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有提示哦~ (15)
眼睛看着面前那湊近的面容。
兩人雙影,似乎在這大雪的夜裏也不那麽寒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丫頭被人啃了(→_→)
☆、一鍋粥
捂着自己的臉,二丫頭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只覺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
她沒想到容析會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親吻自己,更沒想到如此女漢子的自己居然會在那種情況下落荒而逃,簡直就像她曾經看過的小說裏那些矯情到她無數次吐槽的腦殘女主角。
“真是瘋了。”拉起被子蓋住頭,二丫頭低罵道。
之後幾天,二丫頭總覺着自己腦殘片吃多了,做什麽都覺着容析在看她,所以做什麽也就都覺着自己矯情的厲害,與平時相差甚遠。反觀容析到跟沒事兒人似的,除了看向自己的目光裏那些已經毫不掩飾的情意外,竟然還多了一些包容與寵溺,就好像她是個在耍脾氣的孩子。真不知道當初可愛的小白兔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個完全看不透的大灰狼。
“媳婦,可是在心裏罵我?”
二丫頭一回頭就見容析站在廚房裏笑得這麽該死的好看。
“哪有,我這不是準備做飯麽?”二丫頭在心裏将自己鄙視到底,說好的強硬起來呢?那個曾經給過容析無數暴栗的随二姑娘呢?她不是應該上前幾步給他一巴掌,然後挑起他的下巴霸氣十足的說幾句葷話麽?
“讓我想想,媳婦可以想抽我?”容析輕輕将門關上,笑得一臉無害。
“哪……哪有……你想什麽呢?”二丫頭認慫的走到一邊拿起菜盆,敵人勢大她偶爾低頭也不算認輸。
“媳婦?”容析走了過從她手裏抽出菜盆,然後喚她。
二丫頭居然覺着酥了半邊身子,然後無意識的擡頭回道:“啊?”
接着就覺着唇上一片溫熱,帶着容析特有味道。二丫頭壓根連驚呼都沒來得及,腰身就被容析攬入懷中,跟着暈暈乎乎二丫頭幾乎快要溺斃在那一片溫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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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也沒有用,媳婦……從咱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再不可能分開了。”容析用嘴唇貼在二丫頭敏感的耳朵上,幾乎呢喃的說道。
二丫頭全身燥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非媳婦不可,莫非媳婦還想着嫁給別人?”容析又道。
二丫頭身子軟的幾乎快要站不住了。
沒等二丫頭腦子轉過來,容析卻已經退後幾步從籃子裏将菜放進菜盆裏,笑道:“做飯這樣的事兒,還是交給為夫吧。”
二丫頭也不是真矯情的人,在容析呆萌的時候她就已經下過決心要這麽過了,更別說容析恢複後不論言行舉止她都看不出一點容析有分道揚镳的意思,她之所以最近如此糾結,也不過就是因為兩人相處之時,自己一直習慣的模式被改變了,還有容析突然爆發的占有欲與強烈的侵略性竟讓二丫頭一貫的步調一下被打亂了,這讓她很容易陷入患得患失之中。
想清楚其中關節,二丫頭原本爽快的性子也不會再讓她止步不前或是膽怯退縮,然而就在她想要找容析談談的時候,容析就發現水灣村似乎有不明人士偷偷潛伏了進來。
“他們似乎在觀察村裏的住戶,我不敢冒然出手,但是長此以往總不是事兒。”容析夜晚歸來,接過二丫頭給他的水杯,卻一口沒喝。
“你說,他們和白府那夥傷害過你的人是不是一夥?”二丫頭對于那些能打傷容析的人格外不放心。
“應該不是,我感覺他們武藝并不在我之上。”容析有些話沒有對二丫頭說,雖然是因為上次自己重傷才不知什麽緣故恢複的神魂,可他對受傷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只記得他被一群黑衣人追趕,一直到了薛少爺的院子,至于那些黑衣人是被薛少爺的侍衛趕走的,還是被自己打跑的,他毫無頭緒。
“這是煩死了,這一波一波的。”二丫頭不爽的坐到一邊道。
容析放下杯子坐到她身邊,環住她的肩膀道:“如果當初知道會有這麽多危險,你還會冒充聖教人,還會去利用你的本事換取錢財,将岳母他們接到餘島上來麽?”
二丫頭想都沒想,直接道:“會!”
無論前方有多少兇險,她都沒有後悔過曾經的選擇,因為她知道如果當時她選擇慢慢攢錢,很有可能好多年都賺不夠三千兩,可她的母親卻等不到了,如今畢竟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過多了些蒼蠅罷了,可她的母親到是安全的生活在餘島,過着在無島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只要是沒有意外,爹娘活到□□十歲那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那就行了,別怕,都交給我。”容析将二丫頭摟在懷裏,輕輕說卻是最重的承諾。
“好。”過了好一會兒,二丫頭回手抱住容析,聲音輕的連她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然而容析卻聽得清清楚楚,他收緊了手臂,什麽都沒做,可雙眸仿若帶笑,就連嘴角都勾上去了。
“我已經和衛六爺說好了,他們的人就在上次的莊子上接應咱們。”容析将東西全部塞上衛家的馬車,然後和二丫頭與随獨龍夫婦說道。
“我們到是無所謂,年紀一大把了,如今這樣的日子就跟老天賜的似的。可你們還年輕……”随獨龍一直以為是女兒加入聖教才連累了女婿,所以對容析他頗為過意不去。
“我們也不會有事的,不過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咱們不過小魚小蝦上頭的人還看不上咱們。”容析很是輕松的說道:“如今将二老送走也不過是以防萬一,咱們之後也是要跟着走的,總得避一避風頭。”
“這就好,這就好。出了這樣的事兒,總要有個對策才好。”沈氏滿心愧疚,總覺着女兒是為了給自己辦戶籍才加入的聖教,可眼下女婿在跟前,她到不好多說,只是拉着二丫頭的手一直不肯放。
“這種事兒誰能預見的到,曾經多少人打破頭想要加入聖教,可如今朝廷似乎又和聖教不對付了。誰說的清楚。”二丫頭故意這麽說安慰母親道。
“可不是,不過想來也不會動蕩太久,過一些時候就會好了。”容析也在旁勸道。
随獨龍夫婦嘆了口氣,但他們絕不是會拖子女後腿的人,哪怕心裏擔心女兒也擔心家裏的田地,可夫婦倆還是很果斷的上了車,由衛家人護送着離開了水灣村。
“這一次,不到徹底解決問題,就肯定不讓他們回來了。”二丫頭看着馬車離去,心中不舍道:“那些人看着我爹娘離開,不會下黑手吧。”
“放心好了,衛家人不是吃素的,再說他們的目标是我們。”容析往馬車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
正如容析所說,在随獨龍夫婦離開後,水灣村夜裏活動的人越發頻繁,甚至由原先出現的一撥人變成了兩撥甚至三撥,這讓二丫頭完全不得其解,她自認為自己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至于讓那麽多人惦記,而容析也不像是個什麽特別重要的人,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有人尋找他。至于那幾撥人的來歷,二丫頭更是毫無頭緒。
“白家來了消息,說是魏家人突然上門,要找你治病。”容析也不知道從哪裏回來,衣角上還沾着草屑。
“你到是與何石關系好,居然讓他幫你傳起了消息。”二丫頭回過頭,看着容析沉穩的模樣,深感他與以往的不同,當時她只覺着何石很是神秘卻不敢過多接觸,卻沒想到容析這段時間已經與他做了好幾筆的交易,替白家傳信就是其中一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我也不是讓他做什麽冒險的事情。”容析進了門就幫着二丫頭曬起了被子,動作比她這個習慣做的人還熟練。
“魏家人是誰?不會又是什麽高門大戶吧。”二丫頭這次真的不想接了。
“魏将軍的家眷,魏将軍你應該認識,還記得我們從無島到餘島來的路上,遇上海鬼了麽?”容析用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問道。
二丫頭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這男人的細心與體貼,所以她只是心跳加快,到沒有再落荒而逃。
“是那個領兵的将軍?”
“還是他告訴我們找一處附近的縣城比較好。”容析幫着她回憶道。
“原來是他……是他本人找來的麽?”二丫頭又問道。
容析眸光一閃,笑着搖搖頭道:“不,來的人是他的母親。”
二丫頭從沒有想過上門求醫的人會是一個瘋子,或是說神經不正常的人,更沒想明白這麽神經不正常的人到底是怎麽将一個毫無知覺的少年弄到白府來的。
“你們通知魏将軍了麽?”二丫頭看魏夫人瘋瘋癫癫的在說着魏二少爺小時候的事情,便轉頭小聲對白少東家說道。
白少東家一個頭兩個大,他之前幫着衛家找容娘子是為了生意,幫着薛家找容娘子是為了衛家,可眼下這個分明不是他找來的,壓根就不知道人家怎麽知道自家的,這門房如果不是看了魏家的馬車,估計都能将魏夫人趕出去。
“魏将軍似乎去了豐島,這段時間都沒回來。”白少東家愁眉苦臉的說道。
二丫頭見他那樣子就知道恐怕是與自己同病相憐了。
容析站在旁邊見狀,不動聲色的插在二丫頭與白少東家中間,小聲道:“他家還有沒有別的管事人?”
“好像只有一個管家,應該已經朝着咱們這裏過來了。”白少東家想了想說道。
二丫頭與容析對視一眼,只覺最近的事情都亂成一鍋粥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魏夫人是個強悍的精神病人〒▽〒好想炖肉,但是怕被人舉報
☆、異常
救還是不救,當二丫頭看到床上那個皮膚白淨的幾乎透明,呼吸微弱到快要挂掉的少年時,她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選擇了。
“如果再不救他,一個月後,就算是我他也活不了了。”二丫頭很是沉重的說道。
“他是中毒麽?”容析前世修仙也曾習過醫術,只是這世上的人與他那世實在相差太大,他自覺比不上媳婦的本事。
“不是,應是久病,還有撞傷了腦袋。”按照二丫頭前世來說就是植物人,不過這少年顯然不屬于精神創傷,大約是外傷還有疾病造成的,病很棘手卻不并非不可治愈,但瞧他身體裏那些活躍的病毒,二丫頭還是覺着頭皮發麻。
容析知道二丫頭的顧慮,在這種敵我難分的時候,特別是官府在下力氣抓捕一些聖教人士的時候,魏家的出現的确讓二丫頭格外為難。
“你若是不想救,就等着那位管事來了,将人送回去吧。”容析将手放在二丫頭的肩頭上,輕輕道。
二丫頭又看了眼床上那張年輕的面孔以及他滿身的病毒,不由抿緊了雙唇。前世的代碼科技已經非常先進,再加上福利與未成年人的保護,像魏二少爺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少很少了。
“救,肯定會救他。不過我需要你幫我。”魏二少爺如今的狀态光吃結晶已經不行,還需要容析的一些法術以及內力。
“好。”容析毫不猶豫道。
“多謝。”二丫頭轉頭真心道。
容析卻是一笑,撥了撥她的劉海道:“你我還需言謝?”
二丫頭臉又是燥熱一片,讓開他的手便出去了。
容析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絲苦笑,他明明真心實意為什麽他家娘子就總是體會不到呢?
魏靖從豐島回來,周身的氣壓低到讓人不敢說話,所以待到他回到府上,轉了一圈才發現陳伯居然沒有出來迎接。
“陳伯呢?”出來迎他的正是陳伯的兒子陳忠。
陳忠見主子問話,汗都從頭上流了下來,在這個家裏除了父親恐怕就只有他在主子面前能留有三分薄面了。
“我爹他出去了。”
“他能去哪裏?”邊問邊走,魏靖哪怕心情不好也沒忘記去見母親和弟弟。
陳忠見魏靖直直往主母的院子裏去,那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多。
“他……他去找夫人了。”
“什麽?”魏靖覺着自己耳朵恐怕出了毛病,他娘好好的在府裏,陳伯出去找什麽?
這時候縮頭也是一刀神頭也是一刀,陳忠索性往地上一跪坦白交代道:“少爺!夫人不知道怎麽着居然帶着二少爺離開了府上,跑到柳絮縣的白府去了,我爹得到消息之後也緊跟着趕了過去。可誰知道好像白府上真的有人能治二少爺,我爹去了之後最近只留信過來,人卻未歸。”
“胡鬧!什麽人能治我弟弟?陳伯怎麽能這般由着母親!”魏靖加快腳步跑進母親的院子裏,四處尋找之下果然發現母親與弟弟的屋子裏已經空了許久了。
陳忠只覺自己說什麽都是錯,便幹脆磕頭在地上一動不動。
魏靖氣得發笑,轉身往外走去。
“備馬,我要去柳絮縣!”
白府,容析剛從何石那邊收到消息。
“怎麽了?”二丫頭見他眉眼間沒有了笑意,便坐到他身邊問道。
“豐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魏将軍這次似乎領了個徹查聖教的活計。”容析在得知魏母上門之後,就找何石查了魏家的事兒,關于魏靖父死弟傷,還有母親瘋癫的事情都清楚。
“咱們之前被人追殺,不會是他幹的吧?”二丫頭突然想起朝晖離開前,對她說有些朝廷的人并不似衛家那麽親近聖教,甚至聖教廟宇被人屠殺也有可能是朝廷所為。
“不好說。”容析想了想記憶中的魏靖,似乎沒什麽線索。
“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二丫頭嘆了口氣道。
“還有一個怪事。”容析将信紙在火盆裏焚盡後,疑惑道:“那邊來消息說,不知什麽緣故豐島居然派兵去了皇都,這在滄國的歷史上簡直少之又少。”
二丫頭對這些不太感興趣,不過她也不是沒見識的人,便道:“莫非皇城那個島上有人謀逆?”
“事情太古怪了,聖教出事兒也就算了,怎麽朝廷也不安生呢?還有我聽說最近往來于無島與餘島的商家越來越少,好些人似乎都在收攏在無島的資金。雖然我弄不明白其中緣故,可也明白這絕對不是小事,畢竟滄國存在那麽長時間,無島有病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到現在才開始有丢棄無島的意向?”容析這段時間除了陪着二丫頭外,就是到外頭走一走,或是和何石喝一杯,談談最近的情況,然而近期事情發生的太多,就連何石都沒摸清楚這裏頭的緣由。
“無島要被舍棄了?”二丫頭這時候說不出是擔憂還是慶幸,若是朝廷當真要封鎖無島,那島上的人怎麽辦?之前她還在糾結她這時候将父母接上來是對是錯,可如今無島看上去要被封鎖,當初父母如果沒有被她接上來的話,想必她現在恐怕連腸子都悔青了。
“極有可能。”以容析的謹慎,那就是□□不離十了。
二丫頭到現在是真正的無悔了,比起父母留在無島有可能永無相聚之日,當然是放在身邊時時能看到的好,再說他們雖有可能有危險可衣食無憂,壽數也要比無島長的多,更何況他們一家子能聚在一處無論有何困難都可以一起面對。
“容娘子,前頭魏府的陳管家有事兒找您。”
二丫頭沖着外頭小厮點點頭,便對容析說了一聲走了出去。
容析看着二丫頭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這才從懷裏掏出另外一張紙,紙上什麽文字都沒有,只有一個看起來極為複雜的圖案。
“連何石都找不出這個圖案的來源,可他的記憶裏這塊玉牌極為重要,到底是什麽呢?又是誰家的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當真對朝廷抓走聖教人有了意見,據說最近餘島鬧鬼的人家特別多,尤其是那些被抓了仙姑的地界,已經傳出好幾例晚上有鬼怪作祟的消息了。百姓們聽罷就傳,也不知其中真假,待到二丫頭聽進耳朵,那鬼怪已經變成了吃人不吐骨頭,來去無影的煞星了。
對此,朝廷也懶得管制,他們大多認為要麽這是百姓的心理作用,要麽就是聖教某些人的陰謀,至于若是真有人被什麽怪物吃掉了,也很有可能是聖教人自己下的手。因為傳出有吃人妖怪的地界離着柳絮縣還隔着幾個郡,所以等二丫頭得到消息的時候,居然已經是十五例了,最近一例失蹤的居然還是個官員。
“也不知道這群人到底幹什麽吃的!”魏靖跳下馬極為不滿道。
“你不相信有吃人的鬼怪?”這次魏靖出門不知怎麽着遇見了自己的副官季康寧,這厮死活要跟着來看熱鬧,他無奈只好将其帶了來。
“都是吓唬小孩的。”魏靖不屑道。
季康寧卻饒有興致道:“如果真有鬼怪,那真想讓皇都那些人瞧瞧。”
“小心隔牆有耳!”魏靖不贊同的看着他道。
“知道了,将軍!”季康寧心不在焉的回道,上次他發現在船上做手腳的是激進派,那麽這一次很難說是不是激進派又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
兩人帶着幾個小厮風塵仆仆的去了白府,白府的門房老頭一見對面兩人便佝偻了身子往後退了退,道:“兩位找誰?”
季康寧知曉是自己與将軍身上的煞氣駭着了門房,便故意軟了聲音道:“我身邊這位是魏将軍,聽家人說魏夫人如今在府上……”
那老頭立刻打開了門道:“兩位裏邊兒請,我們家老爺吩咐了,只要魏将軍來了不用多問直接開門。”
季康寧站在魏靖身後擠眉弄眼,也不知道魏夫人是不是又禍禍人家白家了。
這兩人邁步往裏走,卻沒有一個人對于白府所謂的仙姑抱有希望,他們只想着立刻善後然後将魏夫人和二少爺帶回平城。
然而,兩人剛被白家少東家引到客院,魏靖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了。
季康寧比魏靖矮又走在後頭,所以難免被擋住視線,他用手推了推魏靖道:“将軍?”
魏靖只覺着自己好像是在做夢,哪怕周圍的環境他壓根都沒看見過,可眼前的景象實在太像他曾經做過的夢,母親穿着體面的坐在桌邊,弟弟被人攙扶着站在母親身後,母親從盤子裏拿出水果滿臉笑意的轉身放進弟弟嘴裏,弟弟吃了水果揚起幹淨的小臉笑得格外單純。
魏靖的眼前模糊一片。
“将軍,你幹嘛堵在門口啊?”季康寧擠了進來看到眼前一幕,差點沒咬掉舌頭,“這……不是在做夢吧?”
魏夫人聽見門口的動靜轉過頭來,一見是魏靖,便笑着朝他招手道:“靖兒來啦?快,過來看看你弟弟。”
魏靖此時只覺着,若是個夢就千萬不要醒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過年了,好開森啊~~~在糾結是下個月17號開新坑呢,還是再遲點呢?月初開的念頭打消了,雖然榜單不錯,但是大神出沒啊〒▽〒
☆、疑雲
“娘……”魏靖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靖兒,過來。”魏夫人笑着道。
她身後站着的少年稍稍往外走了幾步,接着帶着疑惑羞澀的目光打量一下魏靖後,才小聲道:“大哥?”
“唉!”魏靖這下再不遲疑,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将弟弟抱在懷裏,熱淚盈眶。
季康寧也跟在後頭,覺着不可思議道:“不會真有神仙在吧?”
且不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人能治好魏殊,就說治好他需要的時間也不可能是那麽短暫。魏殊的病情季康寧待在魏靖身邊那麽多年,他大部分都了解,當年魏老将軍帶着魏殊被人襲擊,魏老将軍為了護住兒子傷得極重,而魏殊不但撞傷了腦袋也受了驚吓,回來就人事不知,一直躺了這麽三四年。
當時,豐島還十分推崇聖教,便找了聖教的長老來,誰知道會延誤傷情不但魏老将軍的命丢了,魏殊也一直昏迷,也難怪魏靖那麽讨厭聖教,不過之後魏家也找了太醫來看,雖說他們為了擡高自己貶低聖教說了好些風涼話,但他們同時也很嚴謹的說過魏殊的病情,像魏殊這樣的傷勢他們是肯定治不好了,就算在最好的時間裏救治,那恢複的時間也起碼是四五年甚至更長。
魏夫人到白家好像才幾個月的時間……
季康寧心顫的低下頭,就這本事送到皇都都不奇怪。
“魏将軍,這位是容仙姑……”白少東家見這一家子都哭完了,便将尴尬的二丫頭帶了過來說道。
二丫頭自然還端着個架子,沖着魏将軍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心裏卻在确認此人就是那日與自己同船的将軍。
“多謝仙姑大恩。”魏靖也不含糊,擦了擦眼淚過來就抱拳一禮。
二丫頭看了眼正對着自己憨笑的魏殊,心間那點子不安便壓了下去,給魏靖使了個眼色帶他走到一旁小聲道:“令弟因着昏迷了三年多,記憶還停留在三年前,且四肢還有些僵化,需要好好調理和引導。至于魏夫人……”
“仙姑但說無妨。”魏将軍似乎看出二丫頭的顧慮,忙道。
“你母親并非傷病所治,所以她一時半會很難治愈,只不過她的病情大部分由你弟弟引起,如今你弟弟蘇醒會對她的病情帶來很大的幫助……抱歉,你母親的情況我只能準備一些恢複的藥物,卻無法根治。”二丫頭不是精神科方面的專家,對于魏夫人的癔症她是真的無能為力。
魏靖趕緊擺手道:“如今已是極好了,若不是仙姑我弟弟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越漸衰弱……若是我弟弟沒了,我母親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二丫頭輕笑,點點頭,她這次壓根不是看在錢或是權勢的上頭,純粹就是不忍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還沒來得及長大就逝去了……在前世,雖然世界上到處還是有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緣故死亡的人,可若不是當場斃命,都有極大的可能被代碼技術救回一條命。也許在古代人命如草芥,可在她那個世界人命是不可承受的重量,尤其是未成年人。
她本身是個比較自私的人,若非如此她在這個世界上存活至今絕不可能那麽容易的融入,更不會看到生命逝去還依舊淡定,按照她前世的說法,她的同學學習病毒代碼學是為了世界和平與人類發展,而她學習也只是喜歡和興趣而已。只是,她可以漠視其他人的生死,卻無法看着一個單純的少年因為她一時的小心謹慎就那樣在她的眼前逝去了。
矛盾卻又符合她莽撞的個性,不過二丫頭并不後悔。
“你……你真是神仙麽?”
二丫頭站在一旁看着魏家其樂融融,魏靖虎着臉批評着自己的母親,弟弟則在他身邊急得滿臉通紅。
她側過頭發現身邊站着個男人,好似是與魏靖一同來的。
“你覺着是,我就是……”二丫頭又裝起了神棍。
季康寧瞪大了眼睛道:“你要不是神仙,怎麽能讓人一下子那麽快好起來?”
二丫頭笑而不語,只是看着他。她總不能說只要掌握病毒代碼技術,抓住其中退化規律然後将病毒還原到無害狀态吧,這樣的東西別說古代了,就是她那個時代早一百年都沒人相信會實現。
季康寧只覺着二丫頭莫測高深,心裏居然生出崇敬之心。
“仙姑如此,若是給皇上知曉,怕是國師都做得。”季康寧忍不住感慨道。
“籠中鳥自然比不上閑雲野鶴。”二丫頭最怕就是和朝廷扯上關系,可她又不能當衆翻臉,只好淡淡說了一句。
季康寧只覺這就是高人!
待到魏靖帶着家人一同往平城返的時候,季康寧還在想着二丫頭,心裏憋着一肚子話,最後實在憋不住了才拉了魏靖道:“你說,那容仙姑是不是已經成仙了?”
“胡說什麽呢?”魏靖雖然也很感激二丫頭,同樣也覺着二丫頭這一手神乎其技,可他到底要比季康寧冷靜,他更願意相信二丫頭這一手是醫術而非仙術,雖然二丫頭只憑眼觀從不把脈。
“她看上去都沒雙十。”季康寧啧啧嘆道。
“我聽白家少爺說,她确實沒有雙十。”對此魏靖也十分驚訝。
“不可能吧!她年紀那麽小一身的本事難道從天上掉下來的?她是誰的徒弟?”季康寧眼睛都快脫框了。在滄國那些有本事的大夫或是仙君都極為出名,規矩也很大,在他看來就算是個百年不遇的天才也應該有個好師傅。
對此魏靖顯然也很贊同,所以他疑惑了一下才搖頭道:“查不到她的師傅,更何況她是無島來的。”
季康寧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差點摔下馬去,“這……這……”
魏靖沒有回話,可心裏也在泛着嘀咕,這無島莫非真有什麽貓膩?不過無論如何他欠容娘子一個天大的人情,哪怕容娘子不認,他也絕不會當做沒發生過。
“這事兒要不要告訴上頭。”季康寧小心的說道,現在誰不知道皇上想要長生之道已經想瘋了,更別提這小娘子一身實打實的本事。
魏靖只是略想便馬上道:“那容娘子話裏話外都不願與朝廷扯上關系,她救了我弟弟等于救了我魏家,我不能恩将仇報。”
季康寧只要一想到容娘子若是真被皇上所用,那餘島百姓甚至他自己恐怕有重病都無處醫治,便徹底歇了心思,這事兒居然就這麽被瞞了下來。
深夜,一村莊內早已沒有燈光,就連屋前的土狗也都将頭埋在爪子裏睡的昏天黑地。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離着村莊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數條黑影,這些黑影速度不快,可走在漆黑無光的夜晚也着實讓人膽顫。
耳尖的土狗被那黑影走動時的聲音吵醒,它們本能的沖着黑影的方向大聲嘯叫,不一會兒屋裏的人就被吵醒了。
“死狗,叫什麽呢!吵死人了!”
土狗被主人吼了一嗓子,害怕的縮了縮,可迫于本能沒有多久就又叫嚷起來。
“再叫,明兒就把你炖湯!”睡得迷糊的主人氣急罵道。
跟着一聲犬類的慘叫打斷了主人的聲音。
那屋裏的主人立刻驚醒過來,朝着外頭喊道:“臭蛋,臭蛋?”
可惜外頭再沒有傳來狗叫。
“誰?外頭是誰!!”
裏頭的人似乎拿起什麽當做武器的動作,可當他從裏頭打開門沖到院子裏時,他已經整個人都僵住了。
“鬼!鬼……怪物!!啊啊啊啊!!!!”
“這已經是第幾起了?”熊嬷嬷坐在凳子上補着衣服道:“衛表少爺既然讓仙姑留在白府,那你們就別回去了,這年頭留在村裏不安全。”
“當真是有鬼怪吃人麽?”二丫頭聽熊嬷嬷說起最近一起鬼怪吃人的事情,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熊嬷嬷沉重的點點頭道:“聽說一村子的人都被吃光了,連牲畜都沒留下。”
二丫頭之前從不相信這些,可她見過無島海灘以及大海裏的海鬼,那些都是變異了的生物,很難說是不是這些東西作祟。
“不是說餘島很太平麽?我在無島的時候可是好些人都說餘島什麽都好。”二丫頭這段時間都聽了不少次什麽聖教被人屠殺,什麽村子被鬼怪屠村,這一點都不太平好不。
熊嬷嬷嘆口氣,咬斷棉線道:“無島什麽情況老奴不清楚,可餘島往年不是這樣的,雖然不比豐島和皇都,也終歸算是安穩。”
二丫頭剛想說豐島據說最近都在調兵呢,就聽到外頭的聲音,估計是容析回來了。
熊嬷嬷趕緊退了出去。
容析待屋裏只剩下他與二丫頭後,再也撐不住了,一道血箭噴了出來,吓得二丫頭趕緊上去扶住他。
“沒事,你別怕。”
“沒……沒事個鬼啊,你都吐血了!”二丫頭暗恨自己太過粗心,不然從剛剛他進來她就應該能看的出來。
“不過小小內傷,別擔心。”容析都傷到臉色發白,卻竟然還滿臉是笑,似乎很享受媳婦對他的關心。
“不擔心才怪!你這幾天跑哪裏去了?”二丫頭将他扶着躺下,狠狠道。
容析從懷裏将自己原身所帶的玉牌拿了出來道:“我去尋找這個的來源。”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不用多久,這兩人就又要去下一座島了(→_→)
☆、身份暴露
二丫頭對這個玉牌只有模糊的記憶了,她只記得這是當初在餘島的時候,與那些零碎銀子一同領回來的東西,之前還埋在無島的院子裏,後來跟着他們一起來到餘島又埋在餘島宅子的大樹下頭,也不知道容析是什麽時候将其取出來的。
“這是他的身世有關?”二丫頭問的是容析的原身。
“我翻找過他所有的随身物品,只有這個最可疑,所以最近我将上頭的圖案偷偷洩露了出去。”何石找不到線索,這明裏暗裏都有人想對他與媳婦動手,那他不如幹脆破而後立,到要看看這後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結果呢?你怎麽會把自己弄傷?”二丫頭看着容析虛弱在床上,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容析的本事她