敏銳,但他卻道:“這世上靈氣稀薄,不可能有妖物生存,就算過了上萬年靈智也開不了。”
二丫頭先是放心,可很快她又被自己的想法駭住,若不是妖物作祟,那難不成有什麽東西與那大海中的海鬼一般,出現了變異?還是說海鬼已經進化到可以上岸了?
思來想去,都沒有頭緒,二丫頭只得暫時放下。
到是王魁見着二丫頭,似乎還有印象,可他見容析不似曾經那樣只想找個女人堵長老的嘴,便将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
走之前,二丫頭最後又去見了父母,這次當真是淚流滿面,自從她們離開無島之後安穩的日子似乎很短,他們也只能求得來日可以全家團圓,共享天倫。
至此,二丫頭似乎又偏離了她曾經想過做神棍的道路,而是不知不覺拐上了更為危險的道路。
那些吃人的東西是什麽?到底是誰将更為發達的東西傳播到這個世界上的,滄國到底有沒有二丫頭的同鄉,聖教與朝廷還有什麽秘密隐藏在後,二丫頭完全沒有頭緒。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好想留個懸念就這麽完結了,【想死麽?】
這文确定應該是不會V了,所以大家看着玩兒吧,後面應該會進度比較快,不過應該不會爛尾,但也不會寫長了,結局應該沒人會想到吧(→_→)
還有,基本定下,17號開明月光,有閑的基友們可以去收藏一下(●′ω`●) 感激不盡
☆、錯亂的豐島
豐島與餘島當真極不一樣,可以說如果無島是難民營,餘島是百姓區,那豐島就絕對是土豪的樂園。只要是市區內幾乎人人都住着類似四合院的大院落,更讓二丫頭驚奇的是,這些院落的窗戶居然還都是玻璃的。二丫頭不知道這到底是這個世界早就有的技術,還是有與她一樣的穿越者制造出來的。
更令她驚訝的是,在豐島上的人,不論男女有些人還保持着類似無島與餘島那樣古代的裝束,可還有些人竟然穿上了類似二丫頭那個世界幾百年前那樣靠近現代的衣服,上衣下褲簡單利索,和短打有很大的不同。
“這是近些年才開始流行起來的,好像是從皇都傳過來的。”王魁見二丫頭面露驚奇,便解釋道。
容析想的與二丫頭一樣,他看了眼二丫頭,将她的手握緊。
三人同行,一輛敞篷式的馬車從二丫頭的眼前路過,驚得二丫頭瞪大了眼睛,如果說其餘的這些還能說是巧合,那眼前這種極賦歐式風格的馬車又算什麽?
“這是前年才有的,喏,還有那種人力車。”王魁一指前方繼續道。
二丫頭就見前面一拉車的小哥兒正從巷子口出來,他身後拉着輛小車上正坐着個搖着紙扇,風流倜傥的漢服少年。
雖然拉洋車的這段歷史對于二丫頭來說也基本算是古代,可對應如今這樣的時代,那段歷史應該也算是上千幾百年以後的事情了。
“好古怪。”二丫頭趁着王魁走在前頭,小聲對容析道。
容析微微颔首,卻只是笑着牽着二丫頭的手。
他們一行人下船就雇了車,之後進城又一路步行,顯得十分的低調,可二丫頭知道他們附近有很多容析的護衛都假扮成了普通的百姓。
兜兜轉轉,他們一行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再然後進了一套看起來很不起眼,面積也不大的小院。二丫頭明顯能感覺到剛一進小院王魁就松了口氣。
果然,幾人剛進大廳,王魁突然就單腿跪地抱拳道:“屬下護衛不利,害得大人受傷失憶,請大人責罰。”
“起來吧,這也并非你我所願。”容析坐在上首雖然面帶笑容,可二丫頭坐在他身側就覺他一身貴氣淩駕于衆人之上,也不知道這是這身體的本能,還是容析前世便是個高位者。
“大人,請責罰屬下。”王魁羞愧難當的跪倒在地,就是不肯起來。
“罷了,罷了,你也知道我失憶了,責罰之事留着你将功補過吧。”容析對于之前根本沒有印象,很多事情他還需要王魁輔佐重頭學習,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與王魁過多的苛責,不過他還是感慨道:“當初你與江碩一同與我去無島,卻沒想到只有你我回來,還有其他那些護衛……”
說到這裏,王魁堂堂七尺男兒居然紅了眼眶,粗聲粗氣道:“弟兄們誓死追随聖子大人,只要大人大業能成,我等豁出命去也死得其所了!”
二丫頭內心震撼,但其實對這種愚忠并不能理解。
“你說說現在的情況吧?”容析到比二丫頭淡定的多,他如今迫切的需要知曉聖教到底到了怎樣的地步。
“如今老教主病重昏迷,似乎消息都被封鎖了,那幾個老家夥們把持着聖教,唯有葛長老還在尋找大人的下落。”王魁依舊跪着回話道。
等着王魁将聖教內部說了個詳細,二丫頭與容析才明白,聖教的本部大殿原來就在豐島,且滲透極深,就如同皇都島上大部分都是皇族一般。表面上豐島都是官吏居住,也有些閑散的皇族,可暗地裏聖教不但插手政事,還将手暗暗伸到各種礦藏,平日更是收攏民心,滄國近幾百年來可以說,是埋得越來越深,私下的盤根錯節也越來越多。也難怪皇族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想要将其拔出或是打壓。
“兩位長老都給聖子大人選了夫人……”王魁看了眼二丫頭,擔憂道。
也難怪關瑤會自稱容析的未婚妻,當初容析不願找什麽特別有背景的女子,更不願接受聖教諸位長老的安排,更何況聖教裏還有個傳統,往往聖子的夫人會通過幾方人各舉薦一位,然後送到聖教接受洗腦和教導,只有最出色的女子才能成為聖子的夫人,進而成為教主夫人。當初原本的容析恐怕就是看中關瑤的財力,還有她親戚在朝廷中不大不小的位置,再加上關瑤還有幾分手段,怕是不難在聖教裏取得最後的勝利。
“王魁,我現在只問你一件事,我為什麽要去無島?”容析并不在乎長老給他選了什麽人選,他也絕不會讓媳婦去聖教裏如同蠱蟲一般的生死搏命,如今教主病重,正好是他可以大刀闊斧的時候。
王魁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
容析便讓周圍的人退了出去,可王魁還是看着二丫頭沒有松口。
“你只管如實說來,我與她夫妻一體,沒什麽不能說的。”容析拉住二丫頭的手,堅定的說道。
王魁無奈,只要咬牙道:“如今聖教裏頗是古怪,四大長老其中兩人如今最為活躍,葛長老是站在咱們這裏的,另外一位嚴長老已經多日不曾出現,屬下懷疑他已然遭受了不測。之前大人原本只是想要去餘島尋找合适的夫人,可誰知道咱們無意中得知,有人要打開聖教的秘寶,于是大人便順着那條線去了無島。”
別說二丫頭,就連容析都大吃一驚,他們都沒想到容析會出現在無島居然是為了聖教秘寶,無島難道不是四島中最為貧瘠的地方?
“傳說聖教秘寶一旦打開,得到秘寶者非但可以得到聖教,還可以得到天下,那其中有聖天神君的傳承……甚至教中還常有傳聞,說有人曾經因為得到過秘寶而羽化升仙了。”王魁怕容析不知道秘寶的重要性,就趕緊解釋道。
容析面色未變,因為他并不相信什麽羽化神仙的鬼話,他生在一個修仙的世界裏,那裏要想劃破虛空都格外困難,恨不得百年都出不了一個。如今這個世界靈氣稀薄,人無靈根,又怎麽可能突然得到某樣東西就能飛升上界了?但秘寶傳說了那麽多年,其中一定有可以用的東西,相信應該不會是空穴來風。莫非……是像修仙界那樣,裏頭有什麽可以得到寶物的上仙洞穴,還是古代遺跡?
“如今線索如何?”容析問道。
王魁見容析終于認真起來,便趕忙道:“咱們雖然帶去無島的兄弟都死了,可江碩曾經傳來的消息似乎秘寶并不在無島。”
那也就是說,有人故意說秘寶在無島引得容析前往,再痛下殺手?
“那個……我可否多嘴一句?”二丫頭憋不住了,就插嘴道。
王魁對二丫頭已經比之前更加恭敬了,“夫人請說。”
“那秘寶是教中上層都知道了麽?你說兩位長老活動頻繁,是不是他們也在尋找秘寶?”二丫頭在懷疑這會不會是朝廷設下的計策。
“不僅僅是教中,就是朝廷也在多方打聽,所以我們現在只有快衆人一步找到秘寶,才有可能保住教主的位置,更可以與朝廷再次抗衡。”王魁沒有隐瞞,全都說了出來。
那就是說,從聖教到朝廷都想得到這個秘寶,而且這個秘寶在兩者中已經不算是個秘密了。
“這個暫且不說,咱們等會就好好理理秘寶的線索,我現在想問,你知道餘島那些屠村的事兒麽?”容析沉默片刻才道。
王魁顯然并不知情,但他潛伏在餘島也有耳聞,便道:“屬下略有耳聞,不過并不知實情,但是一村子人被殺光接着屍體消失這到是真的。整個村子只剩下碎肉和血跡。”
二丫頭時隔這麽久再次聽見仍舊覺着心裏發寒。
“莫非是什麽異獸?”容析不解道。
“此事需要屬下去調查一下麽?”王魁抱拳道。
“恩,此事我總覺着其中有蹊跷,不過我想你們現在去調查應該也不會有多少線索了……派幾個人盯着吧。”容析有些惋惜的說道。
“是,大人!”王魁道。
等着所有的事情容析都大概有了個了解後,容析便帶着二丫頭回了他曾經居住的院子,二丫頭看着屋子裏古樸精致的擺設,便知道原來的容析應該是個很會享受的少年,不愧是聖教的接班人。
“實在是太過古怪,你瞧見今天我們在街上的看到的那些麽?”二丫頭喝了口水,心事重重道。
“很錯亂,就好似幾百年後的世界與幾百年重疊了一樣。”容析曾經住在二丫頭的識海裏,二丫頭的世界容析還是有所了解的。
“歷史的每一個時間段,都會有特有的标記或是說符號,比如說華國早年的朝代就不可能出現玻璃這種東西,更不可能出現上千年後的服裝,而在這裏,居然出現了。也許這裏的人不覺着什麽,可我怎麽看都覺着不對勁。”二丫頭幾乎能肯定這裏絕對有她的同鄉,不過應該也是早她幾百年的人,而非她同一時間的,不然代碼技術估計也會出現。
“順着這條路查下去,說不定會有結果。”容析輕輕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停網,差點讓四心以為要用手機發了(@[]@!!)
☆、融合
追查并不順利,畢竟其中有些東西是在幾年前就有出現了,而且按照王魁的說法,滄國盜版的速度很快,要想查清楚到底是誰将這些東西弄出來的已經比較困難了。不過容析并不氣餒,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聖教裏,他對曾經都沒有印象,只能憑借王魁的描述還有在原身的房間裏發現的一些文書,來判斷聖教的情況。
好在聖子畢竟是聖子,手下還是有一群死忠的部下,之前聖子失蹤他們失去了主心骨所以隐藏在暗處,按兵不動,如今聖子回歸,一次下了數道命令,這些人很快就行動起來,效率讓二丫頭咋舌。
“教主确實不行了,甚至連密令都沒下。”容析忙了一天回到後院對着二丫頭道:“葛長老知道我回來了,估計最近就會來看我。”
“教主沒有孩子麽?”二丫頭總覺着教主就跟皇帝似的,子承父業。
容析一坐到二丫頭身邊就握住她的手,舍不得松開,過了好一會兒才邊夾菜給二丫頭邊道:“教主曾經有個喜歡的女人,可惜沒熬住教中的賽選,最後死了,教主也娶了別人,教主與夫人感情并不好,所以一直也沒孩子。教主夫人前幾年突然死了……”
“難道不是得病?”二丫頭吃了口蝦,這是淡水養殖的,除了在豐島和皇城其餘地方很難遇上,可如今二丫頭只要想吃,容析總會給她弄來。
“說不好,我總覺着教主夫人的死沒那麽簡單。”容析用帕子擦了擦手道:“我這個原身應該是上代教主的孫子,所以這代教主便将我定為了聖子。”
“那應該名正言順才是。”二丫頭筷子一頓,皺眉道。
“話雖如此,可聖子畢竟年歲不大,可長老們都等不起了,再說他們也有子孫。聖教這裏頭到底有多少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